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5、隔壁渣男 ...
-
眼睛被宽大的手掌给遮盖中,眼前只剩下一片温热的漆黑。
微微颤抖的手指压在她的远山眉上,她挑起眉,有些不解,显然是没有明白这暧.昧的气氛下正常人类会做一些什么事情。
当齐舒云滚烫的唇贴到她的唇上时,她才心中猛地一震,气息一下子紊乱。
软得像是棉花糖,鼻尖触着鼻尖,呼吸纠缠着难舍难分。
亲吻。
第一次亲吻。
在她完全清醒状态下的第一次亲吻。
原来……亲吻是这样的感觉,心脏好像漏跳了几拍,又好像很快就补齐了漏跳的旋律。
像是凌乱的音符,耳膜扑通扑通鼓动着。
叶弦歌不太明白为何突然亲吻,可她又隐隐察觉到齐舒云跌宕起伏的情绪。
颤抖的手指露出他的胆怯,可唇上的触觉又暴露出他此刻的大胆。
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空出来的那只手紧紧揽着她,攥着她的红衣,将红衣攥出细密的褶皱。
唇突然一痛,在一个愣神的时候,齐舒云就入侵了她的领地。
淡淡的血腥味儿在她的口腔蔓延,她心中一惊,刚想要分开,却被齐舒云紧紧抓住动弹不了。
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他的唇中被渡入她的嘴中。
这一幕似曾相识,又比原先要充满情.欲许多。
带着目的的亲吻,让她刚刚跳动的心一下子又冷了下去。
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伸手抓住了齐舒云的下巴,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远离自己。
唇上的湿润接触到夜色,变得冰凉,她拿开眼睛上的那只手,看着齐舒云,蹙眉,目色复杂,有些不悦,问:“你在干什么?”
齐舒云嘴唇红肿,嘴角的血液流淌出来,他全然不在意,只是定定看着叶弦歌,轻声细语:“叶叶,你修为涨了吗?”
叶弦歌闻言,查看了一番,点点头。
“真好啊。”他没头没尾说了一句,然后笑着躺在自己床上,任由唇角血液滴落。
“好什么?”叶弦歌侧过头,望着他。
“飞山一脉禁制应该从我这里就断掉了,得到我体内的力量,你以后就完全自由了,真好。”齐舒云手背遮住自己的眼睛,嘴角勾起,语气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断掉?你不打算生儿育女吗?”叶弦歌弯腰看着他嘴角欲落的鲜血,目色幽深,里面像是有什么话想要喷涌而出。
可惜齐舒云此刻眼睛被自己遮住了,看不到她赤.裸裸的视线。
他只是摇摇头。
这样的血脉,有什么值得生儿育女的呢?
不过是将痛苦延续下去罢了。
就让延续千年的禁制,停止在他身上吧。
突然,一阵黑暗压了下来,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舔了舔他的嘴角。
他浑身僵硬,移开了手,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叶弦歌,此刻正在认真地舔他流着血的唇角。
她的大拇指轻轻抚摸过嘴唇上他自己狠心咬破的伤口,那一寸疼痛就转化成了酥麻。
伤口好了,可是有什么更深刻的东西留在了那一处,留在了他的心脏上,像一团狗尾草,肆无忌惮刺激着他。
心,跳个没完,热切的呼吸,与黏腻的温度,他仿佛身在梦境,神魂在飘荡。
等她舔完了,一抬头看见齐舒云惊异的棕眸,她弯起盈盈桃花目,嫣然一笑,“流都流了,不喝不是浪费了嘛。”
齐舒云的长睫宛若羽翼,颤抖着眨了眨,一双小鹿眼睛湿漉漉看着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她又僭越了,但这次好像是他先跨过这条他自己立下的警戒线。
大盛的月光照了进来,被叶弦歌的完全青丝隔断,破碎的一些曦光映入他的眼眸,让他的眼眸熠熠生辉。
叶弦歌趴在他身上,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指尖划过他一寸一寸变红的耳尖,感觉他的害羞很有意思,眼里带点促狭,“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我也不会让你死的,当初我和你的约定里面也没有说要让你死啊,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曾毁过约。”
更何况,齐舒云这人这么好玩,她也不太舍得让他死。
“好了,大半夜的,年轻人要早点睡觉,别伤春悲秋的。”
话毕,她的身形消失在床上。
没有给齐舒云多说一句话的时间。
这夜,齐舒云在难以抑制的心动中睡得香甜无比。
叶弦歌反倒是没睡着,因为以往这个时间点是她和齐舒云在外抓小鬼进食的时间点。
她从冰箱中拿出一瓶啤酒,坐在卧室的沙发上,静静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
她开始认真思考自己不去获得最后三层力量的可能性。
无非是陪齐舒云在阳临呆个十几年,等他死亡,然后她收回自己的力量。
这个很好办到,她现在的实力已经够用了,如果再加上事先准备的一些阵法,杀死玄门的两个掌门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可如何在没有全部力量的前提下去冲破齐舒云体内的禁制呢?
