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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班主任回过头望着陈贺那一幅傻笑的脸皮,沉思良久才道:“陈贺,你要是好好读书,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的。”
      陈贺一出办公室的门就将拐杖丢的老远,然后一蹦一蹦的往教室跳去。大家都在很安静的上晚自习,烨风本来是经学校批准可以不上的,但今天他必须等陈贺。
      陈贺在全班异样的眼光中跳到烨风面前,然后牵着烨风的鼻子道:“烨风,我今天把你卖给老班了,你不用帮我数钱,背我回去就成。”
      烨风拿下陈贺的手,蹲下身子背着陈贺往外走,丢下一班不明所以的同学面面相觑。有古怪!
      烨风的司机开着车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烨风。陈贺吹着口哨就是不肯从他身上下来,也不肯坐车。
      凉风吹在陈贺脸上,烨风的肩膀很厚实,背着陈贺像是在摇着摇篮。
      “烨风,老班让我跟小惠分手,”陈贺靠在烨风的肩膀上,手勾着他的脖子,轻声说道,“诶,早该散了的啊!散了好啊。轻松了啊!”
      “嗯”烨风回应了个鼻音,良久才接着说道,“你真没有喜欢过汪晓惠?”
      陈贺不言语。其实秋风有时候也会吹的人心烦躁,烨风闭了闭眼,将陈贺往上背了点。
      “嗯,我只是有那么一点好感。”陈贺抬起头看着一排排昏黄的路灯从眼前晃过,道,“我很不负责吧?诶,算了,不想这些没用的。”
      “哎,还是觉的对不起她,因为我并不是真喜欢她。我,我只是想找个很宁静的地方换换心情。”陈贺闭上眼将头靠在烨风身上。
      “嗯?感觉怎么样?”
      “还不如待在你身边呢!”陈贺说完这句话,拿刚长长点的头发蹭了蹭烨风的后颈,烨风停了脚步。陈贺不满道:“烨风,走啦。这样子真是舒服,我都想睡了。”
      烨风又将陈贺往上耸了一下,继续往前走,说:“你睡吧,但别挠我痒。”
      “嗯,等到了我家,你记得跟我老妈说我是打篮球时不小心摔的,省的我妈那八婆烦人。哦,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这是怎么了?”陈贺声音很轻,看来瞌睡虫已经找上他了。
      “我不知道。”
      “诶,算了。鸟它呢!没什么大不了的。”陈贺没有睁开眼道,“明天早上来背我去上课,嗯,你得一直背到我能走路。”
      烨风笑笑,看了看前方,放慢了脚步。
      陈贺的早恋就那么被扼杀在了摇篮中,他也没痛惜多久,便又跟着烨风“鬼混”。他还真的让烨风背了自己两个月,并且申请早晚自习都跟烨风在自己家进行。
      陈妈妈乐的屁颠屁颠的,儿子那一跤的好啊!找家教的钱都省了,还有‘专车’接送儿子,只是儿子这‘专车’坐的她很不好意思。陈妈妈私底下找儿子谈过几次,“让人家天天这样背你,你也好意思啊?”
      每次陈贺都只回了一句:“我要不天天让他背,他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陈妈妈把话噎了回去,烨风这孩子还真是善良,有责任心。打篮球撞人摔跤是常有的事,但人家那谦道的诚恳,事也料理的那么完善。陈妈妈越看越觉得烨风惹人喜欢,天天下班回来,麻将也不去打,窝在家里研究食谱,然后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陈爸爸,陈贺沾了烨风光,天天有口福。吃饭的时候,陈妈妈猛往烨风婉里夹菜,还一个劲的说吃这好吃那好,学习重要但身体也要照顾好,陈爸爸跟陈贺对视两眼,这个女人跟我们没关系。陈妈妈还想干脆把烨风留在家里过夜得了,最好是认他做干儿子。
      因为工作的需要,段夫妇这一学年都不会再回来。陈妈妈便抓住时机,赶紧劝烨风住在自己家。在陈妈妈的不懈努力之下,烨风终于住进了陈家。
      本来家里有客房,可陈贺掀了客房的床,逼着烨风跟他挤自己的狗窝,说那样暖和。陈妈妈一瞪眼,陈贺立马回嘴道,谁让你不再生一个给我当暖炉的!

      第十四章该结束了。

      深夜,微弱的灯光从陈贺的房间泻出,陈贺带着耳机坐在书桌前,低头苦读。烨风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看着陈贺的背影。烨风已经是睡过一觉醒来,他揉了揉眼睛,盯着陈贺的背影发呆。过了一会,烨风披了件外套下床,走到陈贺身边将台灯的光稍稍调大一些,然后拿掉陈贺的耳机,陈贺抬起头对着烨风轻轻一笑后,继续学习。烨风伸出修长的手指按下收音机的开关键,钢琴曲的音调从收音机里流淌而出,那是yiruma 的kissing the rain ,烨风呆呆的站了会,优美的旋律像细雨拉着长线钻进湖水里,留下淡淡的忧伤在湖面轻轻的波荡开,烨风收回手,将陈贺那堆摊在书桌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书稍稍整理一下,走出去给陈贺泡了一杯牛奶放在桌上,然后钻回被窝继续睡觉。
      陈贺看看时钟,十二点整。两眼皮有打架的趋势。这些日子陈贺满脑子都是数学公式,英文字母...,从梦里到梦外,从餐桌到厕所,从睁眼到闭目,从没间歇过。陈贺喝了一口牛奶,打起精神又学了半把个小时才去睡。
      拉开被子躺下,好暖和的被窝哦,陈贺转过头看着烨风有点发红的脸,弯弯的睫毛微微的颤了一下,烨风轻轻的皱了皱眉,好像是做了什么不安稳的梦。陈贺伸手抹平烨风微微皱起的眉,不由自住的叹息一声。
      陈贺握住烨风冰冷的手,头枕在烨风的胸口上,心里满是疼惜:为什么身子那么暖和手却还是冰冷的呢?烨风。罢了罢了,我替你捂热就行了。真希望时间就此打住。烨风啊,还不知未来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呢?若真能这样安安静静过一辈子该多好!
      次日,陈贺半眯着眼,迷迷糊糊的穿衣起床,拉开窗帘,一道亮光闯入房内,“嗯,不早了,看来今天又要迟到了。”当这句老话从脑中飘过时,陈贺猛的睁开眼,吓的睡意全无。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可是得抓紧一分一秒学习的,怎么就贪睡了呢?
