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还是战斗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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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伦早已离开多时，但阿罗忒斯仍然沉浸在他的最后一句话中，这让她稍微有些不安。
从诞生到如今，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存在有何意义，她的唯一目标只有击败索伦——所以这就足够了。
……这就足够了吗？
她也明白无论索伦说的话是真是假都已经成功地动摇了她的内心，那么他要的效果就已经达到了。
阿罗忒斯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手掌，惨白的手指没有多少血色，骨节间遍布细细的刀茧，这双挥舞刀刃的手带走了无数黑暗生物的生命——是否她的刀也会有挥向同伴的一天？
一阵脚步声逼近，她霎时回头刚想一掌劈过去，周身带起的压迫在看到莱戈拉斯那张错愕的脸时骤然消失，她语气里带着疲惫。
“你怎么醒了？还没到轮换的时间。”
“我看到你一个人在说些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罗忒斯回头看了一眼仍在睡眠中的阿拉贡和甘道夫，她先是微不可及地皱眉，后又望向莱戈拉斯摇头。
“不，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想起来我之前在幽谷做的一个噩梦。”
“是吗——”莱戈拉斯坐在她的身侧，盯着他们面前的篝火，
“小时候在密林时我也经常会被绘本里的炎魔吓到做噩梦，后来真正遇上了才发觉它也不是小时候那样那么恐怖。”
他说到这里稍微带上了一些郝意。
“梦都是相反的阿罗……你愿意告诉我你梦到什么了吗？”
阿罗忒斯只是沉默着，她低头捏紧自己的手。
“是吗……我…”她缓缓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住自己的情绪。
“我以前只想着维拉们说的——只需要击败索伦。现在我却来越觉得迷茫，我能明确感觉到我与你们的不同……甚至现在还有更坏的情况会发生。”
“那个噩梦——我看到了那场腥风血雨的战争要来，我居然感到害怕了。”
她微颤着睫毛，冷漠的伪装终于有一丝松动，缓慢地攥紧双手，肩膀因为用力而僵硬，阿罗忒斯的语气还是没有起伏，一只手捂住了下半张脸，竖瞳在望向一边后再转回面前的火焰上。
“如果我没有和你们相遇，没有产生过多的情感——是不是我还不会这样……开始动摇自己的信念？”
“阿罗，阿罗忒斯——听我说。”莱戈拉斯缓缓按住她紧绷的肩膀，他轻柔地侧着脸，视线寻找着阿罗忒斯藏在阴影里的眼睛。
“我知道——绝大部分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你的所做所为，甚至你的力量和强大都被当做了理所当然。”
他的声音很轻，伴随着柴火的噼啪声一齐闯进阿罗忒斯的耳中。
“——你只需要跟随你的心，做你想做的，阿罗。”
阿罗忒斯莞尔一笑，但这笑意很快就像风一样消失。
“莱戈拉斯，你可真是相信我……真是傲慢且盲目的信任……”
她看向他的眼睛，蓝色的竖瞳自诞生来第一次染上哀意，眼中波光粼粼。阿罗忒斯咬住自己的下唇。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变成了那种和魔苟斯或者是索伦一样的存在。我不请求你原谅我，”
