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九尾狐于子白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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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何泫溟站在麦门冬的房间门口，脸色凝重地望着他。
“出事了？”麦门冬敏感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对，迅速套上汗衫朝门口走去。
于铃兰六天前就失踪了……也就是说，当她把于子白交给麦门冬后，她就下落不明了。第一种可能，她在回剧组的路上遭遇不测，发生了连她都没预料到的危险；第二种可能，她是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赶紧将于子白安置后找地方躲了起来；第三种可能，她在潜藏时被人发现，遭遇危险。
不管她遇到了什么，麦门冬现在算是明白那时候刻在一位母亲脸上的疲倦到底隐含的是什么。
“我一直觉得她在隐藏真正把子白交给我的原因，那时候我猜测她只是怕子白妨碍她工作，所以想找个托儿所……”麦门冬在某种程度上是猜对了，于子白会成为于铃兰的负担和弱点，她必须给他安置一个安全又舒适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还要方便她处理完事情后，能够将于子白带回身边，“我错怪她了。”
麦门冬深感自责，如果那时候他能再细心一点，或许能够帮到这位深陷危机的母亲。
“我想她有自己的打算，否则她可以向她的家族、或者五大家族求救。”何泫溟轻轻抱住麦门冬，他的老师总是太过苛责自己，这从物种的感情角度而言是很难理解的，“成年物种必须为自己的选择和行为付出代价，这是我们的生存方式，是我们世界运行的法则。”一旦跨越成年这条界线，规则就变得苛刻起来，不能成为“有用”的工具就会被家族抛弃，必须独立在这个满是人类的社会里存活，举步维艰。
“真是残酷啊……”麦门冬心知肚明却仍然止不住感慨，“有时候我还挺庆幸我是个人。”
“我也是。”何泫溟喃喃自语，每个人鱼故事里，他们遇到的那个人类都会是他们的劫，但即使知道如此，人鱼们依旧奋不顾身地爱、至死不渝……这是不同物种决定的天性，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
“我要帮她。”麦门冬的直觉告诉他，何泫溟一定能做些什么，于是他将于子白做梦的事情告诉了何泫溟。
何泫溟听完后陷入沉思，他明白为何麦门冬突然找他询问于铃兰的事了。想不到九尾狐除了召唤降雨，还有这种神奇的能力……虽然他不理解老师为何执意要帮助于铃兰，但出于对老师的爱，他从旁观者的眼光理智地看待问题，还是想到了一个能够尽快找到于铃兰的计划：“让于子白尽量回忆那个梦，越细节越好。”
“我去试试……”麦门冬离开房间去找于子白。
望着老师的背影，何泫溟握住手机的手猛地收紧，一向以坚硬著称的诺基亚，外壳竟裂了几道缝。
也许这次事情之后，敏感的老师就会意识到自己隐藏起来的秘密……到时候，他还会不会让自己继续留在他身边？如果他开口要自己走，那时候，真的要走吗？他会不会后悔让自己知道了那么多学生的事呢？
“我进来了？”麦门冬推开门，黎华正用电吹风给于子白吹毛，毛毛同学一脸舒服地眯着眼睛，小脸红扑扑的，九条尾巴随意摆动。
“换好了。”黎华完成任务，有些得意地看着麦门冬，像在等待他的好评似的。
“嗯……”麦门冬笑着走向黎华，拿起旁边的纸巾给他擦了擦脸颊和脖子，“把自己都弄湿了，你看。”
这下连黎同学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物种总是很坦诚的，对喜欢的人、喜欢的事，表现十分明显。不会欲擒故纵、不会口是心非，相处起来会简单很多。
“好了，我要和子白说些事情。”麦门冬示意黎华离开一下，他要和于子白单独聊聊。
黎华点点头，整理了下毛巾，出去的时候还带上了门。
“你的梦……”麦门冬有些说不出口，看到年幼的于子白，实在不忍心说出真相让他承担。如果可以，他真想默默解决这件事情，或者当个虔诚的信徒，祈祷什么都没发生……
“……”于子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的噩梦果然成真了！即使有心理准备，他还是好想哭！
“如果你可以再仔细回忆一下梦中的场景，或许我们就可以很快找到她。”麦门冬坐到于子白身边，搂住他，希望自己还不够宽阔的肩膀能给这个孩子一些慰籍。
“好……”于子白很坚强，拼命忍者眼泪没让自己哭。
