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3.吃饭 ...
-
“我们……？”清加指了指自己，再看看忍足，回答说：“我跟你不熟。”
忍足摇摇头：“这不是我的意思，迹部本来把文加叫过来，就是想训练结束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他本来想约楠原，但跟迹部说了之后，大少爷立刻表态：楠原哪旮旯的他不认识。于是乎忍足只好放弃本来安排好的楠原友谊增进计划，跟随大队去吃饭。反正那家饭店是迹部家的，不吃白不吃。
想想文加做饭也辛苦，何况自己想换口味——当然这个是重点，清加点点头答应了忍足的邀请。
虽然文加比清加难搞定，但不用做饭不用买菜的诱惑力，对于一个非家庭系少年来说是无疑是十分十分巨大的。就算迹部邀请的语气充满了高傲和僵硬，没多久文加就放软态度，欣然前往。
四个人脚步缓缓地走校道，清加把书包扔回给忍足，和文加慢吞吞地走在后面。
斜斜的晚阳，愈远的飞鸟，使得清加有种错觉，那就是四个疲倦的归客，正在流金般的夕照下结伴回家。
只要顺着人们的视线，就能轻松找到迹部家的车在哪儿。校门口忍足“啧啧”地不停打量迹部的新车，林宝坚尼Murcielago和法拉利360 Modena。心道迹部家停车场也是体育馆级别的了吧，不然一学期两台车，多拉A梦的口袋都装不下。文加很明显是认出来了，眼睛一亮，围着两台车子左看右看。
“Murcielago和360 Modena，”清加眯了眯眼，“迹部家的车很漂亮。”
忍足摇摇头，一副很遗憾的样子，靠近清加耳朵，嗓音懒散性感：“都是迹部不久前买的，用零花钱。”
“……真有钱。”微微笑着赞叹，清加脑子里对迹部的印象又贴了张“暴发户”的条儿。
“别顾着说话，忍足侑士。”迹部打开自家林宝坚尼，把法拉利的钥匙扔给了忍足。似乎完全没有考虑到还没有驾驶证这种问题。两辆车一前一后，路上吸引眼球成堆，谁都当在演电影。毕竟两辆顶级跑车互相追逐着，风驰电掣得像去投胎，就算在东京也是很难得一见的事情。
没等困倦的少女像在宾利上那样睡着，一个急刹车，清加发现这地方只听过名字。……而且还是从杂志上面。车门被忍足打开，清加下车时不自觉地抬头看，虽然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暗暗赞叹钱的美妙。楼层很高，饭店装修一如迹部的风格，奢华傲气无双。
像清加文加这样家境普通的孩子第一次进来，态度虽然没太大改变，但难免稍稍局促。更何况她和文加穿着校服，迹部忍足运动服没有换，一路上特别引人注目。
迹部轻车熟路地带他们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华灯初上，窗外一片星海。
知道迹部是饭店未来主人，待遇自然好很多，清加刚挨到椅子就有侍者拿着四分菜单急匆匆地走过来。不过高档的地方就是高档点，就算脚步匆匆也显得十分优雅。清加对西方菜式没太大兴趣，忍足胃口比较随意，整场基本上就是迹部和文加的一问一答。只是文加答的一直都是“随便”，问了几句之后迹部干脆直接跟侍者讲，四人的伙食终究还是照着迹部的口味点了。
如果按法国人的餐桌礼仪来上菜的话清加估计得饿死。幸亏忍足耳朵好使，车上一直听清加肚子唱戏，在迹部点完菜之后，很善解人意地跟侍者说先把主菜上了，其他慢慢来。
“主菜是羊排啊……”侍者把盘子放到清加面前，她拿起刀戳了戳半熟的鲜嫩羊肉，“好像慈郎也很喜欢吃羊肉。”
闻言迹部瞥瞥清加，皱了皱眉，为她的餐桌礼仪默哀。蠢二少女不是不知道用餐礼仪，书上详细介绍过法式用餐礼仪，她自然记得。只是做起来难度大了点，索性不管，反正也不是什么正式场合，形象什么的根本就不需要。
忍足不知道下午他们见过面，问道：“你怎么认识慈郎？”
“下午见过，”清加耸耸肩，“文加也很喜欢他呢，呐？”一旁沉默的文加正在切羊排，他也很少来这种场合，正在为如何不切到盘子发出声音而困扰。听到话题转移到他这儿，下意识瞄了迹部一眼，愣愣点头：“是个很可爱的人。”说罢浅浅笑起来，露出右边的小酒窝。
迹部家这间饭店什么都好，特别是东西还很好吃。清加因为饭饱而心满意足，开始注意到一些快饿昏了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问题。
