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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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渐坐下来，王总笑道：“何总，别来无恙啊，我也有些日子没看见你了，最近大家事都比较多。”
“见笑见笑，王总快别说了，心知肚明哈哈。”何子渐赔笑。
王总也就心知肚明地回他笑笑，“那先吃饭。”
吃饭是要找话题的，何子渐主动开口，扯起了近年来电商平台的话题，从背景萌芽到国际国内市场，以及行业进入的预测最后到模式和平台的挑选，一一侃侃而谈。（PS：本文架空背景，虽然现实是电商火热成一片，但是文中设定只是初期发展阶段，没有成熟的运营模式，主角们属于较早进入将来会成功的一批人。）
王总听得赞不绝口，而何子渐不时瞄着剑北，意思再明白不过，那天他跟Fermin谈话说到要做电商，何子渐此刻就想证明他真的不是随口说说，这就是在告诉剑北，他真的懂这一道。
剑北不动声色，听多话少。
反而王总和何子渐一来一回聊得有意思极了。
可王总对收下何子渐有顾忌，而何子渐也没心思在国内待了。
就是因为剑北说他要回A国了，何子渐才来跟两人吃饭。
吃得差不多了，王总和剑北也喝了不少，何子渐也同样跟着喝。
王总电话响了起身去外面接，剑北就看着脸色泛红的何子渐，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何子渐朝着他侧了侧身子，把酒杯拿过去碰了碰，“哎，剑总，来，我那天说的不是开玩笑的，真的现在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了。”
剑北侧头看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也不是开玩笑。”
何子渐：“开玩笑吧，哪家公司会以同性恋为借口拒绝的，你真的考虑一下。真的，找什么猎头啊，我最合适了，又了解敌人，又熟悉国内市场，还懂电商，你说是不是？”
剑北：“我啊，我是董事长，一切我说的算，我不考虑你。”
何子渐看着面无表情的剑北有点卡壳，一口把杯中酒喝了，又拿过酒瓶给自己又倒上酒，剑北终于忍不住道：“我提醒你，你现在严格来说还在住院期间，你的医药费还没给我，你今天要是回不去我不想给你垫医药费了，也懒得管你。我们吃顿饭不用那么正式，没勉强你一定要跟我们喝酒，你也别借机买醉。”
“你是好心啊？”
“不，这里的酒很贵，我在担心有可能是我付的账单以及你这个麻烦人物很有可能是我要处理。”
何子渐拿着酒杯的手就缓了下，复杂地品味剑北的意思。而剑北只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王总一会儿有事跟你说，清醒点。”
两人陷入沉默，都没再开口。
这时候王总接电话回来了，他笑道：“猜猜我在外面看见了谁。”
剑北摇头，王总看向何子渐，“何总你一定能猜到。”
何子渐叹了口气，“张奕琛，或许还有钱茵茵。”
“是的，我刚看见他们手拉手吃完饭离开了。”王总笑眯眯地道：“你迟到遇见的熟人是他吧？”
何子渐点点头，王总又道：“恕我冒昧，何总你跟他现在关系是？”
“一刀两断。”只一个词，可何子渐却必须很用力才能吐出。
“那你今天能跟我们坐在这，想必对他和钱茵茵的婚礼也有些想法吧？这些日子以来，风尚发生的事我们也都知道，你做了什么我们也知道，决定为他顶罪的时候应该不知道他们已经在策划婚约了吧？”王总继续问，“敞开说吧，大家现在有共同的敌人，何总如果愿意，是可以合作的。”
如果早知道如今局面，他肯定不会答应，可是现在知道了，他是不是能够依王总的意思去反咬一口？就像张奕琛担心的那样，他跟心意跟剑北联合起来。而张家应该如张奕琛所言不会对他客气。
那条短信他刻意不理会，这两日也一直睡啊睡都懒得去深想，如今被一提，他开始知道王总的意味，必须得想了。
何子渐想起那条短信就想喝酒，可却记起剑北的话，最终只晃动高脚杯里面鲜红的酒液。
王总似乎看出他的顾忌，循循善诱，“你跟着我们一起，就是自己人，张家动不了你。你反而能借机洗清自己之后，我可以给你安排工作，国内或者国外。”
洗清自己？何子渐目光朝王总看过去。
似乎他那么一说，他好像没太大的后顾之忧了。
当时张奕琛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瞒不住了，就不怕他撕破脸报复吗？
有些事情做了就做了，他想不到张奕琛的背叛，也当然没把事情想远若有那么一天他是不是要反咬一口。
