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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改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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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穆前后推敲了几遍他现在的情况,并不觉得多惊悚,只认为他乃真龙天子功业厚重祖宗保佑上天庇护,给了他重来一次弥补遗憾彻底打造大夏盛世的机会,定下了心,边考虑起今天和今后的事情,边从草地上起身小心地穿过冷宫十殿避过对现在的他来说比较危险的地域,朝他和他母后现居的长信宫走去,到了值岗宫人较多的宫主道大路,碰到巡路宫人,张口指派了个太监先去长信宫给他母后报信,顺便又让那队宫人护送于他。
尘封记忆里,比他大5岁的贴身小太监伊福诱|惑他说宫外的如何繁荣有趣,他没能压下渴望和向往,真正7岁的他也不懂时局境险,便跟母后提了出宫之事,被母后以他年纪小为由直接拒绝,他一时听话答应了母后不想此事,可后来又听伊福说得多了,小心思再次浮出,知道正路走不通就走偏路,与伊福商议行动,前后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安排自己贴身嬷嬷宫女等的事情,终于今天身边无人了,他拿着他母后的腰牌穿着伊福的太监服和伊福一同从低阶宫人进出的小门出了宫,在宫外到没遇到什么危险,且确实玩的非常开心,他还用伊福带的银子买了许多小吃零食让伊福拿着,准备等司膳房的太监先品过确认可食就献给母后,让母后也开心开心。
出宫不到两个时辰,他按习惯计算着时间,觉得他母后该快去看他了,便和伊福回了宫,可路过冷宫时伊福却突然不见,他亦被人打晕,上辈子他醒来身边并无人,因怕有人害他也没多注意四周情况直接跑回了长信宫,接着没过多久他母后查出他身边的两个暗卫在宫外被人斩杀、他出事是田贵妃的谋划,伊福自然也是田贵妃的人,但并未查出到底是谁救了他,后来时间久了他年纪渐大手上要处理的事情多了,也就把这个给忘记了。
这辈子事有意外,他倒是看到了救他的人,那小宫女的相貌和他的长女有九分相似,按照此时的年节、小宫女看上去的年龄和以后的事来算的话,小宫女不出意外应该是他日后的四品美人之一李清颜,或者也可以说是牧珂,已灭的南诏国遗公主,这个脸型轮廓眉眼他仅见过那母女两人,弄错的可能性很小。
只是牧珂并非绝色美女也没有让人刮目相看的能力,他以前对牧珂的印象并不深,记得较清晰的事仅有两件,一是牧珂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二是牧珂为他生下了他的第一个孩子,他的长公主莫晶,可惜长女命薄,在牧珂去世后第二年就病逝了。
他知道牧珂是南诏国的公主还是在牧珂去世四年后、苏醉养子被立太子时,巫月国来朝拜,以官至正四品吏部侍郎杨倪安为首、宫中尚食局正五品司善简睿玲和掖庭院正四品院正肖慎以及太医院副判段纪为辅的南诏遗臣突然对贵妃虞湘和巫月国使臣发起了不计后果的报复性刺杀。
因简睿玲是他的奶娘之一,从小看他到大对他历来尽心,人规矩又有些能力,二十年相处,他对这位表现向来忠厚的奶娘难免少了两分戒心,结果被波及差点吃下带毒的食物中招,后发觉不妥严刑密查下了解了前因后果,但牧珂已死他的长女亦去世,南诏被灭多年血脉真正全无,虞湘为他育有皇子,虞家势大也算忠心,兢业办事为他左膀右臂,巫月国王室行事从表面到细节都摆出了对大夏国十分的尊重,他上辈子并不知道牧珂是他的恩人,就当时的客观情况来讲实无理由替南诏国做些什么,便站在了虞湘那边压下此事,除了他奶娘简睿玲之外,处置了参与刺杀的相关人,顺便也震慑了下部分宵小。
原以为那辈子对不起的人只有为他登上帝位呕心沥血却过早病故、未能凭他享福的母后,如今看来还多了个牧珂。
长信宫中,天尚未暗,廊外殿内挂的华灯已皆点烛,精绣红毯细雕画柱,石台玉阶高门大殿,身着各色品衣的宫人匆匆来往神色凝重,当看到带着许多人回来的太子时,一个个都长长地出了口气,默默行礼,从下午起,王皇后发现太子不见,便立刻发动了长信宫的宫人到处寻找,期间脸色一刻比一一刻差,弄得长信宫里的也气压一跌再跌,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下,太子无事归来实在太好了。
