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臭豆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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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长川看着眼前的门扉，艰难地推开门走进去，然后猛地一闭眼——
迦罗跟在秦长川身后探出头来，狰狞了眉眼捂着鼻子转身就跑下楼去了。
秦长川看着这一切都罪魁祸首——鹿棠钰，手里的一碗——臭豆腐！
一碗“香飘十里”的臭豆腐，差点让秦少主十年来的好涵养破了功。
在城门口遇到思考人生的丘管家时秦长川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直到走到驿站门口，刚迈进大门一股味道直冲天灵盖。
最先憋不住的是春，本来就是装出来的冷脸扭成了包子，酝酿了一路的悲情在难闻的滂臭里散了个干净，人都差点裂开。
“他又干什么了？”
秦长川捂着唇一阵闷咳，转头看向一旁的丘管家。
他就说他丘叔怎么笑成这样了？半天不见，像是随时能坐化了一般的安详，眼神里透着一股对这人世的绝望。
“鹿姑娘在集市上找到一家卖臭豆腐的，听说他家的味道正宗，一路上又听多了旁人以讹传讹的风言风语，以为这臭豆腐是中原地区极其有名的美食。
说是担心过了这村没这店，在摊子老板的煽风点火下硬是把摊子上的买光了，全带了回来。”
秦长川:……就不该放任这人自己待着。
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秦长川到底是没能过去那一关，转身去楼下了，忙一早他肚子早饿了，大厨煮了一大锅面，一群人总算是吃上了热食。
鹿棠钰闻到了从后厨飘来的肉味，猜到是秦长川回来了，冷着脸又干完了一碗黑黢黢的豆腐。
都不带他玩儿……
到了晚间，秦长川总算露脸了，他来检查鹿棠钰翻了一天的账本，点出了几个不明显但是后患无穷的错处。
最后一个驿站的人都在臭豆腐的味道里入睡，大抵是闻了一天习惯了这个味道了，最后睡着的人还是不少。
于是第二天鹿棠钰大早出门时，春看见了但是没有第一时间通知秦长川，直接导致了秦长川起床时驿站里再一次飘起了有些冲脑门的味道。
秦长川:……
迦罗:……
春:……
晨起有些头昏眼花，秦长川撑着额头靠在窗边，闻着楼下传来的一股子羊膻味，越想越觉得昨日鹿棠钰那个眼神不对劲。
“昨日送来的账在哪？”
春想也不想说道:
“都在鹿姑娘那边，主子可是现在要用？属下去拿过来？”
“……先不用。”秦长川抬了下手。
秦长川按着发涨的头，有些晕乎地站起来，先问了一下迦罗的行踪，得知在教鹿棠钰烤肉时一点儿都不意外。
这和尚除了礼佛，他干什么都不奇怪，等哪天他开始主动打坐念经了，不是为了装样子骗钱就是出事儿了。
鹿棠钰只要不看书，让他爬树下地都是一把好手，除非遇上秦少主这个不做人的。
于是鹿棠钰在看到秦长川从楼梯上慢悠悠走下来的时候，莫名就有一种预感——今日这狐狸大抵是又不做人了。
秦长川不做人的结果就是一旁要烤的肉串不到半个时辰堆出了半人高。
鹿棠钰坐在炭堆前从天亮烤到天黑就没挪过屁股，然后秦长川还一口没动过。鹿棠钰暗自发誓，他三天内不要看到任何烤制的东西。
有钱能使鬼推磨被秦长川用出了花来，鹿棠钰凭借着自己新学的烤肉手艺，从秦长川手里赚取到了一百两银子，还特意换成了银裸子，就为了听银裸子碰撞的声音。
秦长川钱多，平日里听的是真金白银汉白玉，像鹿棠钰这种属于“穷人”的快乐他体会不到。
但是不妨碍他继续用价值连城的绸布做出令人耳目一新的白衣，装饰鹿棠钰好像成了他闲来无事时唯一的乐趣了。
鹿棠钰眼看着过去才一天，驿站四周出现了一大群明目张胆的百姓。
“像……真的像……”
这是鹿棠钰听见最多的一句话。
原本一路行来，对于秦长川给他准备的衣服首饰，虽然不反对，但是鹿棠钰一直觉得颜色太过素净，尤其是入了越国境内以后。
但是看到那一群眼里含泪，莫名其妙的百姓们，鹿棠钰知道，秦长川一直以来的安排已经初见成效了。
上一个一身白衣给民众们留下深刻印象的是谁鹿棠钰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归家军就是一支着白衣的存在。
然后第三天，白安城平静的湖面下开始暗潮汹涌——越国皇帝驾崩了！
这回鹿棠钰算是确认了，秦长川就是冲着澹台家来的。
他辅佐的是谁？危岭山下那个陪他下了一夜棋的男人吗？
鹿棠钰重新把秦长川给他准备的中原势力分布舆图翻出来，却没有找到澹台家的消息。
他藏起来了？
应该不是。
细细把剩下的皇室和世家消息看完，鹿棠钰跌坐在凳子上。不是澹台家被藏起来了，而是秦小狐狸看不上他家。
哪怕澹台氏身为一国皇室宗亲，在小狐狸的观念里，依旧属于“不入流”的家族，不值得他多关注。
抑或……从一开始，澹台家就是注定了要被消亡的存在？！
有仇？
把秦氏发家发展史看了一遍又一遍，鹿棠钰没能找到对方跟越国皇室有任何交集和冲突，一点矛盾都没有的话，秦小狐狸为什么会选择澹台家来开刀？
总不能是为了给归氏报仇吧？！
鹿棠钰又一次将直觉定在了不可能的地方，与真相擦肩而过。
鹿氏影卫已经和鹿棠钰联系上了，可是鹿棠钰一开始要查的归氏的消息至今没有传回来。
鹿棠钰睡到一半突然坐起来，他突然想起来前几次有好几回，他的消息是从小狐狸手里拿到的！那关于归氏的消息，会不会是被狐狸截断了？
他不想让他查归氏？还是只是单纯地不想让他知道有关于归氏的消息？
鹿棠钰赶到久违的头疼。
他和小狐狸大抵是有些八字不合的，净跟他作对了。
巧了，秦长川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深更半夜起床处理鹿家那些过于敏锐查到梨花谷的影卫时，感觉这八字多少有点相克了。
“这个鹿棠钰……看来还是账册太少。”
秦长川呢喃了一句，坐在烛台边奋笔疾书，按着眉心深呼吸，压下一切混乱的思绪，顺手再将鹿氏影卫传递给鹿棠钰的消息一把火烧了。
京府已乱，他安排的人，可以开始北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臭豆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