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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
绵竹立刻噤了声,就听着穆云遥朝着封季瑜那处又喊了一声,“昭晗,我饿了。”
他一张脸苍白,眼底微青,唇间毫无血色,病病殃殃的。封季瑜等身上暖和些了,才走进内室,却是站在远处也不应他,只叫商陆送些吃食来。
穆云遥挣扎着坐起身,绵竹赶忙将他扶起,又在背后放了个靠枕,这才舒服一些。
他睡的太久,脑子还作浆糊,可是一闭眼便能想到在未名湖的封季瑜,挥舞着短刀朝着棕熊疯狂的扎,一下一下,又凶又狠。也不知怎么的,穆云遥心口有些热,看封季瑜时也不敢直视,一双眼睛都躲闪起来。
过了一会儿,商陆便回来了,托盘里盛了一碗粥和些小食,放到了床榻边的桌面上。“穆公子,您太久未进食,先吃些清淡的。”说罢,便走回了封季瑜身侧。
穆云遥一偏头,便瞧见封季瑜要走,他知道这人还恼着,头一歪倒在被褥里,“昭晗,我头疼的厉害。”
封季瑜脚下步子虽停了,却仍是背对着他。
穆云遥看着他挺直的脊背,“昭晗,我们谈谈罢。”
“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①,没什么好谈的。”
穆云遥急的从被褥里爬起,“如何不相为谋了?我心思如何,你怎知?”
“你心怀家国天下,这无错。只是我庙小,难容你这尊佛。”
穆云遥眼睛稍有些发红,“绵竹、商陆,先出去。”
绵竹点点头,正要告退,却见商陆未动。过了许久,等封季瑜点了头,商陆才跟着绵竹一并出了门。
一时间,房内只剩下他二人。穆云遥腿伤着,动作不便,“昭晗,过来。”
封季瑜未动,只转了半面身子,“有话便说。”
封季瑜向来温和,很少下人面子,可这时候却是半点好脾气也没有。穆云遥见他仍站着不动,手撑了床榻想要下来。
封季瑜听见窸窣声音,朝他一瞥,怒道:“躺回去!”
穆云遥一听,将腿收了回去,状似乖巧,“那你过来。”
封季瑜终究不忍心,走了过去。
穆云遥得寸进尺,下巴点点床榻,“坐着说么。”
封季瑜忍了一腔的怒意,坐在穆云遥面前,“你说罢。”
穆云遥看着他,“我知错了,再不会做不顾及王府颜面的事,昭晗原谅我。”
封季瑜未言,一双眼却凌厉异常。
穆云遥只得继续道:“这次是我冲动,但又实在别无他法。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蛮扬夺魁,无动于衷,罔顾大梁颜面。”
怕隔墙有耳,封季瑜压低了声音,却仍是止不住的咬牙切齿,“大梁颜面要你来争?我且说过,顾忌王府颜面,不该你管的不要去管,你强出头,要多少双眼睛盯上!”
穆云遥手握成拳,也是恼。他未做错什么,眼前人偏是不懂自己,“可若大梁颜面尽失,王府又何来的颜面。”
“区区积分战就失了的颜面,要来何用!你逞一时之快,却是后患无穷!”
“为家国战忠骨,本就是大梁男儿该做之事!我何错之有?!”
二人争执不下,封季瑜深吸口气不再多言,他沉默的看向穆云遥,这张脸年轻气盛、热忱执著。虽与他相同年纪却比他多了太多鲜活与朝气,是随着出生到成长的肆意与洒脱,刻在骨子里,很难被改变。
不知过了多久,封季瑜闭了闭眼,再吐口已是剖白,“我虽封王,可有半分实权?太子殿下有势,三皇子有宠爱,我有什么?你一腔热血,为大梁肝脑涂地,可放他人眼中不过是强出头,谁人能设身处地为你我想?”
穆云遥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封季瑜说得艰涩,这些鲜少对人吐露的话,一字一句都像刀扎在心口,“我且无背景,不愿成为众矢之的。彼时已是岌岌可危,此时更甚。此事怪我没同你说清,可你若一意孤行,我也护不住。”
穆云遥坐得端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配得起封季瑜严肃的语气。
他道:“我知其不可却为之,并非一时起兴。昭晗,你的意思我懂,可人这一生总要有所托、有所付,前路尚未明,我不愿畏首畏尾。是,你且说天塌了有人在扛,可这天怎么就不能是我在扛?我既是大梁子民,便不能做事不理。”
两人说不通,封季瑜也知多说无益。他只得沉默的坐在床榻上,沉默的瞧他,瞧他一双眼里似有星火,执着着燃烧着。
他叹口气,“你胸中有乾坤,只望你无悔。”
穆云遥见他松口,却没有半点舒服,心中空落落的。过了有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能赶来……帮我,我心中感激。”
“你若出事,我无法同汝南王府交代,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封季瑜低头,自嘲着笑笑,复而他又道:“不过你有人护着,也是我多事。”
穆云遥一顿,“你……”
“起初我并不知情,只是后来瞧出那棕熊伤了双目,当是暗器所致,想来是有人一直跟着你的。”
穆云遥抿唇,喉结微滚,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封季瑜看着他,眼中平静如一泉深潭,“是我们成婚那日……送药的人么。”
他声音清浅,也无波澜,可是在穆云遥耳里却分外刺耳。他沉默了一会儿,就听封季瑜又道:“你若不想说,便算了。”
封季瑜站起身,将他腰间的被子理好,“这次太子殿下夺魁,陛下有赏赐,念在你猎获棕熊居首功,同样有赏。你一直昏睡不醒,陛下便差人送了山水玉佩来,等你醒了给你。”
说罢封季瑜将放了玉佩的沉香盒拿了来,“你若想好了要什么,用这玉佩去换便可。”
穆云遥看了眼玉佩,却是没接,“不是”。
封季瑜显然是没明白,一顿,“什么?”
