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游记之椿树精》元羽

61、第 61 章

　　两只妖精在床上滚了几圈，肖玉压在景椿身上，闭着眼和景椿进行深吻，气息一点点地紊乱，片刻，一手稍支在景椿身侧，一手摸索着拉开景椿的衣带。
　　两人做了两回，景椿趴在肖玉怀里熟睡了过去。

　　次日，神清气爽的景椿吃过早饭，琢磨了会儿，心情特别好地带着贞娘去了药安堂，路上购物欲|发作，又顺手买了许多零食糕点之类的，一边吃一边跟贞娘聊着天。
　　“你在药堂学的如何？”

　　贞娘外面穿了套淡蓝色的精绣小马甲和百褶长裙，头上梳着妇人发髻，脸上围着不透明的灰蓝色面巾，一双柔美的眼里含有不安，怀里抱着小堆零食，闻着香气，却没吃的心思，听着景椿的话，一会应一下。

　　到了药房，她跟着景椿绕过几个看病的人和大夫药童，直接进了后院。

　　走到一半，景椿伸手拉住贞娘的胳膊，扬扬下巴，道：“喏，那就是你家儿子喜欢的女孩。”

　　贞娘顺着景椿的目光看过去，围墙边杨树下药架旁，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安静地坐在石墩上，面对石药槽，一手握着切刀，一手时不时地拿过身边簸箕里干药槽丢进药槽里切着，半侧的小脸粉嫩透红很是好看，还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这时，费丰珏从正房里出来，一身青色长衫满身书卷气，看到贞娘和景椿，思及昨晚中秋他为了照顾小牡丹没回去，不由的讪讪，又看了眼白牡丹，见小牡丹在做工，脸色滞了下，想了想，抬脚走到景椿贞娘面前，没管景椿调笑的眼神，只略有些忐忑小心地看着贞娘，喊了声。“娘。”

　　贞娘这会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小女孩才6岁的样子，她家儿子怎么就看上了？虽然认识神仙、见识妖怪、又被景椿从死劫里救出来，这一切已经够离奇了，但是摊上12岁的儿子喜欢上6岁的小姑娘，她还是惊住了，抱紧了零食，张了张嘴，望望小姑娘，又扭过头看看自家儿子，半响说了句。“丰珏，昨晚景椿说你、你有喜欢的女孩了，是误会吧？”

　　牡丹离得不远，察觉到有人看她，抬眼扭头看过去，正巧见到费丰珏给她招手，示意她过去，她眨巴了下眼睛，轻放下切刀，迈着短腿小跑了过去，立正后跟费丰珏点了点头。“丰珏哥哥。”

　　近了，贞娘正面看清楚小牡丹的样貌，脑子里立时闪过曾有几面之缘的牡丹仙子的绝美容貌，怔了怔，眼里流露出惊色，神情更勉强了。

　　景椿事不关己地从自己怀里拿过一包麻辣豆腐串，笑嘻嘻地递给牡丹，以示善意。

　　牡丹不接，看向费丰珏。

　　费丰珏不客气地接过小包放到小牡丹手里，又顺手拨了下小牡丹有些乱的头发，很温和地道：“你去看看你娘亲，还有那些活计你都不要做了，回头我跟徐医师说一声，你闲了就跟在他身边学学医术，好不好？”

　　小牡丹向景椿道了声谢，听到费丰珏的话，又乖巧地点头。“好，我听丰珏哥哥的，那我先回屋了。”

　　“去吧。”

　　小牡丹走了，费丰珏把贞娘和景椿迎进正屋里，殷勤地给一人一妖端茶倒水，顺口解释了下昨晚没回去的缘故，并诚恳地跟贞娘道了歉。“娘亲，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这都是小事。”贞娘叹了口气，把零食都放到桌上，拿起茶杯捧在手里也没喝，转头问景椿。“景椿，那个女孩和牡丹仙子有没有什么关系？”

　　“她是牡丹仙子的转世之人。”

　　贞娘愣住，手一抖，杯里的茶水差点洒出来，神仙的转世？

　　费丰珏摸摸鼻头，觉得让自家娘亲受惊有些愧疚，道：“娘。”

