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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五章章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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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筱鱼是个忙人,比烨风还忙。依她的话说是,钱是个要人命的东西,我现在得拼了命挣钱。但谭筱鱼打的都是零工,常做的是,临时演员;谭筱鱼唯一的爱好,却不敢抢镜头往上爬,也受不了大叔级的导演、编辑摸着她腿时,起的鸡皮疙瘩。
谭筱鱼跟烨风的爱情纯洁的小学生似的,除了偶然亲下,就没别的了。烨风心疼谭筱鱼,一个孤儿忙着东奔西跑的养活自己,该有多苦啊!
烨风在一个高档点的茶馆,替谭筱鱼找了份稳定的工作。第一天下班,谭筱鱼别别扭扭带着烨风回了家。
一个狭小的半地下室,夏天蚊子多,又暗又闷;冬天阴凉;雨天整个房子潮的墙壁都挤得出水来。房间内烂凳子都没一条。谭筱鱼站在门口,糗红了脸,对着坐在床上的烨风道:“我说了,叫你别来的!现在先说好,我可没什么可以招待你的!”
“不换地方吗?”
谭筱鱼呆了,不是不想换,是没钱换!能这么跟烨风说么?还是说,不想换,习惯了,不能换还是说想换没钱,没地方。烨风见筱鱼皱起眉头愣在门口,心里明了;走过去,亲了下筱鱼的额头,道声晚安,走了。
筱鱼搬家那天,烨风丢下工作来帮忙。新房子也是烨风找的,一个阁楼,条件虽说不是非常好,却比地下室强多了。筱鱼看着大汗淋漓的烨风,冷却的心竟冒出丝丝暖意。
谭筱鱼知道,烨风是真心待她好,心疼她。但最让筱鱼暖心的不是,烨风的温柔、体贴;而是烨风对她的尊重。至少他不会自作主张的替她付房租,不会嘲笑她的工作,不会贪图她的美色将她圈养起来。每次看到烨风的眼神,筱鱼就忍不住想要忘掉过往的一切,就这样跟烨风过一辈子。
有时候,筱鱼也会怀疑,是否她跟烨风上辈子真的认识。像现在,筱鱼说,想吃零食,烨风便提了一袋子巧克力回来。筱鱼握着袋子,微微一笑,泪却掉了下来,这么多年第一次在人前哭。
小时候,谭筱鱼经常被别人欺负,遭了打,挨了骂也不敢回家,怕妈妈伤心;只敢蹲在角落哭。这个时候,一张黑不溜秋的笑脸凑到她面前,小男孩打开手,一块巧克力乖巧的躺在他手心里。小筱鱼抽泣着接过巧克力,剥开泛着流彩的包装。筱鱼现在仍记得,那巧克力,黑白分明,上白下黑,黑的浓香却带苦,白的甜腻。小时候筱鱼喜欢吃白的,因为像梦想;长大后喜欢吃黑的,因为像现实。
小男孩背着阳光,咧着嘴笑,显得异常耀眼。小男孩道:“哥哥,以后会保护你的。”小筱鱼呆呆的看着小男孩,只当他是自己的神。
烨风伸手抹掉筱鱼的眼泪,将她拥入怀中,轻轻的抚摸着筱鱼的秀发。
筱鱼一个失神,喃喃的唤着烨风“哥哥。”
陈贺从千岛湖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提着个冰袋子,里头是鱼头。这鱼可是陈贺在那边杀了带回来的,这叫现杀,现做,现吃。陈贺给烨风做好淡水鱼头,突然有点腼腆道,尝尝吧,也不知道做的地道不。
烨风不怎么吃荤的,吃多了会想吐。但陈贺总觉得专吃素的,营养会跟不上;所以,陈贺经常会想方设法给烨风做点荤的、汤什么的。
餐桌上,杯盘狼藉,陈贺对烨风使眼色:收拾,快点。烨风偏过头。陈贺那个气啊!小子你吃饱了,给爷来脾气了,是吧?陈贺站起身收拾,碗筷撞的稀里哗啦的响。烨风开了电视,靠在沙发上。
陈贺房间的布局跟烨风的差不多,不过陈贺的房子小一点,乱很多。两人住处相隔不远,路经过一条长河,陈贺有事没事喜欢拉烨风去散步。陈贺住的是老式的四合楼,下午,老人们都在院子里下棋、练太极;小孩子就跳皮筋,打弹珠。陈贺属于那种老少通吃的,所以,老人、小孩中总能寻得陈贺的身影。
窗台上还放着几盆植物,夏日盛开的牵牛花绕着窗栏嬉笑着。夕阳从它娇嫩的绿叶下钻过,在书桌上洒下斑驳的金色光影。
陈贺洗完碗用冰冷的手去搓烨风的脸,但在烨风动手之前,跳开了。陈贺看着烨风,良久,才走到他身边坐下,正色道:“把你女朋友带过来,大家见个面吧。”烨风没有回答,转过头跟陈贺对视一眼,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面色凝重的别开脸。
三人都准备抽时间聚聚,但谁都抽不出那个时间。
陈贺没见着谭筱鱼,杨洛倒是见着了。这日,杨洛跟烨风在谭筱鱼工作的茶馆应酬完,烨风跟杨洛介绍,他的女朋友谭筱鱼,这的服务生。杨洛这次没有对着谭筱鱼发挥他那条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只是盯着谭筱鱼笑的暧昧;谭筱鱼立马飞红了脸,有点窘迫的去给别的顾客上茶了。
杨洛望着筱鱼消瘦的背影,感叹道:“这如花似玉的姑娘手段就是高啊!”