      陈贺本来有点僵硬的脸突然柔和下来,慢慢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明媚的笑。
      下雪了,窗外的一切都笼罩在白茫茫的一片中,干净纯洁。冰冷的建筑在白雪下竟变的柔和起来。
      陈贺打开窗,冷风迎面为他做了个洗礼,陈贺哆嗦了一下,笑的越发明媚。满心的喜悦。陈贺慌忙关了窗,扑到床上,揭了烨风的被子,拉起还闭着眼的烨风,手忙脚乱给烨风套衣服。还在睡梦中的烨风只觉自己被人推来拉去,伸手去抓刚好拉着了陈贺的手,这会烨风可算醒了,
      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咧着嘴笑的陈贺:“怎么了?”清晨刚醒的烨风声音有点低哑,
      陈贺惊叹的望了烨风良久才道:“声音真是有磁性,性感死了啊!烨风!”说完扑过去要扯烨风的脸,“哎呀呀,真是个尤物呢!手感这么好!真是羡煞老夫啊!”
      烨风躲开陈贺那只色迷迷的爪子,打了个啊欠起身。忽然,烨风略一皱眉,起身到柜子里翻衣服。
      陈贺摸摸后脑勺不解道:“烨风啊,衣服不是在床上吗?”
      “嗯,内裤湿了。”
      作春梦了!陈贺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这,这是什么情况,陈贺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陈贺磕磕巴巴的道:“你不是性冷淡啊!?”
      陈贺之所以会这么讲,那是因为以前陈贺不止一次开玩笑似的逗弄过烨风,但烨风却全无反应。有一次,陈贺干脆扒-光烨风的衣服直接弄,几个来回,陈贺伤心了。烨风推开陈贺,黯然的低了头道:“我很难受。”无论是身,还是心。陈贺慌神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正常的。我没想让你难过的。陈贺无声抱住烨风,静静的安慰着烨风。过去的创伤太大了吗?都没办法修复了吗?或许没事,或许只因为我是个男的,所以烨风没办法bo起。以后遇到心爱的人就会好了。烨风啊。
      陈贺突然紧张起来,遇到心爱的人了吗?陈贺赶忙跟着烨风去洗手间,但去晚一步门差点甩到了陈贺的鼻尖上。“烨风。你,你梦到谁了?”
      “不知道”
      陈贺悬起的心落下一点点,忽然又要往谷底沉了,陈贺道:“你,梦到男的还是女的了?”
      烨风停止了所以动作,呆呆的看着冰冷的浴缸,按住心口。为什么做那种梦心会这么痛呢!为什么会什么也记不起,但痛却那么清晰。“不知道”
      陈贺无言,还是那么迟钝啊!
      等烨风出了浴室,陈贺立马伸手勾住烨风的脖子,盯着烨风的眼睛,慢慢的凑近,然后伸出舌头舔过烨风优美的唇线。
      温软的舌头滑过嘴角,烨风呆了。
      只一小会,陈贺便放开了手,道:“比这个舒服多了吧?”
      烨风愣了愣神,忽又轻笑着摸摸自己的嘴唇,摇头道:“记不清了。”
      陈贺倍感无力,甩甩头,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明媚的笑,算了吧,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呀!生命是美好的啊!明天是充满希望的!
      在陈贺准备向傻笑进军时,烨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陈贺道:“今天这么早叫醒我做什么?”
      话音刚落,人已被陈贺推入了洗手间,嘴里被塞了一个牙刷,烨风有点无奈的看着镜子。陈贺一个劲的说:“快点,快点,下雪了,我今天给自己放个假,去打雪仗啊,烨风,你这只蜗牛你倒是给我快点啊!”
      清晨当人们还在睡梦中的时候,有两个少年在洁白的雪地里穿梭着,陈贺的腿还没有完全好,只能在雪地里一蹦一蹦的。笑声回荡在耳畔。

      高考结束的那天下了雨,校门口挤满了花花绿绿的伞,那场面甚是壮观。豆大的雨滴落到水洼里,激起大大的水泡。他仰头望着伞道:“烨风,你听雨打在伞上的声音,呵呵,很好听吧?下雨天就这么一点是我喜欢的。”
      陈贺转头,看了眼烨风,接着说:“也不晓得能不能跟你在一个学校呢。嗯,不过如果能在一个城市的话也不错!”
      忽然陈贺丢掉伞,拉着烨风的手举起,仰头望着天任雨水打在脸上:“前途一片光明啊!”烨风看着陈贺笑的畅快淋漓,拉着陈贺在雨里跑了起来。
      人们纷纷望着那两个在雨地了奔跑的少年,相当能够明白他们的心情。高考后心理失常的人多的去了。
      当天晚上,陈贺接到小惠的电话,约他出去看电影。陈妈妈准备了一桌的好菜,看着要出门的陈贺正准备发飙。烨风笑着说道:“阿姨,陈贺有点事,您就让他去吧。”
      陈贺可怜巴巴的望着烨风,一个劲的点头。陈妈妈硬是拉着陈贺往他嘴巴里塞了几口饭才放行。
      烨风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陈爸爸谈将来。
      深夜,客厅的灯关着。烨风一手拿着遥控器,一手撑着头靠在沙发的一端,神色淡淡的看着电视上的人依依呀呀的唱着歌。陈爸妈已进房间跟周公下完十多盘棋了。
      “吱”的一声,门开了。陈贺猫着腰,蹑手蹑脚的进了屋,走到烨风身边坐下,将头靠在烨风肩上。
      “我困了”陈贺声音里透着倦意,他闭起眼说道,“今天好累哦。”
      电视里午夜歌剧已唱到尾声。烨风干脆关了电视。刹那间,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有月光透过窗帘泛着清冷的笑。
      烨风闭着眼靠在沙发上,但他正要睡着时,陈贺又开口说道:“我跟小惠说,我们不可能了。诶,结束了吧。”
      陈贺起身脱了鞋,头枕着烨风的腿,躺在沙发上,看了烨风一眼。只见他闭着眼,看不真切他的表情。陈贺伸手搂住烨风的腰,将脸往里蹭蹭用细弱蚊吟的声音说道:“钱豆那丫头,喜欢你。”
      陈贺并没发现烨风有一点反应便继续说道:“明晚班里有聚会,你去吗?”
      烨风仍旧闭着眼,睫毛一颤一颤的。静静地回想着刚刚陈贺说的话。良久,烨风才将陈贺扶起,起身进了卧室。
      陈贺坐在那里望着烨风关上的房门眨巴眼睛。忽然,他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微笑,在心里感叹一声:班长啊,深表同情!
