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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化牢自封解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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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娴芝挑重去繁为三人说完了故事。
“三位,故事讲完了。”
肖娴芝语气平静,听不出是用种什么样的情感说着。
时温听完先是一惊,心中已经是觉万分抱歉,揭了肖夫人的过往伤疤。做对做错,他似乎也没有资格评判。
江天祯道:“原来夫人同我们那么早就认识了,那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俩来了。”
时温重启大脑,找着记忆,确实有一段过往能与肖夫人说的重叠起来。
抓着小孩,堵着壮汉,还有稚嫩一点的肖娴芝与江天祯。这些画面被丢弃的太久,但是对上脸却异常的清晰明了,就算是那小孩,后面也是他的老熟人,所以也记得非常清楚。
再往下想就不礼貌了。
时温立即切断思绪,望向众人的脸,最后的目光停留在了长相脸上。
不知道是故事的哪部分刺激了他,他脸上居然爬满了一层薄汗,额头还有青筋暴起,眼神也正专注着时温。
四目相对。
最终长相败下阵来,不舒服地闭了闭眼,手也扶上额头。
时温正准备开口问他怎么了,肖夫人终于想起回话打断过来:“是,我看见你们,我就想起来了。”
“你们帮过我,所以你们才能安然无恙的来这住下。”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两人都并未发现长相的不对劲,时温赶紧扶住了他:“哥哥你怎么了?”
两人这才望过来,长相扶住额头的手垂下恢复以往冷色,沉默了好半晌,正以为他都不打算回答了,长相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没事。”
“哦。”
一个无关重要的插曲过去。
肖夫人朝躺在地上的男人走去,蹲下,拿出匕首,干脆利落地插入躺地男人的心脏,慢慢说道:“范允,你早该死了,我居然让你苟活了这么久。是我的错,还害了其他人和我一样也放不下这痛苦。”
只听见范允闷哼一声,口中鲜血直流。他睁开眼,目不转睛地望着肖娴芝,温柔又虚弱地说道:“夫人,你、你终于舍得杀我了,以前的事你也敢提了,我很高兴,我以后会活在你心底,哈哈——
哈……。”
肖娴芝听着这人说话,就觉得恶心刺耳,脸色更加的沉了。心中一狠,手上的匕首又更加用力地一捅。但匕首很短,并未再深入。
范允挣开一只手臂,在身上摸索着,拿出一张手帕,手抬高朝肖娴芝的脸上使去。
肖娴芝未曾躲开,只是手上加力,手带着刀柄转了半圈,直至把这颗坏心搅碎,才把匕首拔了出来。
范允没了力气,手帕重重掉地,他也没有力气再发出声音,只有静静地躺着。只剩着一丝微弱的呼吸,努力地吸取最后的几口空气。
三人见状都并未阻止,都只是安静地看完这一幕,三人也自知无权插手这事。
一百多年前,没有人管过她们的死活,任期做了商品被人自由的买卖,一百多年后,也无法因为他们受了惩罚就可以洗清罪恶,替谁原谅。
肖夫人处理完事,回过神来,带着三人走了出去。这次路过祠堂,几人都郑重地对着牌位深深一拜,随后便离开了这间屋子。
时温率先开口:“肖夫人,抱歉了。”
“不必抱歉,这不是你们想知道的吗。我也有我想知道的,我的妹妹究竟是谁害死的?”肖夫人停下身,反问着,似乎对刚才的事不以为然。
时温也希望,她能放下过去,放过自己,好好过着当下生活。但却并没有资格劝她放下,也永远不会知道她究竟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长相道:“此事恐怕只有救你们的花灵能解答一二,听肖夫人说,那花灵似乎人傻灵强?”
什么傻白甜什么白色弯刀,百花域并没有这号人物。
江天祯灵机一动,响指一打抢答出来:“四大恶花!双生花!”
“确定?”时温说。
江天祯笑了:“猜测。”
那有屁用!
“但你想,百花域都没有的花灵还能是谁?四大恶花中彼岸花、幽灵花、曼陀罗花、还有双生花,也只有双生花感觉是个女孩嘛!是吧,长相!”
时温转头望向长相,长相对上他的眼,轻点了下头。
不对劲,真不对劲,长相的一本正经的脸呢?居然挂上了几分的柔和,还对自己点了点头。
也没吃药啊?对,应该是要吃点药才对。
时温拍散神游,真搞不懂这白湘宜是个什么来头,但她绝对的不简单,对肖娴芝道:“肖夫人,可否把那花灵留下的钱袋拿出一看。”
“钱袋?等下。”
肖夫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就在身上把钱袋找了出来,摊在手心。上面绣着一朵白红色的花朵,异常好看。
长相认出,就是双生花其中的一朵。
江天祯也认了出来,拍了一把时温的背部,直道:“还不信我?你让长相看看,是不是双生花,只不过上面只绣了一朵而已。”
时温无奈道:“佩服佩服!小弟输了。”
江天祯抿嘴浅笑,得意上脸:“但说来也奇怪,这花不仅不害人,反倒还救人来了。夫人可知道她如今在何处?”