杨洛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烨风,故作神秘道:“烨风,这女的特能跑!”说完,便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笑了。
雨后的傍晚,空气特别干净。陈贺跟烨风信步走在河边,隔着草坪,马路上因为连续几日的雨,仍积着水。陈贺摸着湿湿、糙糙的树干,突然想吃雪糕了,便丢下烨风买雪糕去了。
烨风好笑的看着陈贺飞奔的身影,想着第一次见面,陈贺爬树的场景,那个时候,烨风一直站在树下,只是想知道,陈贺到底是个人还是只猴子。
真当烨风想的出神时,突然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那人,回头喊了句对不起,跑了。烨风大吃一惊,因为撞他的人就是谭筱鱼!这时,又有一群凶神恶煞的汉子从后面赶了过来,带头的是个蜡黄脸,他使劲喘息的空隙还要喊着:“我操,谭筱鱼,你给我站,站住!”
陈贺呆呆傻傻的拿着雪糕,看着烨风追着筱鱼从面前跑过。那个女孩好像在哪里见过,陈贺甩甩头,就看到一背影,能说认识么?倒是烨风,竟然还没打招呼就跑了!陈贺望着烨风远去的方向,心里落空空的,张大口咬了左手的雪糕一口,又咬了右手的雪糕一口。随便是什么,能填满心里的空洞就好了。
陈贺塞着一嘴的雪糕,看了眼还在奋力挣扎着追筱鱼的人;知道填满心里的空洞,除了用冰冷的雪糕,还有一个办法。
陈贺嚼着雪糕,从那群人中间穿过,背地使阴绊倒几个;然后,蹲在路边,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在地上滚湿了衣服。
公交牌下,筱鱼望着烨风边喘息边咯咯的笑,“我们真有缘,逃命都一起。”
烨风顺了口气,上了公交车,掏出公交卡,刷了卡。筱鱼呆呆的望着,良久,才惊叹道:“大少爷,也坐公交车啊!?”
“朋友的卡。”
陈贺有很多公交卡,烨风这也有,以备不时之需。陈贺想着,经常用卡能省几毛钱,嗯,还能节能,偶尔还能在公交上跟小偷学学怎么偷东西,蛮好玩的。人少的时候,也会拉上烨风一块坐公交去郊外玩。
筱鱼坐在窗前,拉开玻璃对着追着车跑的蜡黄脸做了个鬼脸。烨风掏出蓝白格子手帕替筱鱼拭了汗,关了窗,道:“小心感冒。”
筱鱼愣了,是在关心自己么?没有私心杂念的关系我么?筱鱼笑笑,扯了一下自己湿透了的衣服,别过头看着车外,收回笑久久没有言语。
烨风将筱鱼揽在怀里,筱鱼才道:“那些人在茶馆闹事,工作没了。我今天跑了几条街,甩了一队人,没想到又遇上他们。烨风啊。我可能要对不起你了,我想我该搬走了。”
筱鱼说这话时,哭了,脸上却还带着笑。因为有人告诉过她,越是到了苦痛处,就越要笑!
烨风没有回话,只是轻轻的捏着筱鱼硬的跟铁杆似的小腿,道:“累么?”
累么?怎么可能不累?但除了烨风,又有谁在乎自己是不是累了!他们还巴不得自己累趴下,好让他们抓回去,关起来,养着!筱鱼记不得自己从几岁开始跑的,也记不得有多少回累趴下,再被人带回去往死里折腾。如果不是心里还有一个人希望她活下去,她决计不可能再从那个地狱逃出来的。当筱鱼看到火车从面前呼啸而过的时候,她知道自己逃出来了,从鱼缸里逃到了潭水里,便成了谭筱鱼!
第十九章.
这天,筱鱼是真的累了,也饿了,所以,三下两下就吃完了烨风替她做的蛋炒饭,吃完后,狂吐,吐完后,道:“烨风,第一次做吃的吧?真的很难吃诶。”
烨风一愣,随即轻轻一笑。这绝不是烨风第一次做饭,陈贺教过烨风煮面,炒饭。然后吃着烨风做的半生不熟的东西,道:“呀,烨风,你都快可以出师了,太好吃了,以后要经常做给我吃啊!”
“我朋友说很好吃!”烨风看着空盘子,说的一脸坦然!
“哦,你朋友真了不起。”筱鱼微微一笑,再然后就狂笑不止!笑的莫名其妙,笑的泪流满面。
筱鱼再提要离开的时候,烨风冷了脸;这事就搁下了。直到筱鱼又一次拖上烨风逃命。
这次追筱鱼的人与上次的完全不同,上次的一看就是非专业的,而这回全是专业人士。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不说,各各步伐沉稳、还带着家伙。
烨风看着跑在前面的人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了,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筱鱼。烨风赶紧追上去护着筱鱼,停下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寂静幽暗的角落。若他们不放行就没处可逃。
“小子,这没你啥事?把人拿过来,就滚吧。”
烨风看着已经站不稳的筱鱼,一挑眉,道:“她是我女朋友。可能给你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人说话不用眼看人,不用硬的,要不到人。
于是,集体朝烨风挥棒。众人还没过几招,筱鱼就醒了,醒了就算了,她还要推烨风一把,道:“烨风,走啊!”。将烨风推开了,自己却倒了。带头的人一冷笑,朝着筱鱼举棒,“啪”的一声,这一棒挥到了烨风身上。烨风皱着眉,抱起筱鱼,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要下这么重的手!
烨风将瞪大眼的谭筱鱼扛在肩上,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道:“让开!”
筱鱼扬起嘴角,心哀凉的沉痛。我不想害你啊!烨风。但是,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我啊?
众人看着烨风没有由来的慌了下神,却也更加团结的上去抢人。
筱鱼闭起眼,她不想看到烨风再为她受伤!冷冽的风从耳畔吹过,筱鱼没听到惨叫,听到的只是闷哼声;再睁眼时,心寒了。地上蜷缩着十几个大汉,只有皱紧的眉和咬紧的牙证明他们还活着。筱鱼光是看看就觉的彻骨的疼!
