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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金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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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
程皎皎当然喜欢了。
纯金的诶……谁不喜欢?
她恨不得能立马熔了据为己有,毕竟这么大的笼子也不好带,最好都换成银票!
“喜欢呀。”她心里头怎么想定不能说,只好弯起眉眼朝严炔笑了笑,万一他心情一好,把那大金锁给自己也不错。
谁料严炔听见她说喜欢,忽然又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既然喜欢,那就住在这里。”
说完,又是咔嗒一声,那锁直接给锁住了。
程皎皎:“……”
严炔转身就走。
“诶,你不把金锁给我就算了,锁我算怎么回事啊?
严炔你幼不幼稚……?!”
严炔置若罔闻,此时长贵刚好进来了,金笼和程皎皎住得地方在内殿,长贵只敢停留在外殿,但小公主那声中气十足的‘你幼不幼稚’还是落在了长贵的耳朵里,他心中骇然但面上不敢显露,只毕恭毕敬地禀报正事:“陛下,那火的确不是意外,纵火的人已经抓住了。”
严炔原本神色还算温和,闻言后语气又冷了下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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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皎皎就这么被严炔关在了笼子里……
这算怎么回事啊……
她喊了两声,严炔不仅没有理她,甚至还忽然气势汹汹地朝外走,程皎皎只好自己试着去开锁,这厮,竟然把钥匙也给拿走了。
金果和银果很快就过来了:“公主……方才因为陛下在里面我们不敢进来,您这是……”
程皎皎:“先别说了,赶紧想办法帮我把笼子打开,他把我给关起来了!”
两人赶忙去开锁,谁知这金锁异常繁琐,就连钥匙都是纯金打造,方才被严炔收到了袖子里……
主仆三人通力合作,废了半天劲也没能打开,程皎皎最后只好放弃。
“你们把那个云垫和被子都拿过来,我放弃了……”
金果和银果对视一眼:“公主,您要在这歇下?”
“那我没办法呀,只能在这等严炔回来了,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金果银果看了眼硬邦邦的地面,赶忙回头去把床榻上的被褥枕头全都搬了过来,“公主……奴婢进不去,辛苦您自己铺一下了。”
程皎皎点头:“我自己来,你们俩昨天没受伤吧?”
金果和银果对视一眼,也不敢隐瞒:“手臂受伤了一些,但是没事,陛下已经让大夫给我俩看过了。”
程皎皎一听,急了:“我看看!”
金果和银果只好撩起袖子,两人都有好大一片烧伤,可是把程皎皎给心疼坏了。
“大夫给你们开烧伤药了吗?”
“开了……”
“拿来我闻闻。”
金果赶忙就去取。
程皎皎闻了闻之后道:“我说你记,藜芦、蛇床子、红丹、硫黃、赤石脂、明矾、五味子、黃柏、轻粉诸药组成,共研细末,用生猪油调成软膏,或用清油擦拭患处。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让军医给你们配,效果更好。”
金果笑道:“奴婢记下了!公主和仲神医辛辛苦苦两年多可真值得,现在也算是有一技之长了呢!”
程皎皎苦笑:“当初还不是为了保命,不过现在的确如此,潘太后要是需要我,咱们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说不定还能早些回到蜀州了。”
金果银果立马点头。
“你们也去歇着吧,我这没事。”
“公主……”
“当真没事。”程皎皎看了眼外头:“这是和宁宫,整个宁王宫没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你们不必担心。”
“可陛下把您关在这里面是什么意思呀……”
程皎皎也挺无语的。
“估计有急事走了吧,也不要紧,这又不是大牢,我在这睡会儿。”
金果:“好吧……那我们就在外头,公主您有事就叫我们。”
两人走后,程皎皎当真躺下来了。
这笼子又大又宽敞,也不难受,反正打不开,她索性也就在这歇下了。屋里还烧着地龙,身下是柔软的云垫,程皎皎打了个呵欠,累坏了,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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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政殿内。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那纵火之人在交代之后就被楚河带了下去,他喊破了喉咙想让新帝看在他招供的份上饶他一命,谁知严炔头也没抬。
处置完这碍眼的人,楚河才去而复返。
“陛下。”
严炔慢悠悠道:“朕从前当真小瞧了贺垣,去查,宁王宫内还有多少他的暗桩,杀无赦。”
楚河:“是。另外……您先前嘱咐臣去挖坟一事……今日也在进行了。”
严炔昨日说要把贺垣挖出来鞭尸,起初他们还当是陛下气狠了说得气话,可今日瞧见陛下没有半分收回圣意的意思,楚河也不敢耽误,这就着人去挖了。
严炔嗯了一声。
当真是如此打算的。
楚河庆幸:“那陛下没有别的事,臣就先告退了。”
他退后几步,刚要转身,就瞧见殿外新月公主的身影:“陛下……”
严炔抬头,看见卫梓瑶的瞬间眉梢都跳了一下,再看楚河,已经一溜烟地跑掉了。
严炔:“……”
卫梓瑶先是行了个礼,刚要开口,严炔便直接开了口:“表妹有事?”