一边拿勺子挖蛋糕，她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桌子下面忍足的长腿。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方便情侣，这张四人桌活像双人桌，虽然够长足以放四个人的盘子，但宽度却尴尬地足以让面对面的两人膝盖碰膝盖。忍足和清加腿都不短，椅子也不够高，无意中碰到西装裤质感的东西总让她窘窘的，也不好意思提醒忍足把腿收回去。她不是喜欢跟人接触的性格，但现在也顾不上反感。
文加那边也差不多，而且文加比清加还要高那么五公分，自然更加尴尬。抬眼看对面的迹部，只觉得那华丽的面容优雅自在，自己这样不安像是在搞笑。想想自己不是女人，这样没什么可担心的，文加也就放了心。
连清加也刮干净了盘子，酒足饭饱，百无聊赖。两个大少爷，两个只会学习的平民阶层，他们凑在一起自然没什么话好讲。迹部没那么有耐心，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文加一直想找机会问问今天他请吃饭的意思，但饭桌上太安静，总找不到说话的机会。
“这是作为你们考试能够赢过我的肯定。”咳嗽两声，迹部突然开口道。“至于忍足，他是来蹭饭的。”
——那个说着“喂下午一起来吃饭吧”的人是谁啊，喂。挑了挑眉，忍足缄默。毕竟刚受人恩惠，总不能让他下不来台。
“谢谢。”文加依然是淡淡的笑。
时间不早，迹部打了个响指，起身要走人。经理连忙招呼侍者赶快收拾桌子，然后巴结地凑上去问还有何处能够改进。
“都很好。”越长大在下属面前越不苟言笑的迹部难得微笑，经理受宠若惊，等待迹部意犹未尽的下一句。顿了顿，迹部凑到矮他一头的经理面前，低声说：“特别是，桌子。”
……桌子？经理大叔很惊讶，下意识回头看那张桌子，好像当初就是因为桌子订得太窄，他还发了脾气……怎么现在反而成了董事长儿子夸他的理由了？
——经理大叔，要知道少年心，海底针。
在隔了好久之后，清加读了大学，宿舍聊天时提到那间饭店。清加说自己曾经去过，立刻收到宿舍里一片“你在做白日梦吧”“怎么可能”之类的赞叹声，才知道那里一顿饭竟然就花掉她半年生活费。——而且还没吃到什么东西！清加心里暗暗地疼。光是说自己去过反应就这么大，她吐吐舌头，决定不把自己是被那家饭店董事长儿子请过去的这个事实告诉她们。
那时文加去了美国深造，迹部到英国读经济管理，忍足留在了日本，主攻医学和管理，忙得很难见面。其实按清加的资质绝对是能够和文加一起去的，不过她生性懒散，最后还是大隐隐于市，决定收敛光芒，做个普通人。天生对书本和知识的爱好却让她平时在家中也十分勤奋，虽然没有好的设备，自得其乐的满足却是够的。
不过，空荡荡的家，怎么说都有点寂寞。
“成濑，你手机号码是多少？”迹部叫车送他们回家，在上车前忍足把头探近车窗问道。清加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连手机也没有，忙摆摆头，说自己没有手机。
在冰帝，没有手机的人估计一只手数得完。忍足知道清加家里虽然不会穷到连手机也买不起，那么不买手机，纯粹是因为平时太少和其他人联系了。幸好公寓装了电话，不过文加睡觉前会很自觉地把电话线拔了，醒来再接上。如果是周末，文加一睡就是大半天，根本找不到人。
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忍足平时决定周末约会对象一般在星期五晚上，如果他这时跟谁吃饭，周末也会和谁约会，算是小小的原则。但清加又实在不是熟得可以一同出去，原则问题又不能违背，周末只好乖乖在家。
本来他想约的是楠原信夜，半路被迹部拉过来，连带周末约会一同泡汤。
迹部开车回了家，那台法拉利放在了停车场，反正都是他家的。一边猜想迹部到底请这两人吃饭到底是什么意思，忍足一边慢慢踱步去车站。叫司机开车来太麻烦，还是坐电车回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3.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