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紫眸》安印

6、第五章

　　第五章
　　是冤家，就一定会路窄，而且通常不是普通的有缘。
　　至少简悠和雪利这对冤家是做定的了，居然连开始宣传活动的日子都是同一天。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特地为了打击雪利而特地设计的恶作剧。
　　原本热闹的操场，在雪利刚开始搭台演讲时，开始聚拢，可是几分钟后……
　　“喂，听说一年级的候选人也开始竞选活动了。”
　　“哦？在哪？”
　　“在紫藤花廊那里。”
　　……
　　“像是搞游戏哦，很刺激。”
　　“参加竞选不发表演说拉票，居然搞游戏？”
　　……
　　“什么？真实罪案？”
　　“有意思！去看看……”
　　叽叽……喳喳……
　　然后偌大个操场上就只剩下了雪利和她的幕僚团，还有——小猫一只，岢敬职守地蹲在地上，仰望演讲台，并且非常配合时宜地“喵喵”叫上两声应景，以免冷场……
　　“雪……雪利，你还好吧？”幕僚团的一员试探着问，事实证明尽管是美女，光火时的脸色也是阴森恐怖的。
　　“走！我们也去看看！”雪利咬牙切齿地啃啮出一句，后用力地踩着那双三吋高的皮鞋，向紫藤花苑的花廊走去。

　　“大家请先看一下游戏规则：这次的活动是以侦破游戏和辩护游戏两部分组成。首先，我们会在学院范围内布置各种案件的现场，大家可以自由报名组成各个侦破小组，进行线索收集、举证、推理等侦破工作，也可以报名组队参加法庭的检控、辩护、陪审等工作。所有的程序完全参照实际生活，绝无特例！”海菲挂着耳麦卖力地向大家介绍着本次的活动，虽已是秋天凉爽宜人的气候，但是她却大汗淋漓。
　　“海菲，喝口水休息一下。”樊天抛过一瓶冰凉解渴的矿泉水，轻盈地跳上讲台。
　　“没想到这次的情况这么火爆。”海菲整理着桌上厚厚的一叠报名表格，兴奋的俏脸泛着水红。
　　樊天抱起手中的宣传资料，快乐地哼着轻快的小曲：“是啊，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啊。对了，简悠呢？怎么都没看到她人？”
　　“呃……”海菲露出了无奈的微笑，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紫藤花凉亭。
　　樊天睁着疑惑的大眼睛，顺着海菲的手，朝凉亭看去……“搞什么！人家都忙死了，她却在那里纳凉喝茶，混不混啊！”樊天觉得额角挂下一颗大大的汗珠。
　　“她象兔子一样受不了嘈杂的场面，难道你不记得了吗？”海菲浅笑着揶揄，“所以她从来只充当筹划。你与其在这里看着她跳脚，倒不如把另一个摸鱼的家伙去揪出来。”
　　“另一个？”樊天四周巡视，“紫雨欣呢？她居然也敢野出去偷懒，皮痒是不是？”
　　“谁说我偷懒了！”拌着笑声，紫雨欣从花丛里蹦了出来，“我去刺探军情了！”
　　“拜托，我还敌方卧地呢。”樊天好笑地望着紫雨欣，“有胆打混抹鱼就该有胆承认。”
　　“我说真的，我去看了看雪利的演讲会场。”紫雨欣眉飞色舞，“结果只见荒无人烟，人影缥缈，偌大的会场只有小猫三两只，真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阿……那场面简直媲美经济萧条期的百货商场，简直叫人忍不住会为她掬一把同情之泪啊。哇哈哈，请容我大笑三分钟……”说完她真的不顾形象地笑弯了腰，“只见那雪大美人的脸阴森得犹如地狱罗刹，生生咬碎了满嘴的银牙，肝火足以烧掉满头如瀑的大波浪，吓的她手下的那群喽罗们手足无措……”