　　贞娘只知道八仙聚义是为了斩妖除魔，并不清楚个中细节，也不知道牡丹仙子和吕洞宾的情|劫关系，只纯粹地觉得自家儿子喜欢上的神仙，怕是以后的不好走，嗔怪了费丰珏一眼，继续问景椿道：“景椿，牡丹仙子她，她为何会下凡？她也是八仙之人？”

　　景椿嘎嘣嘎嘣吃着炒豆，隐晦地幸灾乐祸地瞥了下穿得人模狗样装得跟大家公子似的费丰珏，笑眯眯与贞娘解释道：“她呀，当神仙的时候喜欢吕洞宾，为了吕洞宾盗取王母娘娘的定海神针，触犯了天规，被罚三世做人。”

　　“啊？被贬历劫的神仙，以后还会回天庭？”

　　“当然。”景椿肯定地点头，丢了一颗咸辣的豆子进嘴里。

　　费丰珏见这娘被景椿说得眼露忧色，苦笑地看了眼景椿，连忙对贞娘道：“娘，你别听景椿说，没什么关系的，牡丹仙子回天庭的几率很小……”

　　贞娘脑子乱糟糟起来。

　　景椿切了声，私心里并不觉得费丰珏有本事把这一世的白牡丹追到手，不过她也不觉得此事和她有什么大关系，只要费丰珏尽力给她做正事，别的她才不会多管，她捅开并摊开这件事，只是想让贞娘有个心理准备，别哪天有了事，还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才容易出状况呢，因此等费丰珏和贞娘又说了会话，她就领着贞娘离开了药房，去逛街了。

　　不论贞娘多纠结，费丰珏依旧想办法付代价，在白母生产完出了月子回家后，与白家人商量，让小牡丹留在了药房做医童，跟着药房里的大夫学医术学读书学算术，每个月领二两银子的高额月俸，除此之外他还给小牡丹买了两个16岁的丫鬟照顾她，并将丫鬟的卖身契交给了白牡丹，完全地把白牡丹当药房的千金小姐养。

　　白父知道女儿的境况后，眼睛转了转，觉得医馆看重他女儿，便想卖女求财，却被白母阻止，因白母生了儿子，腰杆子直了许多，说话的分量自然比以前重，他稍稍表示出意愿，白母就拉扯着儿子哭天抢地的，弄得他好生狼狈，偏又最多只能打白母一顿，也不敢打重了，否则家里的活计没人做，他会更加狼狈，所以愈发地只愿意去喝酒赌|博消磨光阴，没钱了就去医馆找费丰珏要，不过他清醒时也怕闹烦费丰珏不再给他钱，所以和狐朋狗友们估摸过医馆的收入，每次也不敢多要，只要几十两就会很利索地走人，且很听费丰珏的话从不去‘打扰’他女儿学医。

　　白母自从女儿有了收入，就不大管白父了，只每个月从女儿那里拿半两银子，养活自己和儿子，身体稍微好些就开始四处揽活攒钱，偶尔女儿送回来质地不错的布料玩意等，能卖掉的她都卖掉，然后把钱放进瓦罐里埋在床底下，不能卖掉则都收进柜子里，每日每天地计算着花销和收入，一方面对女儿有愧于心，另一方面又希望女儿真能在医馆学出个什么，将来好嫁人，只要女儿回家她都会咬咬牙弄一大桌子好菜好饭，为此她儿子和她闹偏心，她都没理会，只继续穷养儿子，盼望儿子能早当家，女儿日后哪天万一没了医馆的照顾，也能有个依靠。

　　时间一晃七|八年过去，白家人渐渐知道了医馆那位气度学识均上佳的少东家对自家女儿的青眼和打算，对此，白父白母难得的意见一致，都是举双手赞同，不过白父无所谓自家女儿是为妻或为妾，白母却找了费丰珏表示越长越齐整的白牡丹只能为妻不做妾，为这，白父知道后都和白母大打一架，让白母不要说些妇道人家的话。

　　朝夕相处几年，白牡丹对费丰珏也有情意，只是她心里总有点恍惚，彷佛有些事情不应该是这样，日子幸福得像是偷来的一样，怎么珍惜都觉得不足。

　　这天，她带着两个丫鬟去城外给费丰珏求平安符，路上马车车轱辘卡在了路面裂缝里，车夫去搬车，她和丫鬟都跟着下了车，刚站在路边，扭头四望望，就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相貌秀丽、气度矜贵的紫衣女子从旁边林子里出来走向她。

