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闪耀》双潼

31、徒步

　　清晨，房间里笼罩着一种静谧的气氛，窗帘间透进的阳光洒在床单上，显得温暖又安静。赵晓白醒来的时候，身旁的李曜还闭着眼，呼吸平稳，神色安然。她看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起，却没有发出声响。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思复杂，情绪翻涌。但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压下。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向洗手间，开始收拾自己。
　　当赵晓白穿戴整齐，重新出现在房间里时，李曜已经醒了。他靠坐在床头，目光落在她身上，神色莫测。两人四目相对，却谁也没有提起昨晚的谈话和发生的一切。
　　“早。”赵晓白的声音平淡，像是在清晨的一句普通问候。
　　李曜沉默片刻，点点头：“早。”他的语气低沉，却也没有多言。
　　气氛一时间显得微妙而疏离，像是一种默契，又像是一种逃避。赵晓白整理好自己的物品，准备出门。就在她走到门口时，李曜忽然开口：“一起去吃早饭吧。”
　　她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一瞬间的犹豫，但很快恢复了冷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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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餐厅里，早晨的阳光洒满整个空间，木质桌椅散发着淡淡的暖意。赵晓白端着盘子，随意取了些清淡的食物，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李曜拿了一杯咖啡和几片吐司，坐在她对面。
　　两人默默地吃着早饭，气氛虽然安静，但也算不上尴尬。赵晓白低头喝了一口豆浆，心里盘算着上午公司的行程。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早啊，晓白。”顾衡端着早餐盘走过来，随意地在赵晓白旁边的空位坐下，正好与李曜斜对。
　　赵晓白微微抬头，点头示意：“早。”
　　“酒店的早餐看起来还不错，不过今天要徒步，最好多吃点。”顾衡将盘子放好，随手拿起一片全麦面包，笑着提醒道。
　　“知道了。”赵晓白语气平静，但带着几分淡淡的礼貌。
　　顾衡侧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说道：“晓白，徒步的时候注意多带点水。那边环境不错，但有点晒。”他的语气自然中透着一丝关心。
　　李曜抬眼看了顾衡一眼，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握咖啡杯的手指却微微用力。早餐时的气氛在三人之间显得微妙而平衡，谁也没有多说一句，仿佛一切都在默认的默契中进行。
　　吃过早饭，公司同事们已经陆续集合，准备去附近的步道徒步。赵晓白跟在同事队伍后面，与顾衡并肩而行。顾衡还在和她聊着轻松的话题，时不时指点徒步的注意事项。
　　李曜则因为要参加论坛，不得不提前离开。他站在酒店大堂，目送赵晓白和她的同事们准备出发。
　　就在她即将走出酒店门口时，李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目光深沉，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赵晓白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短暂交汇，像是一种无声的对话。
　　她的目光冷静如水，仿佛在刻意保持距离。而李曜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无法掩饰的执着。
　　很快，赵晓白回过头，跟着团队离开了酒店。李曜站在原地，注视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心里翻涌的情绪却久久未能平复。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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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洒在群山间，薄薄的晨雾弥散在空气中，为整个小镇增添了一层柔和的朦胧感。公司中层以上的团队成员聚集在酒店外，一边整理装备，一边聊着轻松的话题。赵晓白站在队伍的边缘，身上背着一个小巧的登山包，神色平静，显得有些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晓白，水带了吗？”顾衡站在她旁边，将一瓶矿泉水塞进自己的背包，随口问道。
　　“带了。”赵晓白点点头，语气淡然。
　　“我们今天的路线大概有四公里，强度不算大，但山路比较崎岖，你鞋底够防滑吗？”顾衡低头看了一眼她的登山鞋，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经意的关切。
　　“还好，应该没问题。”赵晓白拉了拉包带，试图将注意力放在装备上，而不是他那双始终透着一丝温和的眼睛。
　　“如果有需要，随时喊我。”顾衡笑了笑，语气轻松，却透着一丝难以忽视的贴心。
　　队伍开始出发了。赵晓白跟在顾衡后面，与其他同事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山路两旁的风景优美，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泥土和树木的香气，让人不由得感到心情放松。只是，她的脑海却很难放空，昨晚的记忆与今早与李曜的眼神交汇不时地在脑海中闪现。
　　徒步的队伍渐渐拉开了距离，前头的几位同事兴致勃勃地讨论着登山技巧，而后面的几位则稍显安静。赵晓白走在中段，脚下的步伐稳健，目光落在前方的小路上，却并未太过专注。
　　“累了吗？”顾衡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
