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已退回

8、第八章

　　乌冥渊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棉衣袖子里放，有些不够长，稍微缩了缩手，呈现出一个别扭的姿势。

　　周陵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滑稽的样子，怎么会这样，这傻子到底是谁？

　　“暖吧？”乌冥渊一直抓着他的手，没理会自己现在的搞笑姿势。

　　“暖，哈哈哈，但是你好搞笑，会不会被当成傻子。”周陵真的被他逗得不行，笑得很大声，停也停不下来。

　　“笑吧笑吧”只要看到他笑了，乌冥渊自己无所谓，他就是觉得小孩的性子太闷了，想逗他开心。

　　“哦哈哈哈哈”

　　在回去的路上，周陵还是笑得不行，惹得周围的路人频频看向他们，乌冥渊小心的护着他不让车碰到或者被人碰到。

　　回到民宿，打开灯，两人在客厅坐着休息，之前一直叽叽喳喳没觉得气氛有什么不对，周陵觉得自己和乌冥渊的气氛好像越来越像情侣了。

　　两人坐在沙发上，靠着靠背，电视机的声音时常发出笑声，来回变换，两人好似都在认真的看，但都谁都没看进去。

　　乌冥渊想的是：啊，还想牵手。

　　周陵想的是：牵手蛮好的。

　　“咳咳，我有个不情之请”好似不经意间的问。
　　“嗯嗯”周陵连忙点点头。
　　“还能牵手吗？”
　　“……”为什么要问？想牵就…牵呗。
　　“哦”手指微动。

　　熟悉的温度重新回到两人交握的手中，从而传到彼此的全身，逐渐放松，听着问外传来的细微风声，还有车声，屋内的暖光和温度让两人都只想靠着沙发牵着手享受，谁也没有再说话。

　　乌冥渊把他的手指挨个捏了一遍，小孩的手是真的好看，纤长但捏起来有肉感，指甲剪得很圆润，指尖红润，和他的手比起来自己的确实有确实有些粗糙。

　　他没敢十指相扣，就是不停的捏着他的手，感觉像个什么精贵玩具一样，一点一点的端详，爱不释手。

　　周陵另一只手拿着玩手机，也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单手打字回复信息。

　　是李子明发的信息。

　　原本愉悦的心情有些有些慌，微微侧目看了看一脸开心的握着自己手的人。

　　“你不怕我告诉他么？”

　　“你的龌龊想法”

　　之前好像忘记删掉好友了。
　　周陵不怕他告诉乌冥渊自己暗恋的事情，相反对方一旦知道自己的感情估计会很高兴。

　　但是他不想把这个当做对方要对他负责的枷锁，这不公平，一旦将自己剖析开来就意味着将所有的情感一下子倾泻到对方身上，造成压力。

　　从对方接近他，说要追求他，带他到处玩，送的花还有礼物，还有不经意之间的接触小动作，周陵不怀疑乌冥渊的喜欢，但也有些不真实，这不真实感让他觉得每一天都像是泡沫，庄生晓梦一场。

　　看到李子明发的信息，但是他又有点想知道了。
　　“随便”

　　对面好像在守着他的信息，秒回“你厉害”还附上了申请添加乌冥渊的wx图片。

　　周陵嘴角微微弯起一个自嘲的弧度，“我去洗澡了”

　　乌冥渊依依不舍的松开了他的手，“好吧，等你”

　　“你也回去洗吧，房间里有浴室我记得”

　　他们这个民宿基本每个房间都有浴室，但是卫生间是公共的。
　　“嗯，有，那我们一起洗？”

　　明明是分开洗，为什么到他嘴里就是一起了？周陵翻了个白眼，但是脸上的热度逐渐攀升。

　　“快去洗吧你”周陵推着他进自己房间。

　　乌冥渊确实是想调侃调侃小孩，没想到小孩这么不禁撩，笑着被推着进房间“好”

　　乌冥渊等周陵进房间去洗澡之后，没有洗澡，反而拿起手机看了看消息，一个来自李子明的验证信息，他眼色不明的敲了敲手机，李子明，是今晚欺负小孩的吧？

　　点击通过，那边立马发了信息过来。
　　“学长，我是李子明”
　　“嗯，有事？”
　　“是关于……周陵的……”
　　“怎么？”

