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生的秘密》里德先生

10、迷乱中的堕落

　　那个人看见他了。似乎很疑惑，又不敢置信。
　　“……你……来干什么。”
　　“……看望。”他的声音不知怎么没有底气。
　　“在你拒绝我之后的晚上？”没有什么好气的声音。
　　他低下头：“……我现在就走。”

　　门就在手边。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听见那个人赤着脚踏在地板上的声音，风声，自己被猛得拉扯到了詹姆的怀里。
　　“告诉我，你为什么来？”
　　手臂被箍得死死的。那个人比自己高一些，正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作实回答。

　　“就算你这么说……你来了。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走的。”
　　詹姆语气中有些让他不适的成分。他皱着眉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别。让我就这样抱一会儿……感谢上帝。我一定在做梦。”
　　他的身体被猛地带了过去，想挣扎也没有什么方法。詹姆用一只手将他的脸掰过来。

　　那是什么样的情感呢。斯内普直视着詹姆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溢着他所不明了的东西。他是在看着自己么？会有人用痴迷的眼神望着自己么。

　　在他身侧勒紧的手臂带来了痛感。他模糊的感觉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詹姆揪住他的衣襟，将头埋在他的胸口。
　　“这个味道……真不错。”声音闷闷的，带着笑意，“本来以为你一定是臭臭的……哎呦，”斯内普用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詹姆轻轻地把他的手拂下去，“我错了。我喜欢这个味道。和你看起来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很温柔……”

　　詹姆的比肩在他的颈侧磨蹭着，发出很细小的叹息。

　　斯内普并不喜欢这种粘腻的感觉。他皱起眉，硬把詹姆的头抬起来。他又能看清楚波特的脸了——带着意味不明的微笑。一双手拨开了他的头发，摩挲着他面部的轮廓。

　　“多漂亮……别蹙起眉头……”那人的手指从眉骨上滑下来，沿着他的鼻梁描摹。

　　就好像被催眠了。身体不听控制。他清楚地感觉到柔暖的气氛，感觉到慵懒的暖意。

　　“你就像是冰做的……你从来都不会对我微笑……But now my holy Merlin，you seem like you love me……”他清楚的听到詹姆的喃喃。咬紧牙齿，他对那个人狠狠地蹬视。

　　“好了我不说了……别生气……我是个只会激怒你的浑蛋……”詹姆垂下眼，“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回来……但是我很高兴……真的。”

　　他能感受到詹姆的声带在振动。然后细小的酥麻感从嘴唇上传导过来。侧了侧头，斯内普陷入了一种由衷的困惑——这是一个吻吗？

　　这个动作发生得毫无逻辑，在这个场景里却显得该死地自然。

　　“……你单纯又性/感得可怕……我早就看出来了……我爱你……我怎么能不爱你……”
　　詹姆的手指嵌入了斯内普的侧腰，力道大到让人有一种落入捕兽夹的恐慌，斯内普难以接受的向后逃去。

　　“别……看看你，衣服都没穿好……那么冷……”
　　斯内普又一次的被带向他詹姆的方向，而后者的呼吸猛得变得粗重了。

　　詹姆的眼睛里，闪烁的是……欲望。

　　这个发现令斯内普震惊……然而不是恶心。他应该感觉恶心的。

　　他像是维护自己的尊严一般挥了拳过去。没有打到，却带开了距离。

　　“我是个男人。不是欲求不满的荡/妇。”
　　斯内普冷冷道。

　　“我知道，”詹姆苦笑，“我才是个渴求着男人的，欲求不满的荡/妇……”

　　鼻息和喉结处的震动。这个距离太近了。

　　斯内普看着他的脸逐渐凑上来。后背贴上了墙壁。他闭上了眼睛。

　　……

　　这是一个噩梦。斯内普在詹姆的臂弯和双手里沉沦下去，觉得有什么东西烧断了他头脑里掌管理智的神经。他的身体狂欢于当下，但是他的精神从高处俯瞰着，带着对于失控的恐惧，带着对于自己的鄙弃。现在知道自己对那些肮脏的东西又多渴求了——血，诅咒，死亡，和——

　　斯内普自暴自弃的抱住眼前的人。

　　“……谁在那里？”
　　一个诧异的女声。
　　詹姆松开了她的手，失去了支撑的斯内普滑坐到地上。

　　他感受得到身边人的恐惧。他自己也是如此。

　　“你们……在干什么？”