　　赵晓白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还好。”
　　“这段路开始有点陡了，接下来的两公里坡度会更大一点，你小心点。”顾衡快步走上前，与她并肩而行。
　　“你不用一直跟着我，我自己能走。”赵晓白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疏离。
　　顾衡闻言，神色依旧自然：“那我先走前面去了。”
　　赵晓白没再接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目送他大步走向前方。
　　徒步的队伍在中途的一片山间平台停下来休息。凉爽的山风吹过，驱散了攀登的疲惫。赵晓白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拿出水瓶喝了一口水，感受着短暂的安宁。
　　“晓白，今天状态不太对啊！”Lily拎着自己的水瓶，笑嘻嘻地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平时徒步，你可是走得最快的那个。”
　　“可能昨晚没休息好。”赵晓白随口答道，语气平静。
　　“啧啧，看来是压力太大了吧。”Lily一边说，一边扭头看向山间的风景，“也难怪，融资项目那么累，我看你最近连笑的时间都少了。”
　　“你想多了。”赵晓白抿了抿唇，低头将水瓶重新盖好，试图岔开话题，“你不也忙得很？怎么还这么有精神？”
　　“谁让我天生乐观呢！”Lily笑得眉眼弯弯，转头盯着赵晓白，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不过说真的，你今天看着有点魂不守舍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赵晓白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淡淡地笑了笑：“没有的事。”
　　“真的？”Lily挑了挑眉，明显不信，“那我猜猜，昨天饭局上——”
　　“Lily。”赵晓白打断她，目光里带着一丝轻轻的警告，“不要乱猜。”
　　Lily吐了吐舌头，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不猜了。不过，晓白，你说真的，你每天运动习惯都不落下，今天这状态确实不像你啊。”
　　“人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赵晓白语气淡然，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嗯，那也对。”Lily点点头，随即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不过你不觉得，徒步这种活动很适合清空脑子吗？走着走着，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好像就能忘了。”
　　“也许吧。”赵晓白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你倒是挺会自我调节。”
　　“那当然了！”Lily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不然怎么能保持这么好的状态？你呢，晓白，别想太多，放轻松点。”
　　赵晓白没有接话，只是低头抿了一口水，眉眼间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疲惫。
　　Lily见状，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笑了笑：“行吧，不说了，赶紧补充能量，待会儿路还长着呢。”
　　“嗯。”赵晓白点点头，看着Lily转身离开，心里却像是被轻轻搅动了一下。她捏紧手中的水瓶，微微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队伍继续出发时，路况逐渐变得复杂，尤其是下坡的山路，满是湿滑的石头和松软的泥土。赵晓白走得格外小心，但还是一个不稳，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
　　“当心！”顾衡的声音及时响起，他一个箭步冲上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赵晓白惊魂未定地站稳，转头看了他一眼，眉头微蹙：“谢谢。”
　　“没事，小心点。”顾衡松开她的手，目光带着几分担忧。
　　这小插曲引来了前后同事的目光，几个人笑着打趣道：“赵总监，不小心的话，徒步就要变爬山了啊！”
　　赵晓白微微一笑，没有多言。
　　当队伍到达一处平缓的山间小道时，大家分散着四处拍照。赵晓白找了个角落，安静地坐下，拿出水瓶喝了一口，顺便擦了擦额角的汗。
　　她环顾四周，远处的同事们正热火朝天地摆姿势拍照，而顾衡也被几个同事拉过去，正微笑着帮忙调整角度。
　　赵晓白靠着身后的树，闭上眼睛，感受山间的微风拂过脸庞。短暂的宁静让她觉得无比珍贵，但心底那份隐隐的不安却始终未能散去。
　　她忽然想起李曜的目光，那双眼睛中深藏的情绪似乎至今仍然停留在她的脑海中。她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念头抛开，但发现越是抗拒，越是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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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步的行程在中午接近尾声，团队陆续回到了起点的小镇。赵晓白跟着队伍走进酒店，刚踏入大堂，便远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曜正站在角落，与几个穿着正装的人谈话。他转头看向大堂的方向，目光迅速锁定了她。
　　赵晓白脚步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径直走向电梯，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她低头整理了一下衣袖，目光沉静如水，但心底的波澜却再一次被搅动得难以平复。

作者有话说

　　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