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也在完善人设中》饼叔

33、吟唱的天使①

　　“哈哈哈——”

　　太宰坐在后面笑，一只手扯着前面人的衣服为了防止自己在行驶过程中被甩下去，顺带着躲避着时不时飞过来的子弹。

　　如果不是背景音乐是砰砰砰的槍鸣，身边的八成人大概都觉得这孩子已经疯了，要么就是脑袋坏掉了。

　　但就这种情况，他看上去依旧是哪里有些问题。

　　“喂——”

　　高速行驶过程中的风可不小，唯一的挡风区就是阳太的背后，还得想办法将身子缩成一小个。

　　他的头盔早在槍鸣的最开始就被摘了下来，就是有些可惜，丢的不是太准，反而是牵连到后面的无辜车辆。

　　他满嘴巴的都是风，一张开嘴巴发现喉咙里好像在哗啦啦的响，又开始玩上了。

　　阳太的车技不错，他几乎压低了上半身，前面的冷风直接糊了后面人满脸，机车在车流的缝隙里穿行，寻找可以躲避的地方。

　　可惜横滨人民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有部分人听到槍声直接靠着路边停了下来。

　　这座城市的危险分子还算有些职业道德，除了接手的工作外，其他的就不会去主动找茬，多杀一个人上面就得多花点功夫摆平事情。

　　不合算，还浪费子弹。

　　他们就像是猫抓老鼠似的，跟在后面玩游戏。

　　有人半个身子歪在车窗上，瞄准着那不断滚动的车轮，就想直接让两只小老鼠自个下来，却不想机车后面就跟长了眼睛似的，车轮一歪，又提速。

　　子弹击中地面又弹起，反倒射中了旁边的车辆。

　　机动车内的机械咬合，却架不住轮胎突然爆，刺耳的嘶鸣，又来了个不怎么平稳的摆尾，直接撞上护栏，好在没弹上油箱，要不然就得立马回老家。

　　太宰借着后视镜看，嘴巴里又是一连串的笑声，爽朗而又清脆，就像是到了游乐场，收到的礼物是红白机的小屁孩，脸上和眼睛里没有半点的阴霾。

　　最后笑到打嗝，他才停下来。

　　但风刮着脸疼，这种苦日子还是最开始值得乐呵两下，现在兴趣没了，也就没那种性质了。

　　扯着衣服的手，改去拧那边的肉，肌肉硬邦邦的，他感觉自己像是在拧个木头人，不是说手感，而是他觉得自己力气不小，但司机就是没半点反应。

　　“喂——”

　　他又扯着嗓子喊，以前可没玩过这游戏，就是这边的高速有些没意思，看电视时，看到那些个演员在山里大喊还能有一串串的回声，那多有意思了。

　　只是嗓子喊的难受，反而又觉得过瘾，改天跑到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上喊救命，估计也好玩。

　　他立马将事情在心里记下来，脑子里已经计划好怎么利用身边的一切人物达成自己上楼顶的心愿了。

　　“你要把他们带去报社？”

　　他半眯着眼睛，没办法，风吹着眼睛会流眼泪，他不大喜欢眼睛里流水的感觉。

　　“不是给你槍了吗？”

　　后面虽然是消停了点，但那是因为他们钻进了车群，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停下来，遇到这种事情，还不是有多远就想滚多远啊。

　　高速这边都是开阔地，机车和四个轮子的汽车不好比，只能被裹挟着一块往前走，最好进入市区，他们至少能消停点。

　　而那时候再遇上什么街道战，或是巷战，更是方便。

　　太宰听到这句话，不怎么满意。“那你可不得慢一点啊！”

　　此刻正塞在衣袋里的格/洛/克正抵着他的腰腹，他就一只手，还得稳着自己在车上的位置，不说其他的，这家伙给自己的还是改装过的，如果是出厂的原版槍他还能勉强用用。

　　不过说实话，现在这情况他可半点不喜欢，虽然喜欢自杀，但死亡却是另一回事儿，被人杀更是其他的事儿。

　　关键是，现在他不想被人杀。

　　好烦啊。

　　太宰拧着眉头，如果是这家伙单独上路的话，怕也是遇不上这种糟心玩意儿，整天不是在那个医生的诊所，就是去什么学校，就算惹麻烦也不可能惹上被追杀。

　　算来算去，现在这情况还是出在了自个的身上，那老头身体不太行的消息怕不是早就泄露了。

　　一个大组织，也不是任何人的心都那么齐的，总有几个不知道是哪边塞过来的人，而且这种被暗杀的事情自己也不是只遇上过这一次。

　　好像真的是自己连累他了。

　　“宅子那边人什么时候到？”

　　太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十分光棍地说。“不知道，我没带手机。”

　　“……”

　　“你先走你的吧，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们。”

　　闻言，阳太再次提速。“你身上有定位？”

