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落水，天涯无回》月伴清涯

4、第四乐章、霓虹深处的泪水

　　我是二月离开南京的，在郑州住了三个月，五月我去了洛阳，两个月后离去。在西安整整待了四个月，然后随着一个男子到了银川。到达银川的时候是十一月，风寒冷刺骨，我才知道江南的冬有多么温暖。三个月后，我又随他去了兰州，在兰州与他说再见。二月，我从兰州去北京，在北京住了一个月。三月，我到达杭州，至此，我已经离家越来越近了。六月，我去了上海，只住了三天，然后心急火燎的回到南京，开始在这里找寻我丢失了的爱情。

　　原来，我们每个人从一出生便已经注定，是要为尘世间的爱情而痴狂的。曾经以为可以置身事外，可是终究做不到。就像尚轩曾经说过：“你可以离开我，但是不能停止我对你的爱。”

　　没有什么好记录的，在这趟旅程中，不停的被抑郁症折磨，处在崩溃的边缘。但是，我一定要说说他，我的向导，我会用一世去感激，他所教会我的，他所让我明白的世界。

　　刚到西安的时候是七月，找了一间房子住下，交完房租后，发现自己开始闹经济危机。于是找报刊投稿，以换取稿费，刚好够维持生活。并没有想到自己要在这里住这么久，以为最多一个月后就会离去。那时并没有用什么笔名，一直用“天涯”这个名字在写。

　　这座城市也有梧桐，但是没有南京的茂盛，却也让我思绪万千。

　　在夏日的午后一家咖啡馆里认识他。我们隔着一张桌子坐着，我一直透过玻璃窗看着窗外的行人，来来往往，匆匆忙忙。

　　他就这样端着手中的咖啡，拿着一本杂志走过来，在我的对面坐下。我把目光从窗外游移到他身上，他面对着我微笑。我亦友好的微笑。

　　“你是‘天涯’吧？”他突然开口说。

　　我好奇的笑了笑，说：“请问我们认识么？”

　　他把手中的杂志铺在我面前，杂志上是我的文章和照片。他指着照片说：“就在这儿。”

　　我抬起头对他微笑。

　　他说：“你好，我叫林善文。你呢？”

　　我答：“天涯，顾天涯。”

　　他显露出好奇的表情，说：“天涯？原来你真的叫天涯啊！”

　　我无奈的笑了，说：“为什么我不能叫天涯呢？”

　　他换了一种成熟的笑容，说：“对呀，本是天涯之人，所以才会写天涯之事。”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大概30岁左右，穿着米色的衬衫，下身是白色的西装裤，身高差不多是1米82的样子。他端着咖啡杯的手，手指修长，肤色偏白，很好看。其实他长着一张成熟的脸，只是有时候说话却像一个孩子。他的确很英俊，但是英俊的脸看多了也会觉得反感。也许对我而言，只有尚轩那张漂亮的脸孔，才适合各式各样的表情，才会越看越好看吧。

　　我们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他说他很喜欢看我的文章，他说我的文字忧郁深沉。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曾经尚轩把我的文字称为“无病呻吟”。

　　临别时我们互换了电话，没有想到当晚回去就接到了他的电话，我们抱着电话说了很久，他是某个电子企业公司拓展部经理，至尽未婚，是没有遇上能令他心动的女人。

　　我说我孤身一人。来自江南，只是想做一个人的旅行，换着不同样的城市生活，属于我一个人的生活。希望可以在旅程中明白一些一直都不明白的问题。

　　我们就这样走到了一起，很自然，并不繁杂。半个月后，我搬去和他住，他的家有两间卧房，我们正好一人一间，同时也解决了我的经济危机问题。

　　他说：“天涯，做我的女朋友吧！”

　　我微笑，说：“曾经有人说我是一阵风，所以我注定要四处漂泊。我不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待多久，也许明天就会离去的。”

　　他很认真的说：“天涯，我不在乎，如果你要走，我绝对不会阻拦的，我会祝你一路平安。”

　　我点头说：“既然如此，我不会有任何异议。”

　　在和善文相处的八个月里，我们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甚至连轻轻的拥抱都没有，最多只是手拉着手。我们似乎只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但是他对我的关心却是无微不至的。

　　八个月里，他没有对我说过“爱”，我亦是，因为这个字来得太沉重，不是我们现在能够承担的起的。星期六、星期天和他一起逛街，他习惯性的把我从外车道拉进里车道，这个动作是如此的熟悉，以至于让我禁不住当街泪流满面。他手足无措的帮我拭去泪水，温柔的问：“天涯，你怎么了？”

　　我微笑，摇头，却满面是泪。我问：“善文，你为什么总是喜欢让我走里面？”

　　他伸手揉乱我的长发，微笑着说：“这是恋人之间的习惯，男人是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宁可自己受伤的。”

