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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双敌.恰知第2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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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那鹄二郎就这么走了?”那上坐上的大人这般问道。
似有些思虑般,“这般会不会不妥……”
“师爷是个可用之才,那属下不理解为何大人要让师爷也一同离开。”却也得到了消息,那师爷也是提前上请说家中有些事情还是要请辞回去看看,好似那家中的妹子染病了,便要请上几月。
原本这般的关键时刻,的确是不该这般掉链子的,但毕竟县令想着师爷也是在他这工作了几年了,倒也是办事都妥妥当当的,也算是劳苦功高,且私下也是亭老爷的人,便同意了这般,只是说着便让他去与老亭说一声,到底也是在乎着他们之间的情分。
但是县令原先以为老亭是不会答应的,却也见老亭一改平常那般对待旁人,对于师爷到底还是有些情分的,就算是如今怎么改变到底也不像是对待下人那般的态度,反倒是亲人那般私下还贴了些体己钱,只管让他回去,若是有些什么事情真的需要他办的事也是快要传书信回来的。
师爷也是请辞便暂且离开了,但鹄二郎这家伙刚开始倒也还好,亭老爷到底是知晓他是曾经被救下来那女子的胞弟,平日也算得上是关照了,明面上也是让他去县令那边做事,但毕竟那些事情做得多了也是知晓的多,到底也是担心鹄二郎那性子不好,容易出事,所以大抵之后久而久之便不大喜爱了。
本是想将人除了的,但毕竟既然一次没有除去,那也没有必要杀之而后快了,不知是否是与他阿姐曾经那件事情有关,但亭老爷总是对于曾经最初时遇到的人容忍度很大,虽好事坏事也都有做过不少,但实际上也是个念旧情的人罢,之前既然没有得手,那便算了,本打算寻个方法将人赶走也好。
没想到鹄二郎自己倒也待着不耐烦了,挥挥棍子便也打算不干了,亭老爷左思右想后还是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吧,毕竟鹄二郎曾经也算是得力的了,与师爷一同也出了不少力气,就算是一时失手杀了个下人便罢了。
也算是桥归桥路归路,到底还是离开了的,但这也算是常态,毕竟他们经历的事情也不少,曾经有做过不少事情的一个老叔也是他们的下人,但是从来都是忠心耿耿,家中却也没有几个人,只有一个孙女,后来那位老叔看门的时候忽然发病离世了,县令也是知晓的,便叫人好好厚葬了,孙女也接到了县令家来当成女儿般来对待,不过如今年岁还小,到底才十岁有余。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临县那位大人已经传信过来了,大抵皇城那几位官员已经发觉了他那边的事情,怕是很快便朝着我们这边来了。”县令如实般道。
“无事,我知晓他们的计谋。”亭老爷却也是不紧不慢的喝茶着,屋外的鸟叫声时不时能够听到几声,到底也是主人家喂养的好,才有生气般活泼着。
而后那亭老爷方才放下茶盏,眼眶深沉,“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过是兵不厌诈,礼尚往来罢了。”县令听着却也有些动容,毕竟他也是知晓老亭曾经喜欢那些治理地域洪涝灾害的书籍,虽然自己不大知晓,却也记得老亭那时在水坝施工时还亲自到那去勘察过,还出了不少的主意,私下也还出了些钱财,如今这般事态变迁,才慢慢的不会去接触了那些。
而如今却喜欢起了这些个孙子兵法,但县令也不知晓这般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迫于这般,毕竟曾经自己不喜欢看书,到底也是为了日后才那般死记硬背苦读下去的,如今若真说起来,也还是不爱看的。
而县令这般经常来亭家,大抵也是因为亭家的风景好,尤其是这些鸟雀鸣叫听起来悦耳,县令倒也偶然路过看到了那亭家小公子的住处,的确是比旁的地址都精细打理好上些,自然是也感慨过老亭对自己的子嗣是好的,大抵也是因为那女子的缘故。
实际上县令倒也想将自己的义女许配给这位亭家公子的,毕竟这般一来可以亲上加亲,而且也能知晓老亭这般看重子嗣,对待儿媳自然不会太差,老亭毕竟与自己不同,也较为筹谋远见,自己五大三粗的对于女孩子家的精细的确也有做不到位的地方,怕是有些不大注意的。
但也是担心这义女年岁还太小了些,也打算年岁再大些再提,毕竟也是老叔唯一的一个孙女,自然县令也是看重的,亭家在这里也算是家大业大了,大抵也不会像他们这老一辈的这般,起码温饱衣食能够足以的,也不会有些什么婆媳之间的矛盾,县令也是放心的下,只是若是将来真的同意了这门亲事,还得到老叔坟前与老叔说道一声,烧上些纸钱、再带些酒菜去。
他可记得老叔曾经可是最喜欢喝酒的了……只是身子骨不大利索,腿脚倒也一瘸一拐的。
“大人之所以不信任鹄二郎与师爷?是因为他们平日的作风吗?”那坐于一旁的县令如事道,毕竟师爷与鹄二郎平日在衙府内当差倒也算是不错,虽然鹄二郎有时会冒些祸事出来,但好歹有师爷看管着,县令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那亭老爷只是沉思严峻,侧眸看了眼那县衙老爷,“自然不是、但你可记得?那次我让鹄二郎跟着念酒他们,但是派去跟踪的人却被拔舌割指,那旁边还有鹄二郎那匕首,你可认为这是如何一回事?”