　　“呃……那个……小欣。”海菲轻轻用手点了点差点得意忘形的紫雨欣，“我想我们已经可以很形象地了解到雪利的神情了，呵呵……”
　　啊？什么？
　　好——安静哦，怎么了？
　　大家整齐划一地把视线转向花苑的门口：火红的美女正双手抱胸，摆着三七步，脚底板打着拍子，冷冷的瞄着这一整苑的人群。
　　“背后说人是非，恐怕有欠教养吧？”森冷的语调显然发自咬牙切齿的唇形。
　　壁垒分明的两方人马，就这样对峙着，空气也好象要凝结起来似的。一旁来报名、参与、看热闹的其他学员也都肃静无声地观望着。早就听闻传媒系的系花对法律系的智多星非常感冒，处处与之不太对盘，只不过一年级的并不在意二年级的挑衅，双方没有太大的正面冲突。没想到这次的竞选倒使两方人马不得不面对面的过招，学校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等着看戏的大有人在。
　　大家料定在竞选中激烈场面在所难免，就象现在，一方明显是上门来踢馆的，火药味这么浓，恐怕会掀起不愉快的交锋。
　　寂静，再寂静！气氛压抑，紧张到一触即发！
　　愫地，耀眼的镁光灯一闪，让人的心为之一震。
　　“谁！”雪利愤怒地瞪着美目，杀人的眼神扫过人群，试图找出这个不怕死的程咬金。
　　“我，新闻系的助教风入松。”一抹修长身影闪出人群，举着手中的长镜照相机，挑着剑眉看着雪利，“受学生会委托负责本次竞选的追踪报导。雪利同学今天的气势很强哦！”
　　“是……是吗？”雪利暴怒的脸立即垮了下来，老天，谁把讨厌的记者也招来了？她刚刚的表情是不是太过分了，不会被写得很丑吧……
　　“学姐，你真的来了？百忙之中还特地来关心我这小小的游戏会，真叫人感动。”简悠手里端着茶杯，不知何时来到众人的面前，“快来喝杯茶吧，新泡的碧螺春。”
　　“好啊，好啊。”雪利感到自己从未象现在这样迫切地想喝这杯碧螺春。于是，赶紧款款走到简悠身边，接过白瓷茶杯：“嗯，好香。学妹的茶艺果然不凡。”
　　“你们两个看起来感情不错嘛。”风入松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我们只是彼此竞争，又不是互相仇恨。”简悠浅浅笑着，“学姐的雍容风范，我们还有的学呢，是不是，学姐？”
　　“哪里，哪里。关心学妹是我应该做的。”雪利呵呵地笑着，优雅地用手轻掩朱唇。
　　“风助教，你该听一下学姐那篇关于优化学生自治的演讲，保你受益匪浅，报导内容会丰富许多呢。”简悠勾过雪利的手臂，“来，学姐，赶快开始演讲吧，别让大家等急了。”说着，将雪利推到了众人面前。
　　在大家鼓掌之后，慷慨激昂的演讲就此开始，只是……总觉得与预计中的场景有着太大的差距，而着这种感觉正紧紧地抓着雪利的心！不，她绝不接受，决不接受这样的羞辱！第一回合就算是你赢，但这仅仅是开始，看谁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哎，你们看雪利的脸色，好怪异。”紫雨欣压低声音提醒几个死党。
　　“她本以为，这次竞选自己几乎可以征服所有的人，可没想到现在反倒是托了简悠的福，才得以发挥。我个人认为她不会允许自己处于这种劣势之下。”海菲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她视它为耻辱。”
　　“嘘——你们轻点声。”樊天忍不住拐了海菲一肘子，“依我看这个新闻系的风入松来的可真是及时。”
　　“你以为这是巧合？”紫雨欣一脸坏笑地瞄了瞄悠然喝茶的简悠，“我看分明有人事先安排,简悠?”
