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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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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要瞻前顾后。丁砚竹在心里提醒自己。
她决定放下杂念,冲破自我约束的框架,顺应大流。再这么下去,只会让包括自己在内的一群人丢了饭碗。她想通后,一切都接受得很快。
她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决定放飞自我,沉重的心情一扫而光,连回复汤灿消息都变得轻松了些:
【那我真抱了,能抱多久啊?(阴险黄豆人)】
【我应该暂时还不会flop吧....说不定以后还得我抱你大腿呢(呲牙小黄豆人)】
【那你且等等吧,挺住!】
两人在微信上插科打诨完,丁砚竹就关掉手机,在电脑上做了一份详细的关于老头乐队的发展计划书。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走向下午四点,她离开公司去往老年活动中心,坐在车上时,她才注意到今天的天气,万里无云,耀眼的阳光透过云层照射在丁砚竹的脸上,瞳孔微微泛起琥珀色。
脑海里闪过第一次见老头的场景,想到那句歌词“平凡的生活,在绝望中燃烧......穿梭于世间,焰火从未熄灭。”她灵光乍现,或许能带孙婉清来看她们演出,毕竟,那天老头在她黔驴技穷,对未来一筹莫展的时刻,给她带来了一点希望。
她想,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孙婉清。
还未到晚高峰,一路畅通无阻,才踏入老年活动中心的大堂,就有很多老年人同她热情的打招呼,丁砚竹靠着自己活泼的性格在老年活动中心深受欢迎。
路过乒乓球室时,平日里与她关系亲密的王奶奶刚好从里面出来,两人迎面撞上。
王奶奶热情的走上前去丁砚竹的手,开口关心:“丁丁,身体还行吧?感冒好了?”
丁砚竹好奇王奶奶怎么会知道自己生病的事“好着呢,奶奶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呀?”
王奶奶拍着丁砚竹的手背“诶呀”一声“你都不知道,你可受欢迎了,你这几天没来,大家都去问老邹,给他烦的不行,才告诉我们你感冒了。”
丁砚竹咧开嘴露出牙齿“嘿嘿”笑起来,看起来浑身冒着傻气。
王奶奶凑近了一些看到丁砚竹因为感冒擦鼻涕稍微擦破皮略微泛红的人中,给她推荐了一只软膏,话才说完,又一跺脚“诶哟,瞧我这脑子,你跟我来。”
丁砚竹没有反抗,乖乖的被王奶奶牵着,进入乒乓球室走到休息椅边。
只见王奶奶拿起椅子上某品牌赠送的帆布袋,伸手掏了掏,拿出一个有些年代感的小化妆包,拉开拉链,翻找出面前时和软膏。
随后便从包装袋里拿出一只棉签递给丁砚竹,她自己则旋开软膏的盖子,又抽过丁砚竹手中的棉签,细长的在软膏口滚了一圈。
王奶奶抬手抹上丁砚竹泛红的人中,嘴里还解释道:“放心吧,我自己用都是拿棉签沾着的,很干净的。”
等到王奶奶的手撤离,丁砚竹才说话:“谢谢奶奶,我不介意的。”
两人在乒乓球室寒暄良久,气氛温馨,要不是因为王奶奶要回家做晚饭,她俩还能聊许久。
目送王奶奶离开后,丁砚竹才去音乐厅找老头,观众席没有,舞台上也没有,在排练室绕了一圈都不见老头踪影,左顾右盼正感到疑惑之时,被乐队的主唱发现,给她指了条明路。
丁砚竹移步到休息室门口时,大门敞开,她只能看到老头和一个男人在交谈,男人背对着她,她靠在墙边,慢慢等待他们交谈结束。
交谈间,老头看到门口的人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丁砚竹,男人也跟随老头的视线一同回头。
丁砚竹此刻清楚地看到男人的脸庞,是圈子里的金牌经纪人——吴回轩。
她露出礼貌的微笑,朝屋里的人点头问好,随即,便往外走,撤退到一旁。
她轻轻靠坐着舞台背后的器材箱,身后的幕布外传来空灵悠扬又应景的二胡声。
焦虑在心底蔓延开来,昨天陈嘉说的话没想到会发生的这么快,机遇与挑战往往是共同体,哪有天上掉馅饼又刚好砸在她头顶的好事。
她想努力的抓住此次机遇,但吴回轩突然的出现应该不是偶然,只会是她签约道路上的挑战,挑战没有出现时,她都没有把握签下老头乐队,这会儿面对挑战,更是打了她个不知所措。
面对未知的事,人们难免产生恐惧,而丁砚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预设,好的也就不提了,偏偏喜欢脑补最坏的结果。
有的人脑补完最坏的结果后还会评估风险,可接受度高才会去尝试,但丁砚竹不是。面对脑补出的坏结果,她从不管想象中的自己能否接受,而是放开手去大胆尝试。
结果重要吗,当然重要。汤灿以前问过她“明明想到会失败为什么还做?”
