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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个药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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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是被隔开的不同房间,每个房间门口都悬挂一张木牌,由壹号开始标记。
江怡眠摸上数字:“这些数字代表房间,有什么意义呢?”
沈逸舟向前多走几步:“你还记得刘郎收留的家奴吗?”
江怡眠推开一间门,里面空间狭小,一架床,一行桌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记得,如果数字同样是家奴的数量,那么家奴都去哪了?”
沈逸舟去到烛台边:“大概死了。”
江怡眠睁大双眼,回视:“什么?你怎么知道?”
沈逸舟拿起一块烧尽的蜡烛,示意江怡眠凑近。
待她走近,只见红色的蜡烛上有几处的颜色格外暗,江怡眠学着沈逸舟碾碎一小块,指尖放到鼻下。
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传来,带着铁锈气味。
“人血蜡烛?”江怡眠惊讶地看着沈逸舟。
他默默颔首:“这里所有的蜡烛都是由人血与蜡油混合制成,待到蜡烛全数燃尽,家奴也就死了。”
江怡眠打了个寒颤,外面由说书先生万临传播善事,说他主动收留家奴,谁又能想到刘郎早已将他们杀害,尸骨无存。
“难道阮香他们,也被抓去做蜡烛了?可他为什么要做蜡烛,这跟钥匙又有什么关系?”
“放人血,聚人魂,他们在用死者执念造恶兽。至于恶兽和钥匙之间的关系,有猜测,可证据不足。”
沈逸舟摇摇头,离开房间:“我刚刚试图联系阮师妹,他们没有回应。”
他指尖敲了敲挂在腰间的令牌。
江怡眠扫一眼他的动作 ,攥紧魔杖,向深处走去:“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沈逸舟回道:“按照师门给的令牌,上面会显示状态,目前来看他们睡得很香,但我们需要尽快。”
江怡眠还是询问:“那我们现在是救人还是查真相?”
说实话,她更想早点抓到刘郎,问清缘由。
沈逸舟不假思索:“最安全的方案是先救人,彻查的事情,要等我同门来了,直接里应外合发动包围。”
谁知他话语一转:“不过我们不可以那么被动,如果等同门来再行动,刘郎早就跑到百里之外,所以……”
“兵分两路。”江怡眠接过话茬。
她站定,瞧着脚下的两条路,分别螺旋式下降去到两个不同的大空间。
之前在外面观察,还以为山庄没有多大,怎料地下别有洞天。
沈逸舟蹲下身,从衣襟间掏出一张地图,摊平,用石块压住边角。
手指指向最中间的图案:“这是我们目前所在的地方。”
“以山庄主体为中心,地面有五个大空间,均匀地分布,我们目前面临这两条通道,会再次从各自的路里,延伸出到达另外两个空间的阶梯,最后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这里。”
沈逸舟将手指轻轻点在最下方的五角星处。
“它在最深的地方,依据宗门的术法检测,刘郎最有可能将钥匙安插在这里。”
“因为钥匙一旦放置,是无法移动的,它像是坐标,一个固定的锚点,吸收周围的灵气,同时也在源源不断地向外释放它的能量。”
江怡眠皱眉:“那岂不是他自己能打开禁域?”
沈逸舟浅浅一笑:“如果禁域有这么容易开启,我们是不会等到现在才出手,因为仅仅是这样,是不能开启禁域大门的。”
江怡眠猛一拍手:“我懂了,他只是拿到了钥匙,而没有找到所谓的门。”
旋即整个人又焉了下去:“他想要拿钥匙做什么呢?这山庄的地下规模绝对不是两三年能建成的,不是刘郎一人的手笔。”
沈逸舟收起地图,神色晦暗不明:“这块地是问乐山的。”
“问乐山?”江怡眠懵了,与此同时一个可怕的想法钻上心头,“可后山不是在玄清宗的庇佑范围吗,难道玄清宗与问乐山起源为一家?”
沈逸舟抛起石块,随意扔到地上,像是在算卦:“我什么也没说。”
江怡眠感觉自己听到天大的秘密,手指滑过嘴巴,表示她嘴很严,保证不会说出去。
“所以,问乐山在利用刘郎试验钥匙的使用条件,刘郎因为某种原因同意参与其中,可你为什么问万临他们的目的。”
“试探罢了,万临如果知道的多,他的下场不会好过,再加上偷盗禁域钥匙已然是死罪,如果他从头到尾什么也不知道,宗门兴许会网开一面。”
江怡眠好奇地瞧着沈逸舟:“我发现,不过遇见的人是善是恶,你总会从他人的视角先行考虑。”
沈逸舟算卦的手一顿,对上她的眼睛。
烛光摇曳,空间幽凉,红红的烛光在他脸颊上晕染开来,一时分不清是光的照射,还是本就有的色彩。
江怡眠双眼清澈,没有多余的情绪,偶尔有想要去深究的意味划过,但最终并没有开口。
沈逸舟慌忙眨眼,指着地面道:“那个,你左,我右,最深处集合,左边的空间全是关押家奴的,没什么危险,而阮师妹他们也在其中几间屋子里。”
“令……令牌能帮你找到他们,五丈内时会闪光。”他想解开腰间的令牌,却因不自在,活结越打越紧。
江怡眠没懂他突然急什么,主动伸手:“我帮你,你别急,他们不会有事的。”
她无意间触碰他的手指,炽热的温度传来,沈逸舟指尖瑟缩,连忙避开,扭过头去。
现在,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江怡眠能听清沈逸舟的心跳声,闻到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江怡眠下意识道:“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我似乎在猫猫小姐身上也闻到过一次。”
怎么说,她在遇见沈逸舟之前,最喜欢华夫饼的奶香气,甜而不腻,能完美勾起她肚子里的馋虫,而遇见沈逸舟之后,才发现原来这种淡淡的味道,也可以勾起兴趣。
猫猫小姐有次背她时,江怡眠闻到过类似的,后面再怎么吸猫,也只有那股猫猫味,她还为此想了好几天,认为那天是猫猫小姐基因突变。
想到此处,江怡眠解开绳结,取下令牌,忽而意识到什么。
难道那天背自己的是沈逸舟?!
她抬眸望向避开目光的沈逸舟,他耳根子微微泛红。
江怡眠无辜地愣在原地,大脑没转过弯来。
不会吧不会吧,那她……似乎不太合适在这种场合,说刚刚的句子。
江怡眠面色通红,同手同脚地迈向左边,机械复述:“那什么,我走左边救人,你去右边抓刘郎。”
等再次听到沈逸舟回应,他已经恢复的与平时一样:“对,抓到刘郎后,最深处集合。”
江怡眠不敢回头,只是答道:“我在我们身上下了感应咒,能知道彼此的方位,喊出我的名字就能联系我。”
说完,她与沈逸舟步入两个不同的空间。
一如他们来自不同的世界,在此刻却奇妙地并肩作战,向着同一个目标前进。
阴冷,是江怡眠进入左侧空间的第一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