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从上海到纽约（上）》伊山舞

23、面对欧阳的试探

　　因为有了唐乐事先的关照，欧阳抱着对李菲极大的期待等来了独立日。
　　“喂，菲菲，要不我们晚上去外面吃饭吧？吃完了正好一起上船。”还在上午的时候，欧阳便给李菲打了歌电话。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李菲的样子了，若不是因为晚上才发船，他恨不得现在便出现在李菲面前。
　　“不用那么麻烦吧？今天肯定饭店里人很多，我怕把乐乐的礼服弄脏了。”李菲犹豫了一下拒绝了。
　　“晚上7点发船，如果考虑停车和检票的时间的话，再算上有可能的堵车，我最好5点45之前到你楼下，或者更早。要是吃完饭再过来的话时间有点尴尬，要不我干脆下午早点过来，在你那一起吃饭？随便弄点就行了。”欧阳又建议道。
　　“那行，回头见。”想了想欧阳的提议，李菲也觉得这样的安排比较合适，爽快地答应了。
　　整个上午，欧阳都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恨不能立刻飞到李菲那儿去，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思，以至于到最后只能靠打游戏来消磨时间。
　　我这是有多久没有这样了？欧阳心里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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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哥？这么早，我都还没开始准备呢。”当欧阳出现在李菲家门口时，时钟刚刚指向3点，让李菲无比诧异。她可还什么都没开始准备呢，身上也是最普通的T恤加牛仔短裤。
　　“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过来看看晚饭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欧阳随便扯了一个理由，其实根本原因只是他在家实在呆不住了。
　　“哦，没什么事情啦，不是说晚饭随便吃点吗？我就打算煮饺子了。我们5点开饭，吃完我再换一下衣服，出门时间刚刚好。”李菲一边给欧阳倒水一边说。
　　“时间够？”欧阳有些好奇。女生打扮不是向来都需要很多时间的么？
　　“嗯，吃饭前我先把头发梳好，到时候换了衣服再擦个粉底就行了，很快的。”李菲耸了耸肩略表歉意：“我不太会化妆，没本事像其他女生那样花枝招展了，抱歉。”
　　“这有啥好抱歉，淡妆更自然。”欧阳赶紧表态。
　　李菲微笑表示回应，眼睛四下张望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
　　“是我在这里打扰到你了么？”注意到李菲的目光，欧阳忐忑地问。
　　“哦，那个……我呆会儿需要先洗个澡……”李菲挠挠头，想着接下来的措辞。
　　“那要不我先回车上等吧。”欧阳立即站起身。虽然他不在意，但他不希望李菲觉得尴尬。
　　“可以吗？”虽然想法挺合意，但李菲又觉得这么直接赶人不太礼貌。想来想去，总算有了一个比较折中的办法。“要不，我把我的电脑给你，你在车上随便看会儿电影？也不知道我下载的那些你喜不喜欢看。”
　　“我都行，不影响你就好。”
　　很快，李菲便从自己房间里取出了电脑，登录后交给了欧阳。“这个文件夹里都是我下载的电影，你随便看。我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到时候你再上来吧。”
　　“你电脑里面没存什么我不能看的吧？我怕我不小心偷窥了。”接过电脑，欧阳打趣道。
　　“怎么会，不就是些照片和以前上学时候的学习资料，想看就看呗。”李菲不以为然。
　　“照片也能看？”欧阳怀着一丝窃喜向李菲确认。
　　“可以啊，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李菲大大方方地又打开了一个文件夹，“喏，都在里面了，想看你自己看好了。”
　　有了李菲的首肯，欧阳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到了车上后，他便迫不及待地点开了文件夹。里面的照片都是李菲来了纽约以后拍摄的，不过基本都是她的个人照片，也有少量和秦雯的合影，却看不到丁辉的影子，也不知道是原本就没有还是刻意删除了。
　　李菲将这些照片整理得井井有条，全部按照时间和地点分放在不同的文件夹内，一目了然，使欧阳轻而易举地就了解了李菲这两年的足迹。当然，其实李菲也并没有去过太多的地方，除了纽约，也就只有费城、芝加哥和佛罗里达的迪士尼公园了。从时间上看，李菲刚到纽约时候的照片最多，每一张上都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去年5月是李菲毕业的日子，看着照片上的李菲身穿学位服、神采飞扬的样子，欧阳也不自觉地咧开嘴，里面不少照片还是他拍的呢。再往后，照片数量便急剧减少了，想来是李菲开始工作的关系，到了今年更是一张照片都没有。
