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时代[西幻]》莫名之名

36、内外

　　“我说，乔大哥，你和那两个怂包一起被一个女人揍了？”文森正在收拾自己的工具，他用酒精给乔的伤口消了毒，不过在后面的腰部，因为机械臂被斩断的后劲有些大，基本还是淤青一片，不过文森根据李江云从东方带过来的活血化瘀的药方，已经开好了药。“文森，虽然那两个的确很怂包，你还是必须有对前辈的尊敬。”乔说。
　　“对！”杜特靠在门框上，“我真是太喜欢你这个年轻的少年了，我恨不得立刻让你替换了马斯的位置。”
　　“注意你的言辞，怂包前辈，乔大哥已经有了威廉了。”文森说。
　　“嘿！那有什么！威廉可以和弗里克一起啊！”杜特理所当然地说，“对吧，乔？”
　　“在某种意义上，你的言辞存在可能性，不过你要优先考虑文森在你明天的药里下毒的可能性。”乔想了想，加了一句：“可能我和马斯会参考一下下什么毒，你比较痛苦一些。”
　　“打扰了！”杜特脸色微变，关上了门，后退半步去找马斯去了。
　　“乔大哥，我和弗里克没什么。”文森叹了一口气说，然后看了看外面的士兵队伍，攻占德里之后英军难道有一段休整的时光，士兵们要么还在呼呼大睡，在巡逻的士兵也显得有些懒散。
　　“你们青春期的孩子是不是都这样？”乔把枕头稍微挤了挤，垫在自己的头下面，让自己可以稍微侧过来一些身子。“说话又带刺，又喜欢藏小秘密。”
　　“说得好像那段时间你不是一样。”文森撇撇嘴，“那段时间，我看你也三天两头噎威廉大哥一下。”
　　“那能一样吗？”乔羞红了脸，一下子挺了挺身子，没有想到碰到了腰上的淤青处，嗷地叫了一声。“真是戳到了痛处。”文森无奈地摇摇头，“乔大哥，我马上就要成年了，我自己的事情我有主张。”
　　“好吧好吧，随你，哎呀我的天，我的后背怎么了，怎么那么痛。”乔咬着牙说。“后面淤青一片，情况看来要比想象的糟一点。”文森揭开乔的被子，再次看了看伤处。“不管多疼，我必须说，我对威廉当时，是正义的下层被欺凌阶级对霸权阶级的反抗！”乔面朝下，声音全部埋在了床单里面。
　　“好的好的，我懂了，当时在飞艇上那么刺激，也是欺凌。”
　　“我是你家长！”
　　“拜托，你就比我大五岁。”文森放下被子摇摇头，“不出意外的话一个星期下不了床。当然……你要是可以设计出来你腰部的支架，就当我没说，不过你要把支架拿给我测试。”
　　“文森，作为家长，我必须提醒你……”
　　“乔老妈，我都没有提那茬了!”