      班级聚会快结束时,陈贺已被他那群狐朋狗友灌的醉的一塌糊涂。烨风也喝的晕乎乎的,但还能摸索着打电话给司机。烨风扶着陈贺站在酒吧门口等车,风轻轻的撩起烨风衬衣的下摆。烨风低头看着一直在胡言乱语的陈贺,并没发现站在他们身后的钱豆。
      这晚,钱豆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碎花在裙上泛着纯净的笑,在灯光下微微的闪烁着。
      钱豆手里拿着一个很厚的粉色本子,静静的看着烨风。她想上前将手中的本子给烨风,但当她看着那两个完美的背影靠在一起时,钱豆挪不开脚步,一种莫名的悲哀从心底泛起。直到烨风扶着陈贺上了车,钱豆依旧杵在那里。一滴清泪从脸颊滑过,伴随着本子一同落在地上。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从酒吧里出来。“诶,小豆班长怎么还站这吹风啊!?”刘絮走到班长身边拍着她的肩说道,当她看到钱豆脸上挂着的泪珠后,张着嘴不知道该说啥好。
      钱豆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本子,不动声色的擦掉眼泪,看了看刘絮,又望了望人群里的小惠学着刚刚陈贺唱《单身情歌》那样唱道:“高考后失恋的人那么多,而我只是其中一个。”说完便转身离去,钱豆潇洒的将手里的日记本撕成很多份丢进垃圾筒。刘絮看着班长娇小的身影直想摆手叫好,班长好洒脱。
      班长心里泛着酸纠起了结,痛的无法呼吸,泪流满面。
      在陈贺的软磨硬逼之下,陈妈妈终于同意让陈贺去学武,只不过他要去哪个什么少林寺学武她不管。刚巧烨风知道一个去处,就由烨风带着陈贺上山学武。
      烨风跟陈贺讲,那里的只有老和尚跟小和尚,那些小和尚都是孤儿。老和尚们功夫都很好,他们收徒弟是看缘分的。
      寺庙建在半山腰上,寺后有一片翠绿的竹林,老和尚喜欢去那里练武。和尚们吃的都是自己种的,他们在山下,山上都有田土。
      两人在山上住了两天,烨风接到他爸爸的电话便匆忙赶了回去。
      陈贺呆在山上倒是没有求谁教他功夫。他清早起床在寺内扎马步,白天该种地时种地,该挑水时挑水,该施肥时施肥。晚上跟着一群小和尚练基本功。只是没事的时候就闹的寺里鸡犬不宁,小和尚管他叫老大,老和尚管他叫小狐狸。
      当陈贺拔掉方丈空文最后一根白胡须时,方丈将他跟烨风相识的事告诉了他,那是一个雨夜。空文在化斋回来的路边上看到抱头坐在地上烨风,以为他是孤儿便将他抱了回来。后来才知道烨风是跟家里吵架跑出来的。那是烨风第一次骂爸妈的时候。
      方丈想收陈贺为徒,但陈贺就是不答应,还要说:“瞧你老的眉毛都白了,还学人家当什么师傅,万一闪了你那把老骨头烨风可不会放过我的!”
      陈贺话才刚落音,人就被方丈摔倒地。陈贺瞪大眼睛看着拍拍手的方丈,赶紧爬起跪地上叫师傅。
      可人家老和尚就不乐意了,刚不是还说人家是把老骨头嘛。
      陈贺没法,挑了一个星期的粪,帮方丈洗了一个星期的脚,才正式叩头拜空文为师。从那之后,陈贺身上的伤就没少过。

      第十五章大学生活(上)
      陈贺作为艺术生也没考上烨风的学校,但两人的学校离得不远,这可把陈贺乐得看到美女都觉的晕,晕了自然谈起恋爱来就有点摸不清方向了,摸不清方向自然换了一个又一个女友。
      陈贺到底是个人不是个神,也会有应付不了如潮水般涌来的女友的时候,于是,他便找了个盟友杨洛。和杨洛的相识是在陈贺上晚班的餐馆里。
      那晚,月明星稀,风清云淡。杨洛穿着鲜红的衣裤,墨镜挂在胸前。他前额饱满,英气的浓眉下双眼皮微微向里凹,白嫩的皮肤,茶色的发泽。杨洛一脸不耐烦的苛责着一名服务生,一甩手将服务生手里滚烫的汤打翻到了猝不及防的夜风手上。
      杨洛事不关己的瞥了一眼赶过来的陈贺,又对那服务生喝道:“你怎么搞的!?这点事都做不好!?快点把这清理一下,脏死了!”
      陈拿桌上的一壶凉茶水冲洗烨风的手,烨风的手慢慢的泛起细小的水泡。陈贺抬起眼看着杨洛,狐狸眼里透着凶狠。这倒是把烨风吓了一跳,“阿贺?”烨风轻轻的唤了一句。
      陈贺一咬牙,随即媚笑着坐到杨洛身上,左一句甜甜的哥哥,右一句嗲嗲的你弄伤人家了,该罚!眉眼轻眨,直勾的杨洛想换换口味,试试男人。
      杨洛很大方,很鄙夷的将钱丢给身上这无耻之徒,准备抱人出去开房干活。
      幸亏烨风拉住陈贺伸到桌上去拿开水的手,道:“阿贺,够了。”要不然,那开水就会被倒入杨洛的□□了。
      陈贺瞪着烨风,就差没气的七窍生烟了。够了?还没开始呢!丫的,他把你手烫成这样,一句对不起都没有,我就这么够了!算了?!
      杨洛看着陈贺四川变脸似的换着脸色,心里‘咯噔’一下,今天遇上狠角色了!
      果然,陈贺推开烨风揪着杨洛的衣服将人往外拖,横穿过车水马龙的大道,拖着怒气冲天的杨洛,到餐馆对面的广场上,跟杨洛干了起来。餐馆经理在店门口喊了几句“陈贺”,往前追了两步,却被飞驰而过的车辆吓退十步。经理一跺脚,转身回店,顾客和那服务员都不要了!自保要紧。
      陈贺跟杨洛这架打的那叫精彩啊!观战的人围了里三圈,正要向着外三圈的进展的时候,斗殴结束了,广场上的警卫也到了。
      警卫到的时,两人姿势如下:杨洛单膝跪地,陈贺站在他身后半蹲着身子,一手锁住杨洛的双手,一手勾住杨洛的脖子将人往后压。陈贺沉着脸压低嗓子喝道:“丫的!谁让你动烨风的!”
