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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第十九章
      林风看着林南的车开远,回到屋子,拿起桌子上的三明治,向酒窖后面走过去,站在木门前面,听里面毫无声息,想到那个自以为无所不能的白流云乖乖地被关在里面,心中失笑,拿出钥匙,打开门,不想室内一片空荡,根本没有白流云的影子。
      他纳闷地叫她的名字:“白流云?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林风走进去,看见躺椅正对着的木窗开着,他心中一动,向窗外张看,墙外是一条窄窄的夹缝,夹缝外就是一道一人多高的墙,他先是没看见她,及至听见一个女人惊恐慌乱的“啊”一声,抬起头,却见白流云踩在窗外半臂远的高墙上,一脸的雪白,她显然听见了他在屋子里叫她,回过头来,脸上神情是“骑虎难下”这个词的最佳演绎。
      林风看着她脚边遍布的碎玻璃,脸上变色道:“你跑墙上去干什么?”
      流云嘴唇雪白,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我没想到这墙外都是倒桩。”
      “这栋别墅除了前门,哪里都出不去,你为什么要到处乱跑?”林风着急地说,他放下手中的三明治,踩着躺椅,一步跨上木窗,对着高墙上的流云伸手道:“抓住我的手,别害怕。”
      “我没有乱跑,我也从来不害怕。”她一边这么说,一边用颤抖的手拉住他的胳膊。
      “好,你没乱跑,你只是不在屋子里好好呆着——手拉住之后,腿先不要动,碰到墙上的玻璃,很容易受伤,用胳膊搂住我的脖子,我抱你过来。”他一边说,一边用手紧紧抓住她,感到她的双手伸了过来,迟疑地抱住自己。她柔软的头发擦着他的脸颊,因为太近,她身上淡淡清新的体香弥漫在他周围,林风心中一动,看着她浅褐色的眼睛,那平素刚强自信的眸子里此时带着一丝难见的慌乱,让林风一时怔住了,呆呆地注视着她,直到她似乎受不了这样的对视,抱着他胳膊的手微动,似乎想要结束此时的亲密,不想就在这时,只听刺啦一声,布帛撕破的声音,同时她眉头皱起,神情痛苦极了,把林风吓了一跳道:“怎么了?”
      “我的腿——”
      林风听了,再不迟疑,手上用力,将她抱进屋子,安置在躺椅上,见她及膝的裙子被碎玻璃撕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在膝弯内侧血正向下流,林风大惊道:“是刚才割的?”
      她点头嗯了一声,用手将破碎的裙子捂着,因为自己衣衫不整,脸上涌起一片潮红,低声道:“真倒霉,还是被玻璃划到了。”
      “你为什么会爬到墙上?”
      “我——不想被关在这个屋子里。”
      “所以你就跳窗子爬墙?你以为这样的房子会没有任何防范措施,能那么轻易地让人爬进爬出吗?”林风一边说,一边站起身,走到屋子前面,一会儿拿着酒和白布回来,对她说道:“我看这房子什么都没有,纯粹是主人家用来收酒的,我先用这个给你处理一下,一会儿我再送你去医院——”
      “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伤,只是划破了皮,不用去医院。”流云忙拒绝道。
      “是不相信我会真送你去医院,还是在逞强?”他问,手上没停,很快地打开酒瓶,将酒倒在白布上,正要擦拭她的伤口,不想白流云身子微动,躲开他伸过来的手道:“不用麻烦你,我自己能来——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逞强,只是我不想欠你的情。”
      林风听了,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见她目光躲避着自己,他想了想,笑了一下,将东西放在她手里,向后退到桌子处,看她转过身子,用后背对着自己,显然对身上露出的部分感到害羞,她的这个举动让他莫名其妙地又笑了一下,本该回避的人,像是为了故意看她尴尬的样子,反倒向后靠着桌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一脸的好整以暇。
      她低着头,专注地处理自己的腿伤,对他此时脸上的神情一无所觉。
      林风看着她,脸上先是若无其事的笑容,可是看着看着,他的笑容慢慢消失,再后来听见她轻轻地咝了一声,他弹簧一样从桌子处冲到她旁边,抢过她手上的酒精棉布说:“我来吧。”
      不想她却不识好人心,一把抢了回来,翘起的腿也立即放了下去,似乎生怕在他眼皮底下走光不雅,但这个动作显然牵动了腿上伤口,疼得她脸上微微变色,嘴上却说:“只是表皮伤,不用麻烦你。”
      “这有什么麻烦的?”他伸出手欲拿回棉布。
      她眉毛一立道:“我伤在腿上,你偏要帮忙,是不是没安什么好心啊?”
