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昨日》好药

2、2.0

　　There’s a shadow hanging over me. Oh yesterday came suddenly.
　　开门的时候就发现吴哲穿了一个桃色的围裙站在玄关，手里拿着一个青椒看着他。
　　[怎么？] 没等他开口，袁朗低头换拖鞋先发制人。
　　[…没什么…] 吴哲掂了掂手里的青椒转身走进了厨房。
　　袁朗掏出碟片放在鞋柜上，转身跟进了厨房。
　　虽然是夏天，厨房里因为煮着米饭而腾着白色微薄的雾气，吴哲弓着身子背对着袁朗，认真地洗着青椒。
　　袁朗走过去，双臂环上吴哲的腰，从背后抱住了吴哲。
　　吴哲用胳膊肘顶了顶，却感觉到背后的气息越发的沉重，属于这个男人的汗味仿佛包裹住了他，后背贴着他的心脏，就仿佛能感受到男人心跳，总会让人产生可以把背后的所有弱点都暴露给他，托付给他的错觉。
　　袁朗收紧了手，下巴枕在吴哲的肩上，左手伸进吴哲的衬衫里，贴着他的耳根说[怎么了，我回来也不问一声？] 随和轻轻地在吴哲的脖颈上吻了一下。
　　吴哲缩了缩脖子，把洗好的青椒放进篮子，手撑着洗手台随口说[那些新兵怎么样？]
　　袁朗放开了吴哲，右手随即按住了他的手，把吴哲的脸扳向自己，然后低下头扬起嘴角道[都和你年轻时候一个样。]
　　[我年轻时候什么样？] 吴哲愣住。
　　[娘们唧唧，哭哭啼啼。] 袁朗笑了出来，把吴哲的手翻过来摸索他的指纹。
　　吴哲把手一抽，青椒篮子重重地压在袁朗的手上。[我年轻时候不认识你！]
　　袁朗转身拿起菜板，把篮子放在上面，手搭在吴哲的肩上，拇指来回搓了搓，说 [是谁年轻时候和我说什么少校和中校只有一步之遥来着？]
　　吴哲咬牙捣了一下袁朗，左手提起菜刀，说[提那些事干啥，昨晚退伍新兵让你怀念起激情岁月了？！袁朗同志赶紧去洗个澡，我要操刀了！]

　　袁朗笑着直了直身子，捏起吴哲的下颌转向自己，印上了一个不轻不重的吻。
　　吴哲瞪了他一眼 [都多少岁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
　　袁朗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走出了厨房。

　　袁朗回到客厅，拿起鞋柜上的光盘，径直走向音响。
　　自从上个月安装了宽带后，吴哲用CD机的次数就少了，袁朗打开碟盒，把光盘安稳地放了进去。
　　“…There’s a shadow hanging over me.”
　　不知什么时候吴哲插着腰站在厨房的门口，袁朗没有抬头，眼光落在碟盒上的一段话，似乎沉静在音乐里，没有注意到吴哲。
　　吴哲看着袁朗穿着军装，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专注的神情，CD机里沙哑的男声让他的眼前有些朦胧，恍惚回到了过去。
　　“… Oh yesterday came suddenly…”
　　袁朗抬起头，看到吴哲时惊讶地微微张嘴，随后嘴角一扬走了过去。
　　吴哲没有动，看着袁朗微笑地走来，朦胧的雾气弥漫进客厅瞬间消散，萦绕在吴哲的眼前显得那样不真实，仿佛眼前的人就是从昨日时光踏来，下一步就要走进他的心里。
　　袁朗抬手抚上了吴哲的眼角，随后贴上了微热的唇，吴哲闭上眼，食指刮擦着手里的青椒切开的一个小口子。
　　[是被青椒弄得。]吴哲说，他害怕那溢出眼角的液体会把他的脆弱出卖。
　　[吴哲，二十六年了…] 袁朗抬手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年轻时候那些事，仿佛都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浑身汗臭味，还动不动发情…这么晚回来，要等什么时候吃饭？] 吴哲把袁朗推开，转身推门 [你最近是不是太闲开始看韩剧了？]
　　袁朗摸了摸嘴边微白的胡茬，说[吴哲，我怎么记着你的青椒还没切开呢！] 然后笑着转身进了卧室。
　　“…why she had to go I don’t know she wouldn’t say…”
　　客厅里那首歌仍然唱着，碟盒摊开在CD机上，里面包裹着一张牛皮纸，那一排工整的字迹因为牛皮纸的略微褶皱而有些掉色。
　　[照眼欲明的昨日时光留给未来岁月里难以磨灭的记忆。]
　　客厅里温暖的光随着白雾的消散而渐渐明亮，时光在歌声中慢慢流逝，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