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她依旧在苟》赢鱼

2、002

　　？？？

　　高崇山脸上都是问号，但长久以来的默契灵光一闪，让他猜到了柏青的意思。两个爷们儿一起盯着网管看，压迫感大到小年轻都要哭出来了。
　　“我，我*……我以为那个姐姐也是警察呢？”网管手都举起来了：“你们问我知道的我都说！”
　　网管一起上了车，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回开。临走前，柏青出门看了一圈，看附近大大小小的路，又看监控摄像头。
　　高崇山走到他身边，问他刚刚是审美情况。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的感觉。”
　　柏青和他一边上车一边说：“就觉得，很多时候，零零碎碎的东西拼到一起去了。”
　　“行，我现在叫他们调附近的监控。”
　　高崇山拍了他一把：“顺便再问问重庆那边什么情况。”

　　在路上，网管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基本上全都先说了一遍。
　　在他断断续续的话中，柏青捋了一遍，提炼出了他的意思。网管说的“阿姨”的确不是个真的阿姨，而是几个月以前就跟网管，也就是网吧老板搭上关系的一个年轻姑娘。按照这个姑娘的说法，很有可能有人在网吧里开始贩·毒活动，而她则是卧底，需要网管配合。
　　“她时不时会来一趟，时间也不固定。”网管哭唧唧地说：“我没想到她才是坏人啊警察叔叔！”
　　“不是，你等一下。”
　　柏青寻思了一下：“她什么时间来的？”
　　“两三个月以前吧。”网管回忆了一下：“就在……在清明节前后。”
　　那时间可比布置抓捕的时间还早。
　　高崇山在旁边听着，手机响了一下，看了一眼。
　　“重庆警方那边联系过了，说高铁上没有符合我们目标的乘客。”
　　“真的假的？”柏青往后一靠：“那这个嫌疑可更大了。”
　　“你先等等。”
　　高崇山没让柏青继续说话，而是详详细细地问网管有关“阿姨”的事情。根据网管的描述，“阿姨”应该在22岁左右，年龄不大，刚毕业没多久的样子。
　　“为什么你会相信她——她给你看证件了吗？”高崇山问：“她做了什么让你认为她就是警察的？”
　　“呃……她，她倒是没有给我看证件。”网管磕磕绊绊地想了想：“但是她告诉了我很多只有警察内网还能查到的信息，比如我的身份证号啊，我家里的户口本信息啊……”
　　他又想了想：“还有她跟我讲过我们小区里住着两个刚戒毒出来的人，这个她不说我还不知道——我回去问了一下才发现还真有！”
　　林林总总地信息叠加，的确塑造出了一个对缉毒有那么一定了解的形象。高崇山皱皱眉，又问“阿姨”在网吧里的行动。
　　“她，她就扫扫地之类的。她跟我说，就让她干打扫卫生的活儿就行。然后任务是长期的，因为有人可能会利用我的网吧贩·毒。”网管反正非常坦白：“她跟我说过，她发现谁有问题也不会告诉我，然后时间长了我那点好奇心也就淡下来了。除了今天她跟我说……有行动之外。”
　　而今天的确有行动。
　　“我，我是真不知道她有问题啊警察叔叔！”网管就很懵：“我不会被判刑吧？”
　　“你有没犯罪，再说你是被骗——不过我就奇了怪了你不会问问你们区片儿警啊？”柏青简直想给他来一下：“卧底那事儿是随随便便让一个小姑娘去的吗？啊？”
　　网管有些可怜。
　　“我这不是也没经验——下次我就知道了！”
　　还想有下次。

　　柏青他们回到局里之后首先要审的就是逮住的那六个人。一群人乱哄哄地分到了预审，柏青则没打算去纠缠，而是想去专心逮漏网的那条。
　　他一门心思觉得那就是老七，无论如何也要尽快抓到她。高崇山有点不同的想法，倒也没拦着他，自己先去汇报。
　　兴冲冲地跑到管数据的兄弟们那儿，柏青迫不及待地给了技术人员王某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王！”
　　王啸龙躲开了他，一脸无法忍受：“你几天没洗澡了？现在就好像一个移动的厕所。”
　　“这话也太伤人心了。”柏青拿着衣领闻了一下：“还行啊，天然的人类味道。”
　　王啸龙翻了个白眼，离他老远，示意他看屏幕：“刚跟高崇山通了个电话，四面八方的摄像头我都调出来了。保洁我只看到一个，打了个出租车之后就走了。车牌号桌子上有，后面的事情自己去跟。”
　　“老王你真是我的宝贝。”
　　柏青回头给了他一个飞吻，被王啸龙躲掉了。
　　“这话你洗干净了再说吧。”
　　他把柏青赶走，对着空位子，表情比刚刚还难看。呲牙咧嘴地拿出一张湿巾，王啸龙擦了好几遍，又拿出了室内香氛一阵狂喷，最终打开窗户吹了差不多十分钟，这才终于又坐了回去。

