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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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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rmin皱眉道:“Jimbo,那是谁?吓我一跳不会是商业间谍吧?”
“哦,你刚说的那傻逼啊。”剑北喝着红酒,淡淡道。
Fermin:“……”
高大的A国人Fermin站起来,走到何子渐面前用蓝眼睛打量他,似乎对那傻逼长什么样有那么些兴趣。
何子渐:“……”
窗户外面已经黑下来了,他两点多在这,已经在里面蹲了那么久么,发烧好像很严重,他残存的意识这样想着,身体软软地顺墙滑到地上,就晕过去了。
Fermin举起双手,“我什么都没做。”然后检查了一下何子渐,道:“这傻逼在发烧,似乎很严重。”
剑北在光影里品了口红酒没说话,Fermin皱眉道:“他早就在这里的话,我们最开始说的话他是不是听见了?要是听到披露出去商业机密,后果你知道的。”
剑北又想起那张海报,也见过光鲜照人的何子渐,一时间有些不能把这个人和现在的他联系起来。
“帮忙,送医院啊。”剑北只好看着Fermin。
Fermin嘿嘿笑着,“哟,他不是那傻逼么?你管他?不是说他坏了你的事?”
“不管他能死在这,我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哦哦,知道知道,当过兵的觉悟就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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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渐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睁眼是个单人病房,看着自己打着点滴的手一眼,试着叫了一声。没一会儿护士进来,给他检查了一下,说他感冒发烧引起轻微肺炎,留院三天观察,又笑着道:“何先生你醒了想吃点什么?剑先生让我稍微照看一下你。”
剑先生贱先生,何子渐有些想笑,但忍住了,虚弱地道:“随便吧。”
想不到居然还是剑北把他送医院的,这人其实也不算坏吧,只不过他跟张奕琛好自然站在他那边。
何子渐觉得这几天跟梦一样,迷迷糊糊又疼又懵,居然现在才有意识他是拖了很久,心里被人捅得跟筛子一样,空洞洞地疼,居然什么都能忽略。
又过了一会儿,那护士进来带了一碗粥和馄饨,何子渐吃完了想起来找手机,护士给他在床头桌子抽屉里拿出来递给他。
何子渐接过便看到有一条短信。
——阿渐,有些话你不能乱说的,我爸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他要动你我没办法的。
这是什么,威胁他?怎么突然张奕琛来了那么一条短信?何子渐咬着唇看了看通话记录,果然看到昨晚十一点左右张奕琛给他打过电话,有快一分钟的通话。
他那个时候大概是晕过去了,约摸是剑北接的电话。
顿时就要给剑北打电话问清楚,然后突然发现咦他们其实不太熟的,根本没电话啊。
连忙问那护士,护士笑道:“还以为你们是朋友呢,没想到你没他电话啊。”
何子渐有些感慨地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其实我跟他也可以发展一下的。”
护士不太明白他开玩笑,也没深问,把剑北国内的手机号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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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我,何子渐。”
“嗯。”
“你那边有点吵啊?”
“嗯。”
“你送我来医院的,谢谢啊。”
“嗯。”
“我就是想问,昨天张奕琛给我打电话是你接的?”
“嗯。”
何子渐简直觉得跟剑北不能好好说话,这怎么做朋友,嗯你妹啊,“我想知道你怎么跟他说的,他发了一条短信不对不对的。”
剑北那边默了一会儿,大概是走到一处静地方,才道:“他很惊讶怎么是我,我就说找你问点事谈点事。他问我能谈什么,我说你猜啊。然后我挂了电话,我都实话实说的。”
何子渐“呵呵”一声,懒得跟他计较,随便脑补一下就知道这存心让张奕琛以为这种时候剑北能找他谈什么好事?所以张奕琛以为他不忿听闻他结婚的消息,要报复他才找上剑北,所以给他来了那么一条略带威胁的短信。
那他为他做过的一切,又算什么?翻脸就可以不认人。
“没什么事的话先挂了,我现在有点忙。”剑北那边又道:“医院的单子我先帮你结了一部分,你要有自觉的话记得给我,我们不熟。我现在在外地,有事回来说。”
何子渐决定忽略掉医药费那一部分,最近他没这个自觉,回头再说,只道:“那你回来给我打电话,我有事找你谈。”
剑北那边不置可否,何子渐正要挂电话,剑北忽然想起一事又道:“该我问你一个问题了,你昨天怎么会在那?我跟Fermin的话你又听到了多少?”