她垂下头，盯着自己腿上的狮鹫蛋。长长的发丝掩盖住她的脸。
“但如果那时候你还把我当作我看待的话——能请你以同伴的身份来帮助我吗？”
阿罗忒斯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莱戈拉斯抿紧嘴唇半晌才干涩开口，他无法猜测她究竟看到了什么样的未来以至于说出这样决断的话。
“向你保证，”莱戈拉斯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另一只也紧紧握住她的手。
“我定会如约而至。”
后半夜再次惊醒后的阿罗忒斯毫无睡意，一早就收拾好了东西，背着那枚狮鹫卵站在门口看四匹马嚼干草，她拿出兰巴斯面包咬下一角又塞回行囊。甘道夫却隐隐约约感觉到她突然变得沉稳起来。
“我醒得很早，在周围绕了一周没看到奥克的行踪，也许他们绕过了黑森林。”
阿罗忒斯抚摸着自己的黑马说道，阿拉贡听到到后点头。
“那我们更得抓紧步伐了，不过孤山的矮人们也筑有高大的城墙，如果不是大规模的奥克军队，也能挡住他们的攻击，现在离老渡口只有半日的路程，预计我们天黑前能到达黑森林，这还是不会遇上敌人的情况。”
“没关系，遇到了也没关系，我们不都是这么一直过来的吗？也不怕这一时半会了。”
反常的是阿罗忒斯倒安慰起了阿拉贡，把自己今早加工过上的从幽谷带的面饼夹上煎好的培根和昨天剩下的碎米荠当做早点分给了他们。
“继续赶路吧，天黑了黑森林会更不好走的。”
他们在到达安都茵河前终于遇到了萨茹曼的随使，一片黑压压的鸟或者是蝙蝠什么，阿罗忒斯拍拍自己的小马，随后拉紧缰绳。黑马在它们盘绕在上空时腾起前足，她直起上身趁机拔出长刀解决了大部分，剩下由莱戈拉斯的箭收尾。
“它们应该是来打探我们的行程，”甘道夫躲开一个差点掉在他身上的黑鸟，拍拍自己的袖子。
“我们的路线已经暴露了——”
“嗯……但是也不好走了。”
阿罗忒斯在马背上重新坐好，她驱使黑马走到一个小坡上，看到前面的平原上正有一队奥克赶在他们的前方。
“看来他们也在等我们呢——是直接杀过去还是绕路？”
阿罗忒斯有些欲欲跃试地拔刀，但她还是先回头询问其他几人的意见。
阿拉贡也拔出自己的剑，朝着她一笑。
“现在绕路已经有些多余了，直接解决吧，现在你可以大展身手了。”
阿罗忒斯难得稍微高兴了一些——是啊，想那么多干什么，她还是最喜欢这种一心一意全力且毫无保留挥刀的感觉。
她的小黑马也很给力，丝毫不怕奥克的攻势，一蹄下去踩倒了一大片，阿罗忒斯倾斜俯身，侧着肩膀拔出自己的长刀，锋利的刀刃霎时砍下一群奥克的头颅，她一边砍奥克一边飞速运搜索自己储备甚少的精灵语知识，最后终于朝着黑马吐露出一个不清不楚的离开，看着它跑向安全地带后，没有了最后一抹顾忌的她再次露出招牌的狂妄笑容。
“来吧……让我们稍微熟悉一下彼此——”
阿罗忒斯另一只手从腰侧拔出短刀，另一只长刀随着她的转身被她借力再次挥砍，挡住两只奥克的攻击，右腿狠踹然后短刀跟着就挥舞过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刀光一闪，她已经冲到了正坐在座狼上的领头奥克跟前，弯腰躲避左右两侧的攻击后阿罗忒斯又一个后空翻借助长刀点地，左手用短刀弹刃阻挡指向她喉咙的剑锋。她被稍微往后一震但又更为猛烈地冲上来。
阿罗忒斯余光扫过周围，阿拉贡和莱戈拉斯帮她正吸引大部分奥克的攻击，她原本以为甘道夫会用一些个魔法，结果也正用剑杀个痛快。但是她很快注意到右侧落单的座狼，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萌生。
说干就干，阿罗忒斯没有犹豫，她转换方向冲向座狼，对方因为她骤然的攻击方乱一会后也毫不示弱朝她冲来，她忽然停住，随后狠厉地踹向座狼的头颅，又拔出短刀插入它的后背，这匹野兽更加疼痛弓起了身体，阿罗忒斯估算着高度立刻绷紧身体运力，双腿借助座狼后背起跳，两只手齐握住长刀刀柄，带着阴狠恶戾的气势挥砍向那只奥克，蛮狠的刀法斩断奥克领将身躯，她那挥刀时不小的动静引得激起一片尘土。
