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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二十七) ...

  •   黑与白的焦灼,是埋葬在昨天的承诺。

      “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别人,这或许就是我对你的报复吧。”明明是那么冷漠的话语,可到了我的口中,却又一次的变成了吊儿郎当的话语。我把双手放在脑后,继而抬头仰望着星空,玩笑似的浅淡微笑。
      伊伊用力拉扯住我的衣摆,扳过我的脸颊,正对上她的眼眸,像是故作生气的谴责,“喂,越梓莲你是不是真的想我给你一拳啊。”
      电视机喧闹的声音从灯光通亮的客厅里传过来,刺透过我的耳膜,眼里的夏离伊似乎比平时看到的不同了一些,我扑哧一声明晃晃的就这么笑出了声来。
      “要是某人不小心把我毁容了,那可怎么办呢?”我挑起眉头,摇着头,装作自哀自怨的样子。这时候伊伊长长的黑发随着轻风拂过我的面颊,微有些许的痒,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人笨就是没办法,大不了我养你嘛。”伊伊踮起脚尖,拍起了我的头,正经的样子仿佛我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诺言似乎就这么容易得脱口而出,就像是玩笑一样的存在,而我知道那是真的,一直都是那么的真实。
      比我一直飘渺的存在,还要真切。

      礼拜三的校园里一如既往的吵闹,静静的站立在走廊边,操场上树林边来回走动的学生似乎都拥有着只属于自己的快乐。我是不喜欢靠近人群的,没有任何的理由,只是我总会在人们企图靠近我的时候下意识的远离。脑海里就好像有那么一个声音再告诉我,离的远一点,再远一点。
      这样。就不会再觉得悲伤,不会再被人轻易的丢下了。
      “越梓莲,你中午有空吗?”前桌的女生乘着不长的下课时间,一边整理着上节课的笔记本,一边探究似的回头问我。
      “什么事?”我翻开笔记,密密麻麻的字眼看得我有些晕眩。
      “啊,我不太清楚,是隔壁班的朋友拜托我问的,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当面跟你说吧。”女生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耸耸肩膀,终于从课桌里拿出下一堂课的课本,继而又探过头来看了下我的笔记本。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午休的时候就去食堂边的篮球场吧。”上课铃响彻整幢教学楼,老师踩着铃声怀里抱着一大叠的试卷,女生慌忙的甩下一句话,便回过头去,准备上课了。
      飞舞在指尖的圆珠笔啪的掉落到地面上,托着下巴的右手微微有些酸了。我整理了一下戴在右手不曾拿下的黑色护腕,一点点的刺痛逐次的清晰起来,说不上是恐惧,笨拙的左手紧攥住右手的手腕。一秒钟的时间,就仿佛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磨砺。
      而当一切停滞住的时刻,我微眯起的眼眸再一次的睁开,紧攥的指尖一根一根的松动,戴着古板的眼镜的老师正滔滔不绝的讲解着黑板上的习题,控制下来的心思又飘到了远处,篮球场么?

      “越同学。我……”少女对着空空如也的篮球场地羞怯的练习着,我站立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就好像是一场只有一个人的独角戏。
      孤寂的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那个我……”少女跺了一下脚,把被风吹到面前遮挡住视线的刘海弄到了耳朵后面,侧脸顺着阳光,有些透明似的光亮。尽管只是侧脸,我便已经足够能够看出她拥有美丽的面容和过分局促不安的现状。
      也同样,令我厌恶。
      “不行不行。怎么还是说不出来啊。”她像是不知道该怎样做了,懊恼的扣住自己的手腕,微皱的眉头高高的耸起。“哎呦,我到底要怎么办啊?”
      “既然说不出来。”我温吞慢步到她的身后,少女惊恐的转过身躯,直愣愣的看着我,眼里的那些不懂得掩饰的爱慕,似乎使心头上更添加一层烦恼,于是,从我口中吐出的话语愈发的冷漠绝情。“那么就不用说了。”
      “等等。那个……越梓莲,我喜欢你。”少女看到我扭头就走的动作,脸颊两旁的红晕如数的驱散尽,并试图抓住我的手臂。
      “我不喜欢你。”我再一次重复着这样残忍绝情的话语,从小到大一直重复的话语。“永远都不会喜欢。”
      我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永远都不会喜欢。
      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的面无表情,一次又一次的轻声拒绝。就仿佛是黑白的老旧电影,一幕幕的在眼前上映。这都是多么可笑的东西,你们所谓的喜欢,又是代表了何种的情感,只为这一副皮囊所困惑的心灵,终究只是肤浅而已。
      所谓肤浅,足够用一秒钟来遗忘。

      “这不公平。”少女誓不罢休的在我身后叫喊,“你凭什么说的这么绝对,说不定哪一天你就喜欢上我了呀?为什么你连一点机会都不肯给我”
      我大步走出篮球场,丝毫没有回答她的意向。少女小跑到我的身侧,我不着痕迹的躲避着她的纠缠,她突然像是被石子绊倒了,惨烈的摔倒在地上,整个身子扑倒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见我没有扶她起来的动作,便捧着擦破了皮的手臂坐在地上嘤嘤的小声抽泣着。
      “原来玩弄别人的感情,就是你们家的传统啊。”有个陌生的女生靠在阻隔了学校和大街的墙边上,一手正卷着自己的长发,慵懒垂下的眼睑里是一丝的嘲弄,“呵呵,真不愧是水祈阳和越锦城的弟弟。”
      “一样的混蛋。”她的眸子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放下双手,向我走过来。而后越过我的身边,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嘴角突然的弧线在一瞬间勾勒起来。对了,我从来都是一个不懂得珍惜的混蛋,可又有谁会像对待珍宝一般的对待我?
      你们多想要的,不过是片面而已。
      “美丽的少女不应该为了不适合自己的情感而哭泣。”隐约里走远了的我,只听得见这样一句话。美丽的少女。并不是每一个美丽的少女都懂得珍惜,她们很多时候,都只会被表象的东西所迷惑。
      就像是,那个曾经叫着我小莲,会溺爱的把我搂在怀里的女人。精致姣好的面容看不出一丝岁月的痕迹,雍容华贵,却始终都是我的噩梦。与那条玉兰花项链一同使我坠落入深渊的噩梦。
      “嘿,越梓莲。”我僵直的身体因为身后某人的拍击,而恢复过来,清脆柔和的声音一点点的渗入耳朵中,黑亮的长发随着微风吹拂到我的眼前,即使未曾看到她的脸,我便能够猜想的到来人是谁。
      “你要是再不回过神来,我可就要饿死了。”伊伊有些不满的看着我发呆,还掺杂了一丝担忧。尽管是带着谴责的语气,还是能够感受得到浅淡的温和与迁就,就仿佛是我遗失已久,却始终想要得到的那些情感,那些关怀。
      “啊。亲爱的关心我就明说嘛,不用害羞,我又不会笑你。用这种口气讲话,真是伤我心啊。”我点点离伊的唇瓣,故作忧伤状。想必我的动作是暧昧极了,在食堂附近走动的同学无不侧目而视,更有甚者明目张胆的拉着同班的女生对着我们俩指指点点。
      “你就不能偶尔正经一点。”离伊微红了脸颊,扯下我的手,以防我再一次不正经的动手动脚。
      “我一直都很正经的呀。”我装作无辜的努力眨眨眼,“那么美丽的小姐,你能不能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上请我吃一顿饭呢?”

      曾经有人告诉我说,先爱上对方的人,将输的一败涂地。
      那么,在这一年的冬季,又是谁将要输掉自己的真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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