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7、第一幕 黑幕森林 第五场

　　第五场
　　那边妖凤与善喜纠缠几近尾声，妖凤无意再与善喜多说一句话，待其态度冷淡，一时间敌意也去。善喜或许常年获其冷嘲热讽，如此一来，竟然理不清头绪，心绪不宁。
　　妖凤（转身就走，回复道）：事已至此，谁也阻不得我的决心，回去罢……
　　善喜姥姥（疾呼）：妖凤……
　　妖凤脚步不停，深藏洞府，消失踪影。
　　善喜无奈之下回望黑幕森林外缘一处，周端端的位置。愁容满面，哀声连连，‘看来需要见见这个徒弟了……事已至此，凡事不为我所控，是幸也，是不幸也……’
　　越滕被周端端明言拒绝的时候，第一次只当作是她的病愈之后，头脑不清，神志恍惚。
　　越滕（心急，心跳的飞快，心绪不宁。蜈蚣精一直惶惶不安，踌躇本欲上前去，又怕惊扰了这位。于是，低低沉呼，又是胆怯又是不甘，疾行两步，后退四步，而后战战兢兢。）：端端呀……（恰似缠缠绵绵，深情矣。然越滕心中无漪思，便想着双修能够一步登仙，目的明确，学得这下两厢情愿却是虚浮表面，眸里无杂念。）
　　如此森林中，一妖一女鬼，再无旁的物什。周端端抬头望他，亦是淡然处之。
　　月光华，深深隐，乌云满天，夜黑风高鸦啼人憔悴。当年事了，心语如星坠，泪满襟。生死相依，身洁如玉无痕，花心琢，样样执着样样空。如今作古，落花无意流水也无情，那厢爱，盟约……
　　周端端：越大哥不必多言，端端自有前程。你好自为之吧……
　　越滕（内心一沉，实在不满。紧接着憨憨的一笑，抓着自己的头颅。局促中）：端端美鬼儿，你是在责怪我没有本事护好你吗？越大哥答应你……答应你从此好好的修行，他日功力达成，一定能够解你的头疼之疾……
　　周端端听闻越滕所言，目中涟漪起，回忆更加。越滕所言一丝一毫不放在心里，那般盼，呢喃道，‘青城在何方，端端命归矣……’
　　越滕知晓周端端生前何处来，见她沉醉模样。暗中猜想‘美女鬼儿是不是有了回忆？这可糟糕了……‘于是想着要诈她一诈。
　　越滕（面露哀伤）：端端哟……你是铁打的心，无情的女子咧……
　　如今晚风徐徐的吹，而处于幽暗潮湿的森林中，枝叶沙哑声，静谧处还有各地方的杂音袭来。一鬼一妖，皆各自伤悲。若无干扰，恐怕天长地久。
　　不出一时半刻。
　　越滕见周端端毫无反应，更加急。好在伪作深情，并无二意，可及时变化心绪，如风云转化，岁月无情。且哀伤尽去时，表面狂躁，便席地而坐，只坐待周端端怃慰。
　　越滕（强自镇定，不知退意。）：你只是不知我的深情无悔，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终有一日你会知道我会为你付出一切，你离不开我的……
　　款款深情看待她，只坐待周端端怃慰。
　　周端端看他面无表情，缓缓后退两步。心想着：
　　好一个‘深情无悔。’从来深情无悔的是她，心中苦涩。此时此刻端端想念着的人，一袭青衣，淡望往生，若是故意忘却他在她死后妻妾成群，功名利禄。他如何能成就一生顺遂，踏的却是她的清白名声，白骨成堆；到头来，凭空失去一切的却是她，自是‘深情无悔。’如何意能平？
　　周端端（寡淡眼角处，无情绪，拂衣间又恢复成了风华绝代，一身泥垢散去。‘这便是做鬼的好处了。’端端暗想。转身再看越滕时候，铿锵心志，不退分毫，板起脸来，借得三分威严，七分清丽脱俗，这可了不得。）：越大哥……休要胡言乱语……你可知人情世故？你这一言，岂不是糟蹋了你我之间的情谊，你我之间兄妹相称，当守亲兄妹之礼。自古以来，哪有兄妹能够恩爱？
　　不知越滕如何想，此时神情迷惘。似乎琢磨含义。不以为推脱，而后面如土色，激动着，跳起脚来，问，‘果真？’
　　周端端（点头示意。）：端端不言妄语。
　　越滕（拍手，跺脚，眼珠子乱转，抓满头，发乱，疯狂时候，妙想主意。）：端端美鬼儿，你我一妖一鬼，不如从此不再以兄妹相称，结为夫妻如何？
　　周端端见是越滕不图谋放弃，反而这般言语。只做叹息。‘越大哥，你我结拜时拜天拜地，我认你为兄，你认我为妹，义结金兰。此是大喜之事，而越大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唉……如何做得了出尔反尔之事……’
