5、第 5 章 ...
-
才六月初，大雨连绵不断的下，暴雨、台风。地面的痕迹很快被冲的干干净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孤独的林木牧最擅长一个人待着。是的。
他曾经抑郁过，有过长期一个人在黑暗中待着的经验。大门一关，世界都与他无关。
值得庆幸的是电力恢复了。家里电器开机的声音此起彼伏，空气中洋溢着开心的气氛。
林木牧第一时间拿出手机、平板所有能充电的充电。充电，清理冰箱、给充电宝充电。
空调吹起来的感觉真好。
他懒洋洋躺在自家沙发上，从阳台看出去，郁郁葱葱的植物在生长。滴滴答答的声音，都让他都活着的感觉。
忍到手机有10%的电量，开启手机看新闻。
新闻弹出：“印度出现极端高温，大选中至少 19 名官员被热死，极端高温出现的原因是什么？还会造成哪些影响？”
“面临 50℃+ 极端高温，5月以来已有 1.6 万人中暑 60 人死亡，为何会出现极端高温？”
“出现未知病毒，症状为肢体僵硬，政府建议居家不要外出”
……
零散的新闻弹出，官方的解释是某大漂亮国的病毒泄漏。建议所有国民居家生活、就地取材。危险还未知，不要轻易随意外出。这是几天前的新闻了。
他在网上查询信息，发现很多地方都有过停电的经历，但是也有遥远的地方并没有停电，那是遥远的地球的另一半，地广人稀。人口密集城市的网民声称他们当地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可怕的瘟疫。
有一个网民发着帖子，先说大规模瘟疫，还发了照片，痴痴呆呆的样子跟林木牧前几天见到的小区食人魔有些像，但是网民很久没更新了，很多人说他已经挂了。
漂亮国那边更离谱，出现了真假蜘蛛侠，据称十多个蜘蛛侠站出来说自己才是真正的蜘蛛侠。
隔着屏幕林木牧就觉得尴尬，漫威宇宙真的来了吗？
可惜他没有保留视频，否则他也可以发个帖子声称自己这里有蚊子侠和螳螂怪了。
他像个傻子一样边看边笑。看到最近发帖就在此时，忽然局的活着也还好，自己还活着真好。
林木牧选择继续居家，他只是一个小人物、也没什么超能力，愿意苟到一切过去。做个桃花源的隐士、他不愿意冒险。
敲门声。“咚咚咚。”
林木牧，打开手机监控APP，是三个年轻人，手持武器，看着像棍子之类，他们不停按门铃和敲门，并大声喊：
"邻居，我们知道你在里面，我们看到过你出去。我们只想要点粮食。"
切，他们手上的棍子可不是这么和善，林木牧现在可不是傻白甜。
是打算装死不做声的。但是对方显然早就探知他的底细。
寸头青年看上去很壮实，是个肌肉男，“喂！你不要这么自私！再不开门我就把门撞开！”他说着真的咣咣踢门。
淡黄卷发青年好心劝他，“别急，我们好好商量，大家都是邻居，不会那么无情的。”
另一个锅盖头青年则对着可视门铃祈求，“我们真的很饿了，我们没有任何恶意。前几天见到你扛了物资回来。只要分给我们一点吃的就可以了。水、馒头都可以。”
林木牧在这里居住好几年了，可从来没见过这几个邻居。这里是住宅区，老的老、小的小，大都是住家户，这仨的组合还真新颖。他想起早就形同虚设的保安，想起小区死的八□□九的小区邻居，想起很多人都没人在楼下走动。
这些人八成是亡命之徒。
林木牧犹豫了下，拿出平板，里面有个变声装置，然后他打开监控App,打开通话按钮，他选择大叔模式的语音，于是外面的人听到的是
“喂、怎么回事？”一个粗犷的男人声音，
“哎呦哥，怎么了？”是年轻人的声音。
“外面好像有几个人。”仍旧大叔的声音。
“嘿，我们一起去吗？”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们最好走开！我们没有多余物资！想要物资自己出去找，自己出去找比来找我们要更安全！”大书斩钉截铁的说着，门铃的语音对话挂断了。
全程演技在线，林木牧从实时监控看到，三个年轻人明显被唬住了，商量着，犹豫着，毕竟他们饿了几天，而房间内有四个吃饱了的成年男性，他们并无胜算，于是他们离开了。
临走前锅盖头青年再度发话，“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如果你愿意，可以把能分给我们的食物放在门口，一个小时后我们会回来再看看。谢谢你！”他很有礼貌的样子打动了林木牧。
林木牧，盯着屏幕，三个年轻人确实离开了。有一刹那，他很想很想留他们下来，一起生活也可以，一个人熬了这么久真的很孤独。但是靠着谨慎小心才活到现在的他，不敢冒险，尤其当看到三人的图像后，他的整个人都处于炸毛状态。
他的助人基因在晃动、犹豫，敏锐的察觉力告诉他，远离人群保平安。但是，控制不住想帮助这些年轻人是怎么回事？
稍后，他从阳台看见三个年轻人离开这栋楼去对面楼的背影。从楼下花园中庭上来至少要2分钟时间。
善良的他终究拿出了5连包方便面放到了门口。
咔嗒一声打开门，他一脚门内、一脚门外，上半身探出门把方便面放在门前侧方。电光闪现，两步之遥的消防步梯门后窜出一个人影向他冲来。。