　　柏青被如何嫌弃他是不知道的，但柏青很顺利地找到了当时的出租车司机。
　　因为正在换班，所以“阿姨”是司机下班前拉的最后一个人。柏青第一个找的是换班后的司机，问清楚这期间还有个换班，又折腾进去十几分钟。司机准确地告知了“阿姨”的下车地点，说是在某个弄堂附近。听到这个地点，柏青又觉得头变大了。
　　那个弄堂在市中心附近，内部绕起来就非常麻烦，更别说走几步就到了人山人海车水马龙的地方了。
　　他心里骂了句脏话，后悔自己没早点发觉不对劲。
　　到了现在这一步，很明显对方是个反侦察能力很强的人了。他有种预感，这次如果找不到她，那么她就可能再也不出现了。
　　“*的。”
　　柏青一拳打进了手掌里：“真是条狐狸。”
　　身旁的随行人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柏青却又被激起了一点斗志。他蹲在弄堂口，回忆着印象里“阿姨”的身影。
　　“我说，小姑娘要是保养皮肤的话，是不是得花不少钱？”
　　高崇山接到柏青电话的时候，被劈头盖脸问了这么一句。被问话的大男人回忆了自己送前女友的礼物，很凝重地点了点头：“对啊。”
　　“那……打理好头发是不是也肯定要花不少钱？”柏青又问。
　　“……”高崇山放弃了跟上柏青的思路：“你就说你想查什么吧。”
　　柏青说。
　　“查钱啊。”

　　“我最近可花了不少。”
　　熊萌萌坐在酒店的飘窗上，靠着靠垫，在跟闺蜜抱怨：“柴扉，我要穷死了。”
　　对方根本不接她那个茬，反而开始数落她。
　　“你突然间就回国了，招呼都没打一声。问你是不是找到工作了你不说，问你是不是回去散心了你也不说，消失了好几个月突然打电话给我，然后跟我说你最近花了不少钱？”
　　柴扉简直想通过网线爬过来骂死她：“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我以为你被人拐走卖到山沟沟里去了，差点满世界发寻人启事好吗！”
　　“咦那你咋个不发嘛。”
　　“熊萌萌！！！”
　　“我错了我错了。”
　　熊萌萌捂住耳朵：“我的老宝贝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其实这次回来时因为有点事情要做，因为需要保密，所以就没跟你讲。”
　　“……什么事？”柴扉问：“你等会儿，铃响了，我先去看看病人，等会儿再给你打。”
　　“嗯呢，你去吧。”熊萌萌很乖巧地回：“我电话号码就这个。”
　　柴扉挂掉了电话，去照顾病人去了。熊萌萌收了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蓝城的夜景。作为经济大市，蓝城入了夜也依旧霓虹闪烁，游人如织，热闹得很。
　　所有的地方都是光，仿佛没有黑暗一样。
　　熊萌萌直勾勾地看着外面，过了好一阵子，跟没了魂一样。等到醒过神之后，她才揉了揉自己的脸，爬下飘窗，打电话要了点东西吃。
　　她打开电脑，电脑旁边则是好多奇形怪状的装备。在仔细浏览了一下她新加入了好几个群之后，爬虫软件自动读取着聊天记录，形成了一个很是奇特的分析结果。熊萌萌没怎么看聊天记录，而是专心地看着出来的数据，紧接着把最活跃的几个人和最沉默的几个人勾了出来，作为过几天的重点关注对象。
　　做完了这一切后，她开始收拾行李，将便携的设备都放在了旅行箱里，更大件的装进了纸盒箱子里。里面的防撞泡沫很是细腻，只要快递不是特别暴力，基本上不会把设备弄坏。
　　装好之后，熊萌萌发现自己没买透明胶。她又查了一下天气，感觉自己需要买点防水薄膜。
　　因为今天晚上就要下雨了。
　　“……”
　　熊萌萌直接打了酒店的电话，问他们有没有透明胶和防水薄膜，自己急用。
　　出乎意料的是，酒店的前台一口答应了她。
　　好消息。
　　熊萌萌很开心地等着工作人员送东西过来，顺便又看了看手机里的聊天记录——置顶的那个群里，有人正在询问今天几个头目的聚会气氛怎样。熊萌萌歪了歪脑袋，笑了起来。
　　“气氛好极啦。”
　　她对着手机这么说，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趿着拖鞋走过去。就在她开门的一刹那，有人一把踹开了房门，拽住她的领子，将她往墙上一按。
　　熊萌萌只觉得扑面而来一股熟悉的臭味，与此同时十好几个人冲进了，将她的房间塞得满满当当。
　　领头的那个笑了一声，一把掐着她的脖子，让她抬头看清自己。
　　熊萌萌看到的就是白天网吧里看到的那个人。
　　“好久不见，‘阿姨’。然后废话我也不多说了。”
　　这个年轻警察露出了一口白牙。

　　“尿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