　　听到这里，我的泪水彻底崩溃，我说：“善文，你知道么？我曾经好傻！”

　　尚轩，沈尚轩，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从我认识你开始，你从未让我走过外车道。如果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那你的心里也太藏的住事情了，为什么现在才说？尚轩，我好想你！

　　晚上10点的时候收到尚轩的短信，他说：“亲爱的天涯，你还好么？”

　　自从那日紫金山回来，他便再也没有叫过我“老姐”了，总是用很温柔的语气一声声叫我“天涯”。只是那么好听的声音，现在已经听不到了。

　　我回复他，说：“我很好，并且开始恋爱了，他叫林善文。”

　　他回说：“天涯，我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我喜欢她发呆时的眼神，很忧郁，很像你。”

　　“不可以欺负人家啊！这回要有结果哦！”

　　“要是真的有结果了，你要怎么办，我说好要等你回来，你忘了么？”

　　“尚轩，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我想告诉他，我想他，但是我怕我一旦说出口，我的旅行就要结束，立刻飞回他身边去。

　　“天涯，你住的地方有固定电话么？我想打电话给你，我想听你的声音。”

　　“尚轩，晚安，好梦。”我干脆关了手机。

　　周日，我去市场买菜，回来做给善文吃，我叫善文陪我一起去，他委婉的拒绝的，我就一个人去挑了几样菜回来。进门时善文坐在客厅里看报纸，他从报纸堆里抬起头，微笑着对我。

　　我说：“以前我经常和朋友去市场买菜的，然后回去一起做饭，他帮我打下手。”

　　善文放下报纸，用手撑着下颌，看着我说：“那一定是女朋友。”

　　我不解的问：“为什么？”

　　他说：“如果不是同性朋友，就是刚结婚不久的恩爱小夫妻。”

　　“呵呵……”我干笑了几声，然后进厨房做饭。

　　做到一半的时候，手机的短信声在客厅里响起，善文喊了一声：“天涯，有短信！”

　　“我暂时没办法看，你帮我看一下。”我说。

　　善文拿着我的手机出现在厨房门口，他看着手机说：“有一个叫沈尚轩的对你说‘天涯，我现在在学做菜，没了你，我只好自给自足，不过争取锻炼好，等你回来，我要做菜给你吃。’”

　　我洗菜的动作停了下来，泪水滴落在水池里。

　　善文小心的问：“天涯，要我帮你回复么？”

　　半天我才说：“谢谢，不用了，我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

　　继续做饭，当我将一盘盘美味的菜肴端上桌的时候，善文微笑着说：“天涯，你的手艺真好，光看着就要流口水了，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我愣在当场，我并不知道善文的口味，但是这一桌的菜，是依照尚轩的口味来做的，我做了一桌尚轩最爱吃的菜。

　　我尴尬的笑笑，坐下吃饭。善文细嚼慢咽。以前，尚轩总是狼吞虎咽的吃我的菜，光是看他吃，就已经很满足了。尚轩，又是尚轩，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能触动我对他的记忆，沈尚轩，你真是一个恶魔！

　　晚上一个人在卧房里的时候，又收到尚轩的短信，他说：“天涯，我吃着自己做的菜，难以下咽，你快点回来吧！”

　　“我回去岂不是要吃你煮的那么难吃的菜？不要！”

　　“不，我请你吃大餐！”

　　“你的女朋友不做饭给你吃么？”

　　“天涯，你知道，我从来不带任何异性回家，我的家里只有你，因为那个时候，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泪水落在手机屏幕上，为什么总是这样，他的一句话，就可以触碰我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终于敲开善文的房门，我说：“善文，我睡不着，可以陪我聊聊么？”

　　善文微笑的点头示意我坐下。我做在他身边，问：“善文，如果你会为一个人一些轻微的言语、举动感动的流泪，不止一次，次次如此，那意味着什么？”

　　“她一定是你的知己，可以牵动你心的知己。”善文回答。

　　“如果是异性呢？”我看着他。

　　善文的眼神仿佛能看穿我的心，良久他才说：“你爱他，很深很深，就像是中了一种很重的毒，必当承受一辈子，无法摆脱。”

　　我苦笑，低下头去。
　　“他一定经常把你从外车道拉进里车道；他一定陪着你去市场买菜，然后和你一起做菜；他一定很满足的吃着你亲手煮的菜；他一定只带你一个女人回家；他……”

　　“求你，不要再说了！”我的泪水一滴一滴落下，然后我抬头用泪眼看着善文，说：“和你做了朋友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爱一个人，甚至用尽了自己的生命。”

　　“那个人必然不是我，是么？虽然我不想承认。”他流露出忧伤的眼神。

　　“沈尚轩，他叫沈尚轩。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男人。一生一世。”我一字一字说的很认真。

