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国的女巫花甲》殷南山

10、传说中的三楼

　　好在老太太移动的非常缓慢，等花甲一路狂奔到卧室拿了监视设备再跑回来，她才刚到电梯口。

　　老太太恰好转脸看到花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站在那，有些奇怪：“今天很热吗？走这么点路你就累成这样呢？要抓紧锻炼啊，身体这么差怎么能追的上我孙子。”

　　对对，好热！花甲擦着汗，心里想：我都快让你们这一堆人折腾死了。

　　可是，自己凭什么还要帮唐炙玄呢？

　　来不及细想，电梯门已经打开了，老太太带着花甲缓慢移动进去。

　　这个电梯从里到外都很简单，就像普通公寓大厦里的电梯一样。花甲原以为里面肯定是豪华内饰、电子智能的设备。不过就简简单单显示着数字“1”和“3”。

　　老太太对着扫描镜头摆正脑袋，然后认真地笑着，露出八颗牙齿。

　　“哔”的一声，识别成功，电梯自动向三楼升去。

　　花甲心里想：你们这些是人牙识别系统吧，要不要笑得这么标准。

　　等到电梯打开才发现这里的三楼与楼下格局大不相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宽敞，甚至还有些阴暗。仔细看去，所有的窗户几乎都拉着半透明的窗帘。地上是厚厚的地毯，人走在上面没有半点声音。

　　进去是个小型的客厅，大概只有十几平方，然后就全部都是房间的门了。花甲打眼瞧了下大概是六七个房门，看门的特点有一个应该是卫生间。

　　其余的房间都是做什么用的呢？花甲心里想着不知该把摄像头放在哪里，探头探脑得被忽然出现的吉安娜吓了一跳。

　　“主人，你怎么让外人上来了呢。”吉安娜看到花甲似乎有些不快，阴沉着脸死死盯着她。

　　老太太没说话带着花甲向其中一间屋子走去，打开门向里看应该是书房。花甲准备跟着一起进去，却又被吉安娜喊住了。

　　“你不许进去，就站在这不准动！”

　　老太太像是没听到，走进房间在书桌前坐下。

　　吉安娜跟进去怨道：“主人，您定的规矩，谁都不准上来的。”

　　老太太点点头，拉开抽屉找东西，并没回答。

　　此时花甲环视客厅，按道理说这个摄像头应该放在书房里更合适些，可现在看来能放在客厅已经很不错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整个客厅没有绿植、没有装饰品、桌子、茶几、沙发干净的连灰尘都无处可藏。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花甲有点着急，好在吉安娜正为了自己的事跟老太太正喋喋不休地唠叨。

　　最终看到一个凑合的位置：电视机墙砌着碎石效果，有一块碎石缝隙比较大正好可以卡住摄像头。更好的是外面还有一些装饰能够完全做隐蔽工作。

　　花甲用了她在山上追兔子的速度快速将摄像头打开然后放进那个缝隙里，刚将装饰弄好，吉安娜就从里屋出来了。

　　“你在哪儿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完了！被发现了吗？花甲感觉所有的血液都涌到脑袋顶上来了，这时候一定要死扛到底才行啊。

　　花甲转过一张痴呆脸笑着说：“没想到奶奶房间里的电视这么薄啊，能用吗？怎么感觉比纸还要薄呢？”

　　吉安娜狐疑地打量了花甲好久，才不情愿地塞过去一张照片，厉声说：“拿着赶紧走！”

　　花甲心里翻了个白眼暗下松了口气，然后胡乱打开了书房的另一扇门。

　　“你干什么？！”吉安娜大声喝道，“竟敢乱闯！”

　　花甲自己也吓了一跳，满脸愧疚，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抱歉抱歉，我实在有点迷路！”

　　然后她就被吉安娜连推带搡的赶进了电梯。

　　回到自己房间后，花甲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那间房。很奇怪，按照结构来说，那间房应该是比书房大好几倍的，可是看到的充其量是个杂物室，不十平米的样子。

　　三楼到底有什么秘密呢？花甲托着腮想着，顺手拿起霍钟泽的相片放在自己眼前。

　　就这样呆呆傻傻坐了一下午，直到天擦黑，唐炙玄就从窗户跳了进来。

　　花甲见怪不怪，歪头看他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把摄像头放进去了？”唐炙玄有点兴奋，“怎么做到的？”

　　花甲简单把事情叙述了一遍，然后所有所思地说：“你说得对，这家人的确很有问题。”

　　唐炙玄没说话，而是在快速的操作手机，没一会儿手机里显示出三楼的影像。

　　“好神奇啊，这就能看到了吗？”花甲挨着坐下，屏气凝神地看着，好像出一点声音就会被对方发现一样。

　　“我弄得这个摄像头因为只能短距离用蓝牙连接，所以我在这里才能看到屋里的情况。”