卫梓瑶笑了笑:“表哥,听说昨夜铜雀台失火……”
严炔抬头,卫梓瑶与他对视的瞬间就问不出下半句话了。
她自然是来打听程皎皎如何了。
严炔身边像个铁桶,消息都密不透风,现在也没人知道蜀州小公主到底有没有事,现下人又在哪。
打听这事的同时还能看看陛下对她的态度,卫梓瑶没忍住,自己就跑来了。
“表妹打听铜雀台做什么?”见她不说了,严炔淡淡开口问道。
卫梓瑶:“……”
“也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毕竟失火也不是个小事,要是有人蓄意纵火就不好了,今日是铜雀台,明日说不定就是别处……”卫梓瑶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这话怎么显得她在诅咒似的。
长贵在一边听着都叹气。
严炔收回视线:“朕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表妹不必担心,替我转告姨母,也不必担心。”
卫梓瑶:“是……”
殿内安静了一瞬间,卫梓瑶尴尬地又开始找话:“表哥,这是我亲手熬的汤,想着你昨晚肯定一夜未睡,操劳国事辛苦,你也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才是。”
严炔依然没有抬头,只是嗯了一声:“多谢,放下吧。”
卫梓瑶这下是再也找不到其余的话了,“那我就不打扰陛下了,新月告退……”
等卫梓瑶走后,长贵决定帮一把这个笨笨的表小姐,“陛下,您正好没用膳呢,要不正好尝尝这汤?”
严炔余光看了他一眼,长贵又不敢多嘴了,不过下一瞬,严炔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是该用膳了。”
长贵眼神一亮:“正是呢……”
“让厨房给和宁宫送膳去吧,做精细些。”严炔说完就起了身朝外走去,长贵愣住了。
和宁宫……
得。
还是那个小祖宗。
他看了眼桌上动都没有动的汤,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有提过去。
“陛下等等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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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皎皎是被饿醒的。
她这两日染了风寒又被大火折磨了一通,真是感觉到身体由内向外得虚,虚弱的时候就只想吃饭睡觉,别的什么都不想思考了。
她饿了,然后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香。
这么好?醒来就有东西吃。
程皎皎坐起身,柔软的云垫从身上滑落下去,转头就一脸懵地看见了笼子外的严炔。
这人真是神出鬼没,不晓得什么时候来的,正漫不经心地靠在塌上,单腿支起看着她。
“陛下……”
他可算是回来了!
程皎皎回过神:“你把我放出去呀,关着我作甚?”
严炔也不知道在这坐了多久,此时慢悠悠起身,和白天一样走到了金笼外,好整以暇看着程皎皎:“放你出来?我怎么觉着你在里面还挺自在的?白日不是你说喜欢的么?”
程皎皎:“……我那是没办法,谁会喜欢被关在笼子里,我说的是喜欢这个笼子,金子做的啊,谁又不喜欢了?”
严炔眼中难得闪现一丝笑意,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了起来。
“不放。”
程皎皎睁大了眼。
严炔看了眼笼子里的云垫,“先前你给朕的提醒很好,如今你还是半个阶下囚,住在这和宁宫太不像话,这笼子倒是很适合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程皎皎:“……”
她眉眼不施粉黛的时候有些像无辜的小鹿,此时便水汪汪地看着严炔,“你别开玩笑了……”
严炔看着她不说话。
程皎皎只好放低了声音:“陛下你让我出去吧,我饿了。”
语气颇有些撒娇和求人的意味。
严炔垂眸,避开她的视线,依旧不说话,但片刻后,还是慢慢走到金笼前打开了锁。
程皎皎瞬间高兴:“多谢陛下!”
她憋了一下午,急忙就要往外冲,长贵哪敢进内殿呀,摆好膳食就在外殿守着了。
可他显然没想到,楚河大人似乎是有什么天大的急事找陛下,竟无视了他的阻拦便往内室冲去。
“陛下!陛下!臣有要事!”
程皎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裙,还在这内殿里赤着脚朝外走,严炔眉眼瞬间凛冽,忽地便挡在了那抹倩影身前,在楚河冲进来前将人牢牢按在了怀里——
程皎皎觉着自己的鼻子和昨晚一样要被撞坏了,整个人都被严炔宽大的袖袍笼住,旁人瞧不见分毫。
“何事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