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赛场内外的争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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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喧闹的体育馆外，远远看见高头教练摇着一把纸扇。我们走上前去。
“不好意思啊，因为篮球社需要训练，所以我好久都没有传唤你们，耽误你们的进度了。”
“没关系，篮球社忙是众所周知的，您多想了。”
“这周末海南有一场和武里高校的练习赛，我想，这会是一个极好的素材，不知……”
未等高头教练说完，社长就迫不及待地给了答复：“去！我们会去！”
这自然也是我内心向往的答复。
「2」
星期六的早晨，我早早就到达了武里高校的体育馆门口，和我一同前来的是摄影师星川和他的两位助手。
作为篮球队队员的女朋友，社长自然选择和篮球队一起搭乘电车，无情地抛下我们；所以今天早上，我求了妈妈半天，她才同意开车，载上社员们和沉重的摄影机。
由于汽车的速度比电车快，我们早到了10分钟，只能在体育馆外干等。
“哟，这不是小小的影视社吗？”一道尖利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三个女孩走来，嘴角带着一抹讥笑。打头的女生我认识，海南播报社团的副社长——香菱林奈。播报社即是海南大附属的新闻媒体，专门负责校内广播和校刊编写。
没想到，我们因为篮球队的case，竟然聚在了一起。
“海南队的练习赛，竟然还邀请了这种社团吗？”
“喂，什么叫“这种社团”？”一旁的星川站了出来，脸色变得黑沉。
“真是件稀奇事，我还以为影视社早就没了。”
影视社先前专门为播报社提供校刊的图片，但由于播报社社员玩忽职守，私自动用影视社的设备，不仅造成了损坏，还拒不承认，这让社长大发雷霆。
于是，双方彻底决裂。影视社失去了主要供应方，不得已缩小了社团规模。如今却被香菱拿来做笑柄，实在不妥。
“校刊越办越水，图片也少之又少，我说，你们让大家看什么呢？无聊文笔吗？”星川毫不留情地回击。
“你们不就仗着有几台高级设备吗？嚣张什么！”
“可是，我们影视社的人就是有钱啊，有钱供得起这些设备，怎么了？”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香菱气得哆嗦：“这次的校刊，我绝不会放任何一张来自影视社的图片！”
“真可惜，这次是学校的指示。”星川继续发挥他抬杠的能力，“你可以跟校长说。”
“都别吵了。”我站出来平息事端，“既然大家都不服，不如等合作之后打一架。可目前我们工作，想必无人想和学校作对吧？”
“哼！”
“你们到得这么早啊？辛苦大家了。”高头教练的声音忽然插入，打断了我们的争执。
他的背后，篮球队身着整齐的外套，全员到齐。
“哇，这么多设备吗？”高头教练俯身，轻轻摸了摸摄影机，“一定很沉吧，真是辛苦你们。”
“不辛苦，我们是开车来的。”星川诚实回答。
“这是武里队的经理，你们先和他进去布置设备吧，我已经预先通知他们了。”
“是。”我将地上的器材扛在身上，跟着经理进入了体育馆。社长也帮助我们运输机械。
在进入大门的一瞬，武里队的队员与我们擦肩而过。他们和身后的海南队握手，稍作寒暄。
“趁着两支球队更衣，你们赶紧布置吧。”
我谢过经理，从文件夹中拿出图纸，吩咐星川和社员设置机位。在紧锣密鼓的布置后，三台中型摄像机被放置在不同的地方，准备拍摄。
“社长，星川会手持一台机器，灵活跟拍。”我向社长汇报。
“辛苦了，替我谢谢你妈妈。”
“不辛苦，我妈妈乐意帮忙。”我咧嘴笑。
“话说，播报社的人有没有说什么？”社长的谨慎地问道，“尤其是香菱。”
“没有没有。”为了避免冲突，我只好说谎。
[3]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两支队伍从不同的方向走出来。
白色球衣4号，控球后卫。
自他入场，我的目光便被他牢牢吸引。
两位教练入位，队员则在赛场做赛前预热。我蹲在海南队的篮筐下，调整摄影机。
香菱一行人出现在我的身后。
“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这场比赛根本毫无看点。”
“你说，我今天的稿子该怎么写？”
“标题：预选赛前的预热，王者海南30分领先武里。”
“武里连四强都不是，就算首发队员不上场也有50分的绝对优势。”
“胜负由实力说了算，比赛还没开始，你们怎么就知道武里会输呢？”
我对她们的态度忍无可忍，说出心中所想。
话一出，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我，露出鄙夷神色：“呵，你懂什么？”
“我不懂，但是新闻工作者至少把整场比赛看完再写稿子吧？我想，神奈川第一的球队，一定会重视每一个对手的。”
“你又不是播报社的，要你来教训我们？”
“安岭同学说的对。”身后的声音表示赞许。
我回头，高砂出现在身后。
香菱沉默。
就在这时，牧绅一也走了过来，将手短暂地放到高砂的肩膀上：“比赛快开始了。”说完，他冷着一张脸走开。
“来了！”高砂将备用的篮球放进筐里，向我摆摆手，“我走了。”
“加油！”我虽然摆出了一副热情的样子，但看到牧绅一严肃且冷漠的面孔，心里冷嗖嗖的。
「4」
海南队这次全部启用首发队员，牧绅一、高砂、武藤，还有另外两个高二的队员。
啧，怎么感觉凉飕飕的？
我才发现，在一旁的观战席上，清田撅着嘴，眼神幽怨地看着我。
我缩了缩脖子。
双方队员就位，裁判左手持篮球，右手执哨子放在嘴边。
哨声吹响的那颗，篮球被抛掷在空。
高砂凭借着他出众的身高，轻而易举地拿到了球。
球被横传到武藤正的手中，他带球逼近篮筐，很快地就被一堆人阻断了进攻路径。
武藤正在篮下僵持了一会，就当我认为他要将球传递给内线的高砂时，奇景发生了。
啪——球跨越半场距离，横传到牧绅一的手中。