“我说,那人不是我们成婚时给我送药的。”
穆云遥一双眼清明,坦然又诚恳。这话他本可以不回,可他偏是不想封季瑜误会,又或者,事到如今,他二人早该推心置腹的谈一谈了。
封季瑜显然是没料到他会说这些,一时间也不知该回什么。穆云遥看向他,“这时候你不是该问,这人是何人么?”
封季瑜托着沉香盒的手不自觉收紧,“我并不想探听你的过往。”
“可若真的不想,你实在不必问。”
封季瑜艰涩着问:“此人是何人?”
穆云遥见他问了,却忽然住了口。他向后靠去,亵衣的领口敞开了些,“你的过往,我也是想知道的。”
他的过往……不过是些陈年旧事,无关紧要,封季瑜道:“你想知道什么?”
穆云遥看向他的眼眸,语气缓慢却认真,“想知道这些年你过得是怎样的日子,才让你养成这般性子。也想知道是不是每个祭日,你都喝得那般醉。”
话音一落,封季瑜狭长眼睛瞬时瞪圆,“你!还知道些什么!”
穆云遥不言,一双眼似有波涛。他还知道……卫嫔是溺水身故的。封季瑜怕水怕了许多年,可即便如此,却还是陪他去了未名湖。
但他没说,只静默的看他。
见人又要走,穆云遥赶忙倾身上前,一把抓住他手腕,“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说你我既已成婚,却你不知我,我亦不知你。”
封季瑜狠力一动,将手腕从他手中拽出,“能做到相敬如宾,也是好的。”
“如何是好的?难道你我之间都要说话留三分,相互猜忌吗?”
“那你便查我?!”
闻言,穆云遥三指并起,双目发红,“昭晗,我保证唯此一次,绝不再有!你若气,便打我,我绝不还手。”
封季瑜气的颈侧青筋突显,“打你?你现在伤成这样叫我打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穆云遥喉头滑滚,“那便先欠着,待我好了任你打骂。”
封季瑜没应,“大可不必,穆少爷手段之高明在下佩服!往后能少接触便少接触罢。”
穆云遥急了,“我知道你恼,但你什么也不肯同我说,我实在没有办法。我们既已成婚,难道不该赤诚相待吗!”
封季瑜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向来是不轻易相信人的,也向来是无须别人相信的,可这时候竟然有人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要他坦诚。
穆云遥见他不语,小心问道:“过去的你不肯讲,便罢了。若是日后,可坦诚以待?”
封季瑜不想应,却也不想再继续纠缠,这无谓的争执,于此于彼,都无益处。他想了良久,久到能听见烛火轻声噼啪,才慢慢开了口,“好。”
话既至此,封季瑜也不是小气之人,虽然仍恼,但架不住人磨,又坐回了他身边。
穆云遥道:“你可是对那日送药的人一直心存芥蒂?”
封季瑜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只是那夜瞧见一俊美男人,敲了绵竹窗子。
这男人站在廊下,隐在半片阴影里,可借着月光仍能依稀看到他的脸孔。那人也看到他了,却是避也不避,隔着又长又深的廊道与他对望。
“是你,旧友?”
“唔……怎么说呢。他是我外祖收养的,本意是留着护我周全,可我二人一块长大,我也没那许多规矩,同他早不止主仆了。这回我嫁来都城,他不放心便跟过来了,在这边做些小生意,将就过活。”
封季瑜又问:“那未名湖……”
“暗卫,这你总不陌生。”
封季瑜点点头,不再问了。
穆云遥将他递来的沉香盒打开,里面是一枚上好玉佩,雕湖海、刻江山,“这并非我一人之功,昭晗可有所求。”
“没有。”
“那便先收着吧。”穆云遥将盒子盖好,却想到什么般,看着他道:“昭晗,那日骑马,你说觉出哪里不对,可是有什么话未说完?”
封季瑜唇线拉平,眉也皱起,既然说了要坦诚他也不该再权衡,可他仍在纠结当如何说。
这时穆云遥又道:“想说什么便说么,无须怕失言。”
封季瑜看向他,这人眼中的坦荡能让人心安,“我只是察觉有些不对,但无实据。”他沉默了片刻才又道:“太子殿下向来是小心谨慎之人,又自视甚高,而章屏看似跋扈,实则不然。所以那日与蛮扬的冲突,我总觉得不寻常。”
①《论语·卫灵公》
莲影:没错,我是小生意……
感谢读者“zly”,灌溉营养液4,我会好好写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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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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