　　“要是弗里克强迫你不准屈服，比如亲一下才准起来；或者不要脸强行索吻；卖惨装傻你都不能屈服！”乔鼓起一口气说完了。
　　“我……”文森想起来在飞船起飞的那一天晚上弗里克缓缓低下头，闭着的眼睛在双唇接触时候睁开，在那一瞬间显得迷惑而沉醉，而在那几秒之后，眼神里一下子充满了慌乱和羞涩。文森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甚至忘记了嘴唇上留下来的触感。
　　“文森！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已经屈服了！”乔尝试挺起身子，然后惊叫一声倒了回去。“没有。你好好养伤吧，最近一段时间也不要装机械臂了，不然你的腰承受不住。”文森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前，一直不敢再去看乔的脸。
　　“文森……”乔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来，“你……”
　　“我说了我和他没什么！”文森不耐烦地转过身来。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的门突然打开，马斯单腿跳着，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抓着杜特的衣领：“谁能把这个大麻烦弄走，我还想好好养伤!”杜特倒是小心翼翼地看着马斯的脚：“慢点慢点，我的心肝。”
　　文森和乔同一时间盯着两个人。
　　我来的时间不对吗？马斯一愣，然后看了看被抓在自己手上的杜特的迷人的脸，接着立刻稍微弯腰：“抱歉，打扰了，这个家伙害的，你们要怎么处理他随你们高兴。”
　　乔选择无视了追着马斯出去的杜特，又重新看向文森，文森低着脑袋，慢慢转过身子。“我本来想说你忘记把治疗腰伤的药给我了。”乔说，“另外，你认准自己的心意啊，我是很开明的家长。”
　　“药我给威廉了，他巡逻结束就来给你擦。”文森匆忙留下一句话，落荒而逃了。
　　……
　　威廉来看乔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他脱了巡逻的衣服，只留下里面的一件单衣，印度的夏天显得炎热而且潮湿非常，恒河给这里带来了丰富的水汽和肥沃的耕种土地，是印度人赖以生存的母亲河。威廉走过来，把乔的药给乔放在一旁，然后拉过来椅子坐在乔的床边。
　　“这么炎热的夏天，你能在被子里呆那么久也是奇迹。”威廉抱着手臂。
　　乔露出一个脑袋来：“哎，被你发现了，今天巡逻有什么好玩的？”
　　“没什么好玩的，章西女王的军队朝着章西的方向撤退了，留在印度的部分士兵曾经想组织一些暴乱，但是都被我们给止住了，不过死伤了一些士兵，弗里克和一个长官正在处理。”
　　“章西女王的军队居然那么快就后撤了？按照你们的分析，他们不是应该尝试继续攻打德里两三次吗？”
　　“不知道。”威廉微微一笑，“乔机械师，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习惯，就是逃避什么的时候喜欢转移话题。”
　　“是吗？我哪有要逃避的？”乔露出甜美的无懈可击的笑容。
　　“哎，算了。”威廉站起来，一下子掀开了乔的被子，然后摁住他的肩膀，将他翻过来。“我能喊非礼不？”乔的脑袋被威廉摁在了枕头里，不过他依然抬起脖子，把眼睛露了出来，但是由于自知理亏，不敢多加放肆。
　　威廉从文森给他的药包里拿出来一种黏黏糊糊的青色的油状物质，然后用手轻轻擦在乔的背上，缓缓推开，用双手帮助乔轻轻按着。“疼疼疼！”乔一连串地说出几个词，尝试着起来，却被威廉摁了回去。“自己要去蹚浑水。”威廉摇摇头，稍微加重了力度。背部的膏药本来是清凉的，涂在皮肤上就感觉放上了冰块，但是威廉的带着茧的双手慢慢触碰到他的皮肤的时候，那一块地方变得灼热，仿佛从那个人手心里传来的热量要将膏药点燃了似的。
　　乔把侧脸埋在枕头里，这样他可以偏着脑袋，看见威廉认真的侧脸，几个月的战地生活让这个男人的脸变得粗糙了一些，不再是当年那个在宴会上端着红酒侃侃而谈的绅士了，更像是一位亲临实体的军事家，或者戎马家族的征战将军，脸部的线条变得刚毅而且棱角分明，果决的眼光现在被一半的眼睑盖住，在眉骨的阴影下，眼睛里复杂的情绪似乎只露出来冰山一角。