　　“我知道，从第一眼见到你起，我就知道你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但是我还是无可救药的选择了你。”他微笑，温柔的笑。

　　他说：“我想知道你的故事。”

　　我开始跟他说尚轩，说尚轩喜欢穿干净的白；说尚轩拉着我在周六的晚上去爱尔兰酒吧，然后他去跟美女搭讪，留我一个人坐在吧台跟Allen接吻；说尚轩拉着我的手在黑夜里穿行，然后我们在苏果24小时的便利店分食一碗泡面，一起回去他那里休息；说我们一起去市场买菜，一起回去做饭，然后我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饭，很满足；说尚轩有一张很好看很好看的脸；说他喜欢在冬天围着我给他织的一条米白色的绒线围巾，我则喜欢把手伸进他的外套口袋里，然后紧紧挽住他的胳膊，那样子像足了情侣；还有在酒吧里的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接吻，他衣服上淡淡的肥皂的味道；他在紫金山山顶上说爱我；分别时他送我的梳子，还有霓虹下的拥吻，漫长的像是延续了一个世纪……

　　我和尚轩似乎也分别了一个世纪。和善文聊到很晚，终于所有的泪水都禁止了，我最后说：“善文，是你让我了解到我在寻求的问题的答案，谢谢你！”

　　“可惜我不是你的答案，只是给了你答案。天涯，只要你愿意，我情愿陪你一直走下去。”善文很真诚的看着我。

　　我点头。回房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我发了一条短信给尚轩，我说：“尚轩，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爱你。尚轩，你要等我回去，我要亲口告诉你‘我爱你’。”。

　　醒来时是中午12点，善文去上班了，留了一张字条，叫我好好照顾自己。开机，手机里堆满了短信。

　　“天涯，我早知道你爱我，那夜你喝醉酒，从你口中唤出的不是‘尹之’，而是‘尚轩’。你不停的说你爱我，我已经听过。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你也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天涯，我会等你回来，然后我要在都市的霓虹中向你求婚，你会答应我么？”

　　“天涯，你在么？为什么不回我短信，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为什么还要逃避？如果你是风，我就是整个天地，你再逃也终究逃不出我的怀抱。”

　　“天涯，我爱你！”

　　“尚轩，你这个小鬼，我才刚刚起床，就受到你的短信轰炸！”我微笑的发过去。

　　很快他回过来：“懒猪！回答我的问题？”

　　“你问我什么了？”

　　“少装蒜！！”

　　“尚轩，这一生顾天涯非沈尚轩不嫁！”

　　不知不觉在西安已经住了三个月，生活平淡安逸，连时间也变快了。然后终于决定要走，善文问我：“天涯，你准备去哪里？”

　　我摇头。

　　他说：“公司下个月调我去银川发展分公司，你和我一起去吧，换一座城市生活，让我好多照顾你一些时间。”

　　我考虑了一个晚上，想想自己也没有地方可去，就暂时跟着善文了吧！我们已经习惯了各自的生活方式，相处也一直很平静。然后在第二天一早，我告诉善文，我跟你去。

　　上帝给了我八个月的归宿，安详平静。我不知道和善文分别后我会遇到什么？也不愿去想，所以索性让命中注定的分别来得晚些，让我暂时继续沉溺在这种安逸之中，也许以后真的就不会有这样的日子了。事实也证明了，就是如此。

　　到达这座西北方的城市时，刺骨的寒风仿佛要夺取我的生命，重来没有想到十一月的天可以寒的如此彻骨。善文的公司为他安排了住处，有人接待，他接手这边的分公司，我就和善文住进了他的公寓。房子比以前的大了，三室一厅，我们仍然维持以前的习惯，一人一间房。

　　在这座静僻的城市，褪去了自己所以的欲望，有更多的时间剩下来写作，给善文做饭，等他回家。无聊时和尚轩发短信，病发作时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声音，或者发短信给尚轩，问他奇怪的问题。善文至今不知道我有这种病，我是一个很善于隐藏的女子。

　　十二月的夜晚，善文要赶一个项目，连夜加班，我一个人在安静的街上游走，没有霓虹的城市。坐在肮脏的小馆子里吃着面条和烤羊肉。然后路过一间酒吧，就鬼使神差的进去。

　　坐在吧台的位置，看着酒单，习惯性的寻找“热情之吻”，没有踪影。点了“长岛冰茶”，味道让我难以下咽。换了一杯啤酒，一口口喝着，恍惚间看见了尚轩，坐在我右边和美女搭讪。定了定神，原来只是幻觉。我想起了那间爱尔兰酒吧，想起了Allen调酒时好看的姿势。于是，突然拿出手机发短信问：“尚轩，你还有去爱尔兰酒吧么？Allen还在么？”

　　半天尚轩回过来，说：“自从你走以后，我就再也没去过那里了。”