烨风将昏睡过去筱鱼放在床上,心痛的看着正跟梦靥纠缠着的筱鱼。
烨风扶开筱鱼额前的长发,筱鱼突然一阵颤抖,喊着:“我错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不要。。”屋外,雷鸣叫嚣的越厉害,筱鱼就抖的越厉害。烨风有点慌了,忙学着陈贺安慰他那样,完全不顾筱鱼的拳打脚踢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过去了。别怕,都没事了,筱鱼,都过去了,会好的!筱鱼”烨风一直在筱鱼耳边唤着她的名字,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
筱鱼浑身被冷汗浸湿,迷迷糊糊抱住烨风,道:“烨风,求你别走,烨风,哥哥,哥哥别走!哥哥。”烨风下意识的抱紧筱鱼冰冷的身子,轻轻的安抚着她。
等筱鱼再平静地入睡后,烨风才感到背上的伤火辣辣的疼。突然有点担心起陈贺来,烨风从未彻夜未归过,如果今晚刚巧陈贺去找他怎么办?陈贺知道自己替别人挨了打会怎样?烨风看了眼紫光闪过的天空,不知道。
第二日天未亮,烨风留了张便条,就往住处赶。门口,缩着一团黑影,烨风一惊,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去拉起陈贺。昔日温暖的手现在是一片冰凉,陈贺的衣裤还在滴水。
陈贺使劲抱住烨风,可还没抱两秒,陈贺就放了手;一咬牙,将烨风的衣服撕成两半,将人转过身去!果然,受了伤!陈贺看着那道狰狞的棒伤,心口一抽,眼前一花,泪就掉了下来!陈贺红着眼朝烨风,吼道:“谁干的!?”
烨风慌手慌脚的拉着陈贺进屋,替他擦眼泪,换衣服。陈贺还不领情,一动不动的冷眼看着烨风。泪越擦越多,烨风急了,陈贺就干脆坐地上边哭边给孙言打电话,“黑锅盖,到烨风这来!”没等对方回话,陈贺就挂了电话,抹了把泪,不哭了。
孙言是烨风的家庭医生,元嫂的儿子。孙言因为他皮肤天生偏黑,所以被戏称为黑锅盖,孙言生着张国字脸,浓浓的剑眉英气十足,高挺的鼻梁。
孙言看着门口被撕成两半的衬衣以鬼魅的姿态瘫在地上,犹豫了一下,才抬手敲门,手刚落下,门就开了。孙言被陈贺拽进了房。
“快给他看看”陈贺有气无力的说道,他已经有点昏昏沉沉了。
烨风趴在床上让孙言检查,孙言一碰到烨风背上的伤,陈贺立马鬼叫道:“哎呀,锅盖你不会轻点啊。”孙言白了他一眼,要是换别人对着自己这样鬼叫,他一定甩甩衣袖,走人。没法,谁让他是小老板最好的朋友呢。孙言只得当陈贺不存在,继续自己的检查。
“还好,没伤着筋骨。擦点药就行。”孙言从药箱里拿出药。
陈贺松了口气,摇晃着走到烨风面前,道:“你欠我一个解释!”话刚说完人就倒了。孙言顿时觉得头都大了,摊上这个陈贺真是没什么好事!
陈贺昨晚等不到烨风,一上火,就跑出去淋雨;然后坐地上等烨风,受了一夜的冻,撑到现在才晕过去,也算不错了。
陈贺发了高烧,孙言想把他搞到医院去,可一搬动他,陈贺就半睁着眼睛喃呢道:“烨风,我要跟烨风一起。烨风。”孙言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要说他跟小老板没什么,打死他都不信。孙言将陈贺丢在烨风的床上,然后半夜忍受着小老板的摧残,提着药箱跑到小老板家给那个好死不死的人看病。陈贺那人皮厚肉厚的能有什么事,只是烨风自己吓自己。孙言实在是怕了烨风的电话催魂,干脆睡在了烨风家的沙发上,烨风这才安了心。
陈贺昏睡了两天后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问烨风:“到底是什么人干的?”陈贺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烨风没睡实,他一开口烨风就醒了。烨风狂喜,转过身抱着陈贺砸吧一声,亲了陈贺一口。这回轮到陈贺瞪着眼睛发懵了,想想自己以前求着亲烨风求的嗓子都冒烟了,他都不予理睬,这回烨风竟然主动亲自己!?陈贺回过神来,摇晃着烨风让他再亲几口,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陈贺在床上翻天覆地的闹着,扰了孙言的美梦。孙言搓搓惺忪的睡眼没好气的说道:“病才好就发情,小心肾亏!”陈贺往沙发上丢了一个枕头,开了灯,蹭到孙言面前,说:“坏了爷的好事,以后有你好果子吃!哼。”
孙言没理会陈贺的威胁,反正他说那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翻个身,继续睡。陈贺却把孙言推开,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着烨风道:“说吧!”
烨风略一皱眉,道:“是捉筱鱼的人.我替她挨了一下。”
孙言看看烨风,再瞅瞅陈贺,完全不知所云,便问道:“小老板,你背上的伤该不会是为了一条小鱼弄得吧?”
陈贺瞪了孙言一眼,没好气的叫道:“筱鱼,谭筱鱼!段烨风的女朋友谭筱鱼。傻B。这都不知道,”
孙言直接给了陈贺一个爆栗,有哪条法律规定,我必须知道老板的女朋友是条鱼吗?孙言道:“什么人?对女孩子下手都这么狠。”
烨风摇摇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杨洛可能知道。”
陈贺想着烨风替女朋友受的伤,心口闷的发酵;轻轻一笑后,嘟囔起嘴站起身往外走。烨风唤他,他不理。难得见到陈贺那没心没肺的人这副德行,孙言起了坏心眼,幸灾乐祸的说道:“吃醋了?”
