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陨》姬落樱

3、契约

　　“夜，这家伙是上古的灵兽，你最好不要惹它！”女子笑着拉了拉少年的衣襟，少年只是努力点了点头，没有注意到女孩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
　　在一大群跪拜的人中，少年和女孩无疑成了异类，“樱，你离远些，太危险了！”
　　“知道了，你要小心哦！”少女转身避开了人群。
　　“觋夜，你在干什么！不可以对荒神不敬！”罗意识到这个异类的存在之后转头呵斥道。
　　落樱躲在玄冰后面，遥遥地看着。冰螭没有象荒族人期待的那样成为被供奉膜拜的神明，反而开始显得暴躁起来，一双眼睛竟然也渐渐变成了冰蓝。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冲天响起，冰螭已经飞上天空。刹那间，天上云遮日蔽，原本还残存的一丝暖意也被刺骨的冰寒代替，少女不禁打了个寒战。
　　面对此情此景和刺骨的寒冷，荒族人的眼中竟然也少有地现出了一丝疑惑。
　　“大家要诚心敬奉，荒神会给我们带来平静生活的！”罗向众人喊着。但天上的那位大神似乎很不给面子。只见它张开冰窟一样的大口，刹那间，漫天冰箭飞舞。
　　这时，饶是最诚心的信徒也顾不上敬奉了，所有人都四下奔逃，祭典顿时乱一团，只有不知所措的罗和怒目而视的觋夜还站在原地。此刻，冰螭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
　　刚刚获得自由的它正积了满腹的怨气无处发泄，它巨尾一摆，刹时卷起了一阵旋风，将罗抛到空中，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巧的是他恰恰落在了落樱藏身的玄冰旁边。她皱了皱眉，还是接了一下，免得他摔死当场。不过，要她为了这样一个人耗费灵力，还真是让她有些郁闷！
　　不过并没有生气的时间，她已经注意到了那四目相对的一人一兽。敢如此逼视它的人类还不多见吧，此刻它一定感觉很生气！想到这里，少女不禁莞尔一笑。
　　冰螭眼中的蓝光更盛，它俯冲而下，锋利的脚爪对准觋夜抓去。出于本能，觋夜向后退去，不过这个姿势实在是惨不忍睹。爪尖堪堪从他面门前划过，就差一点，他就会当场毙命吧！冰螭一击不成，立刻又将长尾甩向觋夜。
　　这一下他没能完全避开，被重重地打到了背上。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女孩看到这一幕，眉头皱了一下，不过马上又一笑。
　　此刻的情形已经完全变成了冰螭的戏弄，他们的力量相差太过悬殊。“夜啊，让我看看你的决心吧！”少女在心中默念着。仿佛是时光的重复，少女眼前不断反复着少年鲜红的血和累累的伤。但是，不同的是，少年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目光也越来越清澈，那是不会服输的倔强！
　　看着一次次将自己击倒在地的巨兽，他的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怨毒。这样输了吗？自己永远都不会甘心的！他仿佛忘却了身上的伤痛，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冰螭，寻找着每一个可能的机会！
　　就在它的又一击到来时，觋夜竟然奇迹般地一跃而起，抓住了空中飞舞的龙尾，又顺势爬上了它的背，用手中不知何时抓起的冰枪狠狠向下刺去。没有预料到少年竟然可以做出如此反抗，负痛的冰螭狂叫一声，巨眼中光芒更盛！一簇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此刻的冰螭与其说是痛苦不如说是被激怒了的狂野！
　　差不多是时候了，少女微微一笑。以觋夜现在的力量，纵使拼尽全部灵力也不会是冰螭的对手。这样下去，他只有死一个结果！
　　被激怒的灵兽上下翻飞，周身竟然射出了无数冰箭。情急之下，觋夜竟从半空里翻落下来。这一下真是摔的不轻，加上之前的伤势，饶是他再怎么顽强也无法再次站立起来了。
　　“夜！”少女扶起跌在自己身边的少年，“现在的你是不可能胜过冰螭的，还是放弃吧！”女子的语气是平和的，可是眼中却有着不同的光芒。
　　“不，怎么可以认输！”嘴角犹自有着鲜血的少年流露出的是不可折服的倔强。看着这个样子的觋夜，女子的眼中竟有一丝欢喜和欣慰。
　　“真的想赢吗？无论如何都？”落樱盯着少年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心灵看穿。不远处的冰螭似乎不耐烦般发出阵阵怒吼。那挑衅的声音令觋夜的眼神更加坚定！
　　“是的！”少年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这两个字。这两个字中包含着他的尊严和决心。
　　“那么。和我结立契约吧！夜，做我的弟弟，我可以给你力量，可以震撼天地的神力！”少女的声音宛如迷魅，蚕食着少年的意志。不自觉地，觋夜点了点头，这是他唯一的选择，唯一可以战斗，可以存活下去的选择！
　　“夜，你听好，这个契约……”落樱开口解释道，却被觋夜打断，“现在不要说这些，告诉我该怎么做！”他的目光是急切而狂躁的，不管封印了多少代，他体内流的依然是冲动不羁的血！