肖娴芝不知道什么四大恶花,也不知道白湘宜就是双生花。她猜到过白湘宜是花灵,但她绝对不是江天祯口中的恶花。
“湘宜才从这里离开没几天,断不可能是灭陈府的凶手,就算她要灭,也不可能伤害小芋,不知她是被何人所诓骗了。”
肖娴芝极力解释,绝不能让白湘宜无辜牵扯到这当中,被人利用做了别人的替罪羔羊。
江天祯道:“夫人所说我们自当相信,只是如夫人所说,白湘宜傻呼得很,被人诓骗了这灵术,用去害人了也很有可能。我们需要找到她,了解实情,才能找出正真的凶手。”
时温想到,一百多年前韩府灭门之日,刚好是白湘宜与肖娴芝分开之时。若是这时刚好被曼陀罗花灵骗走匕首,才使得韩家灭门,那似乎也太过于巧合。
长相望着出神的时温,早已恢复为一张板正的脸来,甚至还更冷下几分,无形之中空气都沉了。
肖娴芝听着不与否认:“湘宜天真浪漫,当然不可能是残害各家门的凶手。三位公子此去可愿捎上我,我能找到白湘宜。我要亲手抓住杀害小芋的凶手,我也不能让这最后一个妹妹也身处险境。”
江天祯满脸高兴:“若是肖夫人肯与我们一同寻找真相,找到白湘宜,那定事半功倍,也就可以快点查出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也好还去了的人一个公道。”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能找到白湘宜的似乎只有肖娴芝,肖娴芝也只觉得两人还是当初帮她拿回钱袋的两人。
时温对上长相的脸上,发觉到了,
他终于正常了!
这才是独属于他的脸色,冷漠板正,毫无神情,只不过怎么会感觉到他似乎是有点生气呢?
“那三位就要在此再休整一日,我安排好庄中事物,就随各位一起出发。”
江天祯依旧答的极快:“没有问题,我们在此多住一日也无妨,只不过,能不能换点好点的房间。”
“自然。”
三人又在此歇息一晚,也从大通铺换到了单人间,待遇也是更好了,江天祯还算是满意。
次日,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离去清风山庄时,背后山庄门口,站着不少人来为肖娴芝道别的。正中间站的就是云初,平静地望着肖娴芝离去的身影,脸上才露出柔和的笑容。
四人走了不过小半日,三人因为队伍中多了一位女子,还是得多多照顾,就停下休息。天气越发寒冷,时温不禁冷地搓了搓手,看向三人,都没有太大凛冽之色,好像只有自己是真怕了这天气。
“大哥,至于吗?”
时温抬头望向三人,并没有人和他说话。
“狗时温!”
就是有人在叫他,不对,是骂他。
“竹灵?”时温嘴唇微微动了动。
“别叫!笨死了!你不用说话,我知道你说的什么。”
时温找到声音的来源,是他自己的脑子里。
时温心想:“嗯?你修炼出读心术了?开滚,我不要被读。”
竹灵不屑:“谁稀罕读你?你想对我说的我才能听,怎么样,不错吧!这样我们就能说话了,我都快闷死了。”
时温:“我一个人的时候你不就能出来了,但你修炼的这灵术也还算不错,挺好。”
竹灵有些生气:“你细数一下你出来之后是不是一个人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我怕过不了多久,你就真要把我忘了。”
时温又冷得搓了两下手。
竹灵挖苦道:“大哥,你可真是娇气啊,你看人家女的。”
时温反驳:“人家本地人,能一样?你耗费灵术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小心我不搭理你了,让你闷死吧。”
别说现在的时温已经许久没受过这般的天气了,就算是以前的韩复羡,他在这时也早已穿上了斗篷,哪里受过如此冻的。
时温把腿收拢双手抱着,还暖和一点。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把一个小巧的暖水釜递到时温面前。时温望着迟疑一秒,随即毫不客气地接过暖水釜。打开一阵热气冒着出来,时温悠悠喝着,身体顿时暖和不少。
“谢谢韩大——长”——大哥?长大哥怕是也不行吧。
“谢谢哥哥!”
时温虽不知长相在发什么病,为什么会好心给自己水喝,但好歹喝了人家的东西,基本礼貌还是要有的。
自从听完故事之后,长相就变了一点,虽是微乎其微,但时温就是能感觉到。他原本的冷色会变得柔软柔和几分,还老是打量自己,现在还会给自己水喝!这还是以前那位不挂一点神色还爱嫌弃人的长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