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纱》文自扰

9、第九章

　　“戴胜啊，这人看着好眼熟，但是不是他。”祝虬真眯着眼睛看了看戴胜递给他的照片嘟囔道：“爱偷偷看演唱会的那个叫游幻舟。照片里这个是他堂弟，好像是叫游载舟，皮得很。他最近还跑来找我，说是他去学唱戏，太急了，演出忘词和师父吵架，让他师父摔了，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赔多少钱。”
　　祝老师正说着，话音刚落就听见推门声。转头看一眼，不得了：竟然是一位脸上长着五只眼睛的、目测三十岁左右的国字脸青年。吓得那祝虬真再认真起来打量打量，这才发现那人不是天生五只眼睛，而是硬生生的被人嵌了三个球形处理器在眉心和额头上。再一看，那人双手还推着一辆带平台的手推车，上面放了一个担架，担架上面横着一个倒霉吊死鬼的尸体，尸体上搭着一条铁项链。
　　“不用怕，这位是求贤，他是搞高科技的，有时候得空也会帮我们警局干点法医助手之类的活，这次他可积极了，搞研发受伤刚刚好了不久就又回来验尸。”戴胜见祝虬真这样，就和他介绍这位青年道。
　　然而戴胜介绍得还是有所保留，她不太敢告诉祝虬真的那部分是：求贤这个人，是个做科研的，他呀，AI扫描分析、人工智能高层面控制与应用推广全都做得一绝，他自己的三只“天眼”的研发技术和实际用途绝到往简单了说可以用来验尸，而说复杂点的话甚至也有望作为杀伤罪犯的智能操控武器，能做到小范围制造冲击波。所以作为隐藏实力如此强悍的一个人，求贤能够实名参与验尸的案子，都是重案要案，调查过程高度复杂而且极度危险的那种。另外，这个人搞研发受的伤其实挺重的，重到他老师差点认为救不活了把他埋了；重到他的组织还让他四叔跑到边关给他“迁了一次坟”，幸好当时只是大致模仿边关的习俗给他连棺材带人完完整整放在山上，那棺材也没有盖紧；所以后来还是他自己用处理器的备用能源换着花样疗伤把他自己给救活了才有今天。
　　那青年见状也放下担架，顺便去动手合上他的那三只“机械眼睛”“，随后就咧着嘴笑了一笑，用一种厚重的嗓音向祝虬真补充道：”你好，我姓吕，是那个双口吕。”
　　“好，我姓祝，我叫祝虬真，是虬龙的虬，不是求贤的求。”祝虬真和他握了握手，介绍自己的时候开了个小小的同音字的玩笑：“小子，我听到你这名字还以为你是个教书的呢！”
　　“没事。”吕求贤闻言笑道，他习惯了，只听名字的话十个人里面有九个说他像个教书的。可是他隐约觉得眼前这个姓祝的有些肤浅，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兴许是属于音乐人的狂放，隶属于职业特性的一种，没必要过于在意——这就像有人责怪他吕求贤，说他和其他做研究的人一般认死理不懂人情味；然而当他和同事一起想要变通，一起走南闯北去交流学习的时候，那堆人又不满起来，说是他们搞科学技术的人是拜金主义，是享乐主义一个样，是对特定职业不加修饰的、纯纯的偏见——这种职业偏见不值得他去考虑，哪怕考虑这玩意一秒，他吕求贤都觉得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和生命，他的时间和生命，只能抽比较重要的一部分去贡献给他的职责，再抽一小部分给他自己发挥光彩去；至于这种职业偏见，则不值得他费心。
　　戴胜见他们两个似乎很聊得来，就把话题转回案件上，为的是增加他们提供线索的凝聚力：“祝老师啊，谢谢你提供的信息。现在打算分析求贤带来的吊杀案的相关尸检报告，你要一起吗？”
　　“如果你能帮上忙的话我查完这起案子就飞奔去买你出的专辑听。”为了更能打动祝老师，戴胜还这么补充道。

作者有话说

　　注：
这章里面吕求贤的出场方式以及背景描述是为了表述一些科技发展背景下的人文问题，顺便衔接我在短篇《乐岁》中写的一些相关的科幻故事线设定，同时让这类科幻设定以较为合理的方式在《乌纱》的情节线里延续下去。
还有，比较重要的一点，向科研人员致以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