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也在完善人设中》饼叔

34、吟唱的天使②

　　“有什么可烦心的，阳奉阴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们现在还没捅你一刀已经算不错的了。”佐佐木将倒好牛奶推过去。

　　以往挂满槍的身后墙壁，现在变成了一个放满了各种饮料的架子，不怎么宽大的柜台下面则是换成了有一层玻璃的。

　　没有开封，却有各种牌子标识的香烟非常整齐的放在里面，但仅仅这样，这个柜台依旧有种吧台的感觉。

　　平日淡的像是加了很多水的牛奶变得浓稠，且带了淡淡甜蜜的酸味，白色的液态饮料之中更是放了他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佐佐木说这是最新进货的产品，里面的东西是干果，而这些东西在横滨更是随处可见，可是在镭体街，可能就他这一家。

　　价格是外面的三倍，但已经比以前那些处于过期又很可能已经过期的饮料便宜了不少，不仅如此，还能保证是最新的货。

　　很奇怪吧。

　　以前总是钱钱钱的佐佐木，也会做正经生意了，但再正经，那张歪着嘴巴的五官还是调整不过来。

　　不过店面却比之前的大很多，还装了新玻璃，阳光照射进来，可真是够舒服的。

　　现在店里没什么人，没了武器和特殊货物的店铺根本算不上镭体街的刚需店面，更别说进入之后说不定会碰上最近正在发疯的羊之王中原中也。

　　而中也这个时间点确实也坐在这家对比横滨街上的那些店铺，已经很正常的小店了，但自从去过横滨之后再来这里，他总会想起那天的事情。

　　之后心情和思绪总会在愉悦和闷气之间反复横跳。

　　“就像是你让我开个正常的店，只要你来我就把槍下架，你一走我又开始明码标价。”他开着玩笑，笑起来时嘴巴显得更加的歪斜。

　　面部的肌肉很扭曲，很少人能够正常地直视他而不会引发其他类似讥笑的神情。

　　看到谈话人那过于认真的目光，佐佐木又立马正经地补救。“这当然是我的玩笑话，放心不下的话，你可以让人来检查。”

　　浓稠的酸奶已经不太适合直接端起来牛饮了，佐佐木似乎察觉了他内心中隐藏的期待，刻意用了一个玻璃碗装着，还加了一根塑料勺，酸奶里不仅仅有干果，还有一些切成小丁的水果，看起来和在外面吃的东西没什么两样。

　　用勺子搅拌的时候，中也总会升起一种错觉，就是站在自己面前的并不是佐佐木，而是另一个人，对自己体贴还有耐心。

　　从未离开过。

　　“你也会阳奉阴违？”

　　佐佐木是个聪明人，在镭体街爬摸滚打几十年，又知道对面人的性格，他十分干脆地点头，要是在OG，他现在就会做出完全相反的动作。“当然，任何人都会。”

　　“那阳太呢？”中也又问，就像是认为佐佐木不知道话中的人的名字，又补充道。“桐谷阳太呢？”

　　“……”佐佐木的眼球在眼眶内快速转动起来，连同脑细胞一起。

　　有一半的心思在想最近的羊之王是怎么了，他们之间闹了别扭？

　　自己介入的可能性有多少，是不是和最近那些风言风语有关，而另一半心思则在考虑自己该怎么回答。

　　他没有把自己的回答可能招来羊之王的怒火，导致死亡的结局放在选项了，不是他过于自信，也不是和羊之王关系不错的让人到嫉妒的程度。

　　只是他觉得对方应该知道，自己是某个人放在镭体街的内线。

　　只要给钱，他依旧还是那个佐佐木。

　　只是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的比较好，他个人觉得在镭体街里生活过的人，尤其是曾经在帮派里混过的，就算是像羊这样的小组织，阳奉阴违也是如同家常便饭一样随处可见。

　　尤其是那位不知为什么在镭体街却格外富有的桐谷阳太，不要问他会不会，而是该斩钉截铁地说，他是最会阳奉阴违的那一个。

　　就算离开了镭体街，自己还是作为眼睛帮他监视这条街道上的一切，甚至于——

　　佐佐木看向中也。“当然，他也会。”

　　坦白在这个年轻的首领面前，永远是优选的，这是生存的一种技巧，在他还未成为真正的首领之前，这个生存技巧将会永远适用。

　　看到对方清亮的目光有一瞬的黯淡，佐佐木的内心不由觉得这个羊之王分外的可怜，成为羊之王并非他自己的选择，桐谷阳太有能力，中原中也绝对也有那个意愿的情况下，他依旧没有被选择带离镭体街。

　　即便现在那个桐谷还在时时刻刻关注，但他并不认为那种关注是纯粹的关心，反而处处透露着一种不怀好意。

　　原因其实没什么，只是他按照对方所说的，已经接触了羊内部的不少人，至于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这必然会成为阴谋的一部分，大家或许都会在某种目的里成为棋子。

　　中原中也应该是被抛弃了。

　　这个猜测始终在他内心中盘桓，其实还有另一个想法，或许这只是一种教导方式。

　　听说雄鹰在教导雏鸟时，总会将其残酷地推下巢穴，恶劣的生存环境之下，才能长出强硬的羽翼，和无敌的飞行技巧，以及为了生存逐渐无畏的心。

　　可他又不觉得拥有异能力的羊之王很弱小。

　　他摸不清桐谷的想法，只是觉得对方可能是个比OG的上层还要残酷的人。

　　佐佐木想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只能给他加餐，顺便说说一些故事，当然故事也不是胡乱说的，镭体街的人不适合听童话。