这才是令人头疼的事儿。
要说这世界上比她强的,也有几位,比如海外仙山的仙人,冥界的冥王,沉睡万年的地脉传人。
可那几位也是极其高傲的天之骄子,要么是瞧不起她鬼王身份的,要么是和她有大仇还未报的,要么就是找不到踪迹的。
总而言之,没有一个是她能请的来的。
尤其是冥王,别说去请他了,就是被他得知自己还活在人间,恐怕他立马要提剑来杀她。
当初她在战场上一剑斩天穹,怒杀十万敌军,血水将黄泉都给染红了,给冥王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冥王直接关闭冥界,让她自己解决这十万冤魂。
所以她直接劈开了冥界大门,引出黄泉水,强行渡了十万亡灵。
冥王不得不将这十万人全部登记在册,光是六道轮回与生死簿,就让他忙了个焦头烂额,更何况自家的黄泉水被人给动了。
他直接大怒,宣布以后见她一次剁她一次。
她喝了一口啤酒,压下心底的烦躁,试图再寻另外的法子曲线救齐舒云。
*
第二日齐舒云早早起来,给叶弦歌定了她最爱吃的奶油蛋糕。
两人一边吃一边讨论几号回飞山参加继任典礼。
齐舒云的意思是早两天回去,给飞山观里的道士们通通风,到时候对外的统一口径就说叶弦歌是他的师妹。
叶弦歌无所谓几号回去,她只是目不转睛看着电视上面的新闻。
电视是前两天定做好,厂家刚送来的。
为了满足叶弦歌追剧的需求,特意按照客厅的大小定制最大的屏幕。
现在那块几乎占据了半张墙的屏幕上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据我台报道,A国正在集结军队准备对我国边境进行侵略,我国边疆战士已经号召到位,准备誓死一站,定守护国土安全。目前,我国的导弹班已经在云河市就位,打击范围三万公里,可完全覆盖A国国土面积。请边境居民不要担心,军队会有序帮助你们撤离危险区域。】
“你们的战争,都是用这些东西的吗?会死很多人吗?”叶弦歌平时也看过什么导弹发射之类的新闻,没有过多注意。
此刻才明白,原来那些武器是为了战争而制造的。
现在已经过了冷兵器时代,是热武器时代的升级版,高科技定点,如果对面没有技术拦截,那就是指哪儿打哪儿。
“唔,是啊,一颗导弹下去,半个国家都能炸没。别担心了,官方放出这个新闻主要是威慑A国,镇定民心,真的炸几率太小了,都是人命。”齐舒云慢悠悠喝着小米粥,给叶弦歌分析。
“半个国家?”叶弦歌惊讶看着电视上那个小小的导弹,她顿了会儿问:“A国是不是就几万人啊?”
……
齐舒云决定今晚给她恶补一下地理知识,现在这个年代可不是三千年以前动不动就饥荒饿死一大批人。
他道:“人家五千多万人,半个国家的话那就是两千多万。”
叶弦歌:!!!
这么多!她突然觉得自己当年杀十万人,好像也没有那么多了。
这么一搞,冥王岂不是要忙死,想到这儿她有些恶劣笑了起来。
“哇,大早上你吃这么甜腻的东西啊?”
木制桌面上突然冒出一张脸来,有些嫌弃地看着叶弦歌手中的蛋糕。
叶弦歌直接将蛋糕盘子放到木妖的脸上,刀叉狠狠插进桌子里,固定住那一张脸皮。
她神色淡淡,像是完全听不见木妖的惨叫,继续吃着自己的蛋糕。
齐舒云被吓了一跳,看清是木妖后,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心痛地看着自己的桌子,嗯……他觉得下次应该买一张大理石桌子,耐用。
“女人,你好狠的心啊,昨天我们的山盟海誓,你忘记了吗?怎么可以这么戳木木漂亮的脸蛋。”木妖声声泣泪,却看见叶弦歌面无表情的脸,蓦然哑声。
“你吃你吃,我不打扰你了。”桌子上的脸慢慢消散,木妖神出鬼没般从墙上挂着的画中走出来。
“一大早脸色这么难看,该不会是我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吧?”木妖捂着嘴轻笑。
叶弦歌:……
吃蛋糕的心情都没了,她淡淡抬起眼,“你来干什么?”