　　“好吧！”落樱满意地笑了，用随身携带的银刀刺破了手指，将鲜红的血液滴到觋夜的眉心：
　　“以吾之名，复苏帝血，约亲此子，契约结立。以黄帝之血赐汝媲天神力！”
　　女子默默念诵着，伴随她的话音，金色的光芒从觋夜的眉心扩散到周身，刚刚受到的伤也完全愈合了。
　　“以吾之得，为汝所有，以吾之力，践汝所愿。以所得之力守护吾姊帝女！”不知不觉，觋夜自然的说出了后半部分的咒文。
　　当金光闪过，觋夜似乎感到拥有了无穷的力量。此刻，冰螭在他面前已经不再是可以恣意妄为，涂炭生灵的帝王了。他已经拥有了可以与之一战的力量！
　　正当他准备与冰螭决一胜负时，冰螭已然扑了过来。落樱和觋夜本能地躲闪着，行动中，落樱指间的鲜血竟然渐到了冰螭的身上。这小小的一滴血竟然使冰螭发出了凄厉的吼声，不，与其说是吼，更象是人类的惨叫！这是落樱她自己都不曾预料的。看着严阵以待的觋夜和痛苦挣扎的冰螭，她感到有些所料不及！
　　是形势的变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怒吼之后，冰螭口中发出了清晰的声音——人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恭敬谦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暴戾和狂躁。这是一个悦耳的男子的声音，他说的是：
　　“主人！”
　　“主人？”正当落樱迷惑时，原本庞大的冰螭已经消失，取而代之出现在那里的是一个单膝跪地，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男子。他的肩上犹自有鲜血滴落，那是冰螭被觋夜刺到的伤口。
　　“你是……冰螭？”虽然许多事情能够习惯，但突然看到传说中的神兽对自己如此恭敬，她还是无法不吃惊。
　　“是的，您解开了我的封印，已经是我的主人了，我的名字叫做冰凌！”男子恭谨地回答，长发从脸颊垂下，半遮住了眉眼。
　　“主人？你是在说我吗？”落樱疑惑地向前走去。解开封印可以成为臣服的理由，这在神世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可是……觋夜看到这种情形也惊呆了，顾不上阻止落樱，就这样任由她接近那个男子。
　　走近了，她突然发现眼前的男子有着一张绝世美丽的脸孔。是的，美丽，一个原本不应该用在男人身上的词。可是此刻，除了美丽，她再也想不出其他可以形容眼前这个人的词语了。他的皮肤有着冰晶般的清澈，精致的五官恰倒好处地搭配在脸上。剑眉斜飞入鬓，长发从脸颊两侧倾斜而下，宛如流淌的银瀑。虽然是身处卑位的姿势，但那举动神态无一不流露出高贵的威严。那是不可触犯的气质，也许这就是神界独有的超脱吧！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他会被封印……
　　“你叫冰凌？”她又问。
　　“是的，主人！”他突然抬起了头，向她微笑。那一瞬，阳光强的仿佛会灼伤双眼。
　　她没有再问理由，或许理由根本不重要吧，就象她和觋夜一样！
　　“夜！”她回身叫他。
　　“怎么，樱！”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少年应道。
　　“不要叫我樱了，夜，我是你的姐姐——姬落樱。而你是我的弟弟——姬觋夜！我们是黄帝的后人！”她的语气坚定而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力量。那一瞬间，觋夜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离自己好远好远！
　　“是因为契约么？”他问。
　　“是的，你得到的是黄帝之力，也是主人血脉中流传的力量！”回答他的是犹自跪在地上的冰凌。
　　似乎感受到他的失落，落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转过身去，背对着觋夜。相反地，她伸出手去拉起还跪在地上的冰凌。对于这个男子清楚她许多的秘密，她竟然也没有感到一丝的惊讶，反而感觉到似乎理所当然就该如此！
　　“是的，就象他所说的，你已经是我的弟弟了。我是黄帝一脉纯血的公主，血之契约也同样赋予了你使用黄帝之力的资格，这也是你所希望的吧！”她说着，心中却有淡淡的失落。
　　原本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同自己订立契约，成为自己的弟弟吧！明明已经做到了，目的达成了，可是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失落呢，本来应该高兴才对的啊？可是为什么……
　　“这里已经不会再有什么荒神了吧？冰凌？”她突然问道。
　　银发的男子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去。清冷的光芒从手掌流溢而出，覆满整个荒地。以冰螭的灵力加固后的结界应该已经没有问题了吧！
　　“姐姐！”觋夜用带着颤抖的声音叫出了这个词语。
　　“什么？”落樱转过身来，脸上溢满了笑容。

作者有话说

　　真是的，好少的人看啊，都没信心写下去了。偶写的真的这么无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