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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水深090米 暗潮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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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无星无月的夜,四周十分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清浅的呼吸声,漆黑一片的屋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
往前走了几步,眯眯眼睛,还是看不清那是什么。
突然,宛如烟花绽放,漆黑天幕红光一现,一只九条尾巴的巨大狐狸凭空出现,在偷袭者的控制下,挥舞爪子踏平房屋、撕裂村民,咆哮着、怒吼着。欢声笑语的大街变成了间炼狱。
断壁残垣、血流成河。
苦无与手里剑齐飞击向九尾袭去,身边是飞驰而去的‘绿马甲超人’,汇聚成股的鲜血沿着高低不平的地势一路而下,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味儿。
只是一瞬,木叶村被夷为平地,熟悉尸体从废墟搬运回来,水门、玖辛奈、三代目、顾问、红、凯、阿斯玛、渔嫣、疾风……
偷袭者悄无声息地靠近,挥臂,掌心长出长刺,锐刃刺进胸膛,皮开肉裂的闷声在黑夜响起。
流苏从噩梦惊醒,没有立刻睁开眼,习惯性地屏气凝神冷感知环境,待确定没有危险时,才费力抬起眼皮。受伤很重,过度虚弱,视野里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许久,缓缓聚光,才看清周围环境。
深夜的木叶安静得可怕,唯有晚风拂过树叶,影影幢幢,斑驳的树影透过窗户,在地上形成一个个白色光斑。
一道人影自窗外闪进,光线太暗看不清来人的脸。流苏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有些奇怪,为何自己敏锐的警惕性没有被激起——她的潜意识里好像默认了这个人不会伤害她。
哪怕是闭着眼睛,流苏还是感觉到来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只常年持忍具虎口磨出茧的手,抚上额头,这种感觉很熟悉,好像曾多次被这样对待过。
那人好像坐上旁边的椅子,病床靠近椅子的一边塌陷,应该是他把手放在了床上。许是挡住破窗而入的晚风,流苏莫名感觉很温暖和心安。想睁开眼辨别来人,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三日清晨。流苏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迟钝的神智回笼,才想起那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不顾医忍的阻拦,忍痛从床上爬起来,冲出病房,正好与进屋的金发男子撞了个满怀。
“水门老师!”流苏面露惊喜,还未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就被追上来的医忍擒住,强行压回病房。
“流苏,辛苦你保护玖辛奈,他们母子平安,只是你知道的,玖辛奈身份比较特殊,受了伤,需要静养。等她好点了,就带你去看望她。”水门坐在病床边的椅子,脸上带着熟悉的阳光微笑,无奈地看着对着玖辛奈和鸣人的合照傻笑的流苏,过了一会儿才收起微笑,话锋一转,叹气。
“至于战斗风格……嗯,我倒不是不认同希诗,只是我更希望你可以保守些,先自保才能保他人,明白嘛。”