他闭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母亲的身影刚浮现他就惊地睁开了眼睛，身体剧烈颤抖。
“别怕！”麦门冬握住于子白的手，努力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老师在你身边，不管什么危险，它都伤害不到你。”
“老师……”于子白望着麦门冬，红红的眼睛要都可怜有多可怜。
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后，他再次陷入记忆的牢笼。
一片黑暗的场景在于子白集中注意力后，隐隐蒙上了一层光雾，他努力想要看清，随着这个念头，那层光雾散为点点亮光，将那个黑暗之地缓缓照亮。
虽然只是很单薄的光芒，但足以用物种的视力将整个地方看清楚了。
这是一间地下室，四周没有窗户，是最古老的那种建筑，于子白在麦门冬给他的童话故事中看到过这种老旧石壁的插图，古欧世纪的城堡大多是用这样的砖石砌成的。
于铃兰蜷缩在一张草席的角落，她的四肢和脖子都被铁链束缚住了。
——不行，不能被母亲的显像打乱注意力，要再看看周围的环境！
于子白非常理智地判断出他的首要任务，很快就转移了视角，观察其他细节。
墙面没什么特殊的，挂着一副破旧的画，画中是个老人，腾云驾雾，像是麦老师给他说过的“神仙”……画像下面是个小木桌，放了一些水果和几只快燃尽的蜡烛，空气中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好像……都没什么特别的。
于子白刚想睁开眼睛告诉麦门冬他看见的这一切，可一转念，视角向上一抬，他看见整块天花板上都画着一个图形，圆圈内有复杂的图案，记下后他才脱离了那个梦境。
“我需要纸和笔……”于子白对麦门冬道，脑海里的信息量很大，他得趁这些场景还没溜走，快点记下！
麦门冬给了他一块画板，于子白还不会写人类文字，所以他要纸和笔一定是画画，麦门冬几乎没有思考就正确判断出来学生的想法。这是他的职业习惯，也是他的强项，这样的思维方式已经简单得像呼吸和喝水一样，完全是条件反射。
“这样的……这样的……”于子白一边涂鸦一边给麦门冬解释，这边是墙壁、这边是妈妈在的草席、头上还有个诡异的图案什么的。
直到他说完，结合他的画，麦门冬很快就明白了于子白想表达的内容。
“好的，谢谢你。”麦门冬在于子白的额头轻轻一吻，“因为你的勇敢和努力，妈妈很快就会和你团聚的！”
“嗯！”于子白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麦门冬拿着这张纸去找何泫溟，把于子白和他说的重新复述一遍，根据这张画，应该不难判断出对方的来历……只是他们的据点，能不能找到还是得靠点运气。
“天花板上面应该就是六芒星的图纹，他们迷信所罗门的图案能够镇压邪灵妖魔。”麦门冬指着于子白画的圈圈，又往下移到墙壁上那幅画，“这个可能是耶稣神像，但下面这个又有点像传统文化中的祭台……外国人可不会给耶稣供奉什么水果吧？”
何泫溟默默点头，他在震撼，因为他完全没从那张只有圈和叉的纸里看出些什么……
“我听说人类中有一群专门猎杀物种……以驱逐物种为己任的‘狩猎者’，他们把物种视为妖魔鬼怪，真有这种事吗？是他们吗？”麦门冬不愿相信如此残忍的现实，他只是偶尔一次在龙擎天嘴里听到过这么一些人，然后百度了下，发现有论坛真的在谈论这些。但大多数都认为这些是网络中的中二病患者，或者干脆就是得了妄想症的神经病病人，没人会信以为真。这个世界真的有妖怪？开玩笑呢！要有早被发现了，还等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来保护世界、清理世界？
“有。”何泫溟并不想他的老师知道这些，但世界就是如此，有善就有恶。别说人类对未知的事物会抱有恐惧和排斥，因为就在物种中，也存喜欢肆意伤害人类、吞吃、虐待人类的恶性品种。
狩猎者中，就有专门以捕杀恶性品种为目标的猎者，但也有狩猎者，会猎捕一些无辜物种，作为发财的手段。诸如事件很难控制其发展，人类和物种都存在于一个世界，一点交集都不发生是不可能的，发生了好的交集，比如麦门冬和他的同学们，那是皆大欢喜，但也会发生坏的交集……这时候，就有五大家族的特别行动队和人类的有关部门负责处理，他们都默认着对方的规则，只要彼此相安无事，非原则性问题，双方都不会插手。
但虐杀和买卖，就是原则性问题。
这次的这些狩猎者，触到了底线问题，而且他们还遇上了最不该在这座城市得罪的麦老师……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九尾狐于子白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