陈贺正愁憋得慌呢,这会有人撞到枪口上,不开枪是傻子。陈贺转过身,蹦到孙言身上,扯着孙言的脸笑吟吟地说:“是啊,我是吃醋了,怎么办呢?哦,我知道了。我亲你一下就好了。”说完,他扯着孙言的脸使劲往两边拉,在孙言嘴上亲了一口,然后在孙言暴跳起来之前,冲了出去,关上了门。
烨风沉着脸看着那一幕的发生,结束。陈贺当着他的面亲了别的人!当着他的面。陈贺随便跟别人怎么样都没关系,但是不能当着他的面,那样烨风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孙言揉着被陈贺捏生疼的脸颊,看向烨风时,浑身寒毛竖起。烨风幽深的眼睛正盯着他,孙言清清楚楚的看到有一抹凶色从烨风眼中一闪而过。烨风没有再说什么,趴下继续睡去。孙言头皮发麻,起身关了灯。黑暗中,孙言豁然开朗,小老板跟陈贺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呢。
陈贺一出门就给杨洛打电话,关机。陈贺一听电话那头机械的女声响起就来劲了。猛拨杨洛的电话,拨到手抽经后,阴笑着对着手机说道:“明天早上来电提醒砸死你!哼。”然后,又拨了杨洛家里的座机。良久,沙哑的声音响起:“我靠!谁深更半夜给老子打电话!?”
“洛哥哥,人家深夜寂寞难耐,想你了嘛!”陈贺娇嗲嗲的说道。
“你他妈的,有话说话,要发情的话,找烨风去。”杨洛对于看的到吃不到的东西,从来都只有毁掉的冲动;奈何,陈贺他毁不了。
陈贺无语,他跟黑锅盖串通好了的吧?都说自己今晚发情。陈贺看看下身,没发情啊。这时,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柔媚的女声:“洛,谁啊?”
“啧啧,原来是我坏了你的好事。”
“知道就好。有屁快点放,我忙着呢!”杨洛不耐烦的嚷道,
“你知道谭筱鱼招惹了什么人吗?”陈贺正经说道。
“啊?你就为了这个!?妈的!就为了那点破事!?”杨洛在电话那头喊了出来。大少爷他难得钓到自己喜欢的类型,好事差点让那小子给毁了,他能不火大吗?
陈贺将手机拿远点,等那边喊完了,才继续问。杨洛甩了他一句“明天再说。”,挂了电话,s顺便拔了电话线。之后躺在他身边的女人就遭了殃。一夜无眠啊~
陈贺望着电话,诅咒道:小子你就知道女人,迟早给我死在温柔乡里!
睡了两天两夜的陈贺,这会儿精神大好,怎么办呢?这夜怎么过啊!?早知道留在烨风家就好了,把黑锅底关厕所,自己睡沙发。陈贺也只是随便想些无聊的事,好打发揪紧的心。诶,去郭童的酒吧。去他那蹭两杯免费的酒水。陈贺笑嘻嘻的走着夜路,郭童的酒吧离得远,估计陈贺走到时,天都亮了。
郭童是被空文方丈捡回去的孤儿,比烨风年长几岁,长着张大众脸,但看久了,就会发现他长挺有味道的。郭童开的是gay吧。烨风没去过,陈贺倒是经常去,不过他是冲着免费酒水去的。陈贺跟郭童混的比郭童跟烨风还要熟,陈贺总觉的郭童看烨风的眼神怪怪的,好像有那么一点暧昧。
陈贺到酒吧时酒吧里的人正在搞晨扫。陈贺上了楼站在郭童的房门口,想直接冲进去,但又怕像撞到杨洛的好事一样,坏了郭童的。陈贺退后两步,清了清嗓子,喊道:“烨风!烨风快点过来。烨风。”
果然,房门立马开了,郭童光着膀子探出头来看。郭童理的是平头,眉尾处有一道刀疤,像他这样的孤儿能开起一个这么大的酒吧,多多少少会跟道上的人扯上点关系。陈贺就特喜欢郭童眉尾的伤疤,多有男人味啊。郭童的嘴很薄,陈贺一看到郭童跟酒吧里的男人混时,他都会蹦出那么一句。“都说嘴薄之人情薄。”
“别看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烨风不会大清早的来你这!”陈贺本来想笑呵呵的跟郭童开玩笑的,可看他紧张的那样就没了兴致,大着嗓门对郭童嚷道,“房里有人吗?”
郭童白了陈贺一眼,将门敞开,道,“大清早来这干什么?”
陈贺推开郭童走进屋内,翻着郭童的衣柜,说:“给套衣服,我赶着上班,无故旷工两天还不早点去跟上司打报告,我那饭碗铁定会被人给端了。”陈贺这会儿穿的烨风的睡衣。
陈贺将睡衣丢给郭童,往外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对着郭童贼笑,用两个手指拧起烨风的衣服,说道:“烨风的睡衣不能留给你,免得你这色鬼对着它浮想联翩。”
说完,陈贺转身就逃,可惜还是慢了点,屁股上挨了郭童一脚。陈贺拍拍屁股落荒而逃,一路上陈贺忿忿的想着:空文那老头教的徒弟就是不一样。一转念,好像自己也是空文的徒弟。
杨洛说筱鱼特能跑,是因为他知道筱鱼跟他一个朋友处过一段,后来筱鱼逃了,那男的还惦记着他,便找人去捉她。有一回,筱鱼在逃的时候恰巧被杨洛救了。那朋友就是烨风见过的蜡黄脸。但杨洛并没有将他救筱鱼的事说出来。杨洛痞痞的笑道:“我就知道这些。说真的,烨风我劝你玩玩就算,对女人没必要太较真的。”
陈贺凉凉道:“丫的!你以为烨风是你啊!种马!”
陈贺也想跟着烨风他们一块去看看筱鱼,可三人才刚出了茶馆的门,陈妈妈就打电话,问他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陈贺眨巴着眼睛,中秋,国庆?好像都不是,陈贺捂着话筒,问烨风:“我妈问我今天什么日子,烨风,是你生日还是我生日?”
烨风轻笑,道:“今天是阿姨的生日。”
陈贺瞪大了眼,赶紧讨好陈妈妈;边说电话边朝烨风使眼色。烨风替他拦了辆的士,陈贺上了车,道:“老妈,烨风的女朋友出了点事,他就先不回来看你了,他要我跟你讲生日快乐,下次再带他女朋友回去看你。”
烨风面色难看地甩上车门,转身离开。
陈贺巴巴的看着远去的烨风,又是头也不回!烨风啊,不要只顾着那个女人,你再回头看看我,好吗!?陈贺心痛的手都抖了起来,赶紧拉着司机讲笑话,直逗得司机差点撞上电杆!