　　“呵呵……同校之宜，何必搞得下不了台。”简悠微微笑着。
　　“但愿她也能了解你的苦心一片。”海菲感叹地摇了摇头，“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她的演讲稿是关于优化学生自治的？”
　　“猜的。”简悠顽皮地吐了吐舌尖。
　　晕……原来某人用浆糊功夫还真能唬住人。
　　正聊着，身后引擎声响，大家回头一看，一辆经过改装，蓝白相间的赛车型摩托疾驶而来，嘎然停在众人的面前。车上骑手穿着机械系学员的制服，摘下头盔后露出的那张写着冷漠的脸，正好与身上穿法过于随意的衣服相得益彰，浑身散发着叛逆与不羁。
　　他直直地走到简悠面前，将手中另一个头盔递给她，淡然的眼神只在她身上驻留，其中丝毫没有其他人的影子。
　　简悠不觉在心底轻叹一声，为什么每次他的出现，都会让人措手不及。只是，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并有明显的“绑人”架势，可见一定有要事相商……于是，在众死党饶有兴趣的热烈眼神“含情脉脉”地护送下，她接过他的头盔，走向他的车。
　　“不用交待一下？”他帮她系好头盔，发动引擎的同时扫了一眼那群看戏正酣的“闲人”。
　　她笑着向死党们挥手告别，跨上他的车与他一起绝尘而去。交待嘛？她们一定会要的，但不是现在，而是等她回去之后。

　　弯弯曲曲蓝色的海岸线，与金色沙滩一同勾勒浪漫的风景，海潮欢快地扑打岸边翻卷出细白的泡沫，顽皮的白色海鸟在细沙滩上低飞着，嬉戏着，轻轻叫着。远离了海港，没有嘈杂的叫卖声和汽笛的鸣叫声，这里显得闲散而幽静。
　　而在临海的峭壁上，矗立着一栋白色的建筑，门前宽大的大理石台阶连着白色的石柱，稳稳托起二楼的纯白回廊，几乎所有的窗都是超大落地的，采光非常充足，屋主对阳光的酷爱由此可见一斑。简洁的设计中透着经典，没有世人趋之若骛的豪华装饰，让人感到的是毫无压力的舒畅。
　　这是他的家吗？简悠站在楼下仰望着这栋说不上任何风格，却舒适满溢的建筑，心里想着。
　　“和想象的不同？”萧忘尘停好摩托，站在她身后微笑地看着她的好奇。
　　“你的总部？”她回头盈盈笑着揶揄，“不是应该肃穆、巍峨，完全硬线条得不见半点明朗柔和的装饰吗？最好还有荷枪实弹，穿黑西装，带着墨镜，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保镖站岗。或者，这里到处都是陷阱机关，监视系统把所有的地方罩的滴水不漏，时不时地有红外线报警线来回扫描，一有细微动静就会全面进入备战状态，启动所有安全防护装置，然后将入侵者一网成擒。”
　　他被她逗笑了，越往下听，笑容扯得越大。迎着那双闪着顽皮的紫晶星眸，忍不住爱惜地轻抚那水滑长发：“你啊，就快被那些电影彻底洗脑了。这只是我的家，真正放松休息的地方。你以为是太空总署？”
　　“家？”她眨着大眼睛，歪着脑袋，“那么说来，这不是你的烈焰堂咯？”可是□□老大不是应该住在帮派总部的吗？
　　“那是办公的地方。”萧忘尘牵着她的手往里走，“这是我和萧然两个人的私人住所，除了堂口的三、四个重要干部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是家，不是总部。”
　　“这么秘密的地方，带我来不怕吗？”她看着他一脸毫不在乎，理所当然的神情。
　　“怕？”他将她带到屋子里，关上门，不经意间将她圈在了自己和那扇门中间，“我早已当你是它未来的女主人，今天不是参观而是带你回家。”
　　从未这么近地面对他，近的可以看到他眸中有个小小的自己，和那张瞬间带上羞怯的容颜，清清楚楚地印在他的眼底。哦，不，她还没有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她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有打算……
　　“你害怕？”他低低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象是洒满了磁粉般吸引，温热的气息缓缓抚过她的耳垂。