林木牧缩脚、关门，一气合成。但是没那么容易，对方蹲守许久，这栋楼其实很小的单元，林木牧家的大门基本上斜对着消防楼梯，只有三四米远的距离，对方在他关门前仅仅抓住了大门边缘，于是对方使劲往外掰，想挤进来，林木牧拼命往回拉门，他不好着力，只拽着门把手，更可怕的是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方法通知同伙，身后的步梯响起纷乱的脚步声。
林木牧拉起大门向外猛推，反而把门外的人推出去，再用力拽住大门狠狠关闭，门内门把手上提，厚厚的门把手顺利上提的声音带给他的是真实的安全感。
对方在门外撞门的声音、骂骂咧咧的声音，更让他庆幸。
幸亏当初买了这房子他就把大门换了电子锁并且门朝外开。否则，对方一直踢门、撞门，真说不定能把门撞开。据说电子门锁是所有的锁里最安全的。
对方原来不止3个人。
他无比庆幸自己的危机感。
这下也暴露了家里可能没有四个人。但是不管如何他就是不开门。
好在国情使然，家家户户的窗户都是铁栅栏防盗，不开门基本上对方没有可能进来。
最终，锅盖头过来拿走了方便面。他敲敲门，表示感谢。林木牧又可耻的在心里为对方辩解。
他心中警铃大作，这个锅盖头有问题，他好像有让自己无法拒绝的释放善意的能力。
从监控中看到，身后两人手里拿了不少物资。其实这栋楼已经有很多人不存在了，他们的家自然空了出来，人没了，财物也成了没主的。对方临走的时候林木牧看到肌肉寸头男死死盯着他家的监控几秒，才恨恨转身离开。对方恶意弥散，林木牧却无可奈何，他只为自己那五包香菜方便面可惜，是他最爱吃的呢。
再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和孤独。之后他都不打算外出，也不打算开门。没了5袋方便面，剩下的食物更要省吃俭用，有想过要不要直接搬到对面空出来的邻居家里住，放弃了，因为对面邻居家里明显死了人、面积小，最重要的，他更喜欢在自家待着。
但是他也明白，继续待下去，等到那些人搜刮完了整个小区，还是会来找他的麻烦。
这些人，没有勇气去更远的地方扩疆土，却非常擅长从身边近距离的人身上盘剥，这也许就是人类的劣根性吧。
随着电力的通达，很快网络、信号也都来了，林木牧联系上了许久没有联系的堂妹一家，妹妹在内地工作稳定，结婚已有1子，很幸运，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一家在老家串亲戚，家大业大人员众多，都安全。
林木牧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他又可以了。灾难发生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负债累累的随时濒临破产的穷人，灾难发生后他成为了能活下来的幸运儿。
“通知！重要通知！所有活着的人民，我们的国家已经在灾难中逝去了百分之八十至百分之九十的民众，接下来的几个月，将是我们最艰难的时间，所有个人负债债务一切免除，一切为了活着，所有幸存的人，可以合法占有空着的房子，一切为了人类的生存！请大家不要互相攻击、团结起来，共建家园！”
这条信息被反复发送，林木牧恍如隔世。
官方免除了活着的人们的一切罪罚、一切负债，只要活着，就是一切。没有罪犯、没有房贷、没有约束，只要活着。
他第一次觉得无债一身轻，竟然比所有的食人魔化成灰烬那天还轻松。现在，他才是一个真正的人。
但是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随时开着实施监控，夜里两点，他被报警声吵醒。
"门铃已被拆下。
门铃已被拆下。
……"伴随着尖锐的鸣叫。
他查看监控记录，上面是一只拿着螺丝刀的手把他的门铃拆了，最后的画面是寸头的脸。他认得那张脸。
现在的他无能为力。他好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在可视门铃和可视猫眼之间选择猫眼好了。
他可爱的门铃最终下线。
没了眼线，他只能不出门，因为有时候最危险的不是食人魔，是人。
这次大雨持续了3天才停温度彻底降了下来。
现在温度保持在30度左右。
相比前些天，温度十分适宜。
但是，整个降温过程实在是太快了。林木牧很快感到不安，因为温度继续在降。以一天五度的温度降下去。
25度
20度
15度
……
很快他的空调不需要再开。
接着，他的冰箱可以不用使用了，因为到了零上几度。是的，六月份，只有六七度的天气。
此时的林木牧则使用自己的墨水屏，在电子书书库疯狂查询人类历史上的大灾难时期发生了什么，人类是如何度过那些岁月的。最早的记录应该就是诺亚方舟，那次的大洪水，留存下来的只有方舟上仅剩的人、动物而已。
那是不是说，现在并不是结束。仅仅是末日的开始。
天灾人祸，一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