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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 60 章 ...

  •   送走了白牡丹,费丰珏立即让人做了个架子,写了幅简单易懂的古代版义诊海报,贴在架子上放到药铺门口,遇到进来问的人就详细地解说了一遍,到了八月,义诊开始,起初来的人并不多,不过费丰珏请的徐医师不是庸医常医,而是在人间学了六七十年医术堪称杏林圣手的妖医,别说普通的腰酸背痛,就是杂症沉疴经徐医师扎了一扎也能全好,因此义诊的名声传出去的很快,第二天第三天以后来求诊的人就逐渐多了起来。

      白母和白牡丹是在义诊进行到第五天来的,费丰珏在柜台里,一边手脚快速利落地给人拿药,一边看着排义诊的队伍,当看到院子口出现他期盼的人影后,心情顿时飞了些,把药包递给当前站着的人,拿过下一位客人的药方,转身捡药之际,顺便给徐医师传音,催促其医治的速度快点。

      徐医师有胆子在人间行走滞留,本身的实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散仙境的心阶水准,六千多年的妖力修为,单论本身的战力比费丰珏还要高上一些,现今表面幻化成的是个须发皆白满脸褶子的老头,闻言吹了吹及到胸口的大把白胡子,稳稳地拔掉眼前病人背上的如发银针,动作比之先前快了许多。

      不多时就到了白母二人,徐医师先给白母把了把脉,又瞧了眼白母身边透着仙气的小姑娘,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道:“夫人这病原本下针再辅以药汤,十天即可治愈,但夫人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就不能用药了,只用针的话,得两个月才能治好透。”停下了,又道:“夫人到榻上趴好,我今日先给夫人施针,从明日起,夫人每日午前来续诊。”

      白母又惊又喜,随着徐医师起身时,急急问道:“医师,请问用针不会伤到我肚子的孩儿吧?”

      “不会。”

      白母睁大杏眼看看徐医师,又看看自己喜形于色的母亲,抓了抓白母的衣袖,小声疑惑地问道:“娘?什么是身孕?”

      白母眉开眼笑地伸手摸摸白牡丹的头,说了句一会再跟你说,就按照徐医师的要求,到了诊桌后面的竹榻上趴下,待被扎完了,高兴地领着白牡丹离开了药房,才跟小牡丹说起了怀孕的故事,进了家里,见丈夫在家,又跟丈夫说了遍,

      白父也很高兴,第一反应是要有儿子,随后为了让白母养好肚子给他生个儿子,就重新分配了家务,将家里先前不少被白母包揽的活计,比如打扫院子、收衣服、择菜、烧火等除了小牡丹真做不到之外,小牡丹能做的都交给了小牡丹,一点也不管小牡丹才6岁的年龄。

      白母心疼自己女儿,没有真的让女儿把那些活都给做了,但也没有像之前那样除了跑腿什么都不让女儿做,毕竟无论如何她还要照顾肚子里的这个。

      从这天起,费丰珏连续几天每日都能见到白母,却看不到他心心念念想要养成青梅的小牡丹,问过白母没得到答案,他就亲自去了牡丹家,见牡丹确实在家,先松了一口,后又来了几次,次次看到的白牡丹不是在用小桶往厨房大缸里拎水,就是坐在衣服堆里缝补着明显不是她家的衣服,或者坐在院子井边握着木棒敲洗木盆里的衣服等。

      小小的脸绷得紧紧的,一会一擦额头上的汗,有时候被缝衣针扎破了手指头,想哭不敢哭的样子,让费丰珏很心疼,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牡丹在家里的处境,回去后便开始琢磨怎么改善白牡丹的生活水平。

      比较直接的方法有两个,一是想办法给白家送钱,白家钱多了,请得起仆人了,白牡丹的日子想必不会太差,二是把白牡丹从白家扒拉出来,弄到身边,到时候他想怎么疼宠,还不是随意?

      贞娘和景椿在厨房做月饼时,听景椿说起费丰珏弄药铺义诊是为了个小姑娘,她团着面粉,并不相信,柔柔地笑道:“丰珏才12岁,哪里懂得那些?他是跟你说着玩的吧。”

      “呵呵。”景椿弯起眉眼,笑得狡黠,心道费丰珏也就在贞娘面前才12岁,伸手挖过一坨鸭蛋馅按进厚面皮中,然后捏好团团放进模子里,敲实了,道:“这可不一定,说不准过不了多久,你还真会多个漂亮绝色的媳妇呢。”

      “那小姑娘长得很好?”贞娘把擀好的面皮推给景椿,又拿过一个小面球,扭头看了景椿一眼,有些惊奇。

      景椿连连点头。“人间难得的绝色。”

      贞娘停下擀面,柔美的小脸转向景椿,眉眼间带了些许认真。“你说的是真的?”