　　春瑛到了白牡丹面前，眼神凌厉地扫过白牡丹，见白牡丹气息纯净、眸色干净、笑容甜美，丝毫没有在那种地方打滚过的风尘味，不免奇怪，念头转了下道：“姑娘，在下临安祁县人，欲去金陵寻亲，敢问姑娘，此地距离金陵还有多远？”说着她看了下身侧两边的路向，又道：“从哪边走，是去金陵的？”

　　白牡丹不太喜欢春瑛的强势，闻言客气地笑了下，指了指左边的方向，因亲自上手医人有两三年了，她对人|体的某些细节了解的也颇多，但看对方梳着姑娘的发髻，眉宇却不紧，是女子破过身的松缓平坦，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便只柔声笑道：“……往这边走，两刻钟就能到金陵城北门。”

　　“谢谢。”矜持地点了下头，春瑛深深地看了眼白牡丹，转身朝白牡丹指的方向行去。

　　白牡丹身旁的丫鬟等春瑛走远了，齐齐长出了口气，都拍了拍胸|脯，一个夸张道：“也不知道哪里的人，眼睛看过来，比小姐诊治的那些江湖爷们还吓人，我都不敢呼吸了，还是小姐勇敢，竟然敢和她说话。”

　　“别说了，马车好了，咱们走吧，下午还得早点回去。”

　　却说春瑛从通天教主那里得知八仙的劫难乃一仙一妖后，便开始琢磨着怎么利用穿山甲和牡丹仙子对付八仙，穿山甲在十几年前突然失踪无影，她至今没寻到下落，只能把心思转移到了牡丹仙子身上，按照她原本的推测，牡丹仙子应该6岁后就去了长安，在长安长大并落进花锦楼，然她这两年快把长安翻了个底朝天，且和长安里的土地神们打了好几场架，也没找到牡丹仙子，前不久她耗费大心力演算出牡丹仙子的出生地，这才来了金陵，不想这么巧能在路上遇到牡丹，真是天助她也。

　　题外小记：选择强迫症。
　　此时景椿已经拜入鸿钧门下为关门弟子。
　　某日鸿钧破碎了大宇宙的壁垒，飞升到了更高层次的地方，离开之前他将自己的财产给八个徒弟分了一分，因小徒弟景椿没有开辟道场，自从拜入他门下后就一直住在他的紫霄宫中，所以他要分财产，第一个招来就是景椿，将财产揉把揉把分为八份弄进各种极品先天灵宝中，让景椿先选一样。
　　景椿接到道童的通知，拉着肖玉来了紫霄宫主殿，听见鸿钧的话，又看了眼在她面前飘着的八个光球，抬头问道：“师父，你认为哪个光球最合适我吖？”
　　鸿钧盘膝坐在玉|团上，老神在在。“合适的不一定与你有缘。”
　　“……”景椿嘴角抽了下，换了个方式问道：“那师父，哪个光球里的东西最值钱啊？”
　　“出自我手，各个均是无价之宝，无价值高低之分。”
　　景椿眼角抽了下，还是觉得不好选。“……师父，我觉得要你的东西不好，不如你直接把其中一个赐给我。”
　　鸿钧微笑。“无妨，今日是我让你来选，你只管选一个便是，没有什么不好。”
　　景椿瘪嘴，扭头看向肖玉。“你来帮我选。”
　　鸿钧不轻不淡地看了一眼肖玉。
　　肖玉觉得神识一凉，抿唇，目光幽深了一瞬，对景椿道：“你自己选吧，不要有心理负担。”
　　景椿只好闭着眼睛抓了一个光球，回去的路上，跟肖玉念念叨叨道：“师父真是的，明知道我有选择强迫症还非要让我选，当年用得上我的时候什么都给我最好的，现在用不上我了，就为难我。”念了会儿，眉头一皱，她顿下脚步，转身拉着肖玉又回了主殿，对鸿钧道：“师父，我刚想起来，你没有准备肖玉的啊，他是我道吕，就是你半子，你怎么能不给他一点东西呢？”
　　鸿钧早有准备。
　　景椿拿着双份东西，拉着肖玉的手，心满意足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