才两天的时间,筱鱼好像消瘦了不少,她抬起微红的眼对烨风,道:“我饿了。”
杨洛觉得筱鱼那模样可爱的紧,便调笑道,“烨风,你这是哪找来的兔子啊,好可爱。”
筱鱼看着杨洛,挣开烨风的怀抱,走到杨洛面前轻笑一下,然后狠狠的踩了杨洛脚
“啊!你这女人!”杨洛单脚跳起来喊道。
“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什么吃素的兔子。”筱鱼瞥了杨洛一眼,然后挽起烨风的手,道,“烨风,我想吃面。”
杨洛看着两人甜腻的笑,怅然若失。
筱鱼一边吃面,一边;吐了吃,吃了吐;等看到蜡黄脸时胃酸都吐了出来,面色有点冷。
“谭筱鱼是我的人,有什么恩怨现在说清楚吧。”烨风看着蜡黄脸淡淡的开口。
“你的女人?哈哈,太好笑了,那样的野女人会是段家大少爷的女人?”蜡黄脸嘲讽的笑着说,“你知道她陪我一晚上开价是多少吗?..”
烨风看了眼怀里无动于衷的筱鱼,对曾达使了个眼色,曾达掐住了蜡黄脸的脖子,手上一紧,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杨洛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道:“说吧!有什么事不能说清楚的?非要对人家姑娘下毒手呢!”
筱鱼这才明白过来,烨风是在帮她的忙,并不是要翻她的过去;筱鱼急忙说道:“不是,烨风不是他。上次的事与他无关。”
筱鱼这才将她跟蜡黄脸的事说了出来。蜡黄脸是筱鱼初到着个城市时认识的,那天晚上,筱鱼下了火车便一直在跑,一直再逃;心里一片荒芜,直到撞到一个人的怀里,筱鱼看着那人惊异的表情,晕了过去,
筱鱼撞到的正是杨洛,但抱她回去却是蜡黄脸。筱鱼便很大方的在他家蹭吃蹭喝。她当然知道蜡黄脸不是什么好货色。在她的茶水里下药,想圈养她,算盘打的倒是不错。就因为她谭筱鱼来历不明便可这般对待吗?
筱鱼倒也乐的天天笑脸相迎,茶水泼到蜡黄脸脸上,边轻轻擦拭着边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准备给我多少钱让我陪你一晚?”
当晚,筱鱼将蜡黄脸绑在床上,拿着蜡黄脸的钱砸到他脸上,说道:“拿着你那肮脏的钱,找肮脏的人陪你吧!本姑娘对你这种下三烂的东西不感兴趣。真想扇你两耳光,但我更怕脏了手。”此时的蜡黄脸已经被筱鱼哄得快□□焚身了,紧要关头,筱鱼竟然扬长而去。蜡黄脸心里又恨又急,却也只能干巴巴的看着。
蜡黄脸瘫在了地上,满脸的恐惧。杨洛笑着扶起蜡黄脸说道:“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喝酒去,听说新开的酒吧里美女很多。”杨洛心里鄙视蜡黄脸,面上却带着笑拖着他,朝烨风挥挥手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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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风再问起上次事时,筱鱼目光便暗淡了下去,低了头,浑身颤抖着,道:“是我舅舅的手下。”
“筱鱼?”烨风停了脚步,有点担忧的看着筱鱼苍白的脸。
“我舅舅,呵呵,我舅舅,你知道吗?我舅舅想□□我,所以我逃了,我逃了那么多年,躲了那么多年他都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我?为什么!?”筱鱼由低低的痴笑变成扯着烨风歇斯底里的哭喊。烨风一惊,托起筱鱼的脸,擦掉筱鱼脸上的泪,柔声说道:“别怕,筱鱼,都过去了,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筱鱼瞬间安静了下来,愣愣的看着烨风,“以后我会保护你的”,这句话谁说过?筱鱼想起了十多年前那张清秀黝黑的笑脸,想起了那个活下去的理由,现在安全了吗?心慢慢的平静起来,温暖了。可温暖对于冰封已久的心无疑是过于炙热了!筱鱼颤抖着伸出手慌乱地拨开烨风的手,仓惶的往后退,转过身逃似的往前跑去,可还没跑几步人就倒下了。烨风抱住晕了过去的筱鱼,心跟着慌了起来。
在医院,烨风得知筱鱼有轻微的厌食症。筱鱼醒过来后有点无神的看着前方,烨风捏了捏她的手。筱鱼看向烨风,说道:“我很久以前得过这病,后来好了。呵呵,没想到才饿两天又复发了。”烨风坐到病床上将筱鱼抱在怀里,筱鱼睁着眼睛,泪水慢慢的留下。筱鱼将头埋在烨风怀里
谭筱鱼
筱鱼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那张黝黑的脸抢了筱鱼的巧克力,筱鱼又急又气,却是笑着追。两人中间凭空冒出条河来,小男孩转过头,对着筱鱼笑,摊开手,里面的巧克力变成了一把血淋淋的刀,一张脸变成两张,对她道:“过来,到哥哥这来。”。筱鱼不怕,反而觉得亲切,涉入氺中才发现,哥哥不见了,河也不见了。天空下起了红雨,满世界都是猩红的,筱鱼慌了;白晨正在眼前,朝她招手,手腕处一条长长的疤痕,血猛的往外涌。筱鱼尖叫着妈妈,却觉得不对;想逃,却动弹不得;想喊,却被白晨用项链勒住了脖子,柔声道:“玥儿,你回来了啊。”。筱鱼惊恐着,眼睁睁的看着走过来无张妖媚的脸,朝她伸手,娇滴滴地呻吟着,说着:“玥儿,你是玥儿,玥儿。”梦里,筱鱼哭喊不出,惊醒了,猛的坐起身,尖叫着:“我不是元玥,我不是妈妈,我不是,我不是!。”
烨风忙抱住筱鱼道:“筱鱼,冷静点,筱鱼。”筱鱼一听有人叫她,筱鱼,挣扎的更厉害了,连带针管都拔了出来,嘴里喊着:“我不是筱鱼,我不是妈妈,我不是,我不是。。”烨风无法,忽然想起了下雨的那晚,筱鱼唤他哥哥,便轻抚着筱鱼叫:“妹妹。”筱鱼这才慢慢的冷静下来。
病床前,拿着病历本的孙言被筱鱼吼的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来,道:“烨风,我还得再给筱鱼打一针。她情绪太不稳定了。”
“不,不用了,我没事。”筱鱼道:“医生,我得了什么病?”
