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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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熊萌萌一脸问号，听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臭乎乎的警官，脸都是绿的。
“你，你说什么？”
“厕所在那儿，”柏青用拇指指指卫生间，又咧开嘴笑了一下：“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熊萌萌的脸一点点变绿，看起来还是有点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样子，但扶在墙上的手攥紧了点。她跟眼前的这个家伙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对峙，弄得柏青也有点茫然。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他问：“我问你——”
“啪”地一声，一记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他脸上。
如果问柏青被人扇耳光是种什么体验，那大概就是非常懵。
伴随着那一声响，他脑子嗡地一声，一时没法反应过来自己挨了揍。相比脸上的火辣辣，心理上的意外更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一个20出头的年轻警官，前途无量的那种，在一个酒店里被一个疑似毒贩的女嫌疑人扇了一耳光。
第一次。
柏青甚至觉得有点委屈。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高崇山已经让人把熊萌萌领走了。说是领倒不如说是请，反正态度比柏青那一爪子把人压墙上态度好多了。柏青瞅瞅队长，大眼珠子呆呆的，一下子有点求安慰的味道。
“头儿，”他委屈唧唧地说：“我挨打了。”
“……嗯，我看到了。”
熊萌萌当时把巴掌抡圆了打的，高崇山在几步之外都感觉到了甩巴掌的时候那股罡风。就高崇山本人三十多年的经验来看，能打出这种巴掌的人，没有习武二十年的深厚内力是做不到的。
这侧面验证了一个理论，那就是不要惹女人。
柏青那个狗德行让高崇山有点想笑，咳了一声之后回头，高崇山让人把房间里的设备都搬出来。
“小心一点，别弄坏了。”
他说：“还有用呢。”
“头儿？”柏青捂着脸：“你可得给我报仇啊。”
“怎么给你报仇，把人家小姑娘拉出来打上十招吗？”高崇山看看他的受气包嘴脸：“行了行了，收了吧，你以后挨打的日子多着呢。”
“不是，头儿，你对我的怜惜呢？我这好歹也是工伤，抓获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中遭到了巨大的精神损失啊？”
高崇山懒得理他，转身就走，柏青立刻跟了上去：“头儿你的态度不对，你得给我解释解释啊，别人长得不错你就提前被腐蚀了——我们人民警察可不能这样！”
“腐蚀你大爷。”
高崇山回头：“我跟你说，这个人可能抓错了。”
“那不可能。”柏青立刻说：“我的分析——”
“也可能抓对了。”
高崇山下了楼，看到熊萌萌已经被按进车里带回局里，补了一句。
柏青觉得自己没抓错，于是高崇山这么讲给他听。
“你刚刚让她‘尿一个’，你看到她的反应了吗？”
“……”柏青摸了摸自己的脸，神情宛如一个小媳妇：“她好像我在性骚扰她一样。”
“不是好像，是真的以为你在性骚扰。”
高崇山说：“刚在她下去之前，她说要找律师告你来着，眼圈都红了。”
“我眼圈也红了！”柏青指指自己：“我爸爸都没打过我啊头儿！”
“你可真娇弱。”
高崇山有点嫌弃，又说：“在帮你查酒店的时候，我又问了下前台——那边说酒店当时是电子邮件预定的，我看了一眼，邮件自带的是美国的时间，也就是说她是直接从美国飞到蓝城，一直住在这儿的。”
柏青：“啊然后呢。”
紧接着反应了过来。
“如果一直住这儿，那不可能是老七啊。”柏青说：“老七是重庆人。”
“在他们群里，老七的确是重庆人。”高崇山问：“但要是老七是个假身份呢？”
“可是她为什么……”
柏青听到这个问题，想了一下，又看看高崇山。