“哦,来看看渣男病成什么样子了。”木妖眨了眨眼,指着隔壁。
“你们抓到的我的力量,是从那一户人家抓到的吧!我和你们分享一个劲爆的八卦,隔壁那一户不是有个三岁的女儿嘛,她爸瞒着母女两人在外大保健,还搞二.奶那套。”
叶弦歌对二奶这个词不太懂,看了眼齐舒云,齐舒云咳咳两声,小声:“就是找了个小三,在外面养了一房妾室。”
“那确实不太好。”她蹙眉。
在她当人的那个年代,有妾室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她父皇没有别的妃子,太子哥哥也只娶了一房妻子,甚至姐姐姐夫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她认为一夫一妻才算是真爱。
没有想到现代的婚姻制度这么好,还会有人在外面养妾室,确实过分!
齐舒云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如何隐秘告诉隔壁那个母亲这件事情,首先要收集罪证,然后帮助母亲打官司。
离婚官司,男方出轨且孩子在六周岁内,婚姻法规定分割家产的时候要分给女方八成。
而且只要证据确凿,第一次开庭就可以完全摆脱那个渣男,法院还会派专人上门做调查,看渣男会不会对女方进行骚扰。
“但是,我刚刚去那边看了一眼,那男人居然没有被我的力量吸得病入膏肓,而只是简简单单的虚弱,他妻子的阳气代替他的阳气被我的力量吸走了。”木妖讲述自己当初发现爸爸是个渣男后,就往他家中留了一丝力量,只汲取他身上的阳气。
现在却变了,她怀疑这中间有人从中作梗。
“哦?”叶弦歌想起了那个每次见面都在咳嗽的女人。
三人隐身,去了隔壁查看。
娃娃正在玩玩具,女人拖着病身给丈夫和孩子烧饭,丈夫反倒是翘着二郎腿在床上玩游戏。
三人探寻一番,从女人的怀中看见一个荷包,那荷包中有符咒的气息。
木妖想将符咒偷走研究一下究竟是什么,叶弦歌嫌弃麻烦,直接去了卧室,打晕了男人,用回溯记忆的法子查看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这个男人发现自己虚弱了,做什么事情都很倒霉,甚至有时候夜间还能遇见小鬼,他吓得马上找到了元阳派的道士。
元阳派的道士免费送给了他一张符篆,说是可以将霉运给转给其它物体,但是这个物体必须要从道士那里买。
99999元,小人木偶,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这就相当于送手机但是你必须要交两年合约费一般,元阳派是懂赚钱的。
男人才舍不得花这笔钱呢,他将符篆塞进荷包,本想让自己的小情人帮自己挡一挡霉运,但实在是舍不得让小情人受苦,就想到家中还有一位总是唠叨他的妻子。
恶胆丛生,他把这个荷包当做惊喜小礼物送给了妻子。
妻子由此开始代替他被吸走阳气,倒霉起来。
看完这段回忆,叶弦歌有点想直接打死眼前的这个渣男。
还是齐舒云拦住了她,“我打电话让秦队来解决吧,他涉嫌故意伤害罪,是要进去踩缝纫机的。”
秦队派了李副队过来,花了半天时间了解原委,找到了他包二.奶的监控录像,又找到了那个送他符篆的元阳道士作证,当天就将男人送进局子拘留起来。
女人脸色苍白地看着那个明明熟悉此刻却如此陌生的男人,咽下苦涩的口水,签下离婚协议。
男人迷茫且恐惧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不明白自己做的这些事情怎么就触及到法律了呢?
那不是他的妻子吗?
可以和他共苦的妻子啊,难道帮他一起挡灾,他就要坐牢吗?
他不签离婚协议,在派出所大哭,李副队冷笑一声,“不签也没事儿,大不了费点功夫去趟法院。”
女人抱着三岁的娃娃离开这里,叶弦歌黑眸淡淡看着那个三岁孩子天真无邪的脸庞,孩子还以为爸爸要和自己玩捉迷藏,大喊:“爸爸,你快闭眼,数到一百才能出来哦。”
女人快走了两步,抽噎着,站在路边等待的士。
深爱的丈夫想要害死她,可爱的女儿却成了这场婚姻的牺牲品。
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她突然迷茫了。
叶弦歌走到她的身边,捏了捏女娃娃的脸,轻声:“警方正在帮你追回你前夫给情人花的财产,不要担心了,离异了是离开一个深渊,长痛不如短痛。”
好不容易有人安慰她,女人哇大哭出声,女娃娃似懂非懂地拍着她的后背,“妈妈你别哭,妈妈是不是哪里痛?妈妈我给你呼呼……”
“我,这里痛。”女人摸上自己的心脏,大口大口呼吸着。
女娃娃低下头来,亲在女人的胸口上,软乎乎道:“妈妈不痛,亲亲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