流苏面露茫然,没听懂他的话的背后意思,水门的笑容越发温和,为她捻好被角,又抬头看了一眼挂着的点滴,犹豫了瞬,继续说。“最迟明天,会召你前去问话,你知道的,村子和宇智波……只要牵扯到宇智波就很麻烦。”
如水门所言,翌日清晨,医忍还未完成例行检查,流苏就被直属四代目火影的暗部忍者接走。来人穿着一件长至脚踝的黑色披风,戴着兜帽,从头到脚遮挡得严严实实,像是在刻意掩饰特征,声音也低低的。
流苏再三强调自己不需要轮椅,医忍还是推来轮椅,对暗部忍者叮嘱半天,说她身体虚弱、伤口感染可能性大、腿大面积烫伤不可下地行走,更不能使用忍术带她移动。
暗部忍者点头如捣蒜,二人被放行。
临到火影办公楼时,流苏评估身体状况,觉得自己可以走动。暗部忍者左手提起轮椅,遵守医嘱直接抱她上楼。
暗部忍者的手臂结实有力量,流苏靠在他的胸口,听着规律的心跳声,隐约感觉有些熟悉。愣神时,二人穿过长廊,来到火影办公楼地下一层的会议室门口。
会议室装饰简单,四壁挂着几张斗墨大字,天花板上悬着五盏亮灯,明亮光线打在圆桌。
水门坐在圆桌主位,身后是挂着历代火影照片的墙壁,看到流苏时,他弯起嘴角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左手边、下巴有个十字刀疤的中年男人抢白。
“风间特上,为什么偷袭者袭击暗部时,其余三人毙命,唯有你活了下来?上回清查大蛇丸实验基地时也是类似情况,还有血继外传那次……”团藏的脸色很难看,露出的左眼目光犀利,语气很不好。随后,视线落在明显护在女孩身前的暗部,勾了勾嘴角扯起一抹极冷的笑。“雷,事关木叶机密,你好像还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暗部站在原地没动,水门轻蹙眉使了个眼色。暗部意会退出去时与身着警卫队制服的止水打了个照面。
“我已经把飞雷神之术传授给流苏,诸位都知道这是万能逃命忍术,可以从一个空间瞬间移动到另一个空间,流苏运用此忍术避开战斗保全性命也很正常。”水门抢先一步回答。“而且,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流苏还未出院,我们就长话短说吧。”
坐在右手边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点点头,拿下含在嘴里的烟斗。“不管之前做了什么事,这回保护玖辛奈和村子,风间特上功不可没,功过相抵,以前的事一笔勾销吧。”
团藏冷哼一声,还想说些什么,坐在对面的宇智波富岳不耐烦地打断他。“早在去年,我已经向你们申请过,宇智波一年一度的例会改为十月十日,所以前天晚上我们才在本族的秘密地点召开会议,全员参加没有任何人缺席。”
说到这里,富岳皱眉看向全身缠满绷带的流苏。“宇智波开启写轮眼的忍者不多,更何况是万花筒写轮眼。风间特上,你当时伤得那么重,莫不是看错了?”
团藏的拐棍用力敲了敲地面,“全员参加?除了你们宇智波外,谁能证明是全员参加吗?再者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我们故意陷害你们?”
富岳的双眸微眯,凌厉地瞪过去。“是不是陷害,你们心里清楚!”
“闲聊到此为止!”水门打断二人的针锋相对,语气沉静,不起波澜,却给在场人一股无形压力。他的视线停在茫然的流苏身上。“流苏,说一下战斗经过吧,毕竟玖辛奈出村生产是机密情报,我们需要根据你的陈述锁定嫌疑人。”
“嗨以。”流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从开始到结束,一一阐明,说到最后的时候,想起水门昨天对她的话。她飞快地扫了眼没有什么表情的止水,避开了夜袭者有写轮眼这个话题。“我、我在找到玖辛奈大人前中了幻术,中了幻术。我不能确定看到的是不是写轮眼。”
“什么!”团藏再次用拐棍敲响地面,“风间流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是因为宇智波止水是你的队友,所以你想包庇他们?”