      林风被指责得一愣,本来根本没留意她的大腿,这时候难免看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才蓦然发现她一双腿雪白修长,完美到了极点,他心中一动,移开眼睛,嘴上却轻描淡写地对她笑着说:“你不说,我还真是没有发现,你打扮得像是无所不能的妇女干部,但是这双腿却是超级名模的水准,这两种特质都出现在你身上,你还真是个矛盾的结合体啊。”
      流云一张脸羞得通红,低声驳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有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还是撒谎,我都不想听,只要你明天不出现在婚礼上,我的事情就算结束了,从现在起,你再也不要跟我说话,也不要看我,听见了吗?”
      再看着我,再跟我说话,除了让我的心更多地沦陷以外,又有何益呢?一个即将成为别人老公的人,就该跟自己没有任何交集。

      他却好像没有注意她语气中的烦乱,接着打趣她道:“从昨天你进来到现在,我也就一会儿工夫没跟你说话,也没看着你,结果如何,你自己爬到了那么高的墙头上,还把腿弄伤了——说吧,你自己坦白吧,你爬到墙上干什么?”
      “我说了,我不喜欢被关在这个屋子里。”
      “为什么?我不是告诉你我马上回来吗?”他问,看她听了自己这句话,嘴巴张开,欲言又止,他心中疑惑道:“你不相信我——是吗?你真的不相信我?”
      她抬起头,这样近的距离,他初次见她时就印象深刻的淡褐色眼睛锐气少了很多,取而代之是一抹让人心动的羞涩,似乎她自己也觉得因为不相信他而闹得受伤很可笑,但嘴上她显然不肯承认:“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把我关在这里,好使用什么阴谋诡计?”
      “我是那样的人吗?”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她,显然一时接受不了她的这种猜度。
      “杀人犯脑门上又没有写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那样的人?”
      林风大觉被冒犯,他是个很难被冒犯的人,因为一般人他既不肯屈尊搭理,也就没有被冒犯的可能,可是眼前坐着的流云这样想他,他心中难免有投之以桃,被人抱之以烂桃的不忿之心,发作道:“真是岂有此理,你把我绑上关起来,我有没有这样想你?你脑门上也没有写着杀人犯三个字,为什么我就能相信你不会真的不利于我?”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相信我?”流云想到他先前被绑着时,那不慌不忙自在从容的表现,心中一动道:“也许是因为你自己早就有法子松绑了,你说那个绑缚没什么用,也许你不是在吹牛——就因为这个,所以你才不怕我。”
      算你猜对了——林风心想,不过现在就承认这一点太过无趣,她竟然把他想成了一个杀人犯,为了躲避他,不惜爬到那么高的墙上,这一点无论如何无法容忍,想到这里,他伸手拿起林南带过来的鸡肉三明治,在流云眼前晃了一下道:“看看这是什么?”
      流云闻见鸡肉的香气,饥肠辘辘的肚子立时有了反应,食指微动,她几乎就想要伸手去拿,总算及时克制住自己,目光从三明治移到他脸上,问道:“谁的?”
      “你说是谁的?”
      “爱谁谁的,我不在乎。”她有些生气,觉得就算自己刚才把他想成了人品不端的人,因此想要逃跑,可是他过后却拿食物来报复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风度的人,她越想越气,肚子饥饿,口中说话却中气十足:“不是我的,就算送给我我也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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