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诸伏景光了！欧豆豆啊！》苏渠

13、西雅图夜未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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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那么紧张，至少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耳机里的苏格兰笑，“先享受宴会吧…在第一个人死之前你们两个可以，呃，吃点什么？今天田中东和请来了西雅图为数不多的几个米其林厨师。”

　　格兰菲迪只能礼貌笑笑，谢谢关心，但是我不想后半夜吐得一塌糊涂。他想，然后朝旁边的莱伊使了个眼色。然后格兰菲迪礼貌地拒绝了杰西卡继续跟着他们，这位小姐相当识趣地没有多问。然后莱伊转身带着他们两个去了吸烟区。

　　好吧，能理解，格兰菲迪想，吸烟区到处都是不同的呛人味道，人和人没那么靠近，而且就算两个男人在角落切切私语也不会过多的引人注意…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同事的烟瘾犯了还是要体谅一下的…

　　他俩找了个角落，莱伊靠着墙点烟，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等待尼古丁过肺。于是格兰菲迪也朝这位同事要了一支，点燃，就夹在指间，没有抽。

　　莱伊看他一眼，似乎对他这种浪费行为没什么意见。“问出什么了？”他含糊地询问。

　　“杰西卡小姐是位很聪明的女性。”格兰菲迪若有所思，“我的话题没办法朝着他的父亲母亲进行下去…但她说漏嘴了一条，就是我们看到的多利亚女士好像为了这次的生日宴会已经失眠很久了，但是具体的她也并不清楚。”

　　“她知道组织的事，按理说应该会对我们坦诚才对，为什么会故意回避父母那边的疑问？”格兰菲迪说，飞快地皱了下眉“要是坦诚相待还好，这样一回避，我倒觉得有点问题了。”

　　莱伊吐了个烟圈，“也许是那个秘密要紧到不能让我们知道，也许只是因为她觉得家里的小事不方便外传。”

　　“谁知道呢。”格兰菲迪不置可否。

　　“接下来是阿尔伯特先生。”他抖了一下烟灰，没让缓慢燃烧的香烟污染他的西装，“阿尔伯特先生成年之后就脱离了田中家，在旧金山那边自己创立了一个计算机小工厂，似乎还干得不错。回来和杰西卡争夺继承权也只是近几年的事，因为能力很强，似乎董事会有不少人更倾向于让作为儿子的阿尔伯特继承田中商会而不是杰西卡，杰西卡小姐似乎正在为此烦恼。”

　　然后他笑，“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份烦恼恐怕只是做做样子，如果连和组织的合作事宜都放给了大女儿，那么这位继承人应该差不多板上钉钉。”

　　“近几年？”莱伊抬头，他刚刚才从某人哪里听说这个词，“和苏格兰提到的成为教徒会不会有关系？”

　　“真敏锐哦莱伊酱。”格兰菲迪没认同也没否认。

　　“都说了别那么叫我。”

　　“好的莱伊酱。”他真的早晚有一天会忍无可忍揍他一拳。

　　“还有小儿子约书亚，他和杰西卡女士的关系很好，和田中先生、多利亚女士也是，原话是‘整个家里不可能有和他交恶的人…除了阿尔伯特’，好像是因为阿尔伯特离开家的时候伤了这位小少爷的心，当时他还小…总之现在两个人不怎么相熟。”

　　“……”

　　一根烟抽完，莱伊算是精神了点。他在旁边的烟灰缸暗灭手里的烟头，没做声。

　　“硬要说的话真是和谐的一家人啊是吧，各司其职，互相支持…”格兰菲迪手里的烟也燃到了尽头，他把那半截烟头拿在面前仔细端详了半天，“只有一个人在圈子外面。”

　　“阿尔伯特。”莱伊附和了他的话，没管这人神经病一样的行为。”

　　“没错。”

　　“但是父母那边…”

　　“好了好了等下再问吧…”格兰菲迪似乎是叹了口气，“还没人死呢，别搞得好像条子做笔录一样。”

　　莱伊在内心失笑，当年在FBI当干员的时候他都没闲心玩这样的警匪游戏，所以这个任务到底是什么？苏格兰到底在和他们玩什么？

　　“啊啊，要打赌吗，”格兰菲迪不知道又从哪里来了兴致，“等会第一个死的人会是谁。”

　　“赌注是？”莱伊挑眉。

　　格兰菲迪把那截烟头举到两人之间，“之后三个月里你不能在我面前抽烟。”他说，语气里满是嫌弃，“你抽的牌子竟然和我认识的一个人一样…太恶心了…”

　　莱伊没问是谁，反正他也问不到真话，但是他对这个赌颇有自信，所以只是饶有兴趣地问，“要是你输了？”

　　“那我就包你三个月的烟。”这位情报专家笑眯眯。

　　“你赌谁？”

　　“阿尔伯特。”格兰菲迪说，他笑得很漂亮，“没准等下就会传来这位离群小鸟的音讯喔。”

