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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善有“善”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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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牧君……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那我能成为你的女朋友吗？“能。”
以上的对话，当然又是我的幻想。
事实上，直到最后一节体育课，我还是没有问出口。记得今天中午在走廊远远地看见牧绅一，我一闪身躲进洗手间，直到他走过我才偷偷地探出头来；此外，我没有再看见过他。
唯一的一次机会，我却错过了。真是怂啊。
[2]
我换完体育服，和智子走向操场，走进女生的队伍。
体育课是两个班级合并教学，男生女生是分开的。
和我们班一起上体育课的班级，正是牧绅一所在的高三二班。
然而……男生在另一个地方上课，我们之间相隔一个体育场，这就意味着，在下课之前，我连他的正面都见不到。倒霉！
更倒霉的是，在体育课开始的时候，老师提出了一个无理要求。
女生们5人一组进行篮球运球比赛，最后一名要受到惩罚，围绕操场跑10圈。
我们最近的确在学习篮球运球这项目，但是这种突然性的，而且还附带惩罚的抽查，就有些过分了吧？
智子所在的体育优等生阵营毫无压力，而我所在的次等生阵营陷入混乱。
很快地，女生自行分成了几支队伍，平时那些体育好同学的自然又聚在了一起，包括智子。她在分别前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一种送我上战场的感觉：“兄弟，我就不和你一组了，你自己加油。”
没义气的家伙！虽然跑步和跳跃并不是我的强项，但对于篮球运球我却稍加娴熟些，毕竟……我那么热衷于篮球这个运动，和身在篮球部的人……
和我一组的人，都是平时在跑步这些运动上，稍微差一点的学生。我们平时体育课就在一起训练，这次也不例外地聚在一起。
我看了看我身边的队友，竖起大拇指。她的名字叫美惠子，我们队伍中最认真的一个家伙。美惠子的身材虽有些微胖，运动起来身形不太灵活，但是她训练得最为刻苦，而且从不马虎。
美惠子也冲我竖起大拇指，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
[3]
女生们五人一组，排成若干队列，站在起点线后面，为首的女生持球，等待着老师的号令。
也许是我的运球水平在五人中最好，我排在最后一个，美惠子在我前面。
老师吹响了哨子，第一组的人出发，需要运球绕过障碍物，跑到转折点再返回起点，将手中的篮球给下一个人。
平时的训练果然没有白费，之前的三个人和其他队伍争相不让，没有落后。当第三个人将球交于美惠子手中时，她便持球出发，看得出来她训练得很刻苦，无论是运球规律和跑动的速度都十分标准且熟练。
然而就在返回的过程中，也许她运球的重心压得太低了些，上扬的篮球落下时，直直地砸在她的脚背上，弹出很远。
美惠子去追球，可是篮球滚动的速度很快，她追了很远才捡起它；与其同时，其他小队的最后一组成员已经陆续出发。我仍是在起点站着，等待着美惠子的接力。
其他小组的女生常舒一口气，败者已定。我身后的三位队友见此局势，不禁发起牢骚。
“别比了，这下输定了。”
“美惠子总是拉后腿，跟她一组真倒霉！”
“准备跑圈吧，哎。”
我理解她们，虽说这个队伍对输赢看的不重，但是一想到要得到惩罚，谁的心里都不痛快。尤其在这个“体育次等生”组成的临时小队看来，跑步更是祸患。
但是同时，我也为美惠子暗暗抱不平，甚至更加同情她。明明刻苦的训练过，只因一时的失误，换来别人的抱怨，这也太不值得。
当美惠子气喘吁吁地把球交到我手中时，别的组早已结束了比赛，最后一名的头衔已经扣在了我们队的头上。
我急忙运球跑动，绕过那些烦人的障碍物，尽量做到最好。然而，在我跑到转折点的那一刻，我回想起美惠子在接力时那黑沉的表情，起了恻怛之心。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真是爱莫能助。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团队输局已定，但是如果在这个时候我假装失误，像美惠子那样在运球中出差错，也许就能分担一些对美惠子的指责？
这么想着，就在离终点不远时，我手上拍球的力气忽然加重，篮球狠狠地撞击地板，然后弹起。
然而，我本打算让篮球高高地弹起来，我假装接球以此犯错，却没想到篮球弹起的角度歪了，那只球离地后直直向终点线飞去。
惨了！我急忙俯身向前，然而谁能抓住一支离弦的箭呢？
只见一个少女沿着篮球飞跃的轨迹，无视那些障碍物，直直像终点线跑动冲刺。
篮球运动是人来控制篮球，而我却在追着一颗篮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在干什么呀？”
“这是在运球还是在赛跑？她是田径社的吧！”
“这个比之前的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
我终于在冲过终点线的那刻，抓住了篮球。身旁都是满脸堆笑的人，包括我的队友，她们的愤怒荡然无存，转而被我的滑稽表演所吸引。
可恶，没想到竟“弄巧成拙”！
[4]
我把篮球交到老师手中时，才发现她身后站着一群围观的男生。
原来早在比赛开始的时候，所有的男生便站在一旁，默默观看着女生们比赛。只因为我先前太集中于比赛，竟然浑然不知他们的存在。
男生的队伍中，我一眼就看见了牧绅一和高砂，他们并肩站着，似乎是在看向这边。也就是说，我刚才的滑稽表演被他尽收眼底了。
该死的！
我的面又青又绿，就像一块发热的电烙铁。我无言地转身，站到了队伍的最末尾。