      杨洛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两人就被架上了警车。陈贺望了眼正从隔人群数米远处赶来的烨风,顿时懊恼的想道:该死的!忘了给烨风上药了,刚刚应该听烨风的,算了的,那现在上完药,烨风不就少受点苦了!
      警察局进过一天的折腾虽说凌乱了点,但还是蛮安静的。
      陈贺面对从前的警察叔叔、现在的警察哥哥向来都是一问三答的。杨洛摸了摸被打肿的脸颊仔细的打量着被警局唯一两位女警围着问话的烨风,良久后,杨洛以一副苍天不长眼的表情暗自咬舌,是段烨风啊!刚刚怎么没认出来啊!?
      烨风白皙的手背被烫红一大片,一名警察姐姐赶忙取来药箱,边拿药品边道:“呀,小弟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来,把手伸出来,姐姐给你上药,等会等姐姐下班了再送你回去,来,乖,手伸出来啦,抹了药就不疼了。”
      烨风不动,警察姐姐拿着药有点不明所以的望着无反应的烨风竟也没了动作。
      陈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毋庸置疑,又一次证明了烨风那张娃娃脸的魅力,但老姐姐,你也别把烨风当小学生好吗?
      无奈之下,陈贺只得无视身边的警察哥哥,接过还在僵持着的老姐姐手里的药,细细地替他上好药,谢过老姐姐。
      等问过三人话,警告过两人后,三人回了校
      回校的路上,陈贺已经不记前嫌跟杨洛称兄道弟聊起美女来,反正仇已经报了!
      寂静的小巷里,偶尔路过两盏昏黄的路灯,跳出一两只流浪猫从大瞪眼的陈贺身边晃过。三人的脚步声在沉睡的楼房间显得异常清响。
      杨洛突然跳过陈贺刚才说的话题,对烨风道:“段烨风,我前两年在美国见着你表哥了,他到现在可还惦记着你呢。我以为你表哥已经说服你老爸把你搞到美国去了。”
      “哦。“
      陈贺一听杨洛说起他表哥便黑着张脸,道:“啊?杨洛,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他赵知涯那王八羔子想把烨风拐到美国去!?喂,段烨风你怎么没跟我讲过?还有杨洛,你丫的什么怎么认识烨风的?”
      杨洛一脸不削的道:“我跟烨风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杨家和段家是世交,杨洛从的是母姓。杨洛跟烨风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又加之杨洛这人一般只昂首看天不看人,所以在店里没认出烨风来。
      陈贺没听见烨风回答,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拉住烨风道:“段烨风,我走累了,背我回去。”高三的时候,陈贺让烨风背上瘾了!
      杨洛惊的张大嘴,呆愣的看着烨风蹲下身子,陈贺却又不干了。陈贺看着烨风受伤的手边骂傻逼边摇头。
      杨洛良久才反应过来,喊了声烨风。陈贺转过头看着杨洛,目光相撞的刹那,电光火石,过往的画面飞速地从两人脑海里飘过。
      两人几乎同时指着对方,异口同声道:“是你!”
      陈贺的回忆从吃巧克力往后退。杨洛的记忆从那个让他不解的画面往前进。
      上至远在英国的外公,阎王殿等外公的外婆,下至杨洛这些扯不上边的小屁孩全知道赵知涯对表弟爱恋。
      那日是烨风十二岁的生日。阳光明媚,花园里的葱兰花在骄阳下开的炫白、纯美,干净的让人心碎。十五岁的赵知涯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在小石拱桥上,对烨风道:“烨风,我爱你。我知道你还小,也许还不懂。但哥哥会等你的。”
      烨风看了眼赵知涯手里红的淌血的玫瑰,又转过头看着身后始终面带微笑的望着他的陈贺。当场所有人都只看到了赵知涯一脸的爱意,而没有人去理解烨风跟陈贺那一刻眼神交汇的含义。
      烨风是在问:他在做什么?这花我该不该接?
      陈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无论你选择什么,我都站在你身后。
      烨风在所有人紧张的目光下拍掉赵知涯抚摸他脸颊的手,一把抓过鲜红抛入小溪里。飘落地柔嫩的花瓣被溪水冲到沙石上,因受不了阳光炙热的拥抱而迅速萎蔫。
      烨风道:“我说过,别碰我。”说完便丢下一堆大娃娃小娃娃大眼瞪小眼洗脸洗手去了。
      并不是烨风厌恶表哥厌恶到连碰都不能让他碰一下,而是赵知涯不该在烨风考虑要不要伤害他的时候,用猥琐的表情伸手去猥琐人家(至少当时烨风是这么理解的。)
      赵知涯对着烨风越来越小的背影喊道:“段烨风。我赵知涯爱段烨风永生永世,我会等你的!”
      杨洛不明白,明明已经泪流满面,已经心如刀绞;明明对方什么也不会懂,什么也不会再回应,为什么他还能这么执着的喊出那一段话,甚至不计较长辈的责罚,别人异样的目光。杨洛想那可能是已经绝迹了的爱。
      那天,段夫妇借着儿子的生日办了个宴会,请了不少社会名流。
      而陈贺无疑是个刺目的存在。当天,陈贺顶着个引领时尚潮流的鸡窝头,青色的休闲裤上布满尘土,白色的球鞋已经成灰色了。由此造型也可想象,当时陈贺是冲破了多大的阻力从母亲大人的魔爪下逃脱出来祝烨风生日快乐,顺便丢一个中产阶级妇女的脸的。
      陈贺倒是很老实的跟烨风去换了衣服,安安分分的跟在烨风身后,替他挡掉,一些可能让烨风随时都爆发的,不必要的触碰。
      杨洛因为不服气烨风对赵知涯的态度,便找了一堆小娃娃借着祝烨风生日快乐的名义,去乱揩烨风的油。陈贺左挡右拦,那太极练得叫一个炉火纯青。等小娃娃们累了,散了,陈贺才鼻青脸肿地回过头,没看到烨风,倒和杨洛来了个眼神大对决,无分胜负。因为陈贺想起烨风给他拿巧克力去了,于是屁颠屁颠的落跑了。胜负、名誉此乃身外物,烨风、巧克力此乃心里物。孰重孰轻,何须掂量?
      这便是陈贺跟杨洛的第一次会面。

      第十六章大学生活(中)
      自从那次与杨洛相遇后,陈贺一见着烨风接电话就竖起两只耳朵在烨风身边晃荡。等烨风挂了电话,陈贺立马抬头望天,道:“呀,烨风,你看中国的星星好漂亮哦。”
      烨风眯着眼望着太阳,笑道:“嗯,知涯表哥说美国的美女也很耀眼啊。
      陈贺知道烨风是在跟他开玩笑,心却毫无预兆的一沉,喊道:“段烨风!你丫的是不是准备要走了才跟我说?!”