　　“这样啊…那我赌多利亚女士。”莱伊说，“一般来说在这种侦探故事里，主角才是最危险的那个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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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们两个就此分开，格兰菲迪说要去处理一下衣服上的烟味，莱伊到是无所谓，在宴会厅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站着，环视着四周。那边宴会的主角已经结束了应酬，和儿女说笑两句，这下可以看出这位女士眉眼间的疲惫了，好像没有多余的气力讲话似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家人微笑。约书亚表情夸张地说着什么事情，惹得旁边的田中先生和杰西卡几乎笑得失去礼仪。

　　怎么看都是很和睦的一家人，莱伊默默别过了视线。他还在等阿尔伯特…不和这位离群的家伙打个照面他总是觉得缺一块，好像有什么东西拼不上。

　　那边杰西卡小姐拿勺子敲了敲酒杯，“各位，”她提高声音，“下面有请今天生日宴会的主角，我的母亲，田中多利亚女士上台致词。”

　　会场中响起一阵掌声和喝彩。多利亚女士提起裙摆走向中厅的演讲台，而田中东和张望了一下四周，向莱伊这边走来。

　　…怎么连格兰菲迪也不在。莱伊颇为烦躁地搓了搓手指，如果有人想要杀了多利亚女士，最戏剧性最引人注目的时机就是现在，如果是仇杀…但是五个主要角色里还有一位没有到，他又被监视着

　　“大人，今天晚上我们如果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海涵…”旁边田中东和还在说些无聊的恭维话，“…毕竟人太多…”

　　莱伊真的不爱听这些废话，正好他有想问的东西，“今天晚上生日宴…是谁策划的？你们自己？没有考虑过安全的问题吗？”他问，从进入大厅之前就隐隐感觉到的不协调在他嘴里停太久了，“甚至连基本的安保都没有，不怕遇到什么危险吗？”

　　“啊，这个要求我向苏格兰大人提出了，大人承诺我们不会遇到危险的…”田中东和还是恍然未觉，“那位和两位一起来的格兰大人…已经负责我们一家的保护工作很久了…哈哈真是麻烦那位大人了…再说了我们又没有什么值得被盯上的东西…”

　　…你们一家？

　　莱伊猛地转头，可是格兰那边的说辞是只负责那名小少爷才对，苏格兰根本没对你们和盘托出——

　　整个大厅的灯猛地熄灭。

　　顿时尖叫声响成一片，莱伊立刻转眼看向站在台上的多利亚女士，狙击手的良好动态视力让他可以在黑暗中看清，那个人影还只是站在那里，似乎，拿紧了手里的话筒，“大家不要紧张！”她说，只是声音紧绷得吓人，像尖锐的长钉。

　　旁边的田中东和也在喊，“只是电路故障！不要紧张，马上就可以解决，大家在原地等候！”

　　…太吵了。莱伊只能咬紧牙关，接下来必须确认另外两人的行动，他往那个方向转头，努力瞪大眼睛——

　　突然灯突然又全部亮起，但是甚至没等到尖叫声完全平息，两秒后又迅速熄灭。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莱伊的眼睛生疼，他不得不闭上眼睛，直到会场又重归黑暗好一会他才刚刚可以勉强睁开眼。他眨眨眼，看见多利亚女士颤抖着往旁边倒下。

　　应急灯姗姗来迟地亮起微弱的光，一片昏暗之中演讲台上的多利亚女士在众目睽睽之下颓然倒地。第一声尖叫响起之前，莱伊就往那边跑过去，但还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那位约书亚小少爷率先跑到了演讲台上，三两步窜到多利亚身边，“…母亲？”他问，声音颤动着，轻轻把还在抽搐的身体转了过来，然后伸出手试探这位女士的脉搏。

　　于是莱伊在演讲台旁边停步。

　　“…心梗症状？等下，这是怎么回事…？”约书亚差不多已经手忙脚乱，“等一下、母亲，你先别…等一下，”他慌张地抬头张望，猛然对上了莱伊的目光，“你是…”他猛的一下愣住，“你不是雪莉她姐姐的男友吗…你怎么在这？这里有组织的人？”

　　“恭喜赌赢，莱伊。”仿佛是还嫌局势不够乱似的，耳机里的声音适时响起，依然是那样含着笑意的声音，这次只让莱伊心底涌起一阵阵寒意，“游戏开始，”那个声音轻巧地说，“时限半个小时，找出背叛组织投身FBI的叛徒。”

　　“找不到也没有关系。”苏格兰笑着说出残忍的话，“半个小时的时限一到，我会立刻狙杀田中东和及阿尔伯特，只是还要你们去拷问杰西卡小姐了，不然线索会断。”他说，“明白了吗，快行动起来。”

　　莱伊深吸了一口气，“我是，”他对愣在他面前的男孩说，“需要我叫救护车吗。”

　　管他吸烟区不吸烟区呢，他现在绝对要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