“头儿，你觉得举报邮件不会是她写的吧？”
高崇山反问。
“为什么不能是呢？”
说到举报邮件，柏青琢磨了一下，又觉得的确有那么点意思。
收到了举报邮件之后，邮件里的内容大致说明了这个团伙的存在，团伙的成员有几个，常用的群号、电话号码、群聊天暗号等信息。侦查员当时根据这些内容查找到了这些群的存在，并且联系了服务商获得了不少聊天记录。
配合着邮件内的暗号，侦查员解码了聊天记录，发现了一个以前并没有重视的、基于互联网的庞大的贩·毒组织。
他们在市局重点打击传统方式的同时，在监管得不那么严格的虚拟之地上潜滋暗长，生成的力量已经不容小觑。
当时大家都致力于查找这个群内人员的真实身份，虽然也找过举报人，但因为侦查进度的飞速前进而被搁置在了一旁。
现在高崇山这么一说，柏青倒是有点回过味儿来了。
如果熊萌萌真的是举报人，潜伏在群里获得数据而不是真的吸·毒贩·毒的话，的确可能不知道“尿一个”是验尿的意思。再加上柏青说话时候的轻浮态度……
“那她躲什么呢？还变装——为什么不大大方方来局里举报呢。”
柏青又问：“打击贩·毒活动这可是好事啊。”
“是啊，躲什么呢。”高崇山说：“我们要弄清楚的不就是这个吗？”
因为跟高崇山交流过之后，柏青对熊萌萌的整体观感又变了变。最之前因为“阿姨”的事情导致的不好印象混合了“她可能是举报人”之后，柏青看她顺眼多了。
就如同他之前看到的那样，熊萌萌是个白白净净的姑娘，头发乌黑，眼睛也黑白分明。现在她带着手铐坐在预审室里，等着预审的人来问话。
坐得挺端正的，文文静静，像个学生。
有人听说柏青挨了打，特意来看看，在调·戏了一下他之后顺便看了一眼预审里呆着的小姑娘，目光一收就给了结论。
“这丫头肯定不是卖粉的。”
这人是个老刑警了，从业20多年，眼光奇准。最出名的事情是他在五十多个流浪汉里准确识别出了嫌疑人，并且在假装给钱的那一刻一举拿下。
“人见的多了，是人是鬼你就能看清了。”
这是他的名言。
也是大多数老刑警的本能。
“真的假的，老蒋。”柏青说：“在群聊天里，‘老七’的马甲可买了不少。”
“哟，真的假的。”老蒋说：“那你们好好审审，我就等着别人说我看差了那一天呢。”
老蒋拍拍柏青就走了，临回重案组前还劝了柏青一句。
“挨个打没什么，咱们干的就是这个活儿。”他说：“大多数人都能理解咱，就算大多数不理解了，咱们自己理解自己。”
柏青眼睛一热，又听老蒋补了一句。
“我发现你这脸肿起来的半边更好看——以后多吃点吧。”
柏青：“……”
柏青和老蒋在胡扯的时候，预审那儿已经开始了。
从隔壁组借来的女刑警何莉莉和高崇山俩人坐在那儿，让熊萌萌说了自己的姓名性别年龄。开场过后，高崇山这么问。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儿吗？”
熊萌萌点点头，也不怕高崇山，没有什么自己做错了的样子。
“我知道你们是因为群里的事情找到我的，”熊萌萌往后靠了一下：“我在群里的称呼的确是‘老七’。”
她的普通话里带着一点塑料味儿，听起来有点可爱。
何莉莉拍了下桌子：“你还挺自豪的对吧？”
“我没有什么不自豪的。
熊萌萌看了眼何莉莉：“这个群建群420天，我是在第255天的时候加进去的。最开始这个群只是一个平台，各个成员单线联系。我分析了群内的活跃度和历史记录，最后找到了最常交易的几个上线，在建议他们成立平台之后，才有你们今天的行动。“
她看着高崇山。
“举报邮件就是我发的。“
何莉莉怔了一下，看向高崇山，没见他有什么意外。
“我猜也是你。“
高崇山这么说：“我们收缴的那些设备都是你用来分析的吗？”
“嗯。“熊萌萌终于有点紧张了：“它们很贵，而且有密码锁，你们不要强行破解。”
破解了能怎样啦。
柏青在旁边暗搓搓地这么吐槽，紧接着熊萌萌就隔空回答了他。
“我的设备如果不是我自己来的话，已经破解里面的内容会全部清空，而且会启动自毁程序烧坏硬盘和芯片。当然，设备可以再买。”
熊萌萌深吸一口气。
“但是我没有备份，而这里面还有我存的160多个可能涉及贩·毒的大群小群。所以一旦……”
她话音未落，高崇山站起来就冲了出去。
“柏青你让王啸龙赶紧住手！千万别碰人家的东西！”
高崇山都快破音了。
“还有，赶紧把马副局找来！”
“咱们有鱼捞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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