“缘分啊,你们刚好进了同一个房间。”何子渐听他语气严肃,猜到他们昨天是在谈什么了不得的商业机密么,不过他又笑道:“昨天下午两点,我跟人约在那谈话,你知道的那家很有名的。我本来就想在那坐坐,然后发烧了就晕过去了。你放一百个心,就算我听到什么以我现在这个样子没兴趣帮风尚整你,何况你公司在国外呢,我不是干那种事的人。我醒来就听见你在说你要回A国,做电商啊,我懂啊,贱总,我帮你。”
剑北想想也是,又问:“你跟张奕琛约呢?谈他的婚礼?有没有邀请你参加啊?”
何子渐顿时就觉得心好痛,这贱人能不能不要那么直来直往,不过他忍了,腆着脸继续道:“你们说的我就听见你们骂我傻逼,就没了。贱总,我真跟着你,咱们整垮风尚怎样?”
剑北:“我的公司真不收同性恋,特别像你这样的有情趣的同性恋。”
何子渐:“……”
一个男人这么计较和刻薄真的有意思吗?何子渐只想起那天咖啡厅他说还嘲讽剑北没情趣,看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剑北说了句先忙就挂了,何子渐握着手机又看了看那条短信,疲惫地闭上眼睛躺在病床上,细细想来,原来这些日子张奕琛或许很多都是哄他的戏,哄他帮他扛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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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北接完电话回来,一桌子的人笑着让罚酒,王总在他旁边随口问了一句,“谁啊?”
“何子渐。”剑北答。
王总有些意外,但是按捺住没说话,先把这桌上的酒席整好。
散席后,两人先是讨论了一下关于这边市场如果A国公司接洽过来的问题,王总这才又问:“刚才何子渐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
剑北:“昨天他发烧我碰见了顺手把他送医院了。”
王总想了想,又道:“订婚的消息他该知道了吧?就把自己折腾发烧了,还有没有表示什么?”
剑北想起昨天他见何子渐的狼狈样,猜也猜到他肯定是跟张奕琛见了不愉快的一面,心伤之下跟狗一样跑去那蹲着晕过去,只道:“如果你愿意收留他可以试试,他大概乐意为你做市场整张家。”
王总笑了笑,“想想是可以的毕竟他有能力,但是名声太难听,我可不敢收留他,不然随时被风尚抓着来说。”
剑北微微点头表示理解,王总意味深长地道:“不过如果是想整张家,可以换种方式合作。”
“我猜你的想法会落空。”剑北明白他想的什么,也笑了笑。
“是么?”王总挑眉道:“打赌,明日上好酒,谁输谁买单。”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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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渐最终也没理那条短信,在医院困了就睡,累了就睡,吃了就睡,好不容易舒舒服服地睡了两天。
这些日子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担心受怕的,等真正到了这一天,所有结果已经注定,他反而没什么不能睡着的。
真正的一无所有就特别坦荡起来,反正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第二天下午他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响了。
“是我,剑北。”
“……哦。”何子渐清醒了些。
“你在医院身体还好吧?”
何子渐略略有点受宠若惊,“你不会是特意关心我问问我身体康复情况吧?”