　　“喂，威廉，你不会在生气吧。”乔喃喃地说。
　　“嗯。”威廉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重新从药包里面取药，涂抹在乔的腰部，“我在生气你为什么独自深入。”威廉的动作一停，然后嘴唇微张着，像是吟诵一个休止符，“我也在后怕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会怎么样。”
　　“你没有怪我什么都不告诉你？”乔问。
　　“你不用什么都告诉我，虽然我很想，我也很想让你这么想，但是我知道，即使你现在是…….即使是埃文斯家夫人，也的确不用什么都告诉我的。”威廉的手加大了力度，那种灼烧的感觉几乎弥漫了乔的整个后腰，麻痹的感觉沿着皮肤一层层传导而来，酸麻之中威廉恰到好处的按摩几乎让乔shen/yin出声。
　　“为啥你不能是戴维斯夫人。”乔的语气里带上了一点笑意。威廉猛地加大了力度。“爽！”乔低喊一声，然后不好意思地将脑袋埋到了枕头里面。“其实也不是不行，你答应我你再也不以身犯险，我就出去宣布我是戴维斯夫人。”
　　“威廉，我是真没有想到，会……”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枕头里面。
　　“会出现那么一个强大的女人，差点把你们三个全部打趴？”威廉摇摇头，手上送了力度，用手掌在乔的腰部轻轻抚摸着。威廉的手像是一个探险的孩子，在乔的后腰不断地宣布自己的主权，那种触感绵密而连续，像是用耳朵放在胸膛上聆听心跳般令人心动，让人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乔说。“真不敢相信你会就这样服软了。”威廉笑起来，“我以为你会继续告诉我那是意外。”
　　“人是会变的嘛，而且我说过我会放下自己的骄傲，站在你那边去考虑的。”乔呢喃着。乔想起来自己昏迷前威廉的表情，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激动，仿佛和女人大战一场后活下来的人是自己一样，其实乔也在觉得后怕，那个女人真的太过于可怕，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几乎是绝对的顶峰。
　　“威廉？”乔发现威廉没有再说话。
　　粗糙的唇部滑过肩胛骨，沿着漂亮的脊柱顺滑而下，本来就是一个引诱不过的吻，却让人心里生不出半分欲望，只让人觉得心疼，被吻的人心疼吻的人，吻的人心疼被吻的人。“其实我也挺喜欢你为了你的原则和信念坚持和骄傲的样子，所以，有的时候，你还是可以骄傲一点。”威廉咧开嘴角。“你还真是……”乔失笑，用小手指轻轻勾了勾威廉的手指。
　　威廉慢慢走上床，坐在乔的旁边。
　　乔在等待背后的药物生效，于是依然俯卧在床上。“你愿意给我解释多少，就解释多少吧。”
　　“前一天晚上，就是突袭的前一晚，我去查看防御工程的城墙和大门，有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站在营帐的一边，猛然间拉了我一把，然后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卸了我的装备，他告诉我说，第二天去德里机械师工会，那里面会有关于我父母的线索。”
　　“他的线索，难道是指那个女人？”威廉摇摇头说，“不可能吧，那个女人最多22岁，可是你现在就是21岁，你的父亲，贝克戴维斯先生，在一年前一定在伦敦。”威廉的语气透露着怀疑。
　　“的确是，不过你还记得吗，那个女人质问我为什么长得那么像那个英国人？”乔说，“是哪个英国人？”“你的父亲。我想，也许。”威廉谨慎地说，“她和你父亲母亲见面的可能性太小，我觉得是用人告诉了她什么。”
　　“其实比起她知道些什么来说，我更想知道她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乔问，“她是……章西女王吗？”
　　“目前来看，不是，章西女王已经撤退到章西城里了。”
　　“你们怎么确定？”