如果今天他在王总这点了这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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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三人沉默下来，好半天，王总沉不住气，问：“你只需要向媒体披露出来，至于其他的你全然不用担心，有什么想法和要求你可以提出来，大家一起合计。”
何子渐看着他淡淡笑了笑，“王总，我不傻，会被追究法律责任的，你是达到目的了，可我身在漩涡中，不可能全身而退。”
王总也笑了笑，“但是比起你现在一无所有，你还在乎什么？他都背叛你了！追究就追究，我也有人会帮你啊，斗起来，也不怕他们。”
你不怕，我怕啊。
何子渐蓦地觉得心头一抽搐，喘不过气来的疼，原来他不是只被骗，是完完全全被人算计了。张奕琛就如同狡猾的猎人，一步步把他网罗其中。
只要答应下来，他就已经名声扫地，说出来的话又有多少取信余地？他其实只能空口说白话，没有任何证据，风尚甚至可以说他心怀不忿勾结心意的报复。推翻自己以前的话，谁会相信这世上有那么一个何子渐那么傻又那么贱为不容于风化的所谓爱情肯做那么大的牺牲？风尚已经联合钱家的官场背景，其实有很大可操控空间，会被先法律追究责任的反而是他。同时还会面临张家对他不客气的后果。
他跟王总不是很熟，刚被张奕琛当枪使完，又去给他使唤？真正闹起来，他的死活，王总这种生意人是不会太上心的。
两家斗法，斗不斗得过还两说，就是能斗过，那也是漫长的互相扯皮。能有多久，一两年？扯到媒体民众关注度下去了，风尚根本不怕。而不管怎样的说不太开的真相，他是在夹缝里怎样都不是人的那个，受人唾骂还会被追究责任的那个。他何子渐能接受有一天还有可能去坐牢？
所以张奕琛不怕，风尚不怕，他答应下来的那一刻，这个亏已经吃定了。
从感情上，张奕琛是他爱的人，帮他扛下这一切，是欠他爱他，心甘情愿的。被哄骗，再难过，可他真的有那么坚强的心脏，站在污水里跟他反目成仇让别人说一句因爱成恨苟且之后为利益翻脸就不认人？泼来泼去，到头来自己一身脏，还要面对匕首般的流言，他承受不了。
于情于利，张奕琛了解他，算计得死死的，他不是那种不顾一切又不择手段的人。
我曾经那么爱你，你却根本没给我留活路。
哦，不，有的，唯一的一条，是他老实听话接受他的包养，接受他偶尔的临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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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渐再也忍不住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干，微红的眼圈看着还在继续试图说服他的王总，沉声道：“别说了。其实你已经输了，哪怕我答应你，可这一局扳不回来了。”
王总愣了下，看了剑北一眼，这个赌他要输？
“你就算爱他，可是张奕琛也背叛了你。你现在一无所有，为的是谁，是什么，值吗？你别跟我说你就为了那点钱。”
钱？何子渐蓦地想起那五百万的支票，就算一阵抽搐的痛，他怎么可能是为了钱？可张奕琛已经把支票开给了他，幸好没动一分一毫，不然更连反咬一口的资格都没有。
何子渐扯开衣服从内衬里面拿出那张皱了的支票，这东西一直让他觉得烫手没功夫想好或者没下定决心要怎么处置，如果现在他觉得可以了。
他把支票展开，修长的手指捏着它在王总眼前停顿，让他看清楚是多少数字有几个零，然后转到这边剑北面前，等他们都看清楚了，何子渐动手就撕得粉碎，一扬手，纸片的碎末纷飞在饭桌上。
王总本来瞧见不过五百万还想说话的，可被何子渐决然撕碎的举动震住了。
剑北于纸屑纷飞中淡定地举杯向王总，连身上和头发上被碎纸落上也不在意，道：“我想，我赢了。”
王总心头还想挣扎一下，正准备组织语言。
何子渐喃喃又道：“我从来没想过反咬他们一口，你别说了，我不想因此污了我的感情。就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可是至少爱他的心是干净的。我唯一坦荡的是，我知道自己清清白白，没有做任何丢脸的事。”
王总算是服气了，举起杯子遥遥跟剑北碰了一下，一口喝干，“我买单。”
何子渐愣愣地看过来，这两人说的什么啊，王总看着他没好气道：“何总啊，那你就用你的坦荡成全人家的婚礼吧。”
尽管被他刻薄的话痛得抽搐了一下，何子渐拿过酒瓶，杯子都懒得倒了，直接灌了两口，“是男人就不能堂堂正正地在商场上击垮风尚？用业绩和销量挤出风尚的市场，让它灭亡！这就是我会选择的方式，光明磊落。”
王总被挤兑得无话可说，搞得他不赞同就不男人似的。
场面一时间有些冷场，何子渐酒入愁肠，又喝了两口，把瓶子嘭一声放在饭桌上，“剑北，我如今怎样不用我说你知道，最近张家和钱家还要联姻，我才知道傻的只是我一个。我是跟你说真的，什么都没有又怎样，我早晚会把一切重新拿回来。我想跟你一起去A国。”
