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昨日》好药

3、3.0

　　Yesterday，love was a such an easy game to play
　　袁朗洗澡洗到一身泡沫的时候突然门开了，隔着浴帘听见吴哲在打开了水龙头。
　　[吴哲？怎么了…] 袁朗问，没掀开帘子。
　　[…] 水龙头关了，没有声音。
　　[吴哲，怎么了？] 袁朗掀开帘子，发现吴哲微微弯腰擦着脸。
　　[青椒。] 声音透过毛巾显得有些沉闷。
　　[…] 袁朗把身上的泡沫迅速冲掉就掀开浴帘走了过去，把吴哲的头抬起来，一双煞红的双眼把他吓了一跳。
　　双眼瞬间又紧紧地闭上，眼角渗出了透明的液体。
　　袁朗手指很快地把那些生理眼泪抹去，然后轻轻地吹了吹吴哲的眼睛。
　　[忍一忍就好了…怎么突然想吃青椒了？] 袁朗问。
　　[买错了…] 吴哲闭着眼，眉头微微皱着。
　　[买错了？] 袁朗轻轻地吹着吴哲的眼睛，看着他短短的睫毛微微地跳动。
　　[本来要买甜椒的，没想到这么辣…] 吴哲试着睁开眼睛，因为太辣又立刻闭上。
　　[你吃了？] 袁朗用毛巾又擦了擦他的眼角。
　　[切着切着觉得眼睛辣，就吃了一小片…] 吴哲抬起手掌按了按双眼，试着睁开。
　　袁朗抬起吴哲的手闻了闻道 [洗过都这么辣…]
　　[辣就辣吧，反正我也切完了…你赶紧洗吧…]吴哲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他跟某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居然靠得这么近，自己半肩的衣服也弄湿了[我先出去做饭了…]吴哲低着头把毛巾放好，头也不抬就转身出去了。
　　“Now need a place to hide away. Oh , I believe in yesterday…”
　　袁朗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体确实不比二十多年前了，挂满的水珠在浴室的白光下晶莹得有些凄惨，袁朗望了望天花板，走回了淋浴室，拉上了浴帘。

　　袁朗擦着头出来的时候吴哲坐在沙发边翻着报纸，桌上的饭菜冒着热气。
　　听到脚步声，吴哲抬起头，食指举了举鼻梁眼镜，看见袁朗穿了一个紧身的军绿色背心，坚实的胸肌划出完美的线条，无法让人想象他的年龄已经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袁朗冲吴哲笑了笑，低头数着桌上的菜，随手把毛巾放在了沙发的把手上。
　　客厅里没有开电视，CD机仍闪着正在工作的光，吴哲低下头把报纸慢慢地合上，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会让他的内心忽然躁动起来。
　　二十六年仿佛一瞬，那个会A人的队长似乎昨天才认识。
　　[那些兵蛋子的心理干涉做得怎么样？] 吴哲问。
　　[那还用说么？] 袁朗挑了挑旁边的碟子，青椒切片倒了醋后味道反而更下饭。
　　[不是会哭得很惨…] 吴哲低头扒了扒米饭。
　　[年轻时总是这样，深刻而真挚的感情想要表达的时候却找不到宣泄的地方…] 袁朗夹起一片青椒 [哭或许是那个年龄表达情感的最好方式。]
　　[怎么没见你哭过？]吴哲反驳。
　　[那是因为…怎么这么辣？] 袁朗猛扒了两口米饭。
　　[你想说你经历的够多，还是说自己根本不需要宣泄。] 吴哲低下头，他本不想讨论这种问题。
　　[整天想啥玩意呢你？最近发生什么事了么？] 袁朗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吴哲。
　　[前天我辅导的课上一个学员没有来，后来才知道他因为父亲去世跳楼自杀了。] 吴哲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变化，但是语速却很慢。
　　袁朗没有说话，他觉得吴哲想要跟他讨论某种深度性问题，但是又好像很拒绝似的要故意避开话题。
　　客厅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吴哲吃饭的筷子停了下来，CD机里的歌声显得悲凉而突兀。
　　“I said something wrong.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
　　[吴哲。] 袁朗按住了吴哲拿筷子的手说[我想那些新兵蛋子以后会明白，生命虽有许多珍贵的意义停留在昨日，但是他们终会明白未来还有更多不能错过。]
　　袁朗侧过身，亲吻着吴哲的侧颊。
　　[吴哲，能认识你很高兴。] 袁朗轻轻地在他耳边说。

　　吴哲闭上眼，恍惚想起了过去。
　　他躺在病床上，疼痛的煎熬让自己觉得快要撑不下去了。
　　黑暗里有个声音也曾经出现在耳边。
　　隔着床单，手被包裹在温热的掌心里，有个声音说
　　吴哲，生命你已经历斑斓，但未来或许意味着更多。
　　吴哲，不要放弃。
　　吴哲，我等你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