阿罗忒斯转头用手肘蹭去脸上的血，嫌弃地皱起鼻子，蓝色竖瞳再次瞪向试图攻击她的奥克，但是她率先想起了自己的短刀。
她转身微侧身体，靠着感知回身后再度双手持刀砍下那只正越向她的座狼的头颅，踩着它的背拔出自己的刀。
“你们还要继续吗…这也算得上抵抗？——我还都没尽兴！”
阿罗忒斯手持双刀，刀尖的血顺着刀锋滴下，发丝稍微遮住她的脸庞，她的笑容未减，剩下的奥克溃不成军，怪叫着被她追过河冲到黑森林里去。
她刚想也提步跟着进去，面前一只奥克就往后倒下，脑门上插着一支箭。阿罗忒斯冷脸砍断面前阻挡视线的树枝，出现了一队精灵正举着箭指向她。
她身上的戾气还未散去，身体还在因为之前的战斗而兴奋，蓝色竖瞳中的血气尚未褪去。阿罗忒斯闭上眼睛，稍微镇定心神，强压住再次挥刀的冲动——她实在是太讨厌这种毫无自觉甚至如同在挑衅她的举动。
“你是谁——”
她没去理为首的精灵的问话，只是站在原地侧身将短刀举起缓慢地收入鞘中，右手长刀指向地面。她的蓝眼在背光的阴影里张扬地闪着光芒。
“这样不知道对方身份就贸然举弓搭箭……实在是算不上明智的做法。”
“你究竟——”
阿罗忒斯已经迈步走远，密林精灵们看她站在安都茵河的对岸，翻滚的衣袍就像是暴雨前滚动的乌云。
她挽了个刀花，甩掉黑色刀刃上的血，转而将刀支地后双手交握，眼神睥睨着每一个妄图过河的奥克。
“我允许你们迎接死亡，我的刀光会平等地笼罩你们每一个。”
“你们已经没有挣扎的资格了。”
阿罗忒斯正在河边洗脸，莱戈拉斯貌似是遇到了熟人，正用精灵语和那队密林精灵交流，
她用袖子擦去下巴上的水，看着朝她跑来的小黑马，从腰包里掏出树莓喂了一把后安抚地摸摸它的鼻子，牵起缰绳走朝他们走过去。
“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您是那位勇者，”
带头的精灵面色微带歉意。
“我是密林的总管加里安。”
阿罗忒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朝他伸手。
“阿罗忒斯，刚才也多多见谅——因为我很少有能这样在兴头上的时候，实在是太高兴了。”
那副表情原来是高兴吗？
加里安心里想着，伸出的手犹犹豫豫，被阿罗忒斯反握住摇晃两下就放开。
“最近黑森林附近多了很多奥克，之前我们还遇上一队绕过了密林往孤山去，还有今天的一队，貌似是从孤山那边撤出来的一队。”
有了加里安的带领，他们绕过了瑟兰杜伊布下的幻术，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密林宫殿前。
“陛下很挂念您——”加里安小声和莱戈拉斯说着，“您有空就去看看他吧。”
阿罗忒斯走在甘道夫的旁边也和他小声地咬耳朵。
“其实我在想，如果我反而把自己的名字先报上来他们肯定是直接把我捉走了。”
“哦——阿罗，别把其他人想得那么坏。”
甘道夫哈哈笑了起来，宽大的手掌揉揉她的脑袋。阿罗忒斯没去说话了，阿拉贡倒是又凑到她的旁边。
“不过那位精灵王就不一定会了——嗯…他的性格很有密林的作风。不过如果是对上你的话——甘道夫，你觉得莱戈拉斯会帮谁说话？”
似乎是听到有人提起他的名字，莱戈拉斯倒是转头看过来，目光直接落在了正在神游的阿罗忒斯身上，她发觉后疑惑地歪头，原本因为战斗凌乱的长发在河边收拾后此刻乖巧地垂在脸侧。他朝阿罗忒斯弯起眼睛，嘴角不自觉带上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还是战斗爽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