      陈贺嘴嘟的越高,烨风眉眼笑的越弯。
      烨风道:“我说过我不会去的。所以。阿贺,以后你养我吧。”烨风留在国内的代价是自己养活自己。
      陈贺顺势把嘟起的嘴扯出个大大的弧度,眉开眼笑的掐着手指算算。以前为了离家出走存的钱,生活费,还有兼职挣的钱,嗯,再跟现任女友吹了,烨风吃喝用也不算太奢侈,应该养的了!
      陈贺鸡啄食样的点头,拉着烨风往小酒店拖,道:“养!我绝对养你。就算我只有一口饭吃,也一定会吐出半口给你的。”不过现在嘛!今朝有酒今朝醉,喝了再说!
      陈贺话虽如此,可烨风到底也只跟着他混了五天。
      第六天,赵雅欣到学校来跟烨风谈了一回。
      咖啡厅里泛着淡淡的清香,让人沉迷。
      烨风别过头不看泪眼汪汪的母亲,轻声道:“妈,别担心我,我已经长大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看着儿子已消瘦不少的脸庞,日益冷冽的神采;听着烨风一如往常温柔贴心的话语;赵雅欣心疼的一发不可收拾,泪水止不住的掉。
      段天成跟烨风的约定,赵雅欣是决计不认可的。一个刚入大学的大少爷要脱离父母的荫庇养活自己谈何容易。已经亏欠儿子的太多了,这回绝不会让他受这个苦。

      赵雅欣静静的擦掉泪,端坐着拿起咖啡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再抬眼时,面上全然没有哭过的痕迹。秀美的手指在桌上优雅的敲了几下,赵雅欣从包里拿出儿子的银行卡推到他面前。赵雅欣坚定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烨风的眼睛。
      虽然现在是吃用陈贺的,但烨风自有打算,并不乐意母亲这么做。烨风微皱起眉,看了眼卡,又望着母亲的珍珠耳环在昏黄的灯光下摇曳。良久才拿过桌上的卡。
      像很久以前经常做的那样,烨风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母亲的车驶入黑暗中。烨风轻轻一笑,待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笑了,竟不知这笑包含的是嘲弄、欣喜、痛楚还是别的。
      将卡把玩在手里,一不小心就让卡从他的指尖逃脱。烨风捡起卡,想着都快半夜了,陈贺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了。可烨风才走到宿舍楼下便听到陈贺大着嗓子喊着:“龟孙子,最后一盘!爷就不信还会输。”
      胖子捧腹笑翻在地,牌也顺势散落一地。
      四眼兄倒是很文静的笑着推推眼镜道:“陈贺,你真成,牌打成你这样也罕见。四个小时啊!你可是一把都没赢过啊!”四眼兄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拍拍陈贺的肩,上床睡觉去了。
      胖子好不容易止住笑,对正在吹鼻子瞪眼的陈贺道:“陈贺,别耍赖啊!明天老实点,去跟霸王花。”胖子眯起眼盯着刚进门烨风看,竟把下面的话给说忘了。
      陈贺一巴掌拍到胖子头上,“丫的,再眯眼,小心眼睛都眯没了。”
      熄了灯后,四眼兄很快进入梦乡,胖子的鼾声震天。陈贺没回去,赖在了烨风的床上。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陈贺道出了今天深更半夜还和人玩牌原因,等烨风回来呢。
      “比我预想的早了一天。”
      “什么?“陈贺并不知道烨风被他母亲找了去。
      “妈妈他打破了我和爸爸的约定。”烨风说这话时嘴角是上扬的。
      宿舍里虽黑,但陈贺视力好,硬是看到了烨风带着笑说出没感情的话。陈贺心里发毛,道:“不要这样笑,好吗?烨风,如果觉的心里难受的话,就说出来啊。“
      “我不知道。”烨风转过身背对着陈贺,手指在苍白的墙壁上轻轻地摩挲着。

      陈贺伸手抱住烨风,侧脸贴着烨风的后背,好像是要试着从后面听到烨风的心跳,听到烨风心里的感受。
      “受过的伤,流过的泪都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消逝,它们会留下伤疤永远存在某个角落。所以人就会越痛越麻木,越哭越冷漠。是这样吧?阿贺。是这样的吧。”
      陈贺闻言,心猛地一抽痛。烨风又被自己绕进去了!陈贺将烨风扳转过身,静静地望着他的那双比黑暗更沉的眼睛,拉过烨风的手放在心口,什么也没有讲。
      温度渐渐通过烨风冰冷的双手传到他心里。烨风啊,不要悲伤,不要难过,还有我。烨风,没有人是真的麻木,完全冷漠的。
      烨风抽回自己已变暖和的手,将头埋在陈贺颈间,微笑道:“我没事了。阿贺,妈妈让我搬出去住,我也不习惯住宿舍。”
      “搬出去呀!太好了诶。”省的胖子有事没事拿他那双贼眼乱瞄你。
      陈贺眨眨眼想着:胖子泪流满面,对永远不回头的烨风挥着手帕,然后在凄冷的寒风着,像秋叶一样打着颤。
      陈贺越想越兴奋,翻身爬起,嚷道,现在就卷铺盖走人。
      烨风无言,扯着陈贺让他躺好,顺便一掌拍到他嘴上,没让陈贺再半夜三更扰人清梦。陈贺哀凉的想着,拍苍蝇怎么就没见你这么积极过,诶,你刚刚要是用嘴该多好啊。
      陈贺想归想,但也不敢再造次,头枕着烨风的手臂,正要跟周公约会之际,烨风道:“我去卖花吧。“
      “额?”开始陈贺迷迷糊糊的还没听明白,等反应过来了,大脑也开始飞速运转。“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这谁的词来着,烨风在花丛中笑,那该是番怎样的光景啊?