剑北对今天的何子渐有些意外，以往的印象里他一向斯文有礼，倒有些愣了，只看着何子渐喉结滚动，红色的酒液从嘴角滑落锁骨，在白色衬衣上晕开红色如花，他莫名觉得居然有些性感。
他端着杯子，慢慢喝着未完的红酒，“有志气是好的，不过你这样名誉扫地估计没有哪家大企业会收你，我也不例外。”
“别家不收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被外界名声所扰不信任，可是你不一样。”何子渐死死盯着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夜色深沉，有了决断也对这熟悉的故里再无留恋，凄然地笑了起来，又拿过酒瓶干脆把小半瓶都喝得见底，才道：“我怎样以及传的那些，作为竞争对手的你最知道难道不是吗？我有没有做过那些事以及是什么经过你知道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最后你的公司在国外，名声怎样也不会影响你公司。”
有时候最了解的自己的反而是敌非友。
是的，这个人，张家的死敌，现在他们有着相同的目标。
王总算是看明白了，这何子渐过来从头到尾就是冲着剑北的，存了心想投靠的是剑北，害他还一度又错觉何子渐跟他聊得那么起劲是想投靠他呢。得，自作多情了，顺便他记得今天他打赌输了是他买单，哎哎何子渐你刚撕了五百万现在还有钱吗？我们今天点的红酒八几年的好贵的好吗你当啤酒一般买醉呢？
然而他的不满没人留意，剑北扭头看何子渐，“我公司明文规定，真不收同性恋。”
何子渐看着他很无语：“你有必要那么歧视同性恋么？据说A国不是自由开放么？”
剑北：“我不歧视同性恋，我只是歧视你。”
何子渐：“……”
剑北面无表情：“再说了，你一年升市场总监真的没几分张奕琛看着你们的关系？人品和能力同时存在质疑，我又不是同性恋，难道会给你借色上位的机会？”
何子渐有气无力：“我可以从基层做起证明我的能力。”
剑北：“对于你这种性倾向如此鲜明的人，我公司真的不收。”
王总看着两人，得，他似乎好像多余了，现在连嘴都插不上了，没他什么事。
何子渐就觉得剑北这不是实话，还想说什么，剑北电话响了出去接，王总随后也去打了个电话。瞬间剩了他何子渐一个人，酒意上来，晕乎乎地他要去找酒，找不到就趴桌上，这会儿才开始真难受起来。
今天没想多喝的，可不知不觉他已经喝了太多了。
等两人差不多都过了十来分钟相继回来看着何子渐已经趴桌上不醒人事，王总仍然没好气地道：“走了，你赢了，我买单去，至于他嘛，我可不管。”
剑北看着何子渐一阵无语，他已经提醒过他了，可是到最后他都不忍拦着不让他喝，好吧，他就知道最后的麻烦事还是他来处理。
王总拿去外套收拾东西出去，扭头看着剑北正在想办法拍醒何子渐，忍不住问：“你真不打算收留他？”
剑北皱着眉头看着醉得不行的何子渐，看来是指望不了他能醒了，只道：“我再想想。”
王总又看了一眼狼狈的何子渐，还是有些不太爽，“他自己贱的。”
剑北眨了下眼睛算是微微默认，但随即又道：“不能否认的是他骨子里很善良，如果今天他跟你点了头，我们才真的看不上他这个人。”
王总就不说话了，结完账就走了，剑北第一次不能见死不救，第二次依然不能见死不救，说是那么说，但是再麻烦他还是把何子渐搂抱着出来打了车直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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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张奕琛已经带着钱茵茵按照计划的行程看完了电影，虽然全程他都不知道在看个什么。正是周末高峰期，他一个不留神钱茵茵踩着高跟鞋让拥挤的人群撞了一下，崴了脚摔破了膝盖。钱茵茵顿时恼火异常，跟人凶悍的吵了架，还嫌弃他没好好保护她，又说脚扭了破皮了要去医院。
张奕琛忍着火心想你特么的矫情不，这点屁事非折腾到医院来。
但是不敢说，就只好陪着钱茵茵来这一带商圈附近最近的医院，一路耐着性子还要哄她，心里便越发惦记起何子渐的好来。
好不容易等大小姐折腾完，他才带着她出来到门口准备打车送他回家，可不想刚好看见剑北从出租车里面把何子渐拖出来。
张奕琛蓦地涌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看着剑北折腾了半天干脆抱着不省人事的何子渐往医院走去的背影，再也忍不住，扭头对还在喋喋不休的钱茵茵道：“我忽然想起有点事，你先回家吧，就不送你了。”
钱茵茵顿时撅着嘴，神情冷了下来，“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张奕琛为她关上车门，转身跟了上去，心想比你重要的事太多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