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输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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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八岐还没有苏醒。
只要夏油杰还能维持稳定的咒力输出，就一定能让它保持咒胎的样子被咒具钉死在原地，尝试着吃下去。
但是咒胎时期的过特级咒灵已经有了反击的本能，坚硬的鳞片是盾，时不时甩动的长尾跟试图缠绕上来绞杀威胁的八个头颅则是它的武器。
比起蛇来，它更加像龙，有着山岳一般不可撼动的［势］。
而夏油杰的体力与温度却随着血液一起流出来，浸透的地方被夜风一吹，冷的人想发抖。
五条悟放弃了任务，不再管天内理子跟黑井美里。不如说，没有亲手杀掉黑井都是因为他急着去找夏油杰汇合。
等到他看到魔鬼鱼身上小小的两个身影之后，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下来，却在试图靠过去的时候被这只咒灵攻击了。
虽然开着无下限，但为了避免鬼车被击落，他也只能后撤。
“杰!你还好吗？我能做什么？”
他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喊，希望能得到回应。
“告诉他，用苍或者赫，随便怎么样，吸引蛇头的注意力。”
夏油杰从咒具库里不断的往出掏东西。
破魔弓的羽箭是配套的，如今只剩下七支，就算他一支能打爆一个头都是不够的，何况他也不指望能够起多大作用。
伏黑甚尔就摸出手机来给五条悟打电话，得到了保证之后将手机递到夏油杰嘴边。
“你要说点什么吗？”
“……悟，记得无下限不要关。”
这句话说完，夏油杰就闭上了唇瓣。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连以往润泽的唇都是苍白的。在这种时刻，他甚至没有可以浪费的力气去咬紧牙关，只能不断的回忆，让自己成为四年前那个孤僻的，独身一人与过特级咒灵对峙的少年。
要爱，要恨，要燃烧一切去愤怒。只要还有站着思考的余裕，人的咒力怎么会枯竭？
伏黑甚尔被他眼中的辉彩所摄，觉得血液好像成了汽油，此刻抛入点燃的火柴，几乎让他无法按耐住被挑起的杀戮欲望。换作以前他应该跳下咒灵，去和这个从来没有挑战过的敌人厮杀，但是他的身旁还有带伤的幼崽，这是伏黑甚尔迟迟没有离开的原因。
不止是因为那个束缚，而是因为夏油杰不能死。
他要作为最后的壁垒，防范随时可能捅来的暗箭。
伏黑甚尔让夏油杰靠着自己，将箭一支一支的递给他。
看着他瞄准之后一次次拉开弓弦，将箭头楔入大蛇的眼睛里，随后产生的巨大爆炸让蛇头碎裂，肉块与暗紫色的血液如同暴雨一般倾泻。
咒灵扭曲成幕布一样的东西，挡住了血雨，却被腐蚀的坑坑洼洼。
夏油杰为了节省咒力，索性不去给它们恢复，只是机械的重复搭弓射箭的动作，直到最后一支羽箭也射出，他才吐出一口气。
到现在，他已经可以趁八岐集中精力恢复身体的时候去靠近了。
但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不远处的天空突然有飞行器靠了过来，夏油杰神情一凛，拉弓的手指被划破。
他能感受到靠近的都是他曾经转变过的咒灵玉，可是只要他的术式跟咒力没问题，咒灵玉就始终是无害状态，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在思索敌人这样做的意图，后腰的伤口却突然发烫，让身体热起来的同时也几乎要榨干他的咒力。
只有短短的几秒，他与自己的咒灵断开了联系，术式失效了。
尽管夏油杰很快就拿回了已经吃掉咒灵的掌控权，可是天空中不断撒落的漆黑咒灵玉让他的心跳漏了几拍。
禅院家的库里存放的不仅仅是八岐，还有耗费整个家族力量狩猎得来的咒灵。
因为咒灵操术需要有调伏的过程，狩猎的速度比夏油杰吃下咒灵玉的速度要快。其中不乏一些能力高度重合，所以作为将来咒灵耗损之后的替补储备的咒灵玉。
但是以往的未雨绸缪变成了现在的阻碍。
因为没有经过调伏，没能被他纳入体内，术式失效的瞬间，它们就全都醒来了，像是打破了蛋壳孵化的兽，见风则长，将不算开阔的场地变成了大叫唤地狱，无数咒灵痛苦的哀嚎让他出现了耳鸣的症状。
最要命的是，作为过特级咒灵的八岐，只是伫立在原地，就能让其他的咒灵发狂。
就算八岐的苏醒缓慢到足以让他们逃走，可是这样的局面由谁来收场？
数以百计，乃至上千的咒灵几乎全是二级以上的，其中不乏难以调伏而暂时搁置的特级。现在还都陷入了不计生死的狂乱状态，难道要神来将它们祓除吗？
那些人怎么敢做出这种事，他们是想要杀自己，还是干脆要拉整个东京陪葬!
他在此刻才知道，原来最肮脏最卑劣的东西并不是自己身上所流淌的血脉，而是那些见不得光的欲望跟野心。
愤怒打断了他的思考，心率也飙到两百以上，不断分泌的肾上腺激素驱走了寒意与恐惧，只是伤口再度被加压过载的血液温柔的打开，但此刻他是并不会感到疼痛的。
领域……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展开领域。
生得术式自从他在母体之中孕育就扎根在他的体内，但却一次领域展开都没有实现过，究其根本不是没能够正确的领悟它，而咒力的总量不够。
可是他每分每秒都在消耗咒力维持已经放出的咒灵行动，如果不是五条悟不断的释放术式祓除掉一些机动性强的咒灵，恐怕鬼车和魔鬼鱼都坚持不到现在。
伏黑甚尔没有咒力，在空中作战劣势明显，只能堪堪护住夏油杰，将靠过来的咒灵杀掉。
“走吧，我带你离开。”
他扶着夏油杰，感受到温热的血渗出，濡湿了自己的衣服。
就算是有能赢的机会，他也不愿意再赌了。因为他是个倒霉透顶的赌徒，不论押注大小都能输的一干二净。
唯独这次，伏黑甚尔宁可掀掉赌桌，也不接受输的可能性。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输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