      “去吧,烨风你赶紧开个花店,我好去帮忙。烨风,我看从校门下去转个弯的地方,有家店面要转让,明早就去盘下来。烨风我们”这次陈贺是真的兴奋的睡不着了,唧唧歪歪的说个没完了。
      陈贺轻轻的在熟睡的烨风的唇上亲了一口,呵,以后再不打牌了,今天这个吻就是对我输牌的奖励哦。

      在花堆里挑三拣四的几个男生,时不时的拿眼睛瞄着正专心修剪花枝的烨风。

      陈贺摇头叹息,都三年了!他们还真没完没了了,陈贺很久以前只道烨风招美女,开了花店后,陈贺幡然醒悟,烨风就一罐蜂蜜,管你雌的雄的统统‘引诱’。
      陈贺结账收钱,想想自己也谈了三四年恋爱了,烨风从来没给过半点反应,自己倒是烦了腻了。陈贺哀凉的瞪了眼烨风回想着,烨风倒不是真没反应,只要陈贺一跟烨风不相熟的人聊两句,烨风就连同陈贺也一块不相熟了;转身走掉,你们慢慢聊,聊完了再找我。
      陈贺望着天花板想着,现任女友陈妈妈倒是蛮喜欢的。万俟嫣可是市长的女儿,现在工作那么难找,要真跟市长女儿成了,那儿子一辈子不也成了么!
      想到这,陈贺又摇头叹息了,当初明明说好,好聚好散的;可万俟嫣却动了心了,动了心了那就黏上了,黏上了那就甩不掉了,甩不掉了陈贺少得焦急起来,为万俟嫣,也为自己;再看看烨风不谈恋爱的,专心拨弄着花儿,啥也不晓得,啥也不理会,痛痛快快,轻轻松松。
      跟万俟嫣认识,是通过杨洛。一次聚餐,杨洛把万俟嫣介绍给陈贺,两人聊的也算合拍就谈上了。谁想杨洛是借着陈贺甩了一个包袱,杨淑逸已经准备替儿子跟市长女儿定婚了。
      某天,陈贺跟烨风在花园里散步时,瞄到从花坛另一边,朝他们走过来的万俟嫣。陈贺突然起了坏心眼,嫣儿啊,这回咱不分都难了!
      待万俟嫣走近,陈贺突然抱住烨风,对着他的唇吻了上去。万俟嫣张着嘴,吓的瘫软在地睁大眼痴痴地望着拥吻的两人。清风拂过,被泪水浸湿的脸颊凉透了,但心更凉。
      过了好久,陈贺才结束那个吻,目光迷离的望着烨风,双唇绯红。万俟嫣几时看到过这样的陈贺?心抽痛的说不出一个字。万俟嫣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冲过去推开两人。对陈贺喊道:“你在做什么?这是假的!假的吧?陈贺!”陈贺深深的望着烨风不言语。
      “啪”的一巴掌拍到了陈贺的脸上。“我恨你”万俟嫣歇斯底里的朝着陈贺喊道,然后飞跑着逃开了。
      第十七章
      烨风跟陈贺一回店里,杨洛便立马蹭了过去,瞅着二人看,有一样东西比流感传播的还快,那就是流言蜚语。杨洛也想学学陈贺甩女人的招儿,有够损的啊!真太绝了。
      “跟我过来!”烨风声音不高,但面无表情。
      杨洛立马跟上陈贺的脚步,随烨风到了后院。有陈贺的笑话看了呢,怎么能错过呢!
      烨风二话不说直接揍人,虽说陈贺今非昔比,但也只能撑住几招,几招后就只有挨打的份了。烨风心也不狠,同一个地方揍了三拳;直打得陈贺抱着肚子缩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我不喜欢这样。”说完,烨风没再看陈贺一眼转身去了前店。
      杨洛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赶紧去扶陈贺;陈贺咬着牙别过头,示意他别碰自己,现在陈贺是痛的动都不敢动。
      杨洛就这样张着嘴看着陈贺在地上躺了半个多小时,才将浑身湿透了的陈贺扶起,于心不忍,责备了一句:“烨风打的也太狠了吧!”
      陈贺长吐了口气,道:“烨风下手已经很轻了。”
      “这还叫轻啊!你...”杨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没you再说下去,他在细算着看自己有没有得罪过烨风,有的话,得赶紧赔礼道歉去。就看烨风刚刚那身手,就是十个杨洛也未必顶住。
      “哎!谁让你拿烨风当挡箭牌的!?看看,自己找罪受了吧。”杨洛突然改了口气,教导起陈贺来。
      陈贺白了杨洛一眼,你拿我当过多少回挡箭牌?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那事之后,以前只敢看看烨风的人,现在都蠢蠢欲动;嘴里带着脏字,对烨风动手动脚,烨风竟也只是略一皱眉,躲开了。陈贺就急了,他搞出的事凭什么让烨风这般受气。陈贺捏紧拳头,却被烨风拉住了手。烨风摇摇头,轻声道:“忍。”
      杨洛惊奇烨风的态度,随手拿了把玫瑰闻闻,还是那个味,香!杨洛道:“烨风,你最近转xing了啊!”
      烨风从水桶里拿出花,放在柜台上,一朵一朵的修剪着长枝道:“这段时间的生意要做好。”
      陈贺跟杨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明白老板啥意思。
      烨风道:“快毕业了,这店我要转让。”
      陈贺包着花,没有说话。杨洛觉的可惜,以后没有免费的花拿去哄女生了,想到女生自然就又想起了万俟嫣,便道:“陈贺,找着你淋妹子了?要不然你急着分手干嘛?”
      陈贺摇头,“早分了早好。”
      烨风目光一黯,低了头。
      杨洛瞧这光景以为外面传的那事是真的,花店老板是同xing恋,硬是抢了人家市长女儿的男朋友。杨洛丢掉手里的花,搭着两人的肩,道:“你们俩别背着我搞上了啊,算上我,要玩大家一起嘛!”
      烨风甩开杨洛的手,道:“以后别再碰我。”
      杨洛见烨风冷了脸,他可不想成为第二个陈贺,抱着肚子过三天;于是,转头面对着正准备看笑话陈贺道:“要不,我两试试?”
      陈贺笑,笑的妖孽。嘟起红唇道:“来吧。”
      杨洛果然凑过去要吻,人是没吻着,倒吻着了冰冷的水。杨洛头被烨风按进了水桶,水拥进鼻孔的时候,杨洛还知道挣扎;水都咳进肺里的时候,杨洛停止了挣扎。
      等杨洛再睁眼时,果真吻着了陈贺;陈贺在给他做人工呼吸!
      陈贺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以后对我要客气点。来,现在先给爷倒水去。”
      杨洛抚了抚胸口,总算恢复意识了;刚要不是陈贺给他做人工呼吸,说不定这会儿他真淹死了。杨洛心有余悸的坐起身,看了看四周,没见着烨风,便小声道:“烨风呢?”
      “他接了个电话,出去谈生意了。怎么?想找他报仇?”陈贺一挑眉,嬉笑道。
      杨洛瞪了眼陈贺,拍拍胸口,报仇也要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诶,烨风是真跟你有一腿吧!要不然他看我要吻你,会急成这样?”