王皇后头戴金色凤冠,面容秀丽,内穿着金边绣凤粉底罩纱襦裙,外披了层百鸟朝凤滚毛斗篷,领着侍立在旁的宫人,站在殿厅门口,看到湿衣未干步步走近的莫云穆,抬手捂着嘴眼泪刷得掉了下来,当从放在田贵妃身边的眼线口中得知儿子有危险时,她就急了,而派出去的人两三个时辰过去也没找到莫云穆,心就一点点沉了下去。
父兄战死,母亲伤逝嫂子殉情,家族无继承人,破灭凋零,曾以为两情相悦能天长地久的皇帝夫君对她渐疏渐冷,今天短短几个时辰内她从害怕到绝望,甚至想过万一事情到了最坏的点,她便跟田贵妃玉石俱焚算了,此时看到湿衣未干小脸略显苍白的莫云穆忍不住喜极而泣。
莫云穆扶着门看着主位跪桌后年轻且健康的母后,眼眶有些发酸,前世他母后为他操心太多,在他父皇驾崩后没过几年就跟着走了,那时他还没收拢权利,行动做事处处受制,连给他母后的谥号都不得不大半听从朝臣的意见,不能全做主,等他有能力尽孝时就只能多拨些银钱修缮他母后的皇陵,当即小跑几步扑到他母后怀里抱住其的腰身,温暖袭身,不由得脆声喊道:“母后……”
王皇后伸手抱住莫云穆的头,片刻拉开莫云穆,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牵着莫云穆到殿内房中,先让莫云穆泡了早准备好的热水澡并换了干爽的里衣,待莫云穆躺进床上锦缎软褥里,她只留贴身心腹侍在房里打发走其余宫人,亲手喂莫云穆喝完热甜姜汤,把碗勺递给旁边的嬷嬷,给莫云穆掖了掖被沿,问起今天的事情。“穆儿,跟娘亲仔细说说你今日都到哪里了?”
莫云穆按照他7岁该有的样子乖巧地享受着隔了20年的娘亲的照顾,闻言,除了看到牧珂和他重生这两点,别的都巨细无遗地跟王皇后讲了遍,重头来过之事他亲身经历能接受,可说给人听却太匪夷所思,他母后十有八|九当他中邪,虽不会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但难免担心忧虑,而该对付该收拢或者该收买的人,包括怎么踩下田贵妃和他弟弟二皇子,他现在心里都有成算,无需与母后商量。
“穆儿,你可看到是谁救了你?”
“儿臣被冷醒时身边已没人,回来的路上也没谁跟儿臣说什么,儿臣并不知道谁救了儿臣,母后能查查吗?”莫云穆眼里露出渴望,心里却想着,他和母后现在的境地并不如意,强敌环伺地位摇摇欲坠,母后对他掏心挖肺的好却不可能对他的恩人亦如此,如果知道他恩人是个无品宫奴,无论是见牧珂寻常只赏赐些银钱财物给牧珂,还是看出牧珂的手段能力进而利用,都会令身世复杂的牧珂的处境更艰难,牧珂比他大一年,能第一个沾上他的身必然有些心机城府,但那是几年后,才8岁的她应该对付不了冒尖后的明刀暗箭吧?尤其高调起来一旦被虞家发现,他现在是没有能力硬抗虞家救下她的。
此时供出牧珂从某种程度上等于恩将仇报,不如等几年后他再次拿回皇权了,牧珂是要复国也好、打压虞家报仇也好,他都尽力支持一回牧珂,偿还前生今世两次被救之恩,且纯善这一次亦当报天之厚爱。
王皇后摸了下莫云穆的头,脑子运转推敲着此次暗害莫云穆的真凶,面上笑道:“母后会查出谁是穆儿的救命恩人,帮穆儿报答他的。”
莫云穆也笑笑,其实他挺好奇的,根据前世用牧珂时调查到的消息,牧珂这会应该势单力薄并未联系上宫里的南诏暗桩,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把去冷宫且救了他的痕迹给抹干净的?
真正的牧珂进宫后就与外面的遗臣断了联络,虽有杨倪安和南诏国王留给其的接头暗号,却到死都不知道南诏在天源城里有哪些棋子,但看过整套话本的李清颜却知道几个能力不弱且愚忠于牧珂的人,比如掖庭院里现在的正五品典正太监肖慎,十几年后坐稳了掖庭院院正位置,成为各路宫妃拉拢的对象,日子过的不晓得有多滋润,可一得知并证实主上被害,便毫不犹豫地就豁出了身家性命,与杨倪安等人一同谋划报仇最终人头落地亦不后悔。
李清颜铺好薄褥,琢磨完半低调首步路收拢肖慎的可能性,跟同室另外两人风婷和锦荟说了会话,上了床躺好,待灯熄屋暗,三个同房人的呼吸均渐浅渐缓,她开始运转内功功法凝练气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