　　“学长，我跟你说，你不要被周陵骗了，他对你有企图！我就知道他考跟你同一所学校就是不安好心，肯定是为了借机靠近你！学长你不要被他骗了。”

　　乌冥渊笑了，小孩对他有企图那可真是太好了，但是是哪种企图？se？还是se？

　　“然后？”

　　李子明看他不痛不痒的态度，着了急，自己招了出来。

　　“学长！初二的时候他就意淫你了！我看过他的日记和画册！”

　　乌冥渊不知道小孩跟日记是有什么仇，怎么那么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日记怎么老被人看，自己这个追求者倒是还没看过。

　　“你看他日记了？”

　　“是！要不是我看了才知道他这么恶心！所以你千万要远离他！”

　　“谁给你的胆子看他日记？”

　　李子明有些不明白，明明自己说到这个份上了，乌冥渊为什么抓着日记。

　　“是……”

　　“看了别人日记，还跑来告状，你是觉得自己上帝还是圣母？”“早知道刚才就不让你们走”应该打一顿。

　　“对不起”

　　“道歉应该找当事人道歉，不过迟来的道歉狗都不要”

　　乌冥渊说完以后没再看手机，没想到小孩居然喜欢自己那么久！初中啊，比自己猜得还要早，他以为是高二那时候，其实高二那时候才是他竞赛当队长上台时间最多的时间。

　　初中，初二到现在也有五年了，这小孩真的是…太能憋了，相反自己的喜欢看起来好像真的有些不够看，既心疼又雀跃，真的是太想抱一抱他了。

　　周陵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掀了个底朝天，站在花洒下认认真真的冲洗，他今天真的很高兴，既画了画，又和喜欢的人牵了好久的手，乌冥渊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随着心情不自觉的哼起了小曲儿，拿着脏衣服出来，准备扔大洗浴间去，刚出自己房间门口，黑暗中就被一只手拉到旁边，背轻轻的靠在墙面上。

　　他被吓了一跳，身前的人脖颈间是湿漉漉的水汽，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对不起陵崽，可以抱吗？”

　　周陵的衣服掉在脚边，鼻尖抵着来人的锁骨，双手抓着乌冥渊胸前的睡衣，不自在的抠了抠扣子“你不是抱着？”。

　　“是啊…”贴着耳朵轻轻的声音和气息扑在耳边，“陵崽真好”

　　“你怎么了？”周陵抿了抿唇。

　　“没什么”乌冥渊揉了揉他的后脖颈，轻轻捏了捏有颗小痣的地方，微低着头抵着他的肩膀“我好像比昨天更喜欢你了”

　　“哦”心跳加快，不自在的转动身体，生怕前面的人听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

　　“崽，你的心跳好快”

　　乌冥渊揭穿道，另一只手搭在周陵腰侧，若即若离。

　　周陵觉得自己有些渴，喉间有些干，他吞咽了几下试图驱赶不适感，但是心跳也仿佛来到了此处安家，无法说出一句话。

　　脖子处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感觉那一片的肌肤湿漉漉的，他抓紧了手，不自觉的踮脚，挺直了腰板。

　　落地窗外被路灯照得清晰的树，树枝上的红线随着风摇摆，偶尔交缠在一起又分开。

　　两人静静地抱了不知道多久，周陵的腿有些累了，推了推前面的人，他怀疑这人睡着了。

　　被用力的抱了回来，距离更近，皮肤舒张的频率清晰传达，交换着温度，很有安全感。

　　很快乌冥渊摸了摸他的背凑在耳边温柔的说了声“晚安”便松开了来。

　　“嗯，晚安”两人瞬间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乌冥渊捡起他的脏衣服往洗浴间走“快回去睡吧，我给你洗”

　　“嗯嗯”才踱着步进了房间，靠着门大呼一口，又忍不住蹦了两下。

　　第二天还是乌冥渊买的早餐，周陵昨晚睡得有些晚，迷迷糊糊的出来被抱住，呼噜了一下头发。
　　“早安”
　　“早安”

　　早上的的天气很好，太阳光很舒服，有点微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民宿旁边种了很多的东西，都用白色塑料盖着。上面凑近看，发现有插着一些小牌子，歪歪斜斜的写着各种花的名字。