　　她微微一颤，急忙从他胳膊底下的空隙滑离了尴尬的处境，偷偷喘了口大气，才回头顽皮地笑着说：“若是对我有必得的把握，你怎会急于一时？所以，我才不怕。”说完，翩然转身，跑向二楼外面那个宽敞的纯白回廊。
　　他嘴角扬起了宠溺的微笑，爱看她自信满满，成竹在胸的神情，那样的耀眼，那样的美丽。以前总是有人对他说，女人漂亮无脑的才是佳品，即能享受又无后顾之忧。当时他只是一笑了之，而现在，他会嗤之以鼻，因为他已能确定那些人肯定没有拥有过一个聪颖与美丽并存，而且兼具谦逊善良的女人。当然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摸不到的极品是假的，而他萧忘尘却不同，他确信自己是幸运的。
　　跟着她的脚步，慢慢踱到回廊，见她正向远方眺望海天一色的美景，充满着少女特有的纯真。“你搞那个游戏，是不是有一部分原因为了我？”他已经看到了规则，对她的心意竟有了了解，这样的默契让他感到窝心。
　　“嗯。”她不掩饰地点了点头，“不过也不全是为了你，毕竟我还是在竞选学生会总主席。”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萧忘尘想听听她的建议。
　　“这次的案件中会有连续盗窃案，这是为你而特设，因为这样你才可以有机会进入学校高层人员的办公地点，而且有正当的理由翻查线索。”她把自己的初衷告诉他。
　　“那么看来我应该赶快报名参加，以免被人捷足先登。”萧忘尘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不必和别人同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别致的磁卡，“这是为这次游戏而特别设计的身份识别证，有了它，你可以自由行动。但是有个条件，那就是你的每一步情况都要事先知会我，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他笑着走到她身边，冷不防抱起她，让她稳稳坐到回廊宽宽的大理石栏上，仰望着她微笑着的脸：“你真是聪明，这样帮我，不枉我把你当成心里唯一的公主，永远疼你爱你。”
　　她咯咯笑着，眼底精光闪烁：“公主我可没兴趣，但可否申请拥有与灰姑娘同样的待遇？”
　　“什么？”他有些不解地皱起剑眉。
　　她笑而不语，只是抬起自己的一只脚让他看。
　　萧忘尘顺着望去——终于明白：鞋带松了。
　　“是！公主，乐意为您效劳。”他当真二话不说，低头为她系起了鞋带。心里滑稽地想着，堂堂烈焰堂的掌门老大居然为一个小女生穿鞋，如果被堂口的兄弟看到，不大跌眼镜才怪。可是，奇怪的是他丝毫没有不悦的感觉，就是愿意！
　　简悠看着低头系鞋带的他，心里自有温柔涌动，在那一刻相信自己真的是世界上他心中唯一的那个公主。不知不觉，天边的那朵红霞，已经飞上了她的面颊。
　　“忘尘绑鞋带的方法好特别。”她仔细端详着那个别致的形状，好像，在哪里见过。
　　“嗯，是大哥教的。”萧忘尘点头，“这种绑法，就算再怎么跑都不会散开，很安全。”
　　大哥？简悠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么，你想你大哥有没有可能，把这种方法也教给别人？”
　　“不会吧，我记得小时候大哥说这是他的最最重要的宝贝，只教我一个，因为我是他最最重要的弟弟。”萧忘尘想了一想，肯定地说。
　　“你大哥被绑架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简悠又问。
　　“是啊，听说当年是被仇家出卖消息给专门的儿童贩卖集团才被绑架的。后来那个集团离奇地被警察抄了，可惜，已经找不到哥哥了，八成已经被撕票了。”萧忘尘恨透了那个该死的不知名的叛徒。
　　简悠思索着：“尘，如果你现在看到你哥，有没有办法确认？”