　　“有啊，出门鞋子衣服上什么都有，手机就是被装了系统。”但被丢下了，那其他的就可想而知。

　　他不算掌控欲太强的人，至少现在没还到那种程度，比起自己时时刻刻被监控，他更乐意以失踪这种方式对那些部下进行恶作剧。

　　他们超过前面的货车。“那他们怎么找到你？”

　　后面响起了‘嗨呀’的声音，语调有些奇怪，就是那种阴阳怪气，让人蠢蠢欲动想要来上一拳的奇怪。

　　“申一君你大概就是那种，女性想要你送花你却反问为什么送花的无趣之人吧。”他用着满是可惜，又带着鄙夷的声音，像是指责又是调侃地说着。

　　“反正就是不知道，定位弄丢了十来次，但次次都能找到我，你说这又是为什么呢？”他声音又变得飘了，不知道是风的原因，还是音量太轻，阳太差点没听清楚。

　　让人摸不准，他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车流一进入通往市内的道路，就像是被追撵的家畜，现在几乎是一哄而散，分了几条道跑。

　　后面没有危险的槍击，但阳太不敢松懈，继续以着超车之速朝着市内去。

　　之后他们未必还会动手，可等太阳不太行了就危险了，先不说港口Mafia的人要什么时候到，但下午的计划估计得推迟。

　　阳太心里有些可惜，却还是直接拉着人去了最热闹的世纪广场，将自己的车放了两把锁。

　　太宰蹲在一边，有些蠢蠢欲动。“你很宝贝它嘛。”

　　可能是小孩子的那种你喜欢的，我也想要玩玩，要么就是那种有些小可恶的破坏欲，他的眼睛闪动着危险的光。

　　阳太有些看不下去，直接拽着衣领将他拖走。

　　两人先去了成衣店，太宰玩着新到手的墨镜，是那种飞行员墨镜，镜框特别的细，大镜片一放上去几乎看不见其他的。

　　他脸又小，还没长开，直接遮住了大半张的脸，今天脸上倒是没缠绷带，只是领子下面的锁骨地方，却还是瞧见了缠裹的影子。

　　“换衣间啊换衣间。”太宰瞧着狭小的空间，嘴巴里这么嘟囔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阳太一把将他推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了，外面拿着衣架的营业员瞧着关上的门，一脸的纳闷。

　　“怎么怎么怎么——”

　　太宰发出一连串的疑问，因为突然跟着自己一起进来的人直接蹲了下去，一只手直接捏住了自己的小腿。

　　也因为这，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凳上，半天没回过神。

　　阳太也只是猜测，他将太宰的腿抬起来，手指摸过小腿上的肉。

　　太宰有些瘦，按住小腿的拇指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腿骨，腿上倒是一点肌肉都没有。太宰被捏的有些痒，但忍着没笑，只是表情有些滑稽。

　　阳太换到左腿时，他眉头抽搐了下，靠着换衣间的墙壁仰着头，瞧着上面没打开的壁灯。

　　在脚踝上方五厘米的地方有处硬硬的，不是长了疙瘩的硬，而是里面埋了什么东西。

　　而且还不是放在后面有肉处的小腿，是在前面，非常的光明正大，没有任何的遮掩。

　　“医生做的？”

　　太宰伸脚想去踹，但小腿被捏的疼，他语气里满是无奈。“他只是拿钱办事儿啊。”话语里是前所未有的体贴。

　　“今天怎么不继续打上石膏？”阳太盯着他的眼睛问。

　　太宰错开他的目光。“没人会上赶着想被卷进麻烦里。”

　　他松开手，站起来，一只手放在太宰的头顶，揉了揉。“抱歉。”

　　“如果你现在赶快滚的话，说不定我会原谅你。”太宰顶着个手，有些不大舒服，就连扭头看人都觉得怪怪的。

　　但突然被道歉，反而让他搓搓了手臂。“别说什么突然良心痛了，我觉得恶心。”

　　其实也不是恶心，就是觉得心里有股子寒意，继续下去反倒没什么，如果对方真的突然收手，反而不正常。

　　“要不要去宇宙世界？”

　　“谁要去那种鬼地方！”他不由撇嘴，冷哼一声。

　　阳太打开换衣间的门出去，很快又进来，换了几件衣服，太宰觉得有些花哨，以前不是黑就是白，现在五颜六色地堆一起，他感觉自己脸都绿了，还有一件带卡通的。

　　当他是小鬼吗？

　　阳太没再进去，只是丢给他一句‘这不也知道宇宙世界是什么嘛！’，惹得太宰更是热气蹭蹭地往上冒。

　　宇宙世界是横滨最大的游乐园，隔着两条街道还能看到那摩天轮的影子，更别说因为项目过于惊险而骤然响起的惊叫声。

　　太宰一脸菜色的经过大门，已经换下了较为正式的黑手党常服，取而代之的是深蓝偏黑的短袖，一条非常长的装饰品项链垂落在胸膛，灰白色的羽毛夹在几个镂空的铁片之下，看上去非常的时尚，

