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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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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凌晨三点戈鹏回到家,黑漆漆的,他习惯性的将自己摊在硬邦邦的沙发上,酒瓶顺着他的手掉在地上,他长吁一口气。
屋内的灯突然亮起,过于刺眼他用手挡住眼睛,余光却瞥见一个人影,吓得他一骨碌坐起来。
看清是戈谦才缓过一口气∶“你tm想吓死老子。你今天怎么回事打电话不接,钱也不给,人家通融我明天去还钱,本来欠500我就收手了,现在好了,得一千。”
戈谦面无表情直接拿出一千放在桌子上,戈鹏难得见戈谦这么爽快,笑嘻嘻的说道∶“哎呀,还得是我的好儿子,等爸赢回来,给你买玩具。”
玩具?他早就不需要了。
“我给你买了个手机,你手机拿来我把资料同步过去。”戈谦依旧不带任何情绪的说出这话。
戈鹏似乎已经习惯这种相处模式,笑了笑把手机递过去∶“密码是你妈妈的祭日,嘿嘿,我觉得就是你那些朋友教坏了你,你看,咱爷俩相处的多好。”
“诶?你那个朋友呢?”他又问道。
“走了,以后不会联系了。”戈谦手中忙碌着。
“哎呀,你应该联系,以后咱家要是需要帮衬,看他一身行头,也不便宜,说不定能帮衬上。”他说完打了个酒嗝。
二十分钟后戈谦将新手机递给他∶“好了,密码是你的生日,你试试。”
戈鹏懒得试,将手机扔在旁边∶“你怎么不设置成你妈妈的祭日?忘了怎么办?”
戈谦没有搭理他又拿出一千块钱∶“今天是1月22号,以后每个月我会给你固定的生活费,只有这些,花完自己想办法。”
戈鹏眼里泛着光,坐直了身子不可置信∶“哎呀,我们谦儿长大了。”
戈谦又拿出来一个红色本子∶“这是房产证。”
戈鹏意识到有点不对,他就知道这房产证在戈谦手里,他之前还骗自己丢了。
“这个房子你要卖也好,自己住也好,你自己决定,如果卖掉了,卖的钱我不会拿一分,你露宿街头也不要来找我,我不会收容你。”
戈鹏明白了他的用意皱着眉∶“你要跟你老子断绝关系?我可是你爸。”
戈谦没有理会他平静的说∶“生活本就是笔糊涂账算不清,但我这些年给的钱已经足够还你,以后如果不是躺在床上动不了不要找我。”
戈鹏嘲笑一声∶“你这就想还清这孽账?你妈……”
“我妈是被你逼死的,你求着我妈把我生下来,生下来了,然后呢?你除了贡献一颗精子还干什么了?是你不配提我妈。”戈谦气的站起来,即使发泄出来,却还有一团气在胸口堵堵的。
“小畜生……”戈鹏气的已经不知怎么发泄好,如今的戈谦比他还高,比他壮,他只能扔出酒瓶示威。
戈谦进房间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所有他的东西一个不落的他都要带走。
戈鹏看着戈谦这幅架势气笑了∶“你走,最好死在外面,呵~从小到大你就会用这招,老子是吓大的?”
戈谦走到门口想起什么又回头道∶“你最好不要来我学校闹,我不介意咱两一起下去陪我妈。”
说完不等戈鹏反应带上门离开。
晚上车少,他拦了半个小时才拦到,这一刻他觉得离自由又近了一些,可心情却依旧没有好起来。
他直接去了车站,想着在车站等到天亮,等程光霖来,可在进站口看见蹲在旁边蜷缩成一团的程光霖。
他的眼睛再一次湿润,热热的泪珠顺着冰冷的脸颊滑落,他叫他的名字∶“程光霖。”
迷迷糊糊的程光霖抬起头看见戈谦,即惊讶又惊喜,他猛的站起来,却因为久蹲腿麻的踉跄两步,被戈谦接住。
戈谦用力的抱着他哽咽着说∶“我偷东西了,但是被外婆打了一顿,最后还回去,再也没干过。”
程光霖轻抚着他的后背∶“我信你。”
“我和他坦白了,我……我没有家了。”戈谦呜咽着说。
“那种地方不算家,我们两个一起建造属于自己的家,一切都会好的。”程光霖安慰他。
程光霖看着戈谦背后大包小包的东西∶“你这是……逃难呢?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戈谦回头看了眼,擦了一把眼泪∶“我把我和妈妈的所有东西都带走了。”
程光霖却注意到他擦过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他紧张又担心的问∶“他打你了?”
戈谦摇了摇头∶“没有。”
程光霖最后在他的手背上找到一个血口子,索性不深∶“你……不疼吗?”
戈谦看着那不深不浅已经不冒血的口子,摇头,或许是刚刚他扔到墙上的酒瓶划伤了,又或许是收拾东西搬东西时划伤,他已经记不清了。
程光霖掏纸擦掉他脸上的泪珠和血迹,带着他去诊所包扎,戈谦全程没再说一句话。
两人带着大包小包一起坐上返校的火车,他们赶得最早那一趟,车上人不多,从上车开始戈谦就没怎么说话一路看着窗外的风景。
程光霖捏着自己的手腕∶“嘶~”
戈谦被他这一声吸引过来∶“怎么了?”
程光霖示弱卖惨∶“好像快下雨了,伤口有点痒,有点疼。”
戈谦小心翼翼的捧着∶“怎么办?我看看。”
说着就要拆,程光霖慌忙捂住∶“诶诶诶,没事,你陪我说说话,转移注意力,就好了。”
戈谦抬眼看了他一眼,捧起他的手腕轻轻亲了一口。
程光霖没想到他会这样做,戈谦亲下去之前看向自己的眼神让他有些不适,像是……讨好?
程光霖将他拉起来质问,语气不太好∶“你在干什么?”
戈谦这才反应过来,他撇开程光霖的手,再次看向窗外∶“对不起。”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程光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拉过戈谦,将他控制在臂弯中∶“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戈谦眼里有了一丝光。
程光霖自顾自的讲了起来∶“开学迎新的时候,社团都摆出来,那天社团招新是我去的,我们的摊位在辩论社对面,有个女孩想要进辩论社,却被拒绝,说她的形象不适合,女孩脸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女孩走后他们还在议论嘲笑女孩的容貌,你出现了扔下一句“胎记是天生的,不影响她的能力出众与否,品格的好与坏。”你说完撕掉了他们塞进你手中的报名单,我当时觉得你整个人超酷,整个人都在发光,诶。你懂吗?你就像那燃烧的镁条发出格外耀眼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