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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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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年回到家时,江敬山和秦舒华都不在家,因事儿没着落,心里便慌得不行,干活都心不在焉,还一不小心割着了手。
好不容易盼着江敬山回来,江年撂下手里东西就跑去了江敬山面前问:“大伯父,今天柳家公子来找我,说我和他定了亲?”
这事儿江敬山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同江年开口,一直拖着没说,谁料那柳闻语会主动找上门来?
一时间江敬山心里百转千回,默了默才道:“亲是柳家提的,而且江年你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江年急道:“可大伯父你知道我喜欢杨云嵩,他也喜欢我,怎么能答应柳家的提亲呢?为什么都不问我的意见?”
“问你的意见?自己被人骗了都不知道。”这时秦舒华走了进来,把一封信递给了江年:“自己看看吧。”
秦舒华也一直瞒着江年,也是因她不知如何开口,如果想要江年死心踏地地嫁去柳家,那就得断掉她对杨云嵩的念想。
秦舒华庆幸今天刚好找人模仿了杨云嵩的字写了一封给江年。
江年展信,字数不多,大概意思就是杨云嵩在陵州遇见了更合适的人,和江年说对不起之类的。
凭着对杨云嵩的了解和信任,江年心里不信信里所言,可这字迹又确确实实是杨云嵩的,又不得不信。
这信似乎顷刻间就断了江年所以念想,那唯一支撑着她的光也被人偷走了,眼泪一下就从眼眶跌落了出来。
秦舒华趁热打铁:“我早就看出来那杨云嵩是个花花公子,何必为了他错过了好姻缘?我们还不是为了你好?都是一家人,哪里忍心眼睁睁看着你掉进陷阱里?”
虽此时内心已一片荒芜,但江年努力让自己存一丝侥幸,却不知因怎么辩解,只好拿着信往自己屋里走去。
看着江年远去的背影,江敬山才问秦舒华:“信当真是杨云嵩寄回来的?”
秦舒华一派淡然道:“当然是假的,趁着杨云嵩回来之前赶紧把婚事办了。”
* *
回到房间,江年手忙脚乱拿出了笔墨纸砚,她要给杨云嵩写信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希望他早点回信,她才有让大伯母退婚的理由。
但江年不知道,她的信根本就送不到杨云嵩手里,因她的信被江辞给截住了。
江年算着时间等杨云嵩的回信,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等不见回信,即使心里再信任杨云嵩,还是慢慢怀疑起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但那微弱的侥幸仍被江年压在心底,等不来回信她就去杨家打听。
这天傍晚忙完手里的活,江年就去到了杨家,找了一个关系和她还不错叫云萝的婢女打听此事。
闻言云萝支支吾吾道:“公子此去陵州,那里是夫人的娘家,我听他们说夫人在老家有一结拜姐妹,夫人她好像挺喜欢她家女儿。”
“不过姑娘你放心”见江年神色黯淡了下去,云萝又慌忙解释:“我家公子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你不要担心她会变心。”
闻言江年神色略微好转了些:“云嵩有写信回来吗?”
云萝道:“公子也就是因为此时和夫人闹别扭呢,夫人去了几封信他一封都没回,所以我才让你不要担心 。”
闻言江年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那麻烦你如果云嵩有回信告诉我一声。”
云萝:“公子那边有消息,我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姑娘。”
江年这才回家,安心地睡觉。
* * *
江辞虽整体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不思进取,但好在他生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很会花言巧语哄女孩子开心,而恰巧那崔家娘子崔莹莹就爱吃他这一套,即使江家条件差,父母也反对崔莹莹还是死心塌地跟了江辞。
崔莹莹也看见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有些着急和江辞的婚事,也为了避免邻里间说三道四。
崔莹莹道:“彩礼的事怎么样了?”
江辞拿起一颗新鲜的葡萄,剥了皮递给崔莹莹。
崔莹莹娇生惯养,吃东西挑剔且精细,就那葡萄也要人剥去了皮才肯吃。
江辞道:“反正日子是定了,你放心我会盯着江年,她跑不掉。”
“哇……”江辞刚说完,崔莹莹就吐了出来,她孕反特别严重,直到把胃里东西吐了个干净,才停下来。
因吐得太厉害,崔莹莹脸都煞白了,看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有些虚弱地道:“江辞你可能不能负了我。”
看着她惹人怜的模样,江辞特别心疼,更加坚定要将人娶回去的信心。
江辞,道:“我江辞发誓绝对不会辜负你,如有违此誓言天打雷劈。”
崔莹莹被江辞的真诚感了,扑在了他怀里娇柔地道:“我信你。”
* * *
今天生意又特别差,江年便提早收了摊。再者最近她把江辞的活也做了,每天都特别累,今天就决定提早收摊,休息一下,她真的累得快不行了。
江辞见江年今天回来得早,心里却不怎么爽利,当看见江年拿出来的钱太少时,一股无名之火直往江辞心里蹿:“怎么就这么点?你怎么回事?偷懒了吗?还是偷偷藏了钱?”