　　鼠标点击了右上角的X，欧阳将文件夹关闭，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大概就是比较……复杂吧，欧阳心想。他刚碰上李菲的时候，正是李菲和丁辉你侬我侬的时候，可以说他是看着李菲和丁辉一步步从亲密无间到最后的分手的。两个人的分手当然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其中的原因嘛，他能大概猜到一些，或者说，在两人还没有分手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感到了这对昔日情侣的结局，不由得让人感到嘘吁不已。
　　左右摇晃了几下头，欧阳将这些感慨放到一边。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再说了，他们如果不分手，还能有他自己什么机会？欧阳心里慢慢想着。
　　看着时间差不多过去了有40分钟，欧阳估摸着李菲应该差不多了，才带着电脑重新走进大楼。再次看到李菲，对方显然已经洗漱完毕，衣服还是之前的一身，不过发型已经变了。
　　“以前你总是披着头发，要不就是打球的时候随意扎一个马尾。这个发型还是第一次见，很有新鲜感。”在李菲开门的瞬间，欧阳的目光便已经盯了上去。
　　“乐乐给我选的发型，我就是复制了一遍。”李菲边回答边伸手摸了摸发卡。
　　“很好看。”欧阳赞美，“要不你干脆把衣服也换了吧？”
　　“太早了吧？还没吃饭。”李菲看了看钟，才4点出头。
　　“和吃饭有什么关系。早点准备好，到时候也可以定定心心吃饭。”欧阳怂恿，“煮饺子的事就交给我好了。”见李菲还在犹豫，欧阳心一横伸手把她推回房间，“快去吧，大不了吃饭的时候外面临时披一件衣服嘛。”
　　于是，李菲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又回到房间。早点换就早点换吧，这样准备时间比较充分，也免得到时候心急慌忙地出门，李菲心想。
　　当房间再次打开时，又是20分钟以后了。李菲走进客厅的时候，欧阳正在厨房履行他的诺言——煮饺子。
　　“我换好了。”见欧阳似乎并没有察觉她的到来，李菲只好开口提醒。
　　欧阳猛然回头，一道红色的身影引入眼帘。
　　“欧阳哥？”见欧阳毫无反应，李菲有些疑惑地问道。
　　“哦，很漂亮。”欧阳心慌意乱地向锅里加了一碗冷水，用漏勺搅了几下，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就只下了一袋，够了吧？船上到时候还有点心。”
　　“哦，应该够了，我不是很饿。”看着欧阳毫无变化的神色，夸奖也很勉强的样子，李菲的心里有些失落。她可是很喜欢这一身打扮呢，自己感觉也很不错，哪怕出于礼貌夸一下自己也好啊，要知道那天试穿的时候丫丫和乐乐可是赞美得不行。可她又如何知道，欧阳此刻心里正扑腾扑腾地跳得厉害呢？
　　双方就这么冷场了几分钟，直到欧阳将煮好的饺子端到客厅。“菲菲，你有没有相机？”
　　“啊？有啊。”李菲不明所以地回答。
　　“趁饺子现在还有点烫，我给你拍几张照怎么样？这么漂亮的一身衣服，不趁机拍下来多可惜。”说这话的时候，欧阳的心里十分后悔没有带上他的单反。原本他是想着船上拿着单反不方便才特意没带，却没想到因此错失了一个拍照的好机会，偏偏回去再拿已经没时间了。早知道应该把单反放车上，欧阳恨恨地在心里说。
　　“行啊，我去找一下。”谁不想有几张好看的照片呢？李菲说到底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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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缓缓前行。码头上，几名工作人员正忙着检票、检查个人证件以确保符合喝酒年龄。趁着排队的时间，李菲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人的衣着。男士们比较乏善可陈，都是衬衫西裤；女士们可就花样多了，个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西方人基本都是深眼窝、高鼻梁，颇有立体感的五官，配上浓厚的妆容，再加上色彩鲜艳的礼服，在李菲看来个个都像明星。
　　“嗨，方圆。”远远地看到方圆和汪敬东，李菲向二人挥手致意。
　　“嗨，哇李菲你这身打扮好漂亮。”来到李菲跟前，方圆感觉眼前一亮，“身材好棒。”一旁的汪敬东也跟着含蓄地夸道：“你今天看起来很不错！”
　　“谢啦，你也很赞啊，和平时完全不一样。”李菲大方地笑着表示感谢，随即又半真半假地说道，“总算有人夸我了，还是你们有眼光。”
　　“不会吧？谁看到了居然敢不夸你？太没眼力了。”方圆说话的时候疑惑地瞅了欧阳一眼。欧阳无从辩解，只能在一旁尴尬地笑笑。
　　四人终于来到船上，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不会吧？居然没椅子。”看到空荡荡地船舱，方圆沮丧地喊道。
　　“那你只能自己悠着点了啊。”看了看方圆脚上的高跟鞋，李菲不由得万分庆幸，“还好我没听乐乐的话，不然我今天也惨定了。”
　　“还是你有先见之明啊。”方圆把头靠在李菲的肩膀，假装哭泣的样子。
　　“我这也是以防万一，不然到时候站不动了怎么办？”李菲好笑地看着方圆的样子，“行啦，忍一忍吧，实在不行就光脚一会儿呗，大不了下船以后让汪敬东抱你回去。反正你有人，怕什么？”
　　“放心好了，就算抱不动，我也能背你回去。”汪敬东拍拍方圆的背表示安慰。
　　“这还差不多……” 方圆其实也就是故意撒个娇，见汪敬东这么“识相”地保证，自然也就不用再演下去了，还给了对方一个赞美的眼神。