      陈贺掏了根烟,点上,踹了脚还坐地上的杨洛,道:“急吗?我不觉得。要真急了,他能让我跟那么多女的在他面前晃荡吗!?”
      算了吧,就是是我跟全世界的女人谈恋爱了,烨风也未必会有知觉。陈贺深深的吸了口咽,想着,就这样吧,别再奢望什么了,就这样老老实实的呆在烨风身边,看着他幸福,一辈子也该满足了。
      “也对啊。”杨洛从地上爬起来,回踹了陈贺一脚,道:“但一听你提起李淋,他面色就不对。”
      “是吗?然后呢?”陈贺望着门外形色匆匆的路人,知足常乐啊!何故再自寻烦恼呢。陈贺想通了,便拿起包好的花,笑嘻嘻给顾客送了过去。
      杨洛还在望着地上那一滩水想着烨风的感情世界。“哈,我知道了,陈贺啊,烨风绝对是把李淋当成他的假想敌了,所以,他根本没把你别的女人放在眼里!陈贺?陈贺?人呢?”
      万俟嫣虽算是个拿得起放地下的人,但当她见烨风竟能对别人的指指点点,风言风语完全无动于衷时,来了气。几次冲到烨风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下贱。烨风往边上一闪,错过怒不可遏的万俟嫣,走了。
      陈贺拉住万俟嫣谈过很多次。万俟嫣哭过,骂过,打过,也就过了;可万俟嫣的表哥却认为这是表妹的羞辱,绝不就这么过了。找人在巷子里不知堵过陈贺多少回,陈贺摇摇晃晃的出了巷子,望着太阳笑的明媚,生活真美好啊!
      表哥没想到,陈贺整个就一没脸没皮的人,打不止疼,骂不知羞;心里火就越烧越广了,连带烨风也要一起烧了!
      表哥带着十几号人砸烨风的店的那天,店里只有一个小店员。昔日娇美的花儿迅速成了人家的脚魂,残肢断梗散满地。店员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扶着乱跳不已的心脏,赶紧上后院找老板。
      老板出来的时候,表哥傻眼了!这人哪是烨风?明明就是万俟嫣的亲叔叔。
      叔叔看着一地的残花,玻璃碎片;一跺脚,急了。
      表哥带来的人见苗头不对,赶紧收拾了东西,赔礼道歉完,飞似的逃了。
      表哥这才知道:万俟嫣跟陈贺分手的第二天,烨风便找到了叔叔,把店子转让给他。这段时间,是想看看花店的经营情况,才没有立马接手。可一接手竟然被哥哥的外甥砸了店了。叔叔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表哥一听,心凉了半截;敢情他已经被烨风摆了一道了!
      表哥跟杨洛交情颇深的,当他把事跟杨洛说完后,杨洛冷冷的看了表哥一眼,“为什么出手之前不找我!这事是你自招的。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我奉劝你一句,以后别再找陈贺了!”杨洛说这话时,心也是冷的;意思也明了,以前的交情以后没了;不是因为他对陈贺有多仗义,而是他不想跟烨风的敌人有来往。
      万俟嫣跟陈贺谈恋爱的时候,烨风根本不认识她;但当他卷入万俟嫣跟陈贺之间,烨风就找到万俟嫣刚失业的表叔,把店转让给他;在表哥来砸店的前一天,店子出手了。这一切是巧合吗?还是他烨风都算好了的!无论是那种情况,杨洛都觉得一辈子也不能做烨风的对手。
      那次后,表哥掂量了一下,觉得再报复下去也没意义了;还不如天天围着表妹转,逗她开心呢。
      跟万俟嫣那段后,陈贺再也没有谈过恋爱;杨洛还是老样子,在花丛中晃荡,他不信情爱,只信欲望。烨风仍是无情无欲的过了日子,
      直到四年后,谭筱鱼的出现,打破了这看似平衡的表面。

      第十八章:谭筱鱼
      陈贺工作后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数钱,看着银行卡上的数字从四位数变到五位数再变到六位数。陈贺扬着头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笑的脸都扭曲了,想着:出来工作四年存了十多万了哦。天啦,钱啊!我快可以去流浪了。但淋..陈贺低了头,笑容消散在脸上。只是淋妹子,你在哪啊?都快八年了,为什么你一点消息也没有呢!淋妹子,知道贺哥哥在找你吗?陈贺想着淋那双笑时弯弯的眉眼,有点伤感的闭了眼。
      夏日的夜晚,微风总是很体贴的吹入人心,带着淡淡的甜味。烨风刚忙完公司的事,走出办公楼时,接到了陈贺的电话, “阿贺。”。烨风听着电话那头陈贺喋喋不休的说着话,没这样前方的女生拿着蛋筒东张西望地走了过来,烨风就这么撞了上去。
      “啊!对,对不起,先生。”女生忙低下头去擦烨风身上的。
      “没关系。”烨风略弯下摇扶起女生,只见那女孩白白嫩嫩的鹅蛋脸绯红,柳叶眉微微皱起;漆黑的大眼睛望着他委屈的眨着,高挺的鼻梁,红唇微抿,样子甚是迷人。
      烨风盯着她的眼睛,楞在了那里,心跳快的不可抑制。手机掉在地上,他也完全未查觉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女生。种种情感积在眼内,连他自己都分不清那其中的感清。泪水迅速涌入眼内,掉下。烨风抬起手,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呐喊着:是她,就是她,不能放手,绝对不能放手。烨风颤抖的抬起手抚上那女生的脸,用低沉的声音问道:“认得我吗?我一直在等你。”
      这到底是怎么了?微凉的手触摸着她的脸颊,她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忘了拨开他的手。那双眼睛太熟悉了,她愣愣的看着,灵魂已被纠入那如暗夜泉水般深沉的眼内。心被人轻轻地捏住,莫名的疼。过了很久,那女生才慢慢回过神来,拉下烨风的手,对着他微微一笑,说道:“也许我们上辈子见过吧,但我忘了。”
      烨风看着她微勾起的嘴角,越发肯定她就是他要找的人。烨风拉起她的手说道:“我记的就行,走吧。”不知怎的,她竟完全的信任眼前的陌生人,跟着他走了。
      街道旁两排的灯将淡淡温馨的光洒在地上,烨风站在灯下抬头看看天,城市夜晚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这样的夜空太过于空,深;也许这才是人所需求的夜晚吧。
      那女孩子也抬起头望着天,好一会才淡淡的开口,说道:“这天空还真像你的眼睛,既深又沉,有很多东西藏在里面,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呢。”
      “你也一样。”烨风说完,转身走进一个小区的花架旁的长椅上坐下。
      “这可不像恭维人的话!还有啊,你追女孩的手段还真老套!”女孩子在烨风身边坐下,微笑着看着烨风说,“不过我喜欢。我叫谭筱鱼,你呢?”