　　“她在城里发表了宣言，表示和英国殖民者抗争到底，最重要的是，她用普通子弹和‘奴役悲歌’当场枪毙了我们在印度人里面的一个间谍。”威廉说，“‘奴役悲歌’一直是章西女王能够号令军队和统帅人民的重要象征，毕竟它是从原德里驻军将领那里再次抢回来的，莫卧儿上一代国主也曾经持有这把枪。”
　　“不过这样说来，一定也是有一个人告诉了这个女人关于德里机械师工会的事情，才让她来到那个地方。”乔摇摇头，“那么就说明，在这场战争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还隐藏着一个不知道是敌人还是朋友的人。”
　　“不错，的确有这个可能。”威廉问，“我想问一个问题：‘蒸汽时代’你破译到了什么地步了？”
　　威廉问得漫不经心，仿佛是关于一个怀表或是一只机械鸟，但是乔却有所感觉，他稍微愣了一下：“两张图纸都……都还差最后一个大章节。”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了，远处的圆顶建筑隐没在黑夜之中，部分的轮廓在月色中闪闪发亮。
　　威廉慢慢躺下来，贴着乔，用他的一只手慢慢抓住了乔的手：“你其实可以告诉我。”
　　“威廉，我会全部告诉你，只是再等一段时间好吗？”
　　“我等你，不过下一次我想听个全部。”
　　“威廉，我不想猜测你来到印度的原因，我相信你，也相信不单单是为了我，但是我什么时候，可以听你说一个‘全部’？”
　　威廉撑起身子，用手扶着乔慢慢转过身子，以免触碰到伤处，两个人面对着，威廉的蓝色眼瞳浸泡流淌进窗户的银色月光里，显得透彻而明亮：“我爱你，这就是全部。”
　　威廉亲了亲乔的额头，闭上了眼睛，乔对着威廉的脸颊吹了一口气，笑了起来。一夜无梦。
　　而在旁边书桌的抽屉里静静躺着的图纸上，写着混乱的英文，而在那些英文的旁边，是用铅笔写下的“India”。
　　……
　　伦敦，灯火阑珊。
　　最后的客人终于离开，李江云收起客人留下的杯盘放到后厨。艾薇儿坐在二楼搅着自己的咖啡，等到咖啡的白色完全消弭，又停下自己的动作，她似乎对于这种单调重复的动作乐此不疲。海瑞尔则显得非常拘束，她撑着脑袋看着外面繁华的伦敦，灯火从富人区慢慢飘游过来，给她的侧脸打上了一层薄光。
　　“李，你的灯需要换了，我明天喊娜塔莎给你做一个镜面更多的，你只需要定期换煤油就可以了。”艾薇儿冲着下面喊道，李江云洗完了杯盘出来，用前台的螺丝刀修理着自己的机械手。
　　“随意，怎么样都行。”李江云调试好了之后，用弹出机械手抓住二楼书架上的一本书，然后收回来，将书握在手里。“你还是要表扬我和凯恩，是我们帮助你完成了技术改造。”艾薇儿露出虎牙，甜甜地一笑，“何况是我帮你说服福斯特老头子不收你的钱。”
　　“后面的确要比前面一件事难得多。”李江云也笑起来，踩着楼梯慢慢走到了二楼，坐在她们的旁边。“海瑞尔小姐？”李江云试探着喊了一声，海瑞尔没有回应，依然很认真地看着外面起伏的尖顶建筑和远处伫立的银色十字架。安静地泰晤士河缓慢流淌，路上偶尔有行色匆匆的行人，压低了帽檐一闪而过，机械马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又驶向远处，应该是晚归的贵族急着回到府邸。
　　“海瑞尔小姐？”李江云再次喊了一声。
　　“欧，太对不起了，我平时在乡下，不太能看到这些风景。”海瑞尔两只手握住咖啡杯，朝着两个人笑了笑。“没事，我们知道贝克的徒弟的确是在下面的小城里面收的，不过你现在进了我们机械师公会，我们一定带你挥霍金币，游览世间繁华！”艾薇儿晃动着小腿，笑眯眯地看着海瑞尔。
　　“你别在那里误导新人了，福斯特听到‘挥霍’这个词，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发疯的。”李江云转过头看着海瑞尔：“海瑞尔小姐，我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李江云用机械手敲着桌子，艾薇儿饶有兴趣地看着外面的街景，“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见过或者我们都去过哪里？”
　　“可能是因为你见过乔公子吧，我觉得师傅是他的父亲，他也一定和我有些共同点，不过你们大城市的人都这样打招呼的吗？”海瑞尔露出一个少女的狡黠的微笑，“其实我和机械师公会的所有人都一见如故。”