　　这一幕互动，让李菲看得又羡慕又心酸，只好站在一旁保持着最礼貌的微笑。突然，似乎有个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李菲回头，见是欧阳。
　　“放心吧，你如果到时候走不动了我也可以背你回去。”欧阳认真地说。
　　“哈。”李菲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愉快地笑了：“我今天特意穿了这双鞋就是防着这事呢，没问题的。不过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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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所有人都登上船后，很快游轮便启航了。一共三个小时的环岛之行，因为特意选在了晚上7点发船，所以前一半航行还是阳光明媚，后一半则是太阳落山以后，等到了9点半左右河边会有烟火表演，从船上看过去视野正佳。烟火结束时也同时是游轮返回的时间，算得刚刚好。
　　发船后不久，便有一个类似主持人之类的角色号召所有人来到船舱，先是介绍了一下吧台里的酒水供应，随即便打开了音响和灯光。顿时，整个船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舞厅。李菲在里面呆了一会儿，便来到甲板上吹风。
　　“汪敬东和方圆去跳舞了，你要不要也去跳一个？”自打到了船上，欧阳便一直紧跟着李菲，时不时地聊上几句。
　　“我不会跳，再说里面声音也太大了，好吵，还是外面清净点。”李菲歉意地笑笑，“你想跳就自己去跳呗，我就在这里吹吹风、看看风景也挺好的，平时也不会有机会这么观察曼哈顿。”
　　“文化不同啊，我们喜欢安静的茶室，美国人喜欢热闹的酒吧。”
　　“嗯，以前没来过，总是好奇美国人的夜生活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不同的场合要求穿不同的衣服。可是真的来体验一次吧，发现也就这样。”李菲半眯着眼迎着风，享受着海风吹过脸上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换上了和她们一样的衣服，站在一个房间里，我还是觉得这样的生活离我很遥远。”
　　“我理解你的意思，骨子里的文化是改变不了的。可以偶尔来体验一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如果让我选，我还是喜欢找几个朋友一起唱歌、打牌、聊天、吃火锅。”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李菲深有同感地点头。“要是今天乐乐在的话，一定会玩得很开心，可惜了。”
　　“那个小丫头就是喜欢热闹，哪里人多她就高兴。”欧阳说起唐乐完全就是兄长的语气。
　　“乐乐还小嘛，大学都还没毕业，多好的年纪啊。”李菲带着怀念的语气说道，“想想我大学的时候，大概也是这么没心没肺的吧。”
　　“是吗？我不信。”欧阳摇摇头，“依你的性格，最多也就是比现在活泼点，不会到唐乐这个程度的。”
　　“这么了解我？”李菲有点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欧阳，又点点头，“也是，我们从小认识，那会儿你就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了。”
　　就在两个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的时候，船舱内的音乐依稀改变了风格。
　　“站在这里聊了这么久了，要不要进去跳一个？”欧阳突然提议，“来都来了，好歹也跳一次应应景吧？这个音乐慢，随便跟着节奏跳就行了。”
　　诶？李菲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见欧阳已经牵起李菲的手，亲吻了一下她的手背，作出一个邀请的姿势。
　　也是，不就随便跳几下么？都买了票了，不体验一下多亏。想到这里，李菲定定神，抬脚随着欧阳向船舱走去。“先说好了，我如果踩到你的脚也别怪我啊。”
　　“怎么会。”欧阳回头对着李菲一笑，手里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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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船舱时，李菲看到舱内都是成双成对地在一起跳舞，毕竟此时相对较为柔和抒情的印业也适合这样的舞蹈。远远的，李菲似乎看到方圆和汪敬东也在跳舞的人群中。
　　“他们俩看起来跳得真好啊。”李菲说。
　　欧阳顺着李菲的目光方向看去，也跟着说道：“那就跟着他们学呗，你就像方圆那样把手搭我肩上。”说罢，便学着汪敬东的样子把双手都搭在李菲的腰后的位置。
　　李菲不会跳舞，也没和人这么跳过，这样的姿势让她顿时觉得有些拘谨，两个眼睛呆呆地看着欧阳的肩膀，竟不敢与对方有目光接触。两个手都不由得想要伸直，仿佛这样才能和对方保持最远的距离。
　　“不用那么紧张吧？跳个舞而已。再远我都够不着了。”察觉到李菲的拘束，欧阳调侃道。
　　“哦，sorry。”李菲赶忙向前靠近了一小步。
　　“Excuse me，Excuse me ~~” 没跳几分钟，有一个声音逐渐靠近，似乎是有人想要离开舞池，正努力地在人群里穿梭，看样子正好冲着李菲的方向。