      “我什么时候哄骗过你。”景椿嗔了贞娘一眼。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费丰珏发现他让人通过各个小方式给白父送的银子九成都被白父拿过赌喝了,留下放在白家的一成仅够白家吃喝,根本不足以改变白家的境地,于是他决定走第二条路。

      晚间天黑,街上张灯结彩,药房里灯烛俱点,就医的人逐渐离了开,他收拾完账本锁好柜台,跟药房里原本的坐堂大夫、药婆子和两个药童交代了几句,便准备带着妖医徐先生回景府过节,这时白母满脸泪痕跌跌撞撞地进了药房,扒着柜台边沿,急急地问费丰珏道:“费掌柜,请问牡丹来过了没?”

      “牡丹怎么了?”

      白母捂着脸大哭出声,高亢地咒骂道:“还不是她那杀千刀的爹,带着她去菜街买个东西,回来的路上见到摆摊赌碗扣的,他自个看得高兴,把牡丹丢到了一边,等回过神,哪还有牡丹的影子啊!挨千刀的混货,没了牡丹我也不要活了!”

      “夫人,你先别哭了,我让人也出去帮忙找找。”费丰珏眉头皱成川字,看了眼门外的天色,忽然想到白牡丹下凡历劫的地方是在青|楼,心里又凉又痛,招呼过来两个药童出去帮忙找,见白母晃着身子又跑了出去,他吐了口气,也没理徐医师,径直出了药房的门,飞快地朝景府行去,路上在拐弯的死角隐身,运起法术眨眼到了景府内院。

      堂屋里,贞娘和景椿正高高兴兴地在摆丰盛的团圆饭,一人一妖见费丰珏脸色十分不好地进了屋,贞娘微愣,景椿当即不乐意了。“大秋节的,你摆什么脸色?”

      费丰珏苦笑,朝贞娘点了下头,抬手摸了摸鼻梁,对景椿道:“抱歉,打扰你心情了,不过有点急事,还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景椿放下盘子,冷瞟了眼费丰珏。

      “牡丹跟他家人走丢了,我怀疑……她就是这次被卖到那种地方的,她身上的仙气对我的妖气有排斥,我怕在她身上打记号会让她受伤,就没敢用法术做定位追寻标记,我也没有面板了,现在只有你的小地图能最快找到她。”费丰珏朝着景椿作了个揖,想到景椿见钱眼开的秉性,又连忙先说报酬。“找到牡丹,我付你十万上品灵石加一千株百年人参。”

      嘴角抽搐,景椿听完费丰珏的话,没为白牡丹着急,一是白牡丹最多吃点苦头,不会真的有事,二是她跟白牡丹没交情,倒是顺着费丰珏的话,想起了别的事。“牡丹仙子要是不进青|楼,神仙们肯定会发现吧?”

      “我不会等她当妓|女,自己再去当嫖|客保护她的!”费丰珏义正言辞地表明立场。“我宁愿和神仙对着干,受苦受伤,也不要牡丹去那种地方滚一圈。”倒不是他看不起妓|女,对他来说无论什么身份都是一种生活方式而已,他曾经最艰难时候的身份境况比普通妓|女还要低贱困苦数倍,经历过那些,或许他有可能瞧不起某个生灵,却不会轻视任何职业。

      只是进那里,无论他怎么护着,都不可能保证牡丹不受伤害,来自各方的语言攻击,乱七八糟的环境,他记得还有那个叫春瑛的女魔头时时跟在牡丹身旁,想想都糟心。

      “切!你把她救出来了,然后呢?准备怎么办?”

      “弄到身边就近照顾!”

      贞娘听到儿子坚定的语气,心情跌落,勉强提醒道:“丰珏,你还小……”

      “娘,我都明白的,我认定牡丹了。”

      景椿看着贞娘哭笑不得的样子,不厚道地捂嘴偷笑起来,再看看费丰珏年小老成的模样,又放下手,鼓了鼓腮帮子表示不满。

      费丰珏跟贞娘说了句,又转头看向景椿,神情焦急。“景椿……”

      “好啦好啦,别说啦,我看看。”景椿启动面板打开小地图,放大附近街道,只看金色小点,很快找到了标注为牡丹仙子转世的金点,抬眼对费丰珏道:“在朱雀街街尾和林峰路交叉口,路东第二个院子里。”

      景椿话音落下,费丰珏转身化作蓝色流光。

      贞娘怅然若失,看着门口,一张柔美的脸上有些怔然,她儿子才12岁!

      景椿耸耸肩,拉着贞娘坐下,顺手拿起双筷子递了过去。“我们先吃吧,我就说,你儿子不是说笑的,他人小鬼大着呢。”

      “我知道他自小天赋过人,学文学武,比他父亲要厉害得多……可是……”贞娘捏着筷子,看着满桌子大大小小三十多个色香味俱全的菜,念起费长房,忽然丁点胃口都没了。

      这时,肖玉端着放了辣咸两种口味的鸳鸯烤肉锅不紧不慢地走进来,让景椿在桌面上挪了个地方出来放锅,墨玉眸看了眼贞娘,缓缓坐在景椿旁边,与景椿一起吃起来。

      景椿给贞娘夹了滑鱼片,又劝贞娘道:“牡丹是个好姑娘,等她长大了,相貌比起何仙姑都不差,你儿子不吃亏的,回头咱俩一起去看看。”

      “什么时候?”