　　越滕倒是翻白眼儿了，这女鬼真当作自己是深山里头不懂世俗的妖怪了。哼……
　　于此时，一妖一鬼各自思量。心中隐晦皆不愿退让。
　　越滕（站起身来，强者风范，势压周端端。）：一次拒绝，说你有情；二次拒绝说你有义；三次拒绝，为何不担忧我恼羞成怒？苍天之下，弱肉强食，端端美鬼儿……你是想要活还是想要死？
　　周端端（脸上绯红一片，霎那间苍白。）：求爱不成，越大哥是想要了端端的性命不成？
　　越滕（一是泄气，勇气全无，再次坐落地上，颓然。）：我是个大好男儿，你是个美貌女子，共修并非是谗言，他日大业成，你就知其中的好处。
　　越滕眼见周端端没有反对，更加是再接再厉。‘端端美鬼儿，我知你恢复了记忆，曾听闻你向往人间自由，与这情恨天境的主人闹了个天翻地覆，善喜姥姥封了你的记忆。’
　　周端端（沉默之后，心虚紧张。硬起头皮道。）：这……又如何……
　　越滕（强调）：你之所求，就是连你的师父都无法同意，你何必还要自讨苦吃……
　　那边周端端是听了越滕的话陷入了挣扎求生的欲望当中，长长声的吼道‘不，我不甘。‘周围气流旋转，卷起无数衰败的树叶飞扬，姿势越强越大，直通云霄。越滕或许懂得了端端此女鬼功法上的不同，但凡其情绪激动不能自控的时候，功力能够瞬间拔高，犹如走火入魔之势。当此时便是森林之王者之一的他，不免也要避其锐气。
　　直到黎明之际，云海霞光起。地上一派散乱，再看时，周端端正处于期间，仰面朝天卧在地上，当天为被地为席，也无潇洒姿势。且颓丧面容，再无花哨语音感慨。零零碎碎的铜铃响声，眼角处但见沧桑，心绪低落。
　　越滕：你生气了？
　　无回应。
　　蜈蚣精越滕想要解释，正要解释，着急要解释，看到周端端清冷的身姿，痛苦的表情，如此情伤？被自己无意引出，越滕羞愧难当。
　　然一女声传出打断，如铃铛声音清脆不失可爱。
　　屠叮叮：又是谁破坏了林中安静，瞧这枯木败枝，也不心疼。
　　待看清楚了眼前的精怪二位，屠叮叮陡然把锐气直逼越滕，“好个蜈蚣精，又是你……我这才整理了林子洁净不到数日，你又将此地弄的一片狼籍。”
　　周端端：好了，此事与越滕着实的毫无干系，是我魔怔了。（周端端站起，整理衣裳。一派痛苦神色尽去，宛若两鬼生。）
　　蜘蛛精：何必为这蛮物打掩护，端端师姐，你就是这么的心善。（满目崇拜，再看越滕时候，依旧是怒容满脸，到底不再责备。）
　　女鬼周端端（无奈）：唉。
　　越滕觉得周端端已经不生他的气了。心下一片安然，毕竟他从不可能放弃端端美鬼儿，必然要与周端端这只美鬼儿共修才行。
　　周端端的心绪平静下来了，那么屠叮叮的存在对于越滕而言就多余了。
　　越滕：见你总没有好事，你又来做什么？
　　屠叮叮嘟嘴，暗自思忖，‘这该死的蜈蚣精，分明我未曾得罪他，他却总是看我不过，这究竟是为何？’于是此后，蜘蛛精在对待越滕的态度上多了一份探究。
　　蜘蛛精屠叮叮（猛然想起大事的模样，瞪大肉眼）：哦，端端师姐，屠凹师兄寻你。
　　越滕（失落）：唉……（果然遇见屠叮叮就没有好事。此刻低垂的眼颇有些遗憾地看着手掌心中暗藏起来的头发丝儿，一叹再叹。令周端端以及屠叮叮很是诧异以及不解的看待他。）
　　见周端端无所动容。难免心绪不平，为屠凹抱屈。他可是见我时纠纠缠缠的问个不停，十个字里头九个字都是‘我的端端、好师妹如何了……’听得话真真的让我这个修炼千年的妖精都是一股气短在心头，
　　周端端（心中叹息声过，抬眼回答屠叮叮）：些许日子太过叨唠叮叮了。黑幕森林常有危机四伏，端端谢叮叮的相护之情。（拜礼。）
　　屠叮叮（摆手示意她无需多言，面容无表情。）：好话不必多说，你我心知肚明即可。当务之急是屠凹师兄寻你必定有要事，你抓紧前去……
　　周端端听此废话不说了，转头之时与越滕颌首之际，神魂不见，踪迹全无了。正可谓来无影去无踪了。‘
　　越滕心知阻止不得，一双圆目眼睁睁看着周端端去了另外一个‘觊觎者‘的身边，那边方向，瞪的麻木，可惜无回应。于是唉声叹气。
　　此地还有一只蜘蛛精，屠叮叮分明听见了他的叹息。屠叮叮：可是舍不得？
　　越滕（再次无比的失落）：唉。
　　越滕（心道：才刚回来，就又要走。惹的我这颗心空落落的……）抬眼睛瞪着屠叮叮，大喝一声，惊起许多栖身树枝的乌鸦们。又听闻他喝道：此事与你有何干系？
　　转身即走，不留情面。