　　就着微弱的光亮他看清楚了那人的脸。一个年迈的女护士，手上提着一盏灯，正站在门口。她的脸上满是惊讶，斯内普不知道她看到了多少。
　　詹姆试着张了张口，吐出的都是些不成句的词。他在颤抖。

　　斯内普感觉自己像瞬时堕入了冰封的地狱。他的理智也在同时回归了。冷却下来的汗液浸透了他的衣服，有微弱而冰冷的夜风迅速带走他的体热。

　　让他比先前更加寒冷。
　　……他摸到晨衣侧袋里的魔杖。低下头，他默念了一个咒语。

　　詹姆波特惊讶的看着身旁的人站起来，走向那灯光所在的位置。

　　斯内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道赫然的血痕从左至右蜿蜒而下。
　　红色顺着他面部的轮廓流下来，延伸到下巴，滴落。

　　老护士这才看清斯内普的脸。她满脸震惊，快速的跑过去检查伤势：“哦我的梅林，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清楚，夫人，”斯内普的语气平直没有任何起伏，“我从睡梦中醒来，感到一阵刺痛……我急忙赶到这里来，可是您不在。我想或许是我的呼痛声惊醒了在这里的波特，他被我吓着了……”抬起袖子擦掉了一点血迹，他觉得那红色不是自己的……他竟然感受不到疼痛。
　　“……哦，梅林，梅林啊，”老护士急忙的将斯内普带往门外，“晚上护士们都睡在隔壁的办公室。快跟我来。”

　　詹姆无法对这突然的变化作出反应：“不，别……”他小声地抗议。
　　“波特先生，你需要休息……我来照顾这个可怜的孩子，你快点回去睡觉。”老护士扶着斯内普的背走出去。

　　在踏出病房门前的一瞬间，斯内普微微的回了回头。
　　“原谅我，这么晚还前来打扰。”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詹姆无力的跌坐回自己的床上。

　　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他睁大眼睛，头脑里混沌的好似糨糊。
　　詹姆将拳头抵在自己的牙齿上。
　　临走前斯内普的眼神让他感觉到彻头彻尾寒冷与恐惧。

　　一双没有光芒的黑色眼睛，半睁着，冷漠的看着他。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千万……不要说你后悔了……”
　　否则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呢？
　　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完全控制不了事情的发展……原来能决定一切的，只有那个苍白的黑发少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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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护士将莹绿色的药膏顺着伤痕涂抹开来，又轻轻敲击了一下魔杖。
　　“亲爱的，这样就好了，”她慈爱的笑了，“伤口很深，但并不碍事。不会给你英俊的脸上留下任何伤痕的。”

　　斯内普不快的皱了皱眉头。

　　“没有人和你说过吗？你是个好看的孩子，就是有点阴沉……哦，看来我多话了，”看到少年愈加抿紧的嘴角，老妇人没有再说下去，“这看起来是魔法造成的……回去问问你的室友，看看他们有没有将魔杖乱放……或者说斯莱特林们在睡梦中也喜欢念咒？”

　　斯内普胡乱的点点头。没有接话，只是拿起魔杖“非常感谢。我告辞了。”

　　“……孩子，”老护士担忧的叫住了他，“你有心事么？”
　　“……谢谢你。我很好。”

　　他关上护士值班室的门，大步地向休息室走去。
　　天仍旧是极黑的，他并不清楚现在是几点。月亮好像变得明亮了一些。

　　他走得越来越快。

　　在休息室的画像前他猛然坐了下来，抱头痛哭。

　　羞耻吞没了他的一切。过去几十分钟发生的全是赤裸裸的耻辱。
　　脑海里一闪而过是莉莉的眼睛……但他不允许自己去想她。那会玷污她。

　　都是自己的错……他已经不敢去想以后会怎么样。
　　只有绝望。他用手抠住墙壁上的缝隙。指甲劈开的痛感也缓解不了他心中的负罪感。

　　斯内普压抑着发出不成调但满是伤痛的低吼。

　　“原谅我……原谅我……”
　　他闭上眼睛，去做那不知为了谁的祷告。没有人会看见。没有人会听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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