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归途》苏安年

9、玖

　　玖

　　“小哥，这里。”吴邪揣着火车票找到了卧铺的位置，冲跟在后面的张起灵喊道。两人的位置刚好是一上一下，吴邪先选了上铺的位置，将下铺留给了张起灵。

　　火车开动时已是日光西沉，明媚的夕阳从窗外直射进来，带着预想当中的暖意。

　　张起灵抱着黑金古刀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平静地像是要睡着。火车要开42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虽然吴邪觉得应该相信自己国家铁路部门的保全工作，但是鉴于曾经在火车上遭遇过扒手，还是决定守夜护好自己的财产。两天中第一天由张起灵守夜，第二天则是他。这是两人在上火车前就商量好的，不然张起灵一定会一手揽过这事。虽然吴邪觉得对张起灵熬两夜不算什么，但是终究对身体有害。

　　阳光洒在张起灵的脸上，镀了一层金，温柔了他的眉眼，甚至看起来嘴角还挂着一丝笑。

　　吴邪则低着头从包里掏啊掏，掏出一个款式老旧白色的MP4，插上耳机闭上了眼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P4这玩意，都万年不用了啊……吴邪漫不经心地听着歌一边感慨地想着。

　　车厢里除了吴邪和张起灵外还有两人，吴邪其实不愿意主动和别人打招呼，所以便也没有去搭话。不过对面铺的那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姑娘看起来很可爱。

　　到了5点多的饭点时，吴邪的P4因为设定已经自动关机了，只是他还没有摘掉耳机。他听见对面铺的小姑娘扯着她妈的袖子怯生生地说她饿了。声音也很可爱。

　　吴邪想了想后低下头从包里翻出一些零食，全是未拆封过的。毕竟拆封过的别人肯定不会吃。出门在外，这种自我保护意识还是要有的。

　　吴邪挑了几样估计小孩子会吃的东西出来，然后探出头对对面的小孩子搭话，“我这有好东西哟，要吃吗？”吴邪炫耀似地拎出几包零食晃了晃，果然看见那穿着连衣裙的小姑娘盯了过来。

　　“叫声哥哥我就给你哦，你看你看，全是没拆过包装的。”或许是吴邪的笑容阳光得不像坏人，总之女孩的父母也没有阻止。那小姑娘浅浅地咬住了下唇，还在迟疑之中。

　　“……哥哥。”许久之后吴邪才听到了这样一句话，认定自己拐人成功于是笑得更加开心。

　　“喜欢那种？”“那个。”女孩怯生生地指了指其中的一包，吴邪就这么将零食丢了过去，然后在听见一句谢谢哥哥后将头缩了回去，重新将P4开机开始播放音乐。并没有注意到过程中张起灵也探出头看了他一眼。

　　等到吴邪的肚子响起来他才注意到还没吃晚饭，吴邪直接坐在床铺上对张起灵叫道，“小哥小哥~你喜欢什么味的方便面？”可惜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张起灵的回答，才有些不安地探出头去找张起灵。可铺位上空无一人。

　　吴邪呆愣地趴着，完全没有考虑到张起灵是去上厕所这样的可能性，只是在担心张起灵，虽然对方的身手好到不需他担心。这么呆着，让他暂时忘记了肚子的饥饿。

　　不久之后张起灵施施然托着两桶方便面从茶水间的方向走来，淡定地将其中的一桶交给了吴邪，自己托着另一桶爬进了铺位。吴邪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地接过已经泡了开水的方便面，又愣了一会儿后才明白原来张起灵刚才是解决晚餐去了。

　　这一愣方便面倒是刚好可以吃了，吴邪掀开一直盖着的方便面包装，一股热气冲上眼睛来，给了吴邪一种幸福的感觉，大快朵颐地吃起来。

　　吃饱喝足后吴邪心满意足地开P4看起电影来，当然没忘先处理掉垃圾。等到吴邪看完一部电影，窗外早已成为花花绿绿的灯光的世界。远方大概是某个市的市中心，灯光尤为集中。某个巨大的霓虹灯招牌在夜色中闪烁，格外显眼。

　　吴邪盯着窗外看了一会，打了个哈欠后稍稍收拾了一下丢的到处是的东西，躺下和衣而睡。铁路微微有些颠簸，却更容易让人进入梦乡。而走廊上开着微微亮的灯，方便人们看清脚下的路却不至于影响到人们的睡眠。

　　也许也有小哥守夜的原因，这一觉，吴邪睡得格外安心。

　　因为生物钟，第二天天微微亮时吴邪就醒来了，望着窗外的曙光吴邪觉得生活无限美好。吴邪从上铺爬下，张起灵抬起一夜未睡的眼瞄了他一眼又低下去，不知在想些什么。吴邪看着他几乎一夜未变的姿势有些咋舌。

　　跑到可以用水的地方吴邪泼了些水抹了把脸又掬了一捧水漱口，在火车上这些事这么做虽然让人有些难以忍受，但是在火车上，做得太仔细让别人等就更不好了。吴邪简单处理了下外表，满意地点点头后拉开门把出去。

　　回到车厢时吴邪发现张起灵已经侧卧下，背对着走廊准备入睡。却正对着新生的日光，日光有些刺眼，张起灵看起来不怎么安稳的样子，吴邪不知道哪里的冲动，爬上张起灵的床铺盘腿坐下，伸出手停留在他眼睛上方两寸处为他挡掉日光。

　　手有些酸，但是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吴邪用另一只手撑住下巴看着张起灵的睡颜。和平时一样的安静。

　　大概又10来分钟，张起灵突然伸出手将吴邪的手按下了覆盖在眼睛上，“这样就好。”声音有小小的嘶哑。吴邪则完全被这个举动弄懵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只好任由手放在张起灵的眼睛上，为他遮住过于耀眼的光。

　　睫毛戳在手心带着微痒，吴邪有些恍惚。

　　直到身旁的人胸膛安稳地上下起伏，明显是睡着了的样子吴邪才移开手爬回自己的床铺去给自己找乐子，打发无聊的路途时光，可是眼前却不断出现张起灵睡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