　　是一块花田，不知道来年春天开满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盛况，突然有些期待下次来这里了。

　　周陵站在栅栏前，拿着乌冥渊给的相机拍了好几张，想留作纪念。

　　今天上午拍完照下午就要回学校了，乌冥渊学生会有事情要做。

　　庄译的店今天没开，倒是店门口多了好几盆花。

　　周陵站门口拍了好几张，乌冥渊在后面帮他拿着画具，步调一致的驻足。

　　还是回到昨天的地方，今天有些特别，院子里多了一套茶具，还在冒着热气。

　　他俩对视了一眼，以为是四合院主人回来了。问了一下在活动区锻炼的阿婆，说是给他们准备的茶，画累了可以休息一下，下面有个温壶可以温茶。

　　他们受宠若惊，连忙道谢，被阿婆调侃了几句。

　　坐在院子里喝了两口茶，整个身子暖了不少。今天有些特别的是，周陵想画乌冥渊，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手指抓着木质板，假装认真的在上面描上一笔，偶尔抬起头看给自己整理画具位置的人。

　　今天乌冥渊穿了一件蓝色短款棉服，搭配黑色棉裤，衬托得腿又长又直，如果他坐在门前喝茶，和身后的花一起肯定好看极了。

　　看着看着就看呆了，乌冥渊抬头看他在干什么，没想到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怎么了？我是不是很帅？”

　　“嗯，很帅”周陵认真点头。

　　“小心一点面前的东西，等会倒了”乌冥渊嘱咐道，自己绕过他身边把茶具和小桌子摆到了门前不远处，拿起凳子坐了上去，笑吟吟的看着周陵“所以小画家能给我画一张帅气的画吗？”

　　周陵感觉自己的心灵被狠狠地震动了，这就是心有灵犀吗？他怎么做到将他脑海中的画面分毫不差的摆出来的。

　　茶具里的热气在石灰色背景下更加的明显，一双细白的修长有力的手捏着小勺子轻轻舀一点茶叶倒入茶壶中，渐渐的茶味散开了来，是他喜欢的龙井。

　　手的主人棉衣拉开了拉链，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卫衣，随意的微敞开腿，一下没一下的吹散手里茶杯里的热气，背部随意的靠着木椅，眼神望着前面，不知道望着哪里。

　　周陵看着他右侧垂落下来的花和石灰石泛青的木门一下有了灵感，坚定的将落笔，涂抹颜色。

　　南方的冬天是刺骨的冷，但是不下雨的话还是可以忍受的。周陵有灵感，笔头不带停的，不到一小时就画好了，乌冥渊拉好衣服，走过来给他暖了一下手背，太冰了。

　　整个画面被周陵画得很美，还进行了一些修改，花温顺的垂落在少年的指尖，一些花瓣落在了桌子上和地上。

　　“哇！我在你眼里是这么帅的吗？”乌冥渊戳戳他的脸，很高兴。

　　“……”这人真的不要脸。

　　“承认吧，你眼里的我绝对是帅的无敌了。”抓着人家的手往自己脸上碰“给你摸吧，不要钱”

　　周陵也不吝啬的捏了一把他的脸，是挺好摸的，就是有点硬。

　　“不好摸吗？”乌冥渊看他一下子就收回了手，有自己摸了把自己的脸，又蠢蠢欲动的捏了一下周陵的脸，摸完又上手了好几下。

　　果然还是小孩的好。

　　“画完了，要回去了吗？还是去逛一逛？”两人收拾好手里的东西，背上东西，牵着手，也没有人打算放开。

　　“我们去古玩街买点东西送阿婆吧”周陵抬头询问他的意见。

　　“好”两人把门掩上，跟外面的阿婆说了声，就往古玩街去。

　　“等会打算吃什么？”周陵背着画板，询问道。

　　“你想吃什么？”乌冥渊抓着他的手，一晃一晃的，满眼都是笑意。

　　“那就吃石锅拌饭？”周陵指着街上一家不是很显眼的店铺。

　　“好”