“对不起。”我对前面的队友们说。
“安岭，好一个运球啊，哈哈哈。”同队的女生对我竖起大拇指，她们的关注点早已不在比赛。
尽管过程有些曲折，但我成功帮助了美惠子。
美惠子转过头：“谢谢你。”
她咬着嘴唇，眼睛里似乎有晶莹的液体在滚动。
“看来我的运球技术好差啊，明明练习了那么久……”为了安慰她，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挠挠头皮，大大咧咧地说。
“认赌服输，绕操场跑10圈。”老师走过来，向我们这组下达命令。
老师刚说完，泪水一下子从美惠子的眼眶中滚落。“老师，是我拖累了整组，我去跑。”美惠子说完，竟然迈开步子冲了出去，留下剩余的四人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好。
“我……我也拖累了组员，我也代替她们跑！”就如脚底板抹油，我也做出选择，一溜烟跑向美惠子，留下了剩余三人面面相窥。
“我……我们也去……”
[5]
于是在星期一下午的最后一节体育课，操场上出现了五个跑动的身影。为首的边哭边跑，泪水沾满脸庞。剩下四个人则一直安慰她。尽管其中的三人并没有失误，但是她们仍输掉了比赛，被迫受罚。
这是一个共进退的团队。
“美惠子，别哭了，我们也没有怪你啊。”
“是啊是啊，我们是一个团队。”
“你看，我把运动都搞错了，这才是重大失误，你那个根本不足挂齿。”我以幽默的口吻说着安慰的话。
几个“受罚”女生一边跑一边说笑，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吸引到了在操场中心的众人。“喂，那边的女生，安静！”老师也隔空喊话，制止喧闹。
“还……还有几圈啊？”
“额…几圈？”我累得满头大汗，顾不得圈数，更顾不了我在喜爱男生前的形象。
“不知道，五圈……不对……四圈？”
哎。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人记得。
“休息……休息一下吧……”我提出了倡议，扶着膝盖稍作调整，剩余的人也跟随我停了下来。我掏出纸巾分发给她们擦汗，一帮人叫苦连天。
“喂！那边的女生，继续跑啊！”就在这时，操场上教学男生们的体育老师挥舞着一把纸扇冲我们喊，“不许偷懒！”简直是压榨奴隶的铁公鸡！
我们做做样子向前跑了一段，不过很快地停下来，因为我们早已没了力气。
“继续跑！继续……什么？”体育老师继续发难，然而话才说到一半，他的目光很快就被另一波人吸引了去。
另一波围绕着操场奔跑的人群。
[6]
男生们，差不多有十余人组成的队伍，分为两个跑道急速狂奔着。速度之快足以卷起千浪，脚底生烟，声势浩大地向我们这边俯冲过来。
“快……快躲开！”我惊呆了，急忙疏散小队的人群，躲避到跑道的边上，为这群人开道。
刷刷刷……一群飞驰的残影从我们身边划过，掀起一阵狂风。
“这……这什么情况？”我们五人张着大嘴，你看我我看你。
“还……还让不让我们跑了？”
“铁公鸡”老师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纸扇僵在半空：“喂，你们这帮家伙，到底干什么？”
“老师，要一起来跑吗？”不知是谁在人群中说了这句，一下勾起老师的怒火。
“虽说是自由活动时间，但是你们这群人到底在干什么？！”
“老师，你是不是跑不动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跑动的人群放慢脚步，对老师冷嘲热讽。
“来啊！谁怕你们！”果然，体育老师最禁受不住的就是体能上的嘲讽，铁公鸡老师扔掉扇子，几步跨进了男生的群体中。
“一二三———冲刺！”
一群人以老师为首，又开始飞奔。
被老师忽视的五个人：“……………”
[7]
叮咚，下课铃声响起。
由于没有老师的盯梢，我们的惩罚自动消除。五个人一下卸掉了疲劳和紧张，揉了揉酸痛的肢体，走向更衣间。
“谢谢你,”美惠子走到我身边，“我知道…………”
“行了！看破不说破，朋友有得做。”我急忙打断她。
美惠子破涕而笑：“以后你有什么请求，随时开口。”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也笑着回答，向她摆摆手。美惠子便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间温暖起来。啧，只可惜………做好事却是个双刃剑。
“篮球部的那帮人真能跑啊！累死我了！”
“是啊，忽然说要进行跑步比赛什么的…不过还挺有趣。”
就在此时，两个男生擦着汗，从我身边走过，留下了他们之间谈话的声音。
咦？篮球部？
我停住脚步，琢磨男生的对话，身后却伸过来一只手，拍打我的肩膀。
“智子！”我怒气冲冲地回头，“不够义气，你去哪里了？”
“别生气嘛……”智子打着我的肩膀，“我这不是去盯住阿牧了嘛。”
“哦，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我冷酷地反讽道。
“你是没有看见，牧绅一那卓越的身姿…和电光火石的速度………”智子两手握在胸前，作花痴状。
“喂，不要那样子………嗯？什么身姿？”我一头雾水。
“就是在你罚跑步的时候啊，牧绅一那跑动的身影，真是令人………啊疼！”
智子挨了我一个暴栗，捂着脑袋哀嚎。
牧绅一，也在跑步的那群人里面吗？
电光火石的速度……卓越的身姿……可恶，为什么我没有看见啊？！我也哀嚎起来。
“智子。”
“嗯？”
“我运球的失误，应该不会很难看吧？”
“什么意思？”
“那时候，我的外形看起来怎么样？”
“表情生动窘迫，动作笨拙可笑。”
“………………”
“那…跑步的时候呢？”
“脸红脖子粗。”
“………………”
我早该知道，在牧绅一面前，我从来留不下漂亮撩人的第一印象。
可爱和美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你那样可爱的美貌？！
嗯…下辈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