“如你所想,当然不是。”剑北道:“听你口气我就知道大概没什么问题,今晚我跟王总约一起吃个饭,没多久我要回A国了,你有兴趣可以一起来。在医院附近不算太远,你要身体没问题看着办吧。”
何子渐果断道:“时间,地点。”
剑北在那边说了,然后挂了电话。
何子渐立马起床,跟护士说他出去一下,吃完饭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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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渐打车回那个小旅馆换了身衣服,他的东西都在那,当初不过是想暂时落脚,可现在是真无处可去必须住着。
不过他这两天已经想好了,国内大概是待不了了,也再无留恋,他要出国。
趁着还有些时间,何子渐干脆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去街上理了理略长的头发,容光焕发也勉强达到当年他八分的光鲜照人,这才满意地打车去了剑北说的地点。
这是家高级法国餐厅,他也不算陌生,毕竟也跟张奕琛一起来过。
不过没想到的是,刚想起张奕琛,就看见了张奕琛。
张奕琛下楼,他上楼去,在典雅的楼梯通道迎面遇上。
两人都有些猝不及防,张奕琛表情有些僵硬,而何子渐也愣愣看着他。
“……你来这做什么?”还是张奕琛开了口问,但是目光瞥向他有些防备和怀疑。
何子渐没好气道:“饭点,餐厅,你来得我来不得?瞧你这问的,我不来吃饭的来抓奸?”
“……呵,那好巧啊。”张奕琛又看了他一眼,“你一个人来?”
这家法国餐厅装修得非常奢华浪漫,一个人来的基本不太可能来这,一般都是情侣或者那些大老板嘴刁的点名要吃这里招牌地道的法国菜和红酒。
张奕琛属于前者,何子渐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是约了人所以才没好气。而剑北和王总两男人属于后者,来吃招牌菜和喝好酒的。
“我来找人的,当然你放心,不是找你。”何子渐实在不想跟他多说话,也没做好充足的准备没那个勇气跟他多说话,迈开步子便往楼上走。
张奕琛也不下楼了,跟着他上来,到了二楼就拉他到一边,柔声道:“阿渐,你真别太生气。我也很为难的,至于那个钱茵茵我不喜欢,可是没办法。我还是爱你,你先忍忍,过了这个节骨眼,我看看能不能离婚。”
何子渐冷冷甩开手,“我说过这种话你别拿来侮辱我,你做了选择,我们永远结束了。你听好,是永远。”
张奕琛愣了两下,也红了眼睛,“别说气话,我知道你爱我的,我真没想负你。但是你委屈一下,我心里还是只有你。”
“呵呵。”何子渐也红了眼睛,“我爱你,已经是过去式。我不想跟你这种人多说,你只要记着你说过的那些话,我会让它实现的。你的钱你的房子我一样都不会要,从今之后你我恩断义绝,我不欠你了,只有你欠着我。”
张奕琛有些不敢置信,“你……你不是这样的……”
是,张奕琛印象中的何子渐是不是这样的,何子渐脾气很好的,基本对他唯命是从,他们在一起三年都没怎么吵过架。可是他不想何子渐有一天会用这样的语气恶狠狠地跟他说话,而且还那么决绝,内容狠辣。
“因为你于我而言只是个陌生人了。”何子渐说着转身就走,掏出手机看了下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剑北他们的包间在三楼,他便小跑上去。
张奕琛愣在原地半天,最后鬼使神差跟上去,刚好看见何子渐敲完门剑北来开门。
“迟到不是个好习惯。”剑北略不爽地看着他,不过很快察觉到他今天穿得很正式,头发也特意理了,对这个态度表示满意也就不说什么了。
何子渐进了门,看见菜已经上了一桌,而王总看着他目光灼灼,才赔笑道:“不好意思王总,路上遇见熟人耽搁了。”
对王总,他还是客气点,至于剑北,就算了。
不过按道理两人都不太熟,他都应该客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剑北可以不客气一下,或许是年龄差距小吧?
而剑北没看见楼梯口的张奕琛,可张奕琛看见剑北也听见门没彻底关上时何子渐说的王总,很轻易就能想到是心意的王总而不会有第二个人。
何子渐是来真的,他结婚,他就想报复他吧?是吧。
张奕琛终于开始接受这个现实,还没开始多想电话已经响起来,那边钱茵茵不高兴地道:“我都到了半天了你怎么还不下来接我?刚才不说下来了吗?”
“遇上个熟人,说了两句,不好意思啊,我马上下来。”张奕琛这才记起今夜烛光晚餐之约,可是被搅了兴致再无一点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