　　店里还蛮干净的，现在已经蛮晚了，人不多，老板坐在店里和可能是邻居的人说话，看到他们进来，高声招呼“吃什么？可以扫码点餐”转头又接着说话。

　　他们两个找了个位置坐下，画具放在空余的凳子上“那我们吃这两个？他们家居然还卖糖水？”

　　菜单就是很简单的塑封，有点油光，有分为韩式石锅不同肉类的，还有园心当地有名的主食和小吃，最角落还有糖水。

　　他们点了两份不一样的石锅拌饭和两份糖水，老板很快先把糖水给他们上了。

　　是热的，奶味很香，芋泥和西米露、雪耳、各种花生杏仁之类的配料混在一起，乌冥渊舀起一勺，送到周陵嘴边，温热的勺子碰到唇边留下奶渍，周陵舔一下，好香。低头乖乖的喝了一口，嘴里都是芋泥和奶味相融的甜味。

　　好好喝，也舀了一勺给乌冥渊尝尝。这跟他们家乡那边的不太一样，特别的香。

　　乌冥渊像小孩一样张大嘴巴，发出“啊”的声音，示意周陵喂他嘴里。

　　周陵随他去了，一把塞进他嘴里，动作其实很轻柔，乌冥渊抓着他拿勺子的手，“嗯～好香”

　　“是吧！跟我们家乡那边不太一样”他们家乡那边的糖水是真的水，清澈见底。

　　“嗯嗯，好好喝，你喜欢我可以学。”乌冥渊再给他喂了口，满勺子都是料。

　　“唔，阔…以吗？”料太多，他小心的闭着嘴慢慢的吃，两边的脸都鼓了起来，小嘴慢慢动，眼睛亮得出奇，像个小仓鼠。

　　“当然可以”乌冥渊搞怪的戳戳他的小脸蛋，周陵被他戳的得有些痒，转头瞪了他一眼。

　　“小仓鼠”周陵抓过他的手用指甲捏了一下。

　　“不逗你了，等会我没有未来男朋友了”乌冥渊把手收回来，又手贱的兜了一下他的下巴，手感真好。

　　周陵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有些不自在，虽然他们现在在外人眼里看来跟情侣差不多，但是还是有些害羞，脸微红，他不知道怎么回应，继续咂吧了剩下的杏仁，甜甜的。

　　“来咯！两位的拌饭”老板给他们铺了好多肉在上面，狠狠地戳中了周陵这个肉食动物的点，乌冥渊把自己碗里的肉拨了一些过去，让他吃个够，而某个没良心的小坏蛋还回来一把辣白菜。

　　“你这是要用辣白菜给我下聘礼？这么多？”乌冥渊看他把碗里的辣白菜全拨他碗里了，包括老板另给的。

　　“你想吗？”周陵满足的拌着饭，加了点老板给的配料，他不喜欢吃酸的，吃了难受。

　　“小朋友真的要用辣白菜娶我？”乌冥渊宠溺的看着他，“好吧，虽然很便宜，但我还是勉强答应了吧，谁叫我这么爱你呢。”

　　“…不给了，那你还给我”周陵有些害羞，看了一下旁边，又作势要去夹回来，被一把挡住了。

　　乌冥渊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怎么可以这样？到我碗里了就是我的了，所以你也是我的。”

　　“哦，好吧”周陵想这人怎么这么这么多歪理，咳了一声，“嗯，吃吧吃吧”

　　“好嘞，所以你答应你是我的了？”

　　“没有啊”周陵埋头吃着，这一家的拌饭好好吃。

　　“明明就有，呜呜”

　　“没有”

　　“行吧，那我是你的吗？”乌冥渊挖了一勺他碗里的，也不搅拌自己碗里的，周陵被光明正大偷吃的人惊到了，护着自己的碗。

　　“你的比较好吃”乌冥渊一脸满足的嚼着。周陵看他碗，没搅拌，从他手里拿过勺子，认真的给他弄，不一会儿乌冥渊的饭红彤彤的一片，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是有点过分。

　　乌冥渊看他一脸抱歉的样子，拿过勺子吃了起来“没事，我可以吃”

　　周陵有些过意不去，就把自己的碗往他那边伸了伸，“你可以吃我的”

　　“你人真好，未来男朋友”乌冥渊拿起大勺子毫不客气的舀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