孙言看了看烨风,没有说话。筱鱼道:“我知道,我得过厌食症。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不想死,我不会死的。”孙言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这姑娘够硬的啊!
“烨风,我要离开了,我不想再拖累。。”
“你舅舅是谁?”烨风打断筱鱼,直接戳着她的伤口问。有些伤口如果不揭开的话,它会把整体都给腐烂掉。
筱鱼身体颤抖,痴傻着,竟说不出话来。
“躲不过,就面对。我陪你。”
筱鱼突然发现再不能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活下去了,像淹水的人,抱住了浮木再也松不开手了。筱鱼扬起头,柔柔一笑,泪滴到了烨风手上,“他叫白晨,我十四岁时,他领养了我。他把我虐待成这样,我却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他还想把我当成母亲,□□了;我以为逃了就没事了,但是烨风啊,要活下去真的好难,好累。。。”
“言哥哥,以后筱鱼住你家。好好照顾她。”烨风吻了吻筱鱼的头发,道:“筱鱼,你安心养病,事情我会处理的。”
“嗯,筱鱼是吗?我叫孙言,你也跟小老板一样叫我言哥哥吧?”
筱鱼还在呆呆的望着烨风,她实在不敢相信烨风能处理好这一切,虽说她不知道白晨是干什么的,但她比谁都清楚白晨实力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筱鱼,你就好好养病啦。你要相信烨风啊,他凡事都能处理好的,再说,他要摆不平还有一个陈。”
“言哥哥。”烨风不轻不重的喝了一句,够好把孙言的话喝了回去;孙言看着面无表情的夜风,暗自安抚着自己受惊吓的心脏,直觉告诉他,不能在筱鱼面前提陈贺的名字,便闭了嘴。
筱鱼抬起眼望着孙言,弯起含泪眉眼,微笑道:“嗯,言哥哥,我相信烨风。”既然决定把烨风当依靠的话,那就绝对相信他,再不怕拖累他。孙言楞了,那样的眉眼,那样清澈、干净的笑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郭童就吧用陈贺的词来形容,就是:很沉迷,很性感。原因是,舞台上跳艳舞的人。王田柔软的身躯缠在杠杆上,狐狸眼里透着雾气,妩媚的眨着;迷人的双唇勾起暧昧的弧线,雪白的肌肤在霓虹灯下异常you人。王田跟陈贺有几分形似,郭童就是看中了他这点才让他上台跳舞的。酒吧里常有人有意无意的认错陈贺跟王田,每当这个时候,陈贺只得一边瞪着奸计得逞的郭童,一边应付来者。
烨风进酒吧后,看都没看舞台上的人一眼;不知怎的,这到让陈贺松了口气。
“为什么我不知道你是同性恋?”
“咳,咳”陈贺渴的酒,白喝了,全因为烨风那句话咳了出来;咳完之后还要眨着波光泛滥的泪眼跟烨风解释。陈贺怕解释的过程太累了,便媚笑着跨坐到烨风身上,将烨风抱在怀里,神色一黯道:“烨风,我若是同性恋的话,你也太低估自己的魅力,高估我的自信力了吧?诶,烨风,别管我那么多,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的。”我只想你幸福。陈贺话不说完,结果导致烨风误以为,他决计不跟自己有什么事,否则将来会妨碍到他跟淋妹子。不过就算是陈贺把话说完了,烨风也未必会懂。
陈贺倒也不管别的,他只要享受好每一刻温存便够了,怎奈好景不长,陈贺还没有把心里的疼压下去,便有人上来坏事了。
“怎么?陈贺你终于发现你其实是喜欢男人的了?哥哥那边还有好多兄弟惦记着你呢,要哥哥帮你...”待郭童看清陈贺怀里的人时,闭了嘴。
陈贺有些无力的笑笑,松了手,顺带从烨风身上下来,没回话,现在还没恢复跟郭童的心情。
“那个人不能再上台跳舞。”烨风没有看王田,但两人都明白他说的是谁;烨风用的不是商量的语气,所以郭童点了头,如果不点头,王田可能一辈子再也跳不了舞。
气氛突然有点僵,郭童灌了杯酒,才笑道:“烨风,今天到师兄这来有事嘛?”
陈贺也恢复了正常,嬉笑着推挤郭童,道:“肯定有事啊!你这话问的傻里吧唧的,没事会来么?你以为烨风跟我们一样,有断袖之癖啊!”
这话听的郭童嘴角直抽搐,本来还能稳着乱跳的心,好好说话的;这会儿,全乱套了,郭童再找不着好词,直得等着烨风问话。
“听说过白晨吗?”话是陈贺问的,因为烨风正在思考陈贺那话的真假。
“啊?白晨啊?这名字很熟。你等我想会。”郭童这想会就想的够久的,直盯着烨风想;想的陈贺暴跳如雷,想到烨风有了知觉,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才继续道:“白晨,我也只是有耳闻,他在远海有几家夜总会。他娘的,没人知道这家伙的过去,估计这名字也是假的。我就知道这些,烨风,你要还想知道什么,我去帮你查。”
“不,已经够了。”烨风喝了口酒,便离开了。
郭童好奇的问陈贺,烨风为什么会问起白晨。陈贺笑笑,说,为了一个女人。于是两人都黯了神。陈贺这才发现,原来他跟郭童才是天涯沦落人啊。陈贺比郭童想的开,因为他比郭童笑的早,笑的久;笑完之后,陈贺忽然问起郭童:“诶,锅筒,你说我真的是同性恋吗?你看我像不像?要不咱两个配一对算了。”
“好啊。”郭童这话是经口,不经脑的。送到嘴边的东西,不吃就不是男人。陈贺笑,笑的很欠扁,陈贺道:“郭哥,我就是再饥不择食,也不会选你么!”