　　外面披着一件米色到膝盖上方的长外衫，因为骨折吊着一只手臂，外衫也变得可有可无，不过能够完美的挡住槍，反倒是加分不少。

　　下面则是比较宽松，材质应该是棉麻的裤子，颜色偏向浅灰，眼睛不太好的还能觉得是灰白。

　　脚上是让他觉得不怎么舒服的绿条纹帆布鞋，如果不是他表情过于难看和外露，现在估计已经被搭了不少次的讪。

　　太宰对这样的穿着很不适应，所以格外的别扭，而且如果不是出成衣店的时候看到模特身上的装扮的话，他的心情或许会好一点。

　　“给。”

　　一个粉色的棉花球冷不丁地凑到他面前，太宰不可避免的往后退了两步，可能是前不久刚遭遇了袭击，被墨镜遮挡住的眼中还有着戒备。

　　大到几乎有他两个头大的棉花球，明显是特大款，只是刚靠近就能够嗅到甜腻的香味儿。

　　他歪着头，视线绕过棉花球看向手里正拿着五六个气球的人，如果没记错的话，气球应该是工作人员给刚入园的小朋友发的免费款。

　　几乎能够想象对方讨要的场景，说不定还顺带抹黑了自己，那张皮子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太宰在心里腹诽起来，却不带好脸色地道。“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还是对黑手党的人有什么多余的看法？”

　　棉花球真的是太甜，有些粘在一起的粉色糖丝好像开始黏糊糊的了。

　　“没什么误解，只是我自己想来。”阳太一副全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将棉花球的签子塞到太宰手里，顺便又把气球的绳子扣在他打着石膏的手臂上，惹得路过的小朋友指着那飘着的气球乱叫。

　　阳太环视游乐园的各种设施，感慨道。“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来一次游乐园。”他双手抱臂，瞧着那些结伴而行，又或者拉着父母到处跑的小孩儿。“好像是计划和和什么人一起过来的。”

　　他说的有些不太确定。

　　“那还真是难以想象，新腾的不良少年竟然还这种幼稚的理想。”太宰讥笑了声，转动着棉花球，随着呼出的气体，那一处的糖丝颜色就会变得更深。

　　空气中的甜腻香味儿好像也更浓郁了。

　　“这样说，太宰君小时候的理想很伟大嘛。”阳太似乎想结束这个不怎么让人开心的话题，指了个方向。“快点吃吧，待会去那边。”

　　目光顺着手看过去，太宰一哽，就听身边人道。“说不定和自由落体的快感差不多呢，我可是特地为你选的，是不是很体贴？”

　　那正是发出惊叫声最多的项目之一，高到只能仰着头看的设备，巨大的就像是锤子一样的东西，一边旋转着一边将人摆动起来。

　　如果荡秋千时能够做到一个圆形的旋转的话，那这个项目的刺激度必然是惊险秋千的数十倍。

　　还没将棉花球塞进嘴巴里，他已经感觉自己胃里那些没消化掉的食物正在翻滚了。

　　“之后就是那边了。”

　　太宰的目光又随着移动，落在从这个方向看过去有些过于扭曲的轨道上，人就像是挂在某个东西上的多余之物，现在那个东西正急速的想要将那些多余的人甩下来。

　　虽然只是几秒，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还是如同海浪一样朝这边扑过来。

　　胃部好像在痉挛了。

　　虽然在袭击时自己能够谈笑风生，但他却没把握自己在坐上那些惊险设备时，还能够面色如常。

　　求死，被追杀过程中的刺激和危险是他所追求的，和料想中的，但和现在的情况完全是两码事。

　　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内心已经把这些事情分离了出来，正如有时候，他会产生自己变成了两个人的幻觉。

　　“似乎没什么好玩的呢。”身边的人还拿着游乐园的导览图嘟囔着。“听说鬼屋不错。”就像是发现了新事物一般，满脸的都是惊喜，阳太摸着下巴，建议道。“太宰，你说我们也扮鬼吓人怎么样？”

　　太宰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

　　真是没救了——

　　“真是没救了！”镭体街上的中也也在这时发出了心中的感慨。

　　他懒洋洋地坐在堆积起来的废弃车辆上，看着地面上像是患上某种疾病抽搐的少年，心里满是复杂，却还是维持住了面上的沉稳。“我已经警告过，不该碰的东西不要碰。”

　　充满力量的声音不知道在警告谁，垂下来的眼睑就像是两扇门一样，将那双蓝色的瞳眸彻底紧闭在内，抬起的手微微动了下手指。

　　砰——

　　少年停止了抽搐，一朵鲜红的花朵今天也在这条街道的角落里绽放，扣下扳机的省悟手心已经满是冷汗，站在的一旁的柚杏将身子缩在脸色苍白的白濑身后。

　　他们注视着地面上死去的同伴，心如同石头一般，沉重地堵在喉咙口。

　　这一刻，他们都明白了。

　　中原中也做出了属于他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