　　“好怀念！”

　　“那时去那里，主要是想和你在一起，因为那个时候，我感觉你那么真实的属于我，天涯，快回来吧！我也好久没有和你吃一碗泡面了！”

　　“尚轩，那个时候愿意每个周六、周末陪着你，也是因为觉得那样你才真正的属于我，我要比你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有特权，至少我有权利陪你喝酒，给你做饭。”

　　“天涯，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喝醉了么？”

　　“记得，清晰的记得你的拥抱，你的吻，好想和你接吻。”

　　“那晚把你弄回家，好想抱你，但是不愿意看见你哭泣，最后我忍住了。”

　　我的泪水流了出来，我回复：“尚轩，我们都错过了，命运和我们开了个大玩笑，那晚我好想你抱我，如果你抱了我，我就不会有今日的出走。尚轩，我们隔了2000公里的距离。”

　　“天涯，我等你，我们没有相隔太远，还带着那把梳子么，那就是我。”

　　女人是很可怜的，我明白女人一世有两样东西不可以自己买，第一样是钻戒；第二样是梳子。那日我接过尚轩送我的梳子，我就明白了，我并不是孤身一人。

　　“尚轩，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

　　“从我第一次叫你‘老姐’起。”

　　在看到这条短信时，我的世界彻底崩溃。我和尚轩相识八年，他喊了我八年的老姐，他爱了我整整八年，而我却浑然不知？多么愚蠢？多么可耻？

　　旧病复发，在这样的酒吧里，想念着我爱的人，苦不堪言。一个人兀自流泪，第一次只喝啤酒也会醉。

　　“尚轩，你确定真的不会离开我么？你真的还在等我么？”

　　“是的，天涯，我生生世世的等你！”

　　“尚轩，你是我唯一的救赎了，你是我的天使。”

　　爱情让我们变的沉重，在这趟旅程中，谜底一个一个揭晓，让我措手不及。尚轩的爱我还可以回报，但来自善文的爱我又该怎么办？他毕竟不会成为我的归宿。

　　在这里过了大半个冬天，一月我说我要离开了，善文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已经没有挽留我的理由了。

　　第二天晚上，他回来对我说：“天涯，我要去兰州开一个会，我们一起去吧，让我再送你最后一程吧！”

　　我微笑的点头，通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已经不会拒绝他了。

　　一月，我们去了兰州，善文帮我租了一间房子，然后他在这里开了一周的会，离去。

　　在临走前的一天晚上，他微笑着对我说：“天涯，我知道我不应该捆住你，也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这里，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我怕我再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怕我会后悔一辈子。我多么希望能让你为之流泪的人是我，可是我终究做不到，对不对？”

　　这是善文第一次对我说“爱”，如此沉重的字眼，除了尚轩，我亦不曾对任何人说过。

　　善文看着我继续说：“天涯，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如果你觉得你的旅途累了，不想再走下去，请留下好么？我会好好爱你！”

　　我感激的微笑，说：“善文，我们都注定这辈子都只为一个人困守；你不应该为我困守，因为我爱的人只有尚轩，忘了我好么？”

　　那夜，我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流泪，他说：“原来我注定改变不了你！”

　　我无能为力，轻轻的带上他的房门离去。第二天没有去送他，原因是一样的，我讨厌分离。

　　一个月后我也离开了这座城市，坐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然后发短信告诉尚轩：“我离你越来越近。”

　　至于善文，我删了他的手机号，再不该去打扰他的生活了。我们都是生命旅途中行驶的列车，又都是彼此生命中的站，却不是终点站，停靠后再继续前行，向着各自的终点远去。

　　在火车上想起了尹之，知道当初为什么爱上他的理由，原来在他细碎的动作中有尚轩的影子，一切都是因尚轩而起的，然后我在向他一步一步靠近，也要在他那里结束。

　　二月到了北京，在这里停留了一个月，好好的看看大都市的霓虹，美丽的照亮夜空，如此孤寂。

　　三月我到了杭州，至此已经离家很近很近。我发短信说：“尚轩，你猜我在哪里？”

　　尚轩说：“你回来了？”

　　我说：“我在杭州。”

　　“那就是快回来了？太好了。”

　　然后，我又迷惑了，我真的要回去么？在杭州一住就是三个月，直到那天没头没脑的丢了手机，和尚轩彻底断了联系，我才开始害怕。病连续发作了几个晚上，没有尚轩。

　　六月我去了上海，在那里只待了三天，就心急火燎的赶回南京，我怕时间长了我会弄丢了尚轩，弄丢了我的心，我要回去找回我的心。终于在六月的中旬我回到了我的故乡，久违了一年半的故乡。

　　下火车站的时候，我深深的呼了一口微热的空气，充满熟悉的味道。然后我匆匆像尚轩的住处去了，他说他会在那里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