郭童一抬脚,陈贺立马迎上去,呀,好久都没舒畅的打过架了呢!郭童怕在店里打人影响生意,便把陈贺拖到了酒吧后的巷里,两人干了一场。郭童被王田架了回去,陈贺被郭童丢在垃圾桶上,连笑的力气都没了,也就将就着睡了,呀!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陈贺再来酒吧时,有了目的;他重新审视了自己的人生,竟对自己的性取向产生了怀疑,于是,他决定到酒吧来确认此事。
郭童在这事上特别支持陈贺,他就是想把陈贺给掰弯了,就是见不得陈贺天天一副嬉皮笑脸的嘴脸。为了帮陈贺找到答案,郭童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就差没给陈贺下药,直接把他丢到别人床上。
没几天陈贺就绝望了,想着,第一次跟男人正经谈情时,他喷了人家一脸酒,逃了;第一次跟男人接吻,当晚刷断了两个牙刷,喝了三天粥。最后在郭童的极力怂恿下,跟人回家,可半道上却逃了,一个月内都没敢再去酒吧。
可郭童却不死心,看着那个男的狠一点就给陈贺介绍过去。陈贺望着眼前的人心凉了半截,精致的西服下是硬邦邦的肌肉,斯文的镜框后是犀利的眼神,嘴角一勾,那不叫笑,叫阴谋;陈贺干巴巴的笑笑。那人也笑,拿起酒杯在陈贺面前晃了一下,陈贺无法,接过酒,喝了;又递上一杯,喝了;喝完五杯后,陈贺有了计较,这人既然是郭童带来的,那就再把麻烦丢回去。都说酒后见真情,于是陈贺流着泪,把自己的真情诉说了。那人眼冷,心更冷,完全无视陈贺的话语,抱起人就往外走。直到陈贺擦了泪,说了句:“对不起。”。那人放了手,经过郭童时,轻声道:“易寻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我很羡慕你。”
郭童愣了,这话什么意思?再看看陈贺消瘦的背影,倒真有几分沧桑,几分落寞;陈贺回过头来望着郭童又是得意洋洋的笑,郭童差点没给自己一巴掌,差点又看走眼了!
“你跟他说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反正就是说你的好话呗!”陈贺暧昧的朝郭童眨眨眼,郭童就懂了,只是想不清像李毅那样精明的人竟会信了陈贺的胡话。
“他怎么可能被你骗了!?”
陈贺笑笑,“我没骗人,我说的可都是心里话。”只不过,把烨风的名字换成了郭童,好好的对着别人表白了一次,哭了一回。
郭童嘴角抽了抽,好小子,别人对付不了你,我就不信我也奈何不了你!
郭童忽然打横将陈贺抱起,在别的男人艳羡的目光下,将陈贺抱上了楼。上楼的过程中,陈贺被王田阴冷眼神盯的全身发麻,陈贺又检讨了一回,自己好像没杀过谁的爸爸,王田这吃人的目光又是什么意思?正当陈贺还在检讨时,人已经被丢到了地上。
郭童甩上门,一脸□□,伸手解着上衣扣。陈贺摸摸摔疼的屁股,瞪了郭童一眼。“呵呵,这么饥渴啊!很快,很快我就会满足你的。别急。”说完,郭童笑着扯开了衣服。
陈贺想起了这些日子郭童对他的‘特别’照顾,觉得自己也得好好的表示表示,嗯,就帮郭师兄换套家具吧!想罢,陈贺爬起身,抱着郭童的电视,媚笑道:“锅筒哥哥,你快点嘛!人家是真等不急了。”说完将电视朝郭童丢去。
啪的一声,玻璃碎的声音,还有郭童心碎的声音。郭童伸着手看着地上跟地板正深吻着的电视机,心揪的很。他还得靠这电视看足球赛呢,陈贺那贼子怎么可以干这事!?郭童哀怨的望向陈贺。
陈贺将头一偏,说道:“哎呀,郭童哥哥,你看哪呢?人家好害羞哦!”,听的郭童欲哭无泪。在郭童还没发誓要为那无故丧生的电视机报仇之前,陈贺蹦到了郭童家的电脑面前,俯身亲了一下显示器,看着郭童道:“啊,哥哥,你好坏哦。别逗人家了啦!”陈贺抱起显示器,拖出了n条电线,这样子肯定是砸不到郭童的。
“快放下,放下。陈贺。电脑是王田的。我只是借来玩几天游戏的,你快放下。”郭童喊道。
好家伙,人家王田辛辛苦苦的给你打工,你剥削人家就算了,电脑都舍不得给他买台好点的!砸了,再买新的!“锅哥哥,你坏死了,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在想什么呢!?哼。放开就放开”陈贺很听话的放下了显示器。又是一声,显示器很荣幸的跟随了电视机而去了。
郭童瞪着陈贺,气的鼻孔生烟。“哦,锅哥哥,好热哦,你身上好烫,天啦,快起火了。”某个不知死活的人还在□□。
“陈贺!”随着一声怒吼,郭童扑向了陈贺,一场血雨腥风的战争就此拉开序幕。郭童的房内疯狂的响起家具倒地的声音,人体相撞的声音,以及某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房门外的人听的是兴致高昂,里面的人也是艰苦搏斗。
当门外的人都解决生理问题去了后,房门开了,陈贺拖着破烂的“战甲”、抱着一身的伤痕光荣的活着打开了那扇门。陈贺一开门便被王田给拦住了。陈贺左闪,王田左偏;陈贺右躲,王田右靠。陈贺晃了两下,见是无望,正想哀求面无表情的王田时,房里响起了郭童唤王田的声音。王田的眼神瞬间柔和起来。陈贺心里发寒,敢情被人家当成情敌了。陈贺摸摸后脑勺,调笑着说:“还不快进去,快点去安慰你老板吧,他都快被我给弄死了。”王田瞪了陈贺一眼推开陈贺走了进去。
陈贺轻笑着走出了酒吧,觉得自己今天又积了一回德!心情大好。