“这……大抵不是吧?都是自己人鹄二郎为何要这般?”虽听着有些胆战心惊匪夷所思,但县令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场面的人,倒也只是疑惑过多。
那老爷听闻不过是冷笑一声,面上却好似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眼眸中毫无情绪,“他做过的事情还少吗?鹄二郎不是向来坦坦荡荡、做过什么都敢承认?”
毕竟那人回来之后也是一副惊恐的模样,抬回来的时候已然是将那在一旁血液凝固了的匕首一同带了回来,亭老爷自然是知晓那是鹄二郎的匕首,虽只用过一次,但这般却也能够看得出来。
“连自己人都敢动、怕不是已然叛变了。”
亭老爷却只是语重心长般,不知那话语中的意味是何,毕竟他也特地去看过那人,看手法虽与鹄二郎的相差无几,手段也是鹄二郎会使的、毕竟除了他还有谁会这般的手段,向来都是干脆利落的,何须过多折磨人呢。
若有旁人,那……亭老爷也不是全然不知,毕竟若是能够这般所作所为诬陷的,亭老爷自认身边的人没有这般。
“师爷倒还可信,所以在他们入山除匪此行,我已然告知、鹄二郎不必留了。”亭老爷话罢,显然背地里已然是对那二郎好似起了疑心,要铲除了去。
“师爷?他不是向来与鹄二郎关系好着吗?这般他肯答应?”而那管事却也记得之前自己和鹄二郎那不对付的事情,只是听闻老爷这般说着,也是起疑。
“老爷、您这是想着一同铲除吗?”那张管事有些惊愕,毕竟虽然说师爷与鹄二郎一同,但也有些不对付,但是老张平日也是受过师爷那不经意间的恩惠的。
要不然他那把老骨头还能够好好的活到现在?要被鹄二郎那要算账的孬种给打的骨头都碎成块了。
“自然不会。”亭老爷也不过是看了看那张管事,毕竟这位张管事不同于其他是师爷提拔推荐上来,也并非是亭老爷的人,而是衙府县令老爷亲自过目的,而也跟了那县令老爷十几年,因而县令老爷也是信得过的,毕竟这张管事虽性子是有些耿直歪话,但到底还是是非分明的。
但也是那衙府中唯独少许的几个不惧怕那鹄二郎的,毕竟还敢平日对上杠起来,那自然是胆子大的很,只是长相略有些贼眉鼠眼年纪也大了些,平日里也会在账目里动动手脚,嘴上惯会糊弄人,但一家也都是县令老爷接济下来的,自然是忠心不疑的,也是县令老爷用的惯的人。
毕竟用人不疑、用人不疑,他们就算是做了什么事情也是注重这个的。
但听闻那亭老爷说着要斩草除根将那鹄二郎暗中杀了,县令老爷也是若有所思,毕竟虽然说杀不杀与他关系到底不大,但是毕竟也是在衙府内任过职的,能力也算是不错,的确是可惜了些。
若是可以的话,倒不如保下一命为我所用,县令老爷心里的算盘自然是有些琢磨着的。
毕竟虽然说亭老爷从商与县令老爷为官私下的确会有些交集,但明面上还是分的清楚,在外人面前也无人得知两人的势力人手实际上也已经联合了起来,那衙府内的张管事与那位主薄也是与亭家有些交集,知晓亭老爷也是他们另一位老大。
而亭老爷也将自己手下的鹄二郎与师爷都暗中安插在了衙府中,方便有什么事情及时通报,不过平常都是通过纸条传达信息,也就是鹄二郎那大字不识几个的还需要师爷亲自去告知,好在师爷往常也算是尘埃的师傅,故而经常来亭家倒也不起疑,也算是教导学生。
至于这其中的一些事情自然是不能够让旁人知晓,毕竟这官商拉拢暗中勾结也不是什么光彩亮丽的事情,自然是需要隐瞒着的。
也是这般瞒天过海了数十年,也的确是那地头蛇般逍遥法外,连带着周围的一些官员也是在其中听命联系着的,但这其中到底有没有那儒城的城主,这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官官之间若是要走些捷径谋取利益也不是不可,或许暗中的事情千丝万缕,也一时间不知是有多大的范围与势力,但这偏远地方胆敢如此,自然是背后有人的,还至少是一位贵人帮助,不若能够这般顺利的数十年间瞒天过海?