　　李菲原本打算松手好给对方腾出空间，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感觉腰上的双手一个发力。下意识地，李菲随着力量的方向向前一冲，直接扑进了欧阳的怀里，被对方抱个正着。
　　“好了。”很快，耳朵边传来欧阳的声音，搭在腰部的手也随即松开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李菲总觉得欧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唇似乎碰到了自己的耳朵，那股热气让身体不由得一个激灵。
　　两个人恢复到面对面的位置，李菲有些疑惑地看向欧阳的眼睛，却只看到对方眼中倒映出的自己，仿佛化为了两团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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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菲没有继续跳舞，欧阳也不知为何没有再提。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船舱外看着外面的风景，偶尔说上几句话。以往李菲从来不曾留意，但今天因为心中的疑虑，在李菲刻意观察下，才发现双方不管站在游轮的哪个位置，欧阳都一直站在上风口。这难道又是一次巧合？还是只是单纯地多加照顾呢？
　　心里多了些许杂念，导致李菲在后面的时间里都难免有些心不在焉。看完烟火后，和方圆、汪敬东道别，两人肩并肩慢慢向停车的地方走去。
　　“这烟火你觉得怎么样？”欧阳的提问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平静。
　　“还行吧。”李菲回答，“从小国内看烟火看多了，也就这么回事。不过有河面倒影感觉还不错。”
　　双方又回到了平静的状态。
　　“欧阳哥。”这次选择率先开口的是李菲，“我突然发现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个人方面的问题？”
　　“你指什么？”
　　“就是……你没交过女朋友吗？”
　　“嗨，当然有过。”欧阳失笑，简单地描述道，“工作以后发现不合适，就分手了。”
　　“那就没想过再找一个？来纽约这么久，我也没见过你身边带女孩子啊。”
　　“当然想啊。”欧阳看着李菲，肯定地回答：“一开始是没有遇到合适的，现在身边确实有一个我很喜欢的，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已经做好开始下一段感情的准备，愿不愿意和我开始新的生活。“
　　听了这话，李菲突然站定，转过身体看向欧阳。欧阳也停下了脚步，直直地看着她。双方就这么对视着，就在欧阳以为李菲会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李菲却又回过身继续走起来，“快到了吧？这风吹得我有些冷了。”
　　之后两人再无任何交流。坐在车上，李菲始终将头斜靠在车窗上，呆呆地看着窗外，仿佛在想什么心事。欧阳几次转过头想要搭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到了。”欧阳将车停在李菲的楼下，见她似乎还在出神，只得开口提醒。
　　“哦。”李菲这才仿佛清醒过来，“太晚了，我就不请你上去坐了。谢啦，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晚安。周末打球见。” 礼貌地打过招呼，李菲扭头打开车门下车，又透过车窗挥了挥手，才走进大楼。
　　目送着李菲离开，欧阳的心里有些忐忑。在船上的时候，是他一时没忍住用嘴唇轻轻碰触了李菲的耳朵，没想到李菲这么敏感，一下子就察觉了。他看出了李菲的怀疑，所以当李菲开口问他感情状况的时候便顺水推舟试探了一下对方。他相信李菲应该是懂了他的暗示，只是李菲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接受？看着不像。拒绝？可李菲又明确表示了周末还会继续打球，说明她并不排斥自己。那就是还在犹豫？欧阳思来想去，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却又一时说不准对方到底在考虑什么。
　　而李菲呢？她的心情可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对于欧阳的暗示，李菲的第一反应是惊讶的，毕竟她之前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可刚才坐车上时，她仔细回想了两个人过去的接触，又觉得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整个上半年，欧阳总是主动给自己发短信，或是约她吃饭、或是推荐一些音乐、又或是询问她的近况。一直以来她都只是当作朋友之间的正常互动，莫非其实是欧阳在有意接近自己？当自己提到想学网球时，欧阳很有兴趣地表示他也正好想学，于是两人便一起找了老师上课，莫非他其实是故意的？李菲迷茫了。
　　这天夜里，两个年轻人在各自的床上辗转反侧，不约而同地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