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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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尔都做好了要强行带走他的准备，却看到了舍弃鬼车，一个人悬空飞过来的五条悟。
他看起来很不好，浑身都被鲜血浸透。
因为八岐破开了无下限的防御，他被拍飞之后撞到了另外的特级咒灵身上，被那只怪物身上的骨刺捅了个对穿。
五条悟几乎是死过一次，因为没有为他守住后背的搭档，只需要一次失误，就能要了命。
就算侥幸没死，这个破绽也会如同滚雪球一样将他压死。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憎恨自己的弱小，憎恨自己明明拥有六眼却对现状无能为力。
好痛，真的好痛苦，血从身体里流走，所以就变得又冷又困。
明明杰被捅了一刀的时候什么都没说，还能役使这么多的咒灵控场，他不会痛吗？
……不对，他是会痛的，因为第一次见面，他就被人抱着，连路都不肯走。那只是磨破了脚而已。
杰也是很怕痛的，会因为被扯头发就倒吸一口冷气，拍开自己的手。
我怎么能丢下他，让他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死局呢？
夜蛾老师把他托付给我，我怎么能够就这么死掉，不将他带回去呢？
今天拿到的捧花，还没有来得及跟硝子炫耀，一直在等的另一枚耳钉，也没有收到……
心脏剧烈的疼痛，叫嚣着让他站起来，去到那个人的身边。
或许是他的情感太过强烈，居然突破了一直以来的桎梏，在生死之际领悟了反转术式。
他治好了自己的伤口，迫切的想要见到杰，好确认对方的安危。
“我走不了。”
这是夏油杰对伏黑甚尔的回答，同时也落到五条悟的耳朵里。
“为什么走不了？”他想这么问，想要快点带杰离开这里。
但是五条悟没有办法真的靠过去，因为血腥气越来越浓厚，剩下的咒灵更是疯到不计一切代价都要从活人身上撕下血肉。
五条悟只能不断的攻击，用赫的斥力击退他们。
然后他就看到自己为之欲生的人，扯着伏黑甚尔的领子，让那凶兽俯首，吻了上去。
这一瞬间他好像失聪了，周遭堪比地狱的声响都如同按下静音键，再也无从感知。
在大脑停滞了几秒之后，他才在回放里找出了那个吻之前杰的口型。
也许是因为力气不够了，也许是因为赫造成的响动太大，导致五条悟忽略了夏油杰的那句话。
他说［我要更多的咒力］。
像是突然蒙受大赦，五条悟一边靠近魔鬼鱼，一边大声的喊，“他的身上有束缚!伏黑甚尔，摘掉他左手上的手串!”
伏黑甚尔咽下了满口的血腥气，他没有推开夏油杰，一只手揽着他的腰，一只手摸到了那个手串，将一根手指插进去，为他挡下扯断手串需要承受的反作用力。然后徒手扯开了已经失去弹性的绳子。
他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僵直了片刻，然后就松开了自己的舌尖。
夏油杰推开了他，神情中似乎多了胜券在握的笃定。
“领域展开——百兽母胎”
随着这句话出口，巨大的暗色领域笼罩了整个场地，除了伏黑甚尔，在场的人与咒灵都察觉到了咒力被不断抽取，用于反哺给领域和它的主人。
特级以下的咒灵甚至没有站起来的能力，会飞的翅骨折断，站着的也弯了膝盖。
它们的嘶吼变得剧烈，好像这样就能重新拿回身体的主动权，但是无形的压力让它们抬不起头来，骨头好像被一寸寸碾碎，挣扎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八岐是唯一还能自主活动的咒灵，它似乎重拾了对死的恐惧，终止了消耗咒力完成蜕变，身上裹了更厚，更笨重的鳞，试图撞开领域逃走。
五条悟拦在它的面前，这一次，无下限的防御没能被冲击力撕裂。他想要实验自己新掌握的招式。
顺式顺转的苍，术式逆转的赫，两相叠加后产生了茈。
因为他的咒力在六眼状态下是零消耗，所以除了大脑叫嚣着补充能量以外，不论再施展多少发的攻击都没问题。
随着咒力的填充，原本只是混沌一片的领域渐渐的有了虚幻的轮廓。
这里像是森严的神殿，或者祭祀的庙宇。内里是难以触及的高远，殿外的漆黑是不详的，那是夏油杰曾经调伏过的咒灵。
他们被死死地压制住，唯有应许，方能抬头。
几乎杀死五条悟的八岐被一发茈打的破了防，但却依旧挺立着。
或许是因为身处杰的领域之中，他的实力也被大幅削弱了。
夏油杰等到咒力补充的差不多之后，就合拢手掌，驱使外面尚且是黑色阴影的咒灵包裹住那些被窃取后失控的咒灵，将它们变回了咒灵玉。
就连之前一直都没办法继续压缩的八岐都变成了杏子大小。
等做完这一切，他才真正的放下心来，一下子就撤了力，被伏黑甚尔扶住才能站稳。
五条悟想去看他，可是现在能自由行动的也就只剩下自己了。犹豫了片刻，他选择了去捡那些散落的咒灵玉。
“……甚尔，带我跑吧，有多远跑多远。”
夏油杰忍住了叹气的冲动，认识到了自己此前的天真。
他虽然在最后的关头勉强收场了，但这件事肯定没完。
可是还没等他和伏黑甚尔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对方就抽出了游云，挡下了一击。
九十九由基从小型飞艇上跳下来，这种交通工具虽然机动性不够高，但胜在几乎没有声音，这才能瞒过让被激烈战斗麻痹了部分感知的伏黑甚尔。
“我又不是来杀人的，或许我们能好好谈谈呢。”
回应他的是更迅猛的回击。
伏黑甚尔完全不考虑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量来捍卫。
他绝对不允许现在有任何变故。
九十九由基勾起嘴角，她换了沟通的对象。
“束缚都是有代价的，夏油杰，你想知道禅院直哉怎么样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