冬天的风寒了,陈贺手插在裤兜了,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上那一两片枯枝落叶。陈贺突然觉得自己得留指甲了,如果像现在这样再撞到烨风跟他女朋友的话,就可以掐自己代替咬着唇,来用疼痛换回理智;陈贺望着前面手牵手的身影,开始流血了,开始疼了,逃吗?挪不开脚步,追上去?身心都没那份力气。陈贺只是静静的跟在两人身后。
点了根烟,陈贺深深的吸了两口,心比刚看到两人背影时平静多了。三人两前一后,经过一个还没正式施工的工地,这里烟稀少,杂草丛生,工地对面却灯火通明。陈贺知道这条路是回烨风家的近路,于是,陈贺走不下去了,蹲在地上,最后自暴自弃的坐在地上。
前面的人也停了脚步,烨风接了个电话。正在这时,一群黑影朝烨风冲了过去。陈贺一惊,十几个人冲过去直接跟烨风打了起来。
陈贺看着那晃动的人影,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又蹲下了下去,丢起地上的石子来。陈贺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石头,越丢越狠。最后他干脆一阵乱扯路边的草,扯的手指鲜血长流才罢手。陈贺望着地上已被他蹂躏的差不多的草了,拍着自己的手,对着地上的杂草慌忙道歉。万物都是有性命的啊!自认为罪孽深重的陈贺在听到,那女人尖叫“烨风”后什么都忘了。看向烨风的时候,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
烨风把筱鱼抱在怀里,身边躺着几人正挣扎着站起来,不远处站着几人手里都拿了刀;烨风后背被人捅了一刀,血迅速染红了烨风的衣裳,刀不长,捅进一半;反射着工地对面的灯光,幽亮幽亮。
烨风略一皱眉,将筱鱼推到刚赶到的杨洛怀里,让他带人走;杨洛一脸震惊,望着烨风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不信烨风会受伤,也不想丢下受伤的烨风。
“杨洛带着那女人滚。”
一直到陈贺说话,才有人发现原来暗处还躲了人;这人从黑暗中走出,用幽幽的语调说话,倒显出了几分惊悚。
杨洛见是陈贺,便将筱鱼塞进车里,开车就走。筱鱼慌忙拉住杨洛的手道:“你不去帮烨风吗?他,他受伤了。”
杨洛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筱鱼,道:“人家都让我滚了,你认为我还会留下来,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吗?”
“可是...”筱鱼还想说什么,但杨洛打断了她说道“安啦!陈贺就是他自己死了,也不会让别人伤烨风半点的。”
筱鱼焦急的脸瞬间变的神色难辨,呆了几秒后,筱鱼疯似的摇着杨洛的手狂喊道:“你刚刚说谁?!谁?谁啊!”。杨洛赶紧踩了刹车,转过脸看着筱鱼,道:“谭筱鱼你疯了!我在开车。什么谁啊!?”筱鱼瞪着杨洛,慢慢的冷静下来,至少能正常表达,深吸几口气后,颤声道:“你说谁不会让烨风受到半点伤?!”
“哦,陈贺啊!橡皮糖一样粘着烨风的人。别告诉我,烨风没跟你提过他?”
“贺哥哥。”筱鱼喃呢了一句,无神的松了紧拽住杨洛的手,闭眼靠在靠背上。
杨洛有点摸不着头脑,车内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压的杨洛心口闷的慌;杨洛重新开了车,问道:“去那?烨风家吗?”
筱鱼微睁开眼,道:“随便吧。”
杨洛一听,笑了,道:“呵呵,那去我家吧。“
“跟我说说陈贺的事吧。求你了。”
到家后,杨洛给筱鱼拿了瓶饮料,道“你先说原因。我没理由白给你讲陈贺的事。”
筱鱼这才将往事娓娓道来,原来,谭筱鱼就是李淋,因为要逃避舅舅的追捕才改的名,筱鱼将这些全都告诉了杨洛,甚至连自己的苦痛、困惑全说给了这个自己不是很信任的人听。
“被白晨关起来的那些日子,我甚至想像母亲那样一死了之,但还有人希望我活下去、还有人知道我是李淋,不是元玥,不是我舅舅心心念念的母亲!我活着还有念想啊!我还想见贺哥哥一面,我还想见见从未谋面的父亲,替妈妈告诉他,我们很想他,很爱他。”
杨洛望了眼李淋,道:“我们算是同病相怜吗?我也没有爸爸。“
李淋看了杨洛一眼,淡淡的笑了,道:“有烟吗?”
杨洛点了跟烟递给李淋,李淋抽了一口,微扬起头吐出长长的烟圈,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媚笑。看的杨洛浑身发热。
“
怎么?有感觉了?呵,白晨找妓女调教过我;他怎么可能是我的舅舅?当初我跟奶奶......”
杨洛沉浸在烟草香里,静静的听着,他开始明白,这个女人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第一次见面,李淋撞在他怀里晕了过去,杨洛的心跳漏了几拍。却因为蜡黄脸是他的顾客,而将人推给了他。第二次,李淋正被蜡黄脸追着;杨洛完全被李淋惊呆了,那速度就是他自己也未必追的上;谁知李淋跑上了杨洛的车,一开口就是:“我陪你上床,你快点开车。”杨洛乖乖的开了车,可一停车,李淋就跑的没了影。第三次,是在茶馆那次,杨洛知道筱鱼跟蜡黄脸处过一段,蜡黄脸只道筱鱼味道太好了,他还迷着她呢。杨洛对筱鱼暧昧的笑,看着她窘迫的样子还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