      “等你儿子安顿好人家啦,先吃饭。”

      “嗯,景椿,肖先生你们也吃。”贞娘重笑起来,温柔娴雅。

      费丰珏很快到了地方,用拳头打败了看押人的六个大汉,救出被关在小黑|屋里的白牡丹,同时救下的还有另外11个4岁到12岁不等的小姑娘,将别的小姑娘送到府衙后,他抱着哭睡过去的小牡丹,凝聚了微弱的灵力在牡丹两耳边形成了两个小小的隔音结界,买了些吃食,回了药房,见大门还开着,不由得奇怪,进到里面,又看到颓废狼狈的白父和在榻上躺着身|下血迹斑斑的白母,心里一动,向道:“白伯母怎么了?”

      房里的徐医师、白父、白母都看向费丰珏,顺眼便看到费丰珏怀里的白牡丹,白母差点哭出来,却强忍着,白父直接跳起来,跑到费丰珏身边,要抢过白牡丹打,费丰珏皱着眉头,闪过白父的手,到一边,沉了声音,道:“怎么回事?白伯父你要做什么?”

      “我打死这个克兄弟的贱丫头!”白父看着费丰珏怒吼,又要抢过白牡丹。

      费丰珏自然不会如了白父的意,较为英俊的脸上浮现几分怒意。“白伯父把话说清楚?这里是药安堂,不是你们白家,到底什么事?”

      “杀千刀的混蛋!你敢动牡丹一根手指头,我就不要肚子里的这个了!”白母心知白父的死穴,哭喊着怒视白父。

      白父恼怒不已,却顾忌没出生的儿子,愤愤地跺了跺脚,对白母说了句‘我去找人抬你’,就转身离开了药房。

      白母擦擦脸上的眼泪,惨白着脸朝费丰珏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解释道:“我找牡丹的时候,在鹿桥那边不小心摔了一跤,差点小产,幸好来药房及时,也幸好徐医师医术高明,才保住,不过……”说着她扭头看了眼徐医师。

      徐老头打了个哈欠,吹着胡子,却是不接话。

      白母也没指望徐医师给她说话,只继续道:“不过却是必须趟到生产,连下地走走都不能,有些严重,牡丹他爹也是吓坏了,得罪之处还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白母不能下地,自然不能再做活,那白家的活计理所当然地会落在白牡丹身上,费丰珏冷然地思考着,片刻对白母道:“白伯母,我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您这个样子,真让人很那放心,不如这样吧,药房后院只有张婆一个人住,还有五间空着的厢房,你和牡丹都住进去,我正好想再请两个药婆子回来帮忙,到时候顺便照顾你一下,比你一个人在家撑着要强得多,何况有点事,药房的大夫随时都能给你诊治,你看如何?”

      “不用了,太麻烦你了,我回家,牡丹他爹就能照顾我们娘俩。”

      费丰珏嘴角弯起一抹微讽的弧度,不赞同道:“白伯母,街坊邻居谁不知道白伯父什么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五谷分不清,只知道色|子几个点,若是他能照顾您和牡丹,你如今还会躺在这竹榻上?”顿了下,他收敛脸色,平静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最近义诊帮了不少人,不差助您一把,您自己想想,您回去,那么多事让牡丹一个人做,她能做多少?又能做多长时间不累倒?您能安心养得好肚子吗?”

      白母被说得满脸尴尬,低着头有些羞愤,却也知道费丰珏说的不错,她家那位只知道吃喝赌,现在她有了身孕,他最多也就是不喝酒了,省几个铜板留到她生产的时候用,却不可能戒赌,更不可能照顾人。“我会请李婆……”

      “听说李婆最近要娶小儿媳妇了,忙得脚不沾地,不大可能怎么去照顾您,您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不妨等顺利生产了,来药房帮几个月的忙,到时候我少给您一点工钱,您看如何?”

      “这样……”白伯母抬头,惊喜地看向费丰珏,心里只觉得费家的人必定是十分的好人,又看了看费丰珏怀里穿着粗布短衣沉睡中的女儿,咬牙道:“那太感谢您了。”

      费丰珏点头,扬声叫张婆,吩咐张婆去收拾一间厢房给白母和白牡丹住,等白父带人拿着担架来了,又把白母的情况往严重里说了说,又提了提白母肚子里很可能是个儿子,让白父犹豫了犹豫也点头答应了白母住在药房,然后跟人直接把白母抬进了厢房床上。

      景府里,两妖一人吃过饭,贞娘回了自己房里织起了妖蚕丝布,景椿待肖玉洗好锅碗,便拉着肖玉去研究男女床上一百|零|八|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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