怕是与几个氏族之间都有着些关系吧。
亭老爷依旧谈论着,屋内却照旧是那些饰品盆栽,却也有些注意,那屋内一旁新换上的牡丹花却开的艳丽明媚,也是屋内陈设不多但大多陈朴之中较为显眼的一盆栽,却能够相得益彰般融洽进去。
明明浅河的气候本就不是什么适宜养牡丹的季节,但又是为何会有这么一盆清贵佳牡在这盛开,本是皇城才适合的地方,且曾经有一句话名为,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只是不知这所谓名动京城的清贵牡丹能够雍容华贵般在这浅河之内好似悠然自得般顺风顺水,到底是借了谁的东风?
又是何人才能够对这么一盆清贵雪白拂着清雍荣华的雪白牡丹这般上心,竟这般摆在书房之内用很是难得的瓷瓶安置着,看来这清贵佳牡或许不知何时会回归皇城呢?
“自然、你别看那师爷平日与谁都春风拂面和颜悦色,但实际上却谁也不信,我自然是知晓的。”那书房之内几位大人依旧是在洽谈,但牡丹依旧是荣华盛开,微风轻拂不觉间轻微颤动了一下雪。
浅河的丝竹之声盛行,却少有听闻,怕是有人无心与此。
师爷可是他的第一位幕僚啊,现如今这般的后人可基本上都是师爷推荐提拔上来的,也都是中用之人,那位大人自然是不曾疑惑过的,“况且我让师爷教尘埃、那自然是有着我的道理的。”
亭老爷若有所思着。
“不过能不能成还是得看尘埃自己的、我这一生唯一的弥留之憾也只有尘埃,他那般无忧不谙世事,也不知是福是祸。”那亭老爷说到之后也是有些沉思怅言。
而县令却只是见亭老爷这般,也便安慰到;“儿孙自有儿孙福、老亭你也算是不错了,不得像我这般一生庸庸碌碌却也没有什么作为,有心帮百姓民生却也有心无力反倒祸事,这一生连个子嗣都未有。”
说着便也抿了口那上好的春景繁迹,唇齿留香,的确是比曾经好上了太多。
自己缩衣节食也只是为了百姓,却不得好报,曾经哪里能够像现如今这般能够优哉游哉的品上一壶茶水,若是日后能够见到那盛世昌盛,倒也无愧于心了。
说起子嗣,他倒也可惜,并未有过什么莺莺燕燕也并未逛过花楼,曾经为了成为一个清官而克己奉公恪尽职守,故而什么都没有收下,也并未听进去那些言谈,就连女子也并未见到几个能够惊鸿一面的。
现如今老了,自然也是不想那些了,只盼望着日后的日子能够更好些,百姓也能够幸福安康就好,至于也并未曾想过要挥霍些什么私权势力,只是看清了般。
他们这般小地方的官员不得那些大人看重,这一辈子顺畅也只能够待在这里,更何况那些贫苦百姓若是要当官,那更是难上加难,几乎是熬不出头的。
毕竟说来自己甚至也不如老亭,毕竟他到底还算是一个浅河县的举人,且中举止快远高于自己几年,而举人大多都是地方上层阶级,名下土地不用交税,乡绅、土豪、县衙中人基本上自然是会给面子,所以他也常请老亭议事,这一来二去便也熟了些,虽说举人大抵也都是□□品小官,但的确已然是很好了。
县令如今倒也是举人,但是却也是中了秀才之后又考了几次才险之又险刚刚考上,自然是知晓有多难,那时年纪也到了壮年,自然是不打算再继续参加考试,毕竟估摸着估计一辈子也是上不去了,精力也都差不多到了。
毕竟中贡士比都要举人难上许多,便也就起初当了一位其他地区的县府教宜这类末流佐官,后来兢兢业业的几年后也有像他这般担任知县主官的,但是很少。
所以他知晓这般是需要如何努力才能够如此,故而也不曾放弃,像亭老爷那般考中举人,即使是不做官也是一县名流,几乎能够与历来县令平起平坐,所以亭老爷与县令关系也算是好友那般,倒也没有什么三六九等之分。