　　屠叮叮（咬牙切齿，跺脚气急道）：我这不是想要说与你同是天涯沦落人嘛！我也想表达一下相思的情感，用得着这样翻脸不认人吗？（思念屠凹的花痴模样，又回想到越滕的不屑一顾，再就是又跺脚，怒极。）
　　脚下一条红黄交接的花色条纹的腾蛇，游来窜去的途中看到了此女恼羞成怒的样儿，有意逗弄。
　　甩了甩蛇脑袋，猜测蜈蚣精已经走远。便化身成人。
　　吓了蜘蛛精一跳，待其立正站好的时候，屠叮叮说，“原来是你！”
　　腾蛇一点儿客气打招呼的意思也没有。
　　腾蛇花姑（自来熟，亲切问候）：哎呦，小妹妹，可要小心些儿，花姨娘这儿的腰可差点儿被你踩着了。（言罢，立即扶腰。那样儿，生怕别人不知她腹内乾坤的矫情。）
　　腾蛇花姑也是黑幕森林的一主。生性放荡不拘，亦正亦邪，常助危难之濒危妖怪，但并非好心。
　　花姑长得勾魂夺魄眼，柳叶眉弯弯，带有多种风情；唇红齿白，肤如凝脂，美貌如花。柔弱无骨的翠柳腰肢，细细的妖娆，摇摆间，犹如浮萍，招蜂引蝶。
　　花姑今日高兴，笑靥中显露春风得意，拂手一身黄裳带着绿意盈盈，生机活力十足。此时脚步生莲的扭腰甩屁股的缓缓前行。
　　‘难怪乎那么多的男妖精能够拜倒在你的花纹裙下……‘屠叮叮惊叹她此日神采风扬，风骚之气。暗道她绝对是做了不安好心的事情，否则……也罢……花姑的好心情可不是轻易能够有的……
　　但屠叮叮一点儿也不好奇。
　　屠叮叮：你可听的久了？（冷言冷语，十分的不高兴。）
　　花姑：哎呀，不巧不巧，仅仅听着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看来呀……（探出眼珠子，瞧了瞧蜘蛛精，默默的远离了屠叮叮几步几米之远，但瞧她神色自若，暗中冷笑一声。听闻她又说）：越滕最爱与周端端这个女鬼儿黏糊在一起，与他同道，你又是想和谁黏糊呢？哎呦呦……不得了了，黑幕森林的妖精们都有春心了……（能够用法力，传出整个森林。）
　　屠叮叮（白眼一翻，学着花姑的语气，翘起兰花指，颇有兴致。）：哎呦，花姨娘，你可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道，我早就有（娇羞）心上的人了。
　　花姑吐出蛇信子，长长的，将欲往蜘蛛精的脸颊上一贴。屠叮叮触电一样离开了原地，两手手势一起，红烟漫漫，再是一看，全是蜘蛛网。四面八方朝着花姑而去。花姑嗤笑一声，蛇腰柔软一闪一避间，娇声道，‘何须动手动脚？你的秘密早已被人知晓了，林子里有谁是不知情的。’
　　屠叮叮（尖声道）：究竟是谁先动的手脚，蛇蝎美人呀你，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
　　花姑（娇笑连连，腰肢柔软，一手掩面）：卿本佳人，无需自恋。
　　屠叮叮：懒得与你玩笑，我想我去找屠师兄。
　　花姑一听，那脸上红通通，羞涩少女之心。屠叮叮那边见了猛退了数步。想到了什么，花姑从来劝屠叮叮不要与屠凹处的太近。难不成……难不成……在她心生倦意的时候趁虚而入。屠叮叮思此想到花姑从来不做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难过。若是如此……若是如此……叮叮哆哆嗦嗦的嘴唇上下启，指着她不可置信。‘花姨娘，你……你……做什么这样的表情？’
　　花姑笑意不停，腰肢摆的是扭扭捏捏。屠叮叮脑海中轰然炸开，似有一丝清明，‘你……花姨娘，你是不是也喜爱上了我的屠凹师兄？’更有警惕，眼珠子乱转，心神不定。“我，我，不许你喜爱……”言罢，不敢面对花姑，匆匆离去，同一时刻，不见踪迹。此间花姑一语未言。
　　而心想屠叮叮此去必定寻那屠凹。
　　那花姑换上一脸担忧，这抹担忧似乎是真的那样，眼角凝出伤情，‘去寻他，可是情恨天境的大弟子。这个傻丫头，多般提醒教训她，还是依旧一点儿避讳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言罢，血红色的烟雾一起，她化成腾蛇离去……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整座森林沉默于寂静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