江年因家里不经过她同意就与柳家定了亲一直耿耿于怀,忍不住就和江辞吵了起来:“我没有偷懒,也没有藏钱,你不要随便冤枉人。倒是你才偷了好多天懒了。”最后江年小声嘀咕了一句:“整天好吃懒做的不是你吗?”
然江年小声嘀咕的那句被江辞听去了,他就像被人踩到尾巴一样,瞬间火冒三丈:“你个臭丫头说什么呢?”扬起手就要打江年。
江年下意识护着脸,那一巴掌却没有落下来:“混账东西,我不在家你都是这么欺负江年的吗?”
“江年好歹是你妹妹,你就这样当哥哥的?”江敬山刚回来就看见江辞要打江年,过来一把就抓住了江辞扬起的手愤怒道,继而一巴掌打在了江辞的脸上:“太不像话了。”
江辞能养成今天好吃懒做,无理取闹的习惯,江敬山和秦舒华都不无辜。这已经是这些天江敬山为了江年第二次打了江辞。
江辞觉得委屈极了,也觉得父亲变了,他竟会向着江年,江辞捂着疼痛的脸愤愤道:“你就护着她吧!”转身离开了。
江敬山头疼得叹了口气,转身对江年道:“你也别怪江辞,都是我这个当爹的教子无方。”
江辞常年欺负她,叫她怎么做到不怪呢?违心的话江年说不出口,转身默默地向房间走去了。
“回什么房间?活干完了吗?”这时秦舒华从屋里走了出来,满脸怨气看着江年:“去打猪草,东西卖不出去,尽想着偷懒。”
闻言,江辞身形一顿,她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把满腹的委屈咽回了肚子里,转身拿起背篓和镰刀就走了。
到了地里,放下了背篓江年就开始干活。也许是想通过干活来转移悲伤的情绪,江年闷头不停挥动着手里的镰刀,用力搁着捏在手里的藤草,当她猛然抬头却发现泪水早已湿了脸颊。
“让我来,你去休息。”突然背后传来了江敬山的声音。
闻言,江年赶紧抹干净了脸上的泪水,顷刻间就调整好了心情,转过身问:“大伯父你怎么来了?”
江敬山向江年伸出了手道:“我来做,你去一旁休息。”
江年愣了愣才把镰刀交到江敬山的手里,起身去了一旁的地埂上坐下来。
江敬山和江敬鸿长得非常相似,身形也特别像,看着江敬山在地里忙碌的样子,江年忽然想到了父亲,很久以前她就是这样坐在地里看着父亲忙碌。
“大伯父,你和说说我爹年轻时候的事吧,我想听听。”江年忽而道。
闻言,江敬山心理莫名“咯噔”了一下,继而笑着道:“我记得我们小时候,有一次我和你爹,敬鸿一起去地里摘桑叶……”
江敬山犹记得,小时候家里桑叶种得不多,那一年家里又养了很多蚕,桑叶不够味蚕就只能捡别人家不要桑叶。
那天两人去山捡桑叶,见着了一大片野生的桑叶,两人兴奋地跑去摘,都说乐极生悲真的不假,眼看桑叶就要摘满了,江敬鸿忽然捏到蜂窝。
那被打扰的蜜蜂飞起来有小拇指那么大,蛰到了江敬鸿鼻子和屁股,回到家后江敬鸿脸也肿了屁股也肿了,看着特别滑稽,江敬山因此笑了江敬鸿大半个月呢!
那时家里虽然穷了点,但兄弟俩的感情却非常,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日子仿佛在昨天,却又好像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其实江敬鸿也经常给江年讲与江敬山年轻的趣事,但这事儿江年没有听过:她道:“我爹那个样子一定很有趣。”
江敬山一直给江年讲着与江敬鸿的事,江年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久违温馨让她心里不禁涌起了一丝温暖。
但那温暖之中却有赶不走的寂寞。
两人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家里晚饭也已经吃了过来了。
江敬山不顾拦阻去找江年让秦舒华心里很不滋味,于是晚饭秦舒华因置气只留了一个人的。
望着眼前的饭菜,江敬山有气无处撒,她对江年道:“累了一天也饿了,你吃吧。”把饭菜推去了江年跟前。但肚子却不争气,就在江敬山把饭递给江年的同时“咕咕”叫了两声。
江年忽然想到了什么:“大伯父你等等我。”说完江年起身,一会回来手里拿了一个馒头。
因近期吃不饱饭,江年偷偷藏了一些馒头。
江敬山接过了江年手里的馒头:“那我们一起吃。”
“嗯。”江年点了点头,与江敬山一起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