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七零之豆腐大王》36912

35、第35章

　　前一段时间为了推出“青山豆干”兰瑚着实累得够呛，现如今豆干已经正式步入正轨，她总算能过一阵舒缓日子。

　　白天和大家一块上下班，下班回家后吃饭跟着李大娘出去唠嗑然后回家睡觉。

　　这个年代娱乐生活实在贫乏，一连几天重复这样的生活，兰瑚便开始无所事事，闲得浑身不得劲。

　　兰瑚无奈。

　　她果然是个闲不下来的人。

　　工作上没什么事，所以，她将目标对准了家里。

　　兰瑚开始嚯嚯家里的自留地。

　　李大娘打算种一点油麦菜和过冬的白萝卜，前几天已经翻好了地，就等着播种了。

　　这对兰瑚来说是个新奇事，望着嗷嗷待撒的种子，兰瑚仿佛看到了几个月后成熟的蔬菜，内心升起了强烈的想要参与的渴望。

　　她自告奋勇想要给李大娘帮忙：“大娘，就让我帮你嘛，我保证不拖你后腿，您看我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这时的兰瑚并不觉得她是盲目相信自己，她只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行！

　　李大娘想想曾经兰瑚上工的样子，保持怀疑的态度。

　　兰瑚不放弃，她围着李大娘打转，跟前跟后……

　　最后，李大娘还是没能磨过兰瑚，带着她一起播种。

　　李大娘细致地给兰瑚讲怎么撒种子，撒多少种子，留多大间距……等等一系列种菜小技巧。

　　兰瑚听得认真，跟在李大娘身旁十足一副好学的学生模样。

　　学完之后，就开始实践了。

　　李大娘先是自己干了一段给兰瑚打样，然后才对兰瑚道：“看会了吗？你自己来试试。”

　　兰瑚脑中储存着满满的播种知识，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她淡定地接过种子，看起来老神在在，开启了她的第一次播种尝试。

　　然后，李刚和王梅夫妻俩回家的时候就在自留地看见了这样的一幅场景：

　　李大娘：“哎呦，种子撒密了……”

　　兰瑚调整，再次撒下。

　　“不对，又稀了……”李大娘扶额。

　　“是稀种萝卜密种菜，你种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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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瑚弯腰在前面撒种子，李大娘追在兰瑚身后捡起种子重新撒。

　　短短十几分钟，李大娘仿佛干了一小时，比她自己一个人干还累得慌。

　　李大娘再是好性子喜欢惯孩子也忍不下去了，她上前喊停兰瑚，推着兰瑚离开菜地：“兰兰，你快回屋歇会儿吧，也让我歇会儿，我这一把老骨头经不起这么折腾。”

　　“哈哈哈哈哈……”王梅大声的嘲笑在院子间回荡，“兰瑚你听见没，妈累着了。”

　　李刚在一旁也忍不住笑。

　　观察到李大娘额头上细密的汗，兰瑚有那么一丝尴尬。

　　这时，听到王梅笑声的王畅跑来自留地，看着情绪迥异的四人好奇地发问：“刚才怎么了？”

　　“呃……”兰瑚尬尴更甚，她本意其实不是这样的，她看着李大娘干明明不难的。

　　那她肯定是没有天赋了，认识到这个事实，兰瑚果断放弃，撂下一句：“那我去厨房加个菜，犒劳犒劳大娘。”

　　然后赶紧逃离现场。

　　未等兰瑚走远，王梅就给王畅讲刚才看到的一切，声音之大，兰瑚听得明明白白。

　　兰瑚：“我谢谢你啊，又给我回忆一遍。”

　　再听过一遍后，兰瑚还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自家人，不丢面。

　　之后的几天兰瑚就接手了家里的厨房，这个时节蔬菜还算多，她每天换着花样做好吃的，家里幸福指数直线飙升。

　　米缸渐空，李大娘在两难的纠结中劝兰瑚：“兰兰，厂子最近不忙吗？”

　　李大娘这话就差直接告诉兰瑚，“你赶紧去忙工作吧。”

　　兰瑚憋住笑：“没事大娘，我马上就发工资了，咱们吃得起。”

　　兰瑚做饭兴致高昂，李大娘再一次妥协。

　　安慰自己，“家里四个大人一小孩，三个工人，生活水平很好。听兰兰的，要会享受生活！”

　　*

　　第二次发工资那天，兰瑚因为在供销社对货耽误了一阵时间，回厂后只剩她一个人还没有领工资，匆匆签完字就拿着工资奔家去。

　　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李大娘上交伙食费，在兰瑚的影响下，如今的李家在吃食上很舍得花钱了。

　　这边喜气洋洋，气氛和谐。村里另一处人家此刻却是鸡飞狗跳。

　　冯芬今天因着小儿子发烧要带去医院看病，便请了一下午假，也错过了领工资的时间。

　　等给孩子打完退烧针再匆匆赶回厂里领工资时，发现工资已经领过了。

　　被她婆婆代领了。

　　当时冯芬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以她婆婆的为人，钱到了她手中怕就要不回来了。

　　她着急地回家找婆婆。

　　一进屋，只看见女儿一个人趴在炕上，不见婆婆的身影。

　　冯芬喊醒女儿：“李子，你奶奶呢？”