　　“不是吧，那是说你要天天待在我这里吗？”花甲歪头看着唐炙玄，一脸惊诧。

　　“那倒不必，就把手机放在这里就行了，我会定时来取内存卡，太棒了！”唐炙玄伸出手搂在花甲肩膀拍了拍她，“你真是帮了我的大忙！”

　　花甲注视着唐炙玄，看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兴奋，莫名也被同化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身上总带着一种力量，无论做什么他总知道自己的方向。哪怕有时候会被人怀疑，他也绝不会放弃目标。

　　你是没想过害我的对吧？花甲心里默默地说。

　　两个人看到深夜，只发现吉安娜在客厅里面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奶奶似乎一直都没出现过。再一会儿，吉安娜就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面还吃着水果，好不舒服。

　　老太太好几个小时才出来过一次，吉安娜不过欠身看了看，见主人就是去个卫生间就又继续看电视。

　　“你这算不算私闯民宅还偷窥他人隐私，而我是帮凶！”花甲忽然感觉这样偷窥人家的行为太不道德了。

　　唐炙玄似乎越晚越精神，本该困得时间反倒无比清醒。

　　“你帮我替天行道哪里有错了？这老太太肯定有问题，别看平时不声不响，心可毒着呢。”

　　老太太毒？我怎么觉得吉安娜才毒呢。花甲没反驳唐炙玄，因为她已经抵抗不住困得侵袭，昏昏睡去了。

　　一连好几天唐炙玄都按时到花甲房间来拿内存卡，有时候也会坐在这里看一会儿。至于之前的事情他只字不提，花甲也懒得啰嗦。

　　不过几天下来并没有什么收获，三楼并没有任何异常。花甲对着霍钟泽的照片渐渐有了感觉，画出一幅还算满意的底稿。

　　“你说霍老师为什么就这样迷人。”花甲拿着照片一脸花痴的样子，“360度无死角啊，太帅了！”

　　唐炙玄冷哼说：“你们这些低级生物就知道看脸，难道不知道那句话？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那是有趣的灵魂二百来斤好吗？”

　　“我有二百来斤吗？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你的灵魂也并没有万里挑一？”花甲嗤之以鼻。

　　两人这几天已经习惯了这样打嘴仗，感觉日子过得还挺开心。正都有一句无一句，听到屋外吉安娜重重地敲门，然后喊道：“花甲！你房间里有谁？谁在那里？”

　　坏了！被魔女听到了！

　　花甲慌乱喊道：“没谁，我在看电视剧！”

　　“开门！快点开门！”

　　唐炙玄并不着急离开，只是从容的收起手机然后小心的放进衣服口袋里。

　　“你快走！被发现了！”花甲压低声音急促地说。

　　“你快开门，不然我就报警了。你房里有人，到底藏着谁？”吉安娜一把年纪还能喊出这样的高音真是令人佩服。

　　怎么感觉跟被人捉奸在床一样呢，花甲急得浑身都冒汗了。可唐炙玄仍然不慌不忙的样子，小声说：“现在还走不了，手机得录到十一点半才结束呢，否则那张卡录不到明天呢。”

　　什么道理？什么原理？难道非让自己被抓个正着然后乱棍打死么？

　　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浸猪笼”的画面。

　　吉安娜更猛烈的砸门了，然后一边喊着：“我数三下你马上开门，否则就等警察来拘捕你吧。”

　　“怎么办？！你不能先躲躲吗？”花甲急得快哭了，一张脸憋得通红。

　　唐炙玄轻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向衣柜走去。卧室的设计是床尾的对面是个做成壁橱的大衣柜，但他偌大一个人怎么可能躲进去呢？即便进去了，也肯定会被发现的。

　　“不行啦！”花甲指指窗外，示意最好出去躲着。

　　谁知唐炙玄迅速打开衣柜的门，然后伸进手在门边那侧扳了一下，旁边的墙竟然裂开了条缝，然后慢慢向一侧滑开。里面竟然是……一个独立的空间。

　　花甲傻呆呆地看着那扇门，自己住了这么久居然毫无察觉。唐炙玄歪歪头示意花甲可以去开门了，然后那道门就缓慢地向回移动，慢慢地关上了。

　　花甲来不及细想，赶紧去打开那扇快要被砸破的门。

　　吉安娜推开她冲了进来四处观望，恶狠狠地说“到底是谁在你屋里，别想逃，我已经让保安守在你窗户下面了！”

　　“吉安娜……奶奶！”花甲故意将奶奶两个字说的很重，“我说了我在看电视剧，你这样大晚上的忽然跑到我房间里来是什么意思？”

　　“那为什么不开门？”吉安娜四处翻找，床底下、书柜里、窗帘后面甚至窗户外面，都看了个遍。

　　猛然她看到那个开着门的衣柜，迟疑了片刻，向前走去。

　　花甲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这个房子有许多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可吉安娜一直住在这里，就连唐炙玄都知道的暗门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