　　“有啊，哥的手臂上有个被咬过的牙印，是以前哥为了保护别人，被狼狗咬伤的。”萧忘尘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突然问这些？”
　　“尘。”她微微皱起了秀气的眉，“也许，你哥还没有死。”
　　什么？！萧忘尘震惊地望着她认真的脸，不能言语……
　　她有种预感，他和他的关系并不寻常！
　　“我想，你该留意一下他……”

　　天阴沉着，灰色的云层挡住了灿烂的秋阳，透着凉意的风扫过满地的落叶，丝毫不见秋高气爽的明朗，反而让人倍感萧瑟，造成提前入冬的错觉。
　　萧忘尘站在一排白桦树后，静静地眺望着不远处的喷水池边，那一群耀眼注目的人——现任总部学生会组。
　　在平常的情况下，总学生会成员除了出席重要的会议和少数大规模校际庆典之外，很少有机会一个不少全体出现在公共场合。因为学院从初中到研究院，大大小小每一件事都由学生会直接或间接掌控，因此所有的成员都有各自的管辖区域和职责范围，每个人都独当一面。众所周知，获得全院师生的信任和尊重，拥有无上权力的同时，连带得到的是比别人多出几倍的工作量和辛苦，以及更多的牺牲私人空间和休息时间。渐渐的学生会形成了精炼的工作制度，任何人都不必参加与自己职责关系不大的活动。于是，如非必要，学生会的所有成员不会同时出现。而今天，所有的总学生会干部全都到齐，原因是要接待国外政界要员的参观。
　　萧忘尘的目光灼灼的锁定走在政要身边的紫雨乱身上，穿着学生会特有的制服，领口与肩章上闪着学生会最高权力象征的黄白金徽章，即使在一群同样出色的年轻人中间，他仍是出挑的一个。神情自若，不卑不亢，脸上永远带着亲切的微笑。听说他总是这样温和有礼，脾气好的不像话，即使曾有人对他出言不逊，他仍能保持克制，完全遵循以礼待客、以德服人、以仁治院、以诚为本的做人原则，成为公认的谦谦君子，学院偶像。
　　会是他么？萧忘尘心中翻涌着难以言明的情愫。因为就他听说的这些而言，的确让他想到了大哥，那个对他呵护倍至，祥和可靠的大哥。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里没有大哥眼神中那淡淡的忧郁……是的，从萧忘尘懂事起就记得大哥的眼中闪着忧郁，特别是每当注视着快乐无比的自己时尤其明显。曾经，年幼的他缠着大哥问那是为什么，大哥只是淡淡地一笑说：“因为哥不小心失落了最最珍惜的，就象小尘一样的宝贝。”
　　一想到这句话，萧忘尘的嘴里泛起了苦涩：当初大哥失落了他最最珍爱的宝贝；而如今他萧忘尘也失去了自己最最珍爱的家……
　　正想着，远处的人群开始向着校门口移动了。萧忘尘也不由自主地想跟过去，却被一道白色身影挡住了去路：“萧忘尘？”
　　“你是谁？”萧忘尘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人。
　　“生物系的江品笙。”
　　“什么事？”萧忘尘有点不耐，最好有话快说，他赶时间。
　　“你是机械工程系的，我看过你的设计非常高杆！”江品笙的细眸中闪着激赏。
　　原来拦住我就是说这句废话，萧忘尘忍住想发飙的念头，平板地说：“那是众所周知的事，不必阁下特地来再说一遍。”
　　“不，我来是请你参加一个计划，设计一个你从未遇到过的小东西。”江品笙递上一张磁碟，“这是个挑战，不是每个人都应付的来的。”
　　挑战？萧忘尘心头一动：“为什么找我？”
　　江品笙微微一笑：“我只找最好的。”
　　这家伙的狂劲几乎不在我之下。萧忘尘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不经意眼角扫到远处的那群学生会成员和政要一行快走的没影了，便草草应允了下来：“我有空会考虑的。”急急接过磁碟，朝着人群方向扬长而去。
　　留下江品笙在原地慢慢露出得意的微笑：实验就快成功了！

　　校门口，紫雨乱正要送政界要员上车，无意间看到离此不远的私家路上，停着一辆银灰色跑车，车窗墨黑，没有车牌，天生的警觉让紫雨乱微微感到一丝诡异气息。
　　送别之前，尚要聊上几句惜别的话，虽然是交际场上的应酬手段，却是不可缺少的，毕竟与政要的交情会影响到日后学院在该国从事的各项研究活动的顺利与否。