　　李子揉揉眼睛，懵懵地说：“好像去小叔家了。”

　　“咕噜噜……”

　　李子肚子发出叫声，她饿得用手按住小肚子。

　　“还没有吃饭吗？”冯芬疑惑：“中午吃的什么呀？”

　　李子抬眼看向妈妈，一双圆圆的眸子里纠结又胆怯，几秒后小声说：“中午没有吃饭。”

　　“什么？”冯芬又气又急，女儿居然一天没有吃东西，小孩子身体怎么扛得住，儿子还病着呢，女儿再病了她可怎么办。

　　“走之前我不是让奶奶留下来照顾你吗？”

　　李子没有回答。

　　奶奶会打人的，妈妈也很辛苦。

　　冯芬见状更是心疼，赶忙去厨房给女儿做饭。

　　而她那位婆婆，在饭做好后倒是慢悠悠回家了。

　　两人不可避免地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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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冯芬顶着肿得像核桃大的眼睛出现在厂里。

　　在她第二次点浆时恍惚停顿的时候，巡视的兰瑚将她喊出了车间。

　　兰瑚双手抱臂，有些不满冯芬的状态，直言道：“你今天什么情况，一次又一次打岔，身体不舒服可以回家休息几天。”

　　虽然不知她出了什么事，但有问题可以请假，带着萎靡的状态进入车间对厂子和她自己都更容易造成损失。

　　冯芬一听这话，还以为兰瑚要开除她，马上认错：“对不起厂长，我会马上调整过来，你别开除我。”

　　“没有要开除你，我说认真的，不舒服就该好好休息。你之前一直是厂里最勤快的，也是第一个拿奖金的员工，你的身体健康对厂里很重要。”

　　兰瑚郑重的语气让冯芬有种自己被重视着的感觉，再回想起昨晚和家中吵架时婆婆对她处处贬低看不起。

　　她神情动容感激道：“谢谢厂长。”

　　“兰厂长，你能不能和王会计说一声，以后我的工资只能我本人来领。”

　　兰瑚诧异，不明白冯芬为什么突然这样说。

　　冯芬解释：“昨天我请假了，所以我婆婆私自来领走了我的工资。”

　　她抹一把眼泪，哀声道：“结果，她转头把我的工资给了我小叔子，说是添给小叔子买自行车。我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我……”

　　说到此，冯芬已经泣不成声。

　　兰瑚没有作声，她默默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她，安慰说：“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讲出来，咱们厂虽然人不多，但也是有工会的，我找陈芳姐帮你。”

　　兰瑚拉着人走到办公室，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冯芬好好发泄一番。

　　冯芬带着哭腔给兰瑚诉说，因为情绪上头，她的话颠三倒四，没有条理，但兰瑚还是抓住重点，梳理出她的家庭情况。

　　原来冯芬的丈夫去世快一年了，家里没了顶梁柱，上有婆婆，下有一双儿女，全靠她一个人撑着。

　　婆婆自打她丈夫在的时候就偏心小儿子，明明小儿子家双职工在城里生活得比她们家好许多，婆婆还老是贴补小儿子。

　　等到丈夫去世后，更是变本加厉。在家里作威作福，经常大骂冯芬克夫。但念着孩子小她上工时得有人照顾，便一直忍着。

　　结果这次小儿子病了，她婆婆把女儿扔在家里不管，领了自己的工资送给小叔子，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两人昨晚大吵一架，她也没能吵赢。

　　兰瑚听完也不由得感到唏嘘，一时竟不知该从哪个角度去安慰，命也太惨了，坏事让她碰了个全，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啊。

　　兰瑚：“你放心，从此之后咱们厂规定，工资必须本人到场签字才能领取。”

　　“谢、谢谢兰厂长。”冯芬刚哭完一场，呼吸还没有完全平复。

　　兰瑚想着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安慰话，回想着冯芬的遭遇，越想越觉得故事的前半段有些熟悉，都是同一个大队的，难道她之前听说过？

　　兰瑚多问了一句：“你婆婆是？”

　　“我婆婆是牛石榴。”
　　牛石榴，牛石榴……
　　兰瑚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牛婆子？！

　　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豆腐坊开张第一天逼着孙女来讨要豆腐不成，厚着脸皮恶心她的那位吗？

　　原来还是熟人啊。

　　那日小姑娘在巷子里被老婆子使劲戳额头的样子也变得清晰。

　　小姑娘也是个懂事的，当时没有真的骗她，因此回去还挨了老婆子的骂。

　　兰瑚忍不了，她将那日自己看到的都告诉了冯芬，一个细节也不落下：“你那婆婆确实不是个东西，我估计你女儿儿子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没少受苦……”

　　冯芬听完哭得更大声了。

　　兰瑚撺掇道：“你骂不过她，总可以动手打吧。你年轻力壮，还能比不过一个五六十的老婆子，有些人，你就得打服她，让她闭嘴。她既然照顾不了家里，你又是挣钱养家的人，家里的权利就该紧紧握住自己手中，让她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