“团藏大人,请冷静。”水门出声制止,看了眼神向左的流苏。“当时情况太过紧急,我赶到的时候玖辛奈已经失去意识,流苏也伤得很重,对手的时空忍术属性在我之上,流苏说对手有写轮眼也只是推测,是我太过大意让他跑了。”
会议最终不欢而散,团藏与两名顾问对流苏临时翻供意见很大,激烈地争执了很久才气冲冲离去。会议室大门打开时,狐狸脸暗部第一时间冲进来,得到水门的首肯才推着流苏准备回医院。二人刚出办公楼就被止水喊住。
止水快走几步,以‘还有问题想要询问’为由支开暗部,径自推着流苏往医院的方向走,二人一路无言。直到流苏被医忍扶上病床后,他才出了声。
“流苏,上次的事……”止水拿过枕头垫在流苏身后,使她能够靠得更加舒服,话还没说完就被流苏打断。
女孩双瞳剪水,目若朗星,黑如点漆的眼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止水眸光一怔,他还从未……不,是从希诗牺牲后,再未见过女队友留出这种神采奕奕的表情。
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她活过来了。
“止水,我、我……我理解老师当时的心情了!”缠着绷带的小手拉住了止水的衣角,只是这个细小的动作牵动了伤口,疼得她轻蹙眉,但她顾不上疼痛,迫切的分享欲支配着她。“之前大蛇丸告诉我,老师他没有丢下那个叫小织的女忍者,是女忍者被敌人俘虏后自己选择的自杀。她当时也有选择的,她可以把这个难题留给老师,但她没有这样做。”
“老师当时也是选择的,他那么强可以选择撤退,也可以和我一起留在结界内等死,但他选择了一个最难的选项,为我和瑾前辈争取时间……”说到这里,流苏顿了顿,调整了下呼吸,眼神掩饰不住的悲伤,语气却很平静。“虽然我很想活着,想活到一百岁。但……如果……如果,到了我需要做选择的时候,我也会像小织前辈和老师一样……”
“我可以……我可以……把生的希望留给队友和小朋友们……”
女队友嘴很笨,话说得颠三倒四,止水还是听懂了她想表达的意思。他突然就想起来冬日祭的那个夜晚,河边两岸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想起村民幸福安康的欢声笑语,想起异色瞳眸亮晶晶地望着烟花的金发女孩。
曾经的他们是刚刚发芽的小树苗,需要长成苍天大树的前辈们守护,当面临选择的时候,苍天大树毫不犹豫地燃烧自己化为火光。现在,发芽的小树苗也长成了大树,也轮到他们来守护小树苗们了。
“我也是。”止水听到自己这样说。“只要木叶需要我,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
流苏以为止水把自己送回医院就会离开,没想到警卫队大忙人竟能抽出时间。二人像是回到过去并肩作战时,天南地北拉着八卦。听完流苏详细地描述那晚与偷袭者的战斗后,他不认同地摇摇头。
“可能是受木叶白牙影响,希诗老师和太郎老师的战斗风格都偏激进,我认为你可以更保守些,有些时候其实……”止水看到流苏露出茫然表情,知道多说无益,他太了解他的女队友了:她有时候过于谦虚,有时候又过于执着,认准了的事情很难改变。与其改变她的战斗风格提高存活率,不如多帮她训练。
“正常来讲,大多数忍者都会以分/身作战,本体留在结界,这样可以最大程度拖延时间、提高胜率。你却反其道行之,留分/身在结界内,本体作战。”止水无奈地说。
“也正因为如此,偷袭者才会打伤我后就放松警惕,他以为和他作战的是分/身啊。”流苏说,止水叹了口气。
“前提是你的心脏长得偏右,才可用这种自杀式的战术和他战斗。”
“正是因为我的心脏偏右,我才会选择这种战术。”流苏解释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说起来,我也是从你当初暴力破解九曲连环那里受到启发。再就是墨谦哥哥也帮了我,在幻术里见到他,令我想起他的手臂被砍断后无法单手结印发动忍术。我就采用了最直接的战术:先反其道行之,让他误以为和他作战的是分/身,然后再故意被刺中心口,让他误以为我是分/身,或者是误以为我被杀死。在这个过程里我还丢掉了短刀!”
“嗯,在战斗中丢掉忍具确实会给对方造成失去战斗能力的假象。”止水接了句,流苏继续说。
“然后我利用手链偷袭了他,勒断了他的右手,导致他没法结印发动忍术。”关键时刻可用手链做忍具还是小南姐姐教给她的,流苏突然有点想念远在雨之国的小南三人,也不知道他们最近怎么样。
“当他无法发动忍术就没什么攻击力,你又有万能逃命忍术飞雷神之术,他想杀死你就很有难度了。”听了当事人对战斗的解析,止水觉得偷袭者可能再也不想和流苏战斗了,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在局中,所有的情况都被她考虑了进去。
又过了一会儿,医忍以‘病人需要休息’赶人,止水临走之前还是问出了心中疑问,夜袭者到底有没有万花筒写轮眼。
流苏知道止水心思缜密瞒不过去,只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