抬手、起跳————
一记三分球入樽。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对方球员甚至还未反应过来，海南队便先拔头衔。
我震惊：开场三分球，这需要多么强大的自信……和技术……
很快地，球权又到了海南队手中，牧绅一持球冲入内线，被一群人包夹。
3V1的战术，在开局三分钟内便开始施展于牧绅一身上。
他会怎么做？传球给外线，让高二的射手进攻？
我又猜错了。
牧绅一强行上篮，以一挡三。——————他疯了？
三位球员都将以为他要正面迎击之时，牧绅一重心下压，篮球在双手间穿梭。
假动作，换手，上篮。成功。
这下全场坐不住了，体育馆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尤其是站在我身边的香菱，她挥舞着双手，发出一连串欢呼声。
开局不到三分钟，海南队凭借一人之力获得5分。
余下的局面，武里队吃尽了苦头。
海南队中，人人都是得分的高手。武里队的防守核心一直在变换，仍旧阻挡不住海南队的进攻能手们————尤其是，牧绅一。
牧绅一密如雨点般的灌篮，总是会牵连出防守犯规，犯规之后的发球，也是十发九中。
就算犯规，也阻挡不住牧绅一。我想起《篮球月刊》上的话。
十分钟，海南队换下了所有的首发队员。
这场比赛，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4」
“牧绅一……”比赛结束之时，我听到身边微弱的呼唤声。
香菱双手交错在一起，放在胸前，眼神里blingbling闪着光。
喂，犯花痴要不要更明显一些？
我虽然暗自吐槽，但事实上，我早就口水横流，甚至连脚都站不住，比她好不到哪去。
“香菱前辈，比赛结束了。”播报社的社员提醒她。
没有反应。
“香菱前辈，你该不会……”那人咽了一口口水，“对牧前辈……有意思？”
声音虽小，但仍然被我听见了。
虎躯一震。
香菱不会也喜欢牧绅一？
只见香菱的下巴慢慢扬了上去，然后慢慢地沉下来————她点头了。
心碎。我颤颤巍巍地举起水杯，喝水平复心情。
“可是，牧绅一前辈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她继续交头接耳，“我觉得牧前辈……有点老。”
噗———刚喝进嘴里的水被我一滴不剩地喷出来。
“你干什么？！”播报社的三人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慌忙擦除嘴角的水，“呛到了。”
“安岭，你认真看比赛了吗？”社长跑到我身边，疯狂地拍打着我的后背，“简直帅呆了，mu……”我捂住了社长的嘴，后半句话憋在我的手心里。
“哈哈，你男朋友当然帅气，你看见他的投篮了吗？”我心虚地打着幌子，留意身旁的香菱。
香菱瞪了我们一眼，没有在意社长的话：“这不是加藤社长么？刚刚比赛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我在负责另一个机位，怎么，香菱副社长对我有意见？”两人又开始绰绰逼人。
“我想说……校刊的图片，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哦？”社长挑眉毛，“难以置信啊，你竟然主动提出这样的请求。”
“这不是请求，而是要求。”
香菱随这么说，但我还是猜到了她的根本目的。比赛的照片全部都由星川负责，来记录比赛中的精彩瞬间————其中的几张照片，必然有牧绅一的身影。
「5」
“高头教练，海南队的实力果然名副其实，感谢您的赐教。”
武里的教练和队员一一握手告别。而武里的队员们，一个个眼神空洞，显然，他们受到海南队的无情碾压，心态崩盘。
走出武里的校门，高头教练宣布就地解散。球员们背着背包，三三两两地离开。
“怎么样啊，传媒社团的姑娘们？”高头教练顾完球队，走来询问我们。
“影视社的素材好极了，一切顺利。”
“播报社的新闻稿也收集到素材了。”
“辛苦了，你们早点回家吧，站了那么久，肯定很累吧？”
“不累，高头教练才很辛苦呢，教导出那么优秀的球员。”香菱甜甜地说。
“哈哈哈，见笑了。若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们和队长随意商量，我先离开了。”
“教练慢走。”
高头教练转身，和不远处的牧绅一及高砂简单交谈了几句，便走向了停车场。
高头教练刚一离开，香菱就迫不及待地冲上前与牧绅一说话，一副很熟络的样子。
“靠，什么情况？”社长被这一套操作弄昏了头，看我，“她想干什么？”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远处的牧绅一正和香菱交谈，表情仍是淡漠，和之前的表情一模一样。他抬眼，我们的视线撞到一起。
四目相对，就如海滩上的时候。
他很快地移开视线，可是就在下一秒，也许是他身旁的香菱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牧绅一竟然笑了。这是今天我第一次看到他笑。
和影院时完全不一样的笑容，不同之处，我却说不上来。
是不一样的。
我的心情瞬间低落到谷底。
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然后，呼吸变得困难。
这也许就是心痛的感觉？
嘀嘀。
汽车短促的喇叭声。
我急忙回过头，才发现母亲早已在校园外等候。我一直傻站着，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她只好按响喇叭提醒我。
我们反映过来，将器材一件一件地搬上车。社长则走向我的妈妈，与她道谢。
我先一步坐进汽车。身后的风景，我在无看第二眼的心情。
汽车转弯，向着香菱和他的反方向，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赛场内外的争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