丁砚竹坦诚地告诉她自己的想法“如果我不做的话我会更遗憾。”
她肯定是不会放弃的,但她想知道,如果吴回轩也想签下老头乐队,邹烬尘也会像阻拦她一样阻拦吴回轩吗?要是不阻拦,但这尊大佛她该如何面对。
她在脑海里展望了下自己的签约之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荆棘丛生。
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啧”了一声,身后的幕布传来谈笑声,丁砚竹听到一个有辨识度的声音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声,分别是乐队主唱和邹烬尘。
也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声音和脚步声都越靠越近,主唱老头笑着调侃邹烬尘“最近怎么来的这么勤?”
“不放心,有贼惦记。”
丁砚竹又不是傻子,一下就听出邹烬尘所说的贼是她。
主唱老头领着邹烬尘进入后台,才进来,就注意到靠在器材箱上的丁砚竹。
“怎么不进去?”
丁砚竹笑着解释“爷爷的朋友来了,我就不进去瞎掺合了。”
“他们还没谈完啊。”顿了一会他t又交待邹烬尘“你自己认识路,要是进去的话带着小丁一起,不然她尴尬。”
邹烬尘偏头看了丁砚竹一眼,嘴里答应道:“行。”
交待完也不管这俩年轻人,挥一挥衣袖径直绕过丁砚竹,掀开舞台幕布,钻回台前。
丁砚竹双手抱臂,用犀利的眼神盯着邹烬尘“你怎么还背后内涵我呢?”
邹烬尘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立马反应过来丁砚竹说的“内涵”是什么意思,他大跨一步面对丁砚竹站着,靠在墙上“难道不是实话?”
又是贼又是骗子的,她都不屑于解释了,她毫不遮掩对着邹烬尘翻了个白眼,脑子循环播放着陈嘉给她出的主意。
心里的小恶魔摩拳擦掌,早就准备挣脱牢笼往外飞,在丁砚竹意志最不坚定的时候,决定给她送上致命一击,给她悄悄传递信息,提醒她:再不快点解决邹烬尘,乐队就被别人签走了。
丁砚竹心里警报声大都快把她震聋了,脑子里弹射出红色感叹号,发出一级警报。
就如同走后门一样,丁砚竹又没抵抗住诱惑,着了小恶魔的道,决定真的当个骗子。
身体动作比脑子反应快一步,早早抬起眼眸,神色复杂地望着邹烬尘。等大脑跟上身体节奏时,丁砚竹都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跟邹烬尘对视了多久。
她自己觉得有些尴尬,瞬间移开目光,不自然的东看看西看看,为缓解尴尬,她开始没话找话“你怎么来了?”
邹烬尘跟她对视半天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他真不知道丁砚竹是怎么问出这种没营养的话的,明明刚刚才问他“怎么内涵自己”现在又在这儿装傻充愣,他微微歪头,单手撑着身旁的桌子,盯着丁砚竹四处乱看的眼睛,声音闲散“丁砚竹,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丁砚竹硬着头皮对上邹烬尘的视线,脑子里根本没有骗人感情的具体流程,只能乱说一通,决定先做点背景调查“我的意思是,你不忙吗?”
丁砚竹问的直白,丝毫不拐弯抹角,邹烬尘被她勾起了兴趣,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你做背调呢?”
“额,这算吗?不算吧,你可以理解成我比较关心赛车手的训练生活。”
丁砚竹飘忽不定的眼神出卖了她,邹烬尘微微弯腰,平视丁砚竹,两人的距离近的有些暧昧,视线短暂纠缠在一起“下次说谎的时候,记得别到处乱看。”
说罢,邹烬尘就直起身子站直,恢复刚才的站姿,对面的丁砚竹就在这几秒钟内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决定直球出击。
她略显做作的把碎发别到耳后,朝邹烬尘露出一个微笑“好吧,其实我不是对赛车手的训练生活感兴趣,我是对你感兴趣。”
她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甚至有点被自己恶心到。
邹烬尘将她刚刚刻意的行为都尽收眼底,眼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他眉尾轻轻挑起,语气里充满玩味,故意为难丁砚竹“是吗?那你展开说说,我到底哪里让你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