　　气氛很融洽，显然双方对这次的见面十分满意，眼见接待活动即将划上完美的句号，大家的心情都轻松了起来。谁也没留意到，那辆跑车正悄无声息地缓缓滑近……
　　危险！在不远处的萧忘尘清清楚楚地看到只拉下一条线的车窗中伸出乌黑的枪管！“趴下！”他大声叫着，飞身冲向人群——枪声响起的一刹那以全部的体重奋力推倒紫雨乱和政界要员……
　　“抓住刺客！”
　　“会长，没事吧。”
　　“学弟！”
　　“快叫医生……”

　　“啪！”
　　清脆的破裂声，标志着完美的玻璃茶具宣告寿终正寝。
　　“简悠？”茶艺社的卓冷老师，一双星目透着疑惑，“怎么了？”
　　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了，突如其来的颤抖，让一整天都感觉莫名不安的她，更加心烦。两秒钟后，愣愣看着满地碎片的她才猛地想起回答老师的话：“对不起……”
　　卓冷看着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很少看到简悠会有失常的神情，哪怕是小小的失神……也罢，就算是再聪明理智的人也会有七情六欲，情绪波动吧，毕竟不是神，这个年纪就能有如此的造诣已属不易，没有理由再苛求她过分完美。
　　“茶道讲究定气凝神，心神归一，切忌心烦意乱，魂不守舍。那样即使按部就班地做好每一个环节也是枉然，缺少完美意念的茶，就算再好也是一杯没有生命的死茶而已。”卓冷的语调一如平时的淡漠冰冷，“如果今天的心情没有把握，不必强求，可随时离去。”
　　暗暗地深吸一口气，稳定一下自己过分忐忑的心，简悠脸上又恢复了以往浅浅的笑意。深鞠一躬，表示自己无比尊敬的态度：“谢谢老师教诲，学生先行告退。”随后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在大家的惊讶的目光下，轻轻离开茶艺教室，静静带上玻璃门。
　　散慢地走在荷花池边，奇怪的心情仍然是一点都没减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嘛？”简悠自言自语地呆立在池边，抬头看着阴郁的天空，深深叹了口气，要下雨了吧。
　　“你今天很不对劲哦。”低低的男中音在耳边响起。
　　“啊？”她回头，看见一张特大号的酷哥脸，“卓大哥？哦，该叫卓老师才对。”看到他就想到萧忘尘，两个人出现的方式居然如此一致，无声无息，真怀疑两人是不是猫精投胎。
　　“今天怎么整天心不在焉，上课之前，我就看出来了。”卓冷两道剑眉几乎要拧成麻花，“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我很好。”简悠微笑着摇了摇头，“卓老师放心好了。倒是案子查的怎样了？”
　　“我在过滤所有的老师，并且已有收获，正在缩小目标范围，估计很快会有结果。”卓冷与她并排站在池边，“霜城那里也很顺利，但是要有结果还需要时间；紫雨乱也已经开始重点调查个别学校董事的来历，相信不久就该有消息。”
　　“嗯，我这里目前还没有什么人提出可疑的要求，但是我设计的游戏已经开始，在为期四个星期的结束之前一定会有线索！”简悠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但愿这次的事情能够顺利。”卓冷思索着，仍是一副淡淡的口气，“不过还是要小心为上。”
　　“好……”
　　话还说完，就看见霜城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来：“出事了，阿紫遭到袭击,萧忘尘为了救他也受到牵连……”
　　“他们现在怎么样？”简悠的心猛地抽紧，难道这就是今天的不安的原因？
　　“都在医疗室。”
　　“什么人干的？”卓冷的脸上顿时布满凛冽煞气。
　　“身份不明。”
　　“走，去看看。”
　　一行三人向紫氏专用的医疗室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