      烨风摇摇头,轻笑道:“烨风,段烨风。喜欢吗?做我的女朋友吧。”烨风用的是疑问句,说的是肯定语气。
      “哈,哈”筱鱼听烨风说完便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笑的心一阵一阵的疼。烨风没有说什么,勾起嘴角,靠在椅子上。良久,筱鱼慢慢的平定了气息,说道:“哎呀,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事了!你们有钱人就是吃饱了撑着,闲的没事干啊!”说完,筱鱼拉了拉烨风西装的衣领,只见烨风抿起唇闭了眼。
      筱鱼看着烨风这般悠闲的表情,不自觉的闭起眼将头靠在了烨风的肩上,轻声说道:“好浪漫啊!有一天我买了个甜腻腻的甜筒想冲淡日子的苦,却撞上了一个帅哥。更有趣的是那个帅哥流着泪对我说‘我一直在等你’。可我不认识他啊!他说在等我?他是在说他在等生命里的另一半吧?觉得等到了,自然就感动的流泪了。是这样吗?”
      烨风伸手揽过筱鱼的肩,用下巴蹭蹭筱鱼柔顺的发,说:“很莫名其妙吧。”
      筱鱼推开烨风,笑的眉眼弯弯,说道:“你真吓到我了,不过我喜欢直接点的。我们交往吧。”
      烨风睁开眼看着弯起的眉眼笑的筱鱼,优美的唇线勾起诱人的弧线,透着妩媚。烨风呆呆的看着,他想到了陈贺。
      那晚,烨风掉了手机后,一直没回陈贺电话。陈贺对着手机狂喊烨风的名字,以为他遭了什么不测,可能撞车了,可能被抢了,可能被劫了,劫财还是劫色?劫色?那小子是蛮招劫的!..当肮脏的想法挤爆了陈贺的脑子时,他决定去找烨风。
      陈贺掏出钥匙正要开烨风套间的门时,烨风回来了。
      烨风工作后便没有再住在自己家,因为陈贺经常有事没事会去找他,所以当初找好房子后,烨风给了陈贺一把钥匙。
      烨风看着站在门口的陈贺,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又睡不着了?”
      “我是怕你被人劫色了,过来看看。你小子真是的!没事乱挂我电话”陈贺不满的嚷完,打开门进去,找个最好的姿势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烨风洗完澡后,只围了一块浴巾出来了浴室,健硕的身姿一览无余,滴滴水珠从肩上滑过胸膛,经过小腹落下,说不出的性感。陈贺每一次看到,都会控制不住的上去吃豆腐。
      但现在陈贺已经睡着了,许是在家里数钱,累的。烨风轻轻的捏住陈贺的鼻子,看着他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挥着手。烨风松了手,抱起陈贺往床上丢。陈贺总算被震醒了,朦朦胧胧的看着前面站着个影子。他使劲的眨眼,瞪眼才看清烨风正微笑着望着他。陈贺睡意全无,赶紧用手揉眼睛,再瞪大了眼看着烨风。没错,烨风在笑,在奸笑、痞笑、坏笑带点得意,带的兴奋。陈贺看呆了,烨风没有理会他的“视奸”关了灯上床睡觉。
      陈贺跟着躺下,凑过去,摸着烨风的胸膛色迷迷的说道:“你笑的还真是春光灿烂啊,看的我都想劫色了。
      烨风闭上眼,慢悠悠的说道:“你要是摸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
      陈贺赶紧收回手,故意怯怯的望了烨风一眼,然后嘟囔起嘴说道:“烨风,你还是个处男啊。老大不小了一次恋爱都没谈。隔壁家的那大眼妹好像对你有意思,你就将就下吧。难道,你是同性恋?那,那你师兄锅筒..”
      “我有交往的人了。”烨风打断了陈贺。
      心脏毫无预兆的猛的一缩,痛的陈贺弹坐起身,我只是开玩笑的,烨风你也是开玩笑的,是吗?陈贺张着嘴,良久才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有交往的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谁,谁在跟你交往?谁?”
      “我今天跟谭筱鱼谈恋爱了。”
      陈贺眼睛瞪得老大,脑子短路,硬是没办法消化烨风的话,也没办法再问下去。烨风伸手拉他躺下。陈贺这才回过神来,泪也自作主张的流了下来。陈贺轻轻的吸着气,豆大的眼泪拥挤着涌出眼眶。他知道烨风那人偏执,一旦看上了说不定就永远。‘永远吗?’陈贺在心里问自己,他终于等到心爱的人了,我是应该祝福的啊!我那点肮脏的想法也该结束了。烨风啊,幸福就好。就算是他结了婚,我们也还是好朋友,兄弟亲人啊。呵呵,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我哭什么!?痛什么!陈贺没有擦眼泪,巴巴的睁着眼,连眨眼都怕眼泪会越变越多。
      泪流完了,陈贺也困了,可眼睛因为睁得太久太用力,合都合不拢。陈贺很无奈的抓抓后脑勺,起身拿了包烟走向阳台。坐在地上。
      ·沉睡的城市静谧的像一座坟墓。陈贺呆呆地看着那淡蓝色的帘子在风中摇曳着下摆。那帘子是他帮烨风装饰房子时买的,他自己也有块一样的。房间的主色调是蓝,白;以前不觉的,现在看在陈贺眼里,显得异常冷清、凄凉。房内干净整齐还很简单。简单到除了家具就只有一样多余的东西,电饭煲。陈贺逼烨风买的,因为陈贺有时会心血来潮想替烨风做早餐。
      烨风知道陈贺会经常过来抢床,特意买了张双人床放房子中间;那会儿陈贺‘感动’的差点以身相许。书桌放在窗前,陈贺的书桌也是放窗前,这是他两十多年不变的习惯。因为两人都喜欢看着窗外,望向远方。
      陈贺静静的坐的,点了根烟,却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终究是一宿未眠。
      第二日一早,烨风起床并没有见到陈贺。茶几上陈贺留了一张字条说,他去了杭州千岛湖拍杂志封面。烨风轻笑着摇摇头,将纸条放下,拨了谭筱鱼的电话问早安。
      C1-3筱鱼与烨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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