　　“那就是再好不过了。”李江云笑了笑，将正常的手臂和机械手一起枕在脑后，仰身靠在椅背上。“海瑞尔，等这次行动结束，我和娜塔莎就带着你去做衣服，不要再穿这些破破烂烂的衣服了。”
　　“没事，太麻烦了，我穿这些衣服挺好的，我进入公会以来，你们实在太照顾我了。”海瑞尔笑着，“这次行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艾薇儿拿出来一张地图，说：“这是安排给先锋们的撤退图，麻烦你在今晚零点之前，送到利文夫人的手上，记得告诉她，是‘送牛奶的报童不小心拿走的’。”海瑞尔直直地盯着艾薇儿的眼睛，仿佛希望从其中看出来什么一样，但是艾薇儿眼睛弯成月牙，只留下满满的笑意。
　　“这么重要的嘱托，我一定完成。”海瑞尔最终还是拿过来了地图，将它叠了叠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然后匆匆下了楼，在出门前的一瞬间，她抬头朝着上面望了一眼——艾薇儿喝完了咖啡，双手安静地放在腿上，眼睛充满了笑意和惬意，盯着她。
　　海瑞尔的身影隐没在黑暗的小巷子里。
　　“咖啡凉了，建议十倍赔偿我来挽回你的声誉。”艾薇儿冲着李江云说。“我一直知道你是福斯特的亲孙女，而且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个想法。”李江云双手放在桌上，拿起来海瑞尔喝完的咖啡杯，看了看，“其实我觉得你们可以让她加入公会让我觉得不可思议。你们真的认为她是贝克派来支援伦敦的？”
　　“当然不，李，贝克是个实诚人，就看在他为我父亲报仇的份上，我都不会相信贝克叔叔会做出拿一个换两个这样只有我爷爷才干的出来的事情。”
　　“我觉得你的推断不让我信服。”李江云耸耸肩。
　　“你还记得入会的测试吗？”艾薇儿说，“齿轮的干扰和扣不上的扣子都被她答对了，但是当年乔回答安放蒸汽枪的那个地方，在那一个测试的手套上，不仅仅可以承载蒸汽枪，而且我们固定死了拇指的位置，这样的设计在机械师界争论很大，在蒸汽枪出现之前，曾经有机械师认为战斗手套应该固定拇指和食指来防止武器脱落，而在蒸汽枪，尤其是狙击蒸汽枪出现的时候，这种固定拇指和食指争论愈演愈烈，后来是贝克详细论证了灵活的战斗手套的必要性以及全身系统联动的可能性，虽然贝克在个体机械装置的研究到这里戛然而止，但是关于这个话题的辩论是机械师工会压过皇家学院的关键辩论场之一，每一本蒸汽机械教材都会提到，而作为贝克徒弟的海瑞尔，却没有发现这件事。”
　　“所以那份地图是个‘毒饵’，你们不过是想要钓他们上钩。”李江云叹出一口气，“我们不知道她是‘蛇’还是‘乌鸦’。”
　　“他们不会咬这个毒饵。”艾薇儿摇摇头，“他们不会将任何兵力放在撤退的路上，最可能的袭击地点在游行中和先锋们登台演讲的一瞬间。”
　　“女王和议会那边呢？”
　　“这次游/行在议会的眼里不过是一群妇人的聚会，给一点甜头就可以消散；而女王那边，她既想要女权主义的进步，这样对她进一步掌握权力和获得更高的声誉有所帮助，她也不希望女权主义的胜利，因为这会一定程度冲击下层的工业和远在天边的印度战场，所以她最有可能静观其变。”
　　“我觉得自从莫顿最近被差遣去干别的事情之后，你变地成熟了好多。”
　　“其实我当年也挺成熟的，”艾薇儿嘟嘟嘴，“我当年就和乔小帅哥探讨天南地北的趣事，我又不是只会吃糖要钱看帅哥！”
　　“你当年缠着乔小帅哥，是因为只有他会忍痛割爱给你买糖，顺便会和你一起吐槽福斯特，如果运气好，你还能看见威廉大帅哥。”李江云毫不留情地点明了真相，“所以你的确只会吃糖要钱看帅哥。”
　　“赔钱，凉了的咖啡，十倍赔钱！”艾薇儿毫不客气起来。
　　“我的小公主，您这杯咖啡就没有花钱。”李江云笑起来，“其实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告诉海瑞尔机械师公会能给她荣华富贵，告诉乔机械师公会需要他带给它荣华富贵。”
　　“这不一个对外，一个对内吗？”艾薇儿理所应当地说。
　　“我现在成‘外’还来得及吗？”李江云摊开双手。
　　“你可别忘了，你原来就是‘外’。”
　　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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