　　而故事的内容也在之前准备好了。

　　就是之前OG的首领，虽然那个人已经死了，但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让人记住。

　　“听上去不错，强硬的手段的确能够有效的管理组织，在高强的压力之下，更能保证一定的执行力和效率，还能够对外部起到一定的威慑能力。但这样也被你们时常怨恨不是吗？”

　　“怨恨是正常的，嫉妒也是一样，其实只要看到你过得好，我都有一种想要你死的冲动感，它并不会因为强大，恐惧这种东西消失。或者该说，在你展现自己的异能力时，你就上了很多人的内心黑名单。”佐佐木摇晃着手指，又忍不住去抚摸自己失去控制的面部。“这种东西不能去理解，因为它总是突如其来，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恶意，它们就像是毒蛇，时时刻刻盯着你，直到看到你从高处跌落，甚至还不够。”

　　他想起了很多东西，本就扭曲的面孔变得可怖起来，中也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可怕的力量，但最后只是将泡着干果的酸奶喂到嘴巴里。

　　酸味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来。

　　如果甜一点就好了。

　　咚咚——

　　省悟敲着店铺的玻璃门，他带着两个比他矮小的队员站在外面，那个叫晶的女孩就在他身后。

　　推平的头发和脸上的疤痕，以及看不出曲线的身躯和身边的男性队员差不多，如果不能提前透露，在不认识的人眼中她就会是个男孩。

　　他们穿着不同的衣服，手里携带着相同的武器，还有手腕处不变的蓝色丝带。

　　中也站起来，或许是为了佐佐木的故事，亦或是其他的，难得付了一次账，佐佐木捏着那几枚硬币，扭曲的情绪逐渐的平复，看着远去的身影，瞳孔里的光最后沉入了黑暗。

　　“已经查到了龙生染上毒瘾的地方了，在靠近三区的地方，那边我们还没有拿下来。”

　　省悟和中也错开了半个身位，从到达佐佐木的店铺到现在，他的手掌一直攥的紧紧的，胸腔内的心脏也在快速地跳动。

　　因为中原中也身上的变化，让他感受到了比以往还要强烈的危险。

　　身后几人默不作声，纷纷低头。

　　龙生是那个被省悟射杀的同伴，正如前一个羊的首领说的那样，他们和龙生一直都是以兄弟相处，虽然难免会发生一些小摩擦，但最后大家都和好了。

　　可谁也没想到，龙生死了，而作为队长的省悟不得不举槍相对，在对方毒瘾发作，狼狈屈辱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扣下扳机。

　　在看向走在前方的那道背影时，省悟的目光有些阴郁，杀死龙生的这件事给他造成了一些不可控的影响。

　　对兄弟毫不犹豫扣下扳机让他在羊里的评价出现了大幅度的下跌，他还能记得白濑在恐惧之余露出的讥笑，杀死兄弟的人如何能够得到信任。

　　大家在怨恨发下命令的人的同时，却对下杀手的人更加痛恨，亲眼所见比听闻有着更强烈的冲击，甚至加大了中原中也之前发下的通知的力度。

　　这就是让他心里郁闷的第二件事儿，首领禁止组织内部的人沾染毒/品，不仅仅是吸食，就连接触也禁止，这无疑是让羊依旧处于曾经的那个窘境。

　　如果想要羊成为OG那样的组织，必然要发展一些自己可以掌握的势力，钱在实力面前排第二，它们会成为武器和一些必需品的重要来源。

　　那他们怎么来钱，无非就是效仿OG的做法，涉足那些黑色灰色的产业，毒/品的暴利在收缴OG的仓库时让他感受的最深，其次是武器。

　　可首领却禁止了这样的行为。

　　在不知觉间，省吾已经将他看做羊的首领，在怨恨之余畏惧也将敬意提了上来.

　　但他丝毫不懂对方的坚持，纵使首领是个异能力者，他也未曾有羊之中确实发生了改变的这种感觉。

　　而且在这里，毒/品和暴力不是日常的一部分吗？

　　为什么要去禁止它呢？

　　抱着的疑惑，省悟将人领到了一座看上去还不错的房屋那边，白濑已经来了，柚杏不在。

　　拿着武器的少年们将房屋团团围住，有些人在看到中也时将目光错开，有人则是直接扭头看向其他地方表示自己的不满，白濑站在门前，他看上去有些不安。

　　紧闭的大门就像是深渊的入口，里面响起着细弱的呻/吟和哭叫。

　　中也拧紧眉头，是女人！

　　省悟三步做两步地上前，撞开大门，里面响起尖叫和怒吼，几声槍鸣伴随着惨叫拉开了这个角落的宁静。

　　男人的尸体还坐在女人的身上，鲜红的血液贱了她一身，房间内的空气混浊又混着腥骚，赤/裸的女人已经受惊昏厥过去，有些蜡黄的皮肤上满是摔打出来的伤痕。

　　在房间的角落里，还有着女子穿着不能避体的布料正在低声抽泣，看过来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恶魔深藏着畏惧，只有一个女孩在笑。

　　黑沉的眸子是扭曲的情意，向上弯曲的嘴角是她心上裂开的口子，这个人身上充满了一种怪异和恶意，中也从她身上移开目光，看向自己唯一有印象的。

　　印象的来源还是当时阳太毫不犹豫地让他扭头，事后完全没有解释原因，凌乱的红发，和身边人的五官有所差异，她麻木地看着屋内的一切，似乎已经习惯。

　　是那个妓女玛/丽！

　　中也眉头在拧紧之后又舒展开来，他心中有所明悟，引诱诸多龙生们吸食毒品的并不是什么妓/女，而是潜藏在内心的好奇和欲望。

　　但 ，有些事情还是得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