只是亭老爷考中举人之后本打算是想继续,但也是生活所迫,也是乡试结束之后又去参加了几次礼部会试“春闱”,之后几次一直都未考中,也就到如今,况且莫说这般,而就连师爷也是位秀才,若不是当初出了些事情故而迟上了些,估计也是早先便是秀才了。
而莫看着好似容易,普通人要考秀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考秀才需要经过三重考试,就是到县里、府里还有省里的提督学政三个地方参加考试,只有这三场考试都过了,才具备秀才的资格,但师爷本是有着刻苦与天赋的,只是可惜后来却并未有继续的打算了。
所以并非是做不到,只是这一层层的关卡实在是太难了,所以能够中秀才的也不过是寥寥无几,更何况是举人也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像他们这般的百姓出生能够中个秀才已然是能够光宗耀祖的了。
因此当官、他们知晓其中的艰险与困苦,也不是没有做过任劳任怨勤勤恳恳的好官,只是可惜世道不对,就算是有心也只是不由得那般,反倒如同恶人一般,终究他们只能够融入其中,而不能够改变这个局势状态,这才是真实的世道。
但无论是何人,无论是何身份,到底也是这时局中的一员,他们有所忧、也有所虑,就好似亭老爷也会时常与那县令老爷谈谈人生过往,好似也是这般。
我唯恐他太过天真、又担心他所接触的太过残忍,故而将他所站之处的路途处理的一干二净。
亭老爷心中唯一的担忧牵挂,也只是自己所爱之妻留下的这一子嗣,虽未曾成亲立宗,但对于亭赫亭老爷而言,这便是他妻。
但是亭老爷又是担忧,毕竟有些事情或许自己也未曾想着隐瞒。
“但这事尘埃怕是也不是丝毫不知吧。”他那时得知那女子活不了多久,却也很是忧哀,甚至是万念俱焚,若不是还有着那时有些愚笨呆傻的尘埃,亭老爷想来也是撑不到现如今的,更何况那时的自己已然是过了仕途,甚至一穷二白并未有什么志向,也仅仅只是想让孩子活得好些,不必像他那般经历了这世间的磨难。
终究也只是一场空,所谓的怀才不遇、遇人过信,也将他推入了深渊,那些曾经为了三斗米折腰的傲骨,终究是烟消云散,现如今所维持着的,却全然不是曾经那般。
“我倒是希望他能有我这般筹谋算计,但又唯恐他经历了我这些苦楚,怕是受不住。”
亭老爷所谓爱子,便是衣食无忧聘请名师,让他顺畅遂愿,好在尘埃本就不是什么嚣张跋扈的个性,也略有胆怯自卑,平日倒也未曾做过什么错事,也是懂事,亭老爷平日不得空也自己个儿玩,不会无理取闹吵闹着叫嚷。
故而亭老爷也是心中怜惜,便将最好的一切都想要给他,那些氏族名誉,他儿自然是能够进去的,商学塾亭老爷的确掏了不少的好处钱财才将亭尘埃送进去,毕竟若是有了商学塾这个名头,那身上便也多了一层特例,这世间的弱肉强食世间规则亭老爷自然知晓。
纵使你满腹才华千篇诗文,只是一个贫苦弟子也是无济于事报国无门。
“老亭你也莫要惊虑,那亭家无事,你儿也自然是好好的,这般将事情做好了,也不惧那些身后之事的忧患了。”他徐徐道来。
“老张你那如何?如今的妻儿可都还好吧。”那县令大人也是问了一句。
“要是需要什么药材只管与我说,我那铺子里面的药材也都是上好的,这半月送一次怕是也用的快些,不若我再命人送些过去吧。”而那亭老爷听闻便也提及,想起之前那张管事的家事,便多嘴了几句。
“多谢两位大人,小女身体倒也好上不少了,只是仍然卧病一时间也没有什么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