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一只冰西瓜

56、Chapter 56

　　海蒂礼貌地拒绝了周围男士的邀请，从桌上拿了一杯香槟，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不远处，管家在麦斯威尔·霍尔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刃，对着管家交代了几句，匆匆离开不知所踪。

　　海蒂不以为然地抿了一口香槟。在她的记忆里，父亲一直很忙，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他是常有的事情。在她的生日宴会上赶去处理其他事情过去也不是没有过，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海蒂坐在沙发上，转动了一下脚腕。虽然她相当享受众星捧月的滋味，但是她的脚踝已经发出抗议。为了配裙子，她特意选了一双绑带设计的细高跟，将脚背修饰得恰到好处，精致中又带了一丝妩媚。

　　只是现在变成了一份负担，今夜她已经数不清到底跳了多少支舞，小腿隐隐感觉到抽筋般的酸胀不适。

　　她坐在角落里，第一次以这种角度观察整场宴会。男士们带着女伴引见新的朋友，开拓人脉，维护感情。宾客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绅士们幽默地说着笑话，淑女们适时地以笑声附和。

　　她离开人群中心没有多久，就失去了所有的目光。没有人注意到今夜的主角什么时候已经从人群中消失不见。

　　海蒂期待着有人能发现她的失踪，焦急慌张地寻找她。就像她六岁生日会上的恶作剧，那一次她几乎骗过了所有人。

　　海蒂还记得，那个时候她躲在角落里看着人们脸上的紧张和不安，心里有一点满足，又有一点得意。看吧！她永远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人物，刚消失了一小会儿，大人们就心急火燎地开始寻找。

　　这场刺激兴奋的恶作剧最终在辛西娅的惊呼声中落下帷幕。那是海蒂和辛西娅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她正躲在餐桌下暗自窃喜，准备等到事态进一步发酵，自己再冲出去让气氛到达顶点，为这场宴会画上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找到你啦！”桌布被掀开一角，小小的女孩子逆着光，一头柔顺的浅金色头发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辛西娅眯着眼睛，灰绿色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在闪烁，她像是只可爱的小狐狸，笑得一脸狡黠。她左右看了看，飞快地钻进了进来：“在玩捉迷藏吗？你藏在这里马上就会被发现的哦。”

　　海蒂歪了歪脑袋，不太明白面前的女孩想要做什么。按照常理，她现在应该告诉大人们，然后结束这场闹剧。为什么反而一幅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坐在她旁边？

　　“你……”海蒂刚一开口就被打断。

　　“嘘！小声一点。”辛西娅肉呼呼的小手飞快地捂上她的嘴，带着阳光下的青草味道，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道，“我知道一个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你要不要跟我过去？”

　　海蒂更加疑惑了，圆圆的脸蛋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红扑扑的像只清甜可口的小苹果。辛西娅忍不住伸出手，向两边拉扯揉搓。海蒂顾忌着外面的大人，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能嘟囔着小声地抱怨，又很快被揉碎在辛西娅的暴行之下。她又急又气，眼睛里泛起了一点水光，可怜又可爱。

　　海蒂委委屈屈地揉着脸蛋，缩着下巴怯生生地盯着辛西娅，不见刚才那副神气小霸王的模样。她跟在辛西娅的身后，两个人小心地绕过人群，七绕八绕，躲进了备餐室里。

　　宴会接近尾声，备餐室最忙的时间段早已过去，两个人悄悄地躲在柜子里，竟然真的没有人发现。

　　辛西娅悄悄地摸了两个蛋挞，递给海蒂一个，自己拿着另一个吃得一脸香甜。

　　海蒂呆呆地捧着蛋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在刚才她还一个人躲在餐桌下，怎么转眼间就坐在备餐室的柜子里吃蛋挞。

　　“你……”海蒂看着面前的女孩三两口吃完了蛋挞，想了想又把手上的那只递给她，“你很饿？”

　　“谢谢。”辛西娅拍了拍裙子上的碎屑，接过来，礼貌地道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有点饿了。刚刚宴会上几乎什么都没吃。”

　　“为什么？是不合口味吗？”海蒂漂亮的脸蛋皱成一团。

　　“不是，我和兰斯吵了一架，所以坐在角落里绝食抗议。”辛西娅面对海蒂的目光举着双手，不情愿地又加上了一句，“好吧，我承认。是我在单方面地发脾气。但是没吃东西是真的。”

　　“为什么把我拉过来？”海蒂看着她吃完第二只蛋挞，开口问道。

　　“不是你要躲起来的吗？”辛西娅无辜地眨眨眼睛，像是不明白她的意思，“这里最安全了，绝对不会被人发现。”

　　海蒂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可是莫名地又觉得哪里不对。她晃了晃发懵的脑袋，看着辛西娅把柜子拉开一条小缝，小心翼翼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明明是想看着大人们焦急紧张的表情，然后跳出来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算什么？灰头土脸地躲在备餐室的柜子里，精心打理的头发乱成一团，雪白的裙摆不知什么时候被踩了好几脚。

　　这和她原先设想的完全不同。她应该是干干静静、漂漂亮亮地出现在人群中，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绝不是像只小老鼠一样，在柜子里偷吃蛋挞。

　　“你是叫海蒂吗？”辛西娅拍了拍手上的碎屑，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辛西娅，辛西娅·富兰克林。”

　　海蒂愣了愣，话题跳转得太快，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辛西娅强行拉起了她的手，握在手里敷衍地晃了两下：“那么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嗯？呃…好。”海蒂忘记了自己原先想要说的话，她本来应该立刻出去，说不定还能继续刚才的恶作剧。孩童们的友谊总是来得莫名其妙，或许是因为辛西娅的笑容太有感染力，海蒂忍不住和她一起笑起来。

　　管他呢，反正她从来都没有按照计划执行过。

　　“在想什么呢？”辛西娅突然出现在海蒂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我的生日会上，我们俩躲在备餐室里，竟然睡着了，从下午一直呆到晚上，最后还是奥斯特找到了我们。”

　　“没错。我还记得当时奥斯顿的脸色都发青了，那眼神就像是要把我们俩生吞活剥了。那之后，他每次看到我都是冷哼一声，直接把我当成空气。至于吗？不就是开个玩笑，他竟然气了这么多年。”

　　“那次他被爸爸骂得特别惨。他一直想学的赛车也因为那件事情被爸爸直接否决了。”海蒂幸灾乐祸地撇了撇嘴，“本来他们两个已经说好了的，等到假期就给他买辆属于他的赛车。”

　　“那我还真是对不起他了。”辛西娅的道歉里并没有多少诚意。

　　“那次回去之后，父亲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说我不该这么任性。兰斯气得好几天都没有搭理我。”辛西娅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尤其是这几年，戴着那副温润谦和的面具，无趣极了。”

　　“总比奥斯顿好。他最近的情绪一直很差，身上那股暴虐之气都快压不住了，我见着他都绕着走。”海蒂轻轻点了点额头，带上了点漫不经心，“有点无聊，这样一天天的关在家里真没意思。还是小时候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辛西娅突然凑近了海蒂，压低声音，带上了一点蛊惑的味道：“那要不要再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