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性热潮》rebeppyye

14、第 14 章

　　罪恶的双手在无形间扒开了丁砚竹的心房，原本保守正义的心脏出现了了裂痕。

　　恶魔的低语回荡在耳边，久久挥之不去，守护和平的天使似乎在和恶魔的辩论中败下阵来，蠢蠢欲动的小恶魔在心里提醒她：你需要资源，需要成功，需要尽快完成此项工作。

　　在大的利益面前，丁砚竹原本就不坚定的意志只要再添把火就要坍塌。

　　丁砚竹想了半天，给自己留出最后摇摆的空间回答道：“额，要不....算了吧？”

　　“你可拉倒吧，还算了吧...我看你一点也不坚定。”陈嘉看穿丁砚竹的心理活动，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膀说出实话。

　　“不成功便成仁，就邹烬尘这尊大佛在中间挡着，你就慢慢搬吧。”陈嘉再次一语道破丁砚竹签约路上的最大阻碍。

　　“不是，这不好吧？他人其实也还行....吧？”丁砚竹通过这几天的相处，难得帮邹烬尘说起了好话。

　　陈嘉听到她帮邹烬尘说好话后，嘴角嫌弃的往下一瞥，继续跟她探讨现实处境“他好不好跟你要立马完成这个工作有必然联系吗？”

　　“没有。”丁砚竹这会儿倒是回答的干脆。

　　陈嘉觉得丁砚竹今晚古怪的不行“那不就成了，你也太搞笑了，怎么今天对他评价增加了那么多主观上的情感色彩？”

　　丁砚竹一刻都没有犹豫，生怕被误解，立马解释“这算哪门子主观，我要认真说我还讨厌他呢。”

　　丁砚竹的辩解毫无说服李，被陈嘉抓住了小辫子“你听听，你听听，说的什么话，讨厌他，又觉得他人还行，不至于，你自己说话前后有够矛盾的。”

　　丁砚竹支支吾吾半天，想解释却又语无伦次，传到陈嘉耳朵里就变成了“我....”"你.....""他....."毫无重点，算得上是胡言乱语。

　　“老天呐，你怎么也成文盲了，建议你去论坛加一个表达障碍小组复健一下。”陈嘉的嘴如同淬了毒一般，朝丁砚竹心里唰唰放冷枪。

　　“神经病啊你！”丁砚竹脑袋里一团乱麻，逻辑思维变得混乱，气急败坏的从沙发上弹射而起。

　　未来再次复盘时，她终于想起来她到底想说什么：人是矛盾的，虽然邹烬尘这个人平常行为确实有点恶劣，但有些时候还挺靠谱的。但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丁砚竹激动的样子把陈嘉逗乐了，一边笑着一边说：“你干嘛呀，你冷静，别破防.....”

　　“你闭嘴吧，别气我了。”丁砚竹喝了一大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又坐回沙发上。

　　“行吧。”陈嘉才答应完就立马变卦“不行，最后问一句。”

　　“说！”

　　陈嘉爬上沙发，跪坐在沙发上，跟强盗一样扒在丁砚竹背上，眼睛微微眯起来，探到丁砚竹耳旁，音量由小变大，一字一顿慢慢说：“你是不是对邹烬尘有别的想法啊？”

　　丁砚竹扭过头去，用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陈嘉，不紧不慢吐出三个字送给陈嘉“有病，滚！”

　　她觉得陈嘉想象力丰富到跟邹烬尘有的一拼。

　　陈嘉撒开抱着丁砚竹的手臂，“啧”了一声后又继续补充“没意思！”

　　陈嘉从沙发上跳下来，踩着拖鞋去厨房吧台按下饮水机热水开关，恢复正经模样，站在现实角度出发，说出残酷的真相“我说真的，虽然有些捷径没有非走不可的必要，但是你再不快点搞定邹烬尘，你理想的蓝图或许会被别人先绘制出来。”

　　丁砚竹又何尝不知道抢占先机有多重要，如若自己落后，只能再次挖掘新的角度，沉没成本只会越来越高。一旦市场饱和，只会失去竞争力。

　　陈嘉撕开了感冒药倒进杯子里，接完热水，一边朝客厅走一边用勺子搅拌着被子里的药，最终递给丁砚竹。

　　话糙理不糙，丁砚竹面对的现实的真相被陈嘉摊开讲述，她们的生活不是童话，没有美丽泡泡，更没有水晶鞋，仙女教母。璀璨耀眼的娱乐圈背后充满的只有虚荣和急切的功利心，被抬到明面上直言的赤裸裸的□□交易。

　　陈嘉常说她们就是道德感太高，尽管已经面对了真实的世界也豁不出去，只能困在自己的乌托邦。盼望着通过自己的努力能从天而降一位伯乐。

　　当然，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机会又怎么会刚刚好砸在她们头上呢。

　　丁砚竹什么都没说，将杯子里的冲剂一饮而尽。

　　“睡吧，很晚了。”她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催促陈嘉去睡觉，说完便端着杯子站起来去餐厅流理台将杯子冲洗干净。

　　陈嘉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很不好听，刚想安慰丁砚竹对她说一句“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转念一想，这太可笑了，给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两人各自占领一个空间，客厅里的陈嘉思考着刚刚自己的那番话是否会伤害到丁砚住，餐厅的丁砚竹并未觉得陈嘉的话有什么不妥，只是在思考她到底该怎么做，该何去何从。诺大的房间里一片死寂，丁砚竹率先打破沉默“我去洗澡了，你快睡吧。”

　　丁砚竹出厨房时下意识瞟了一眼客厅的陈嘉，看她比自己还丧，出声叫她“干嘛呢你？你是不是在想是不是说错话了，伤害到我了？”

　　“没有，那赶紧睡吧，都几点了。”话音刚落，她就走进卫生间，往白色电动牙刷上挤上牙膏，才把牙刷放进口腔里，陈嘉阴森森的飘到卫生间门口靠着门框站着。

　　“丁砚竹。”

　　陈嘉在私下正经喊她名字的次数少之又少，突然这么一喊，她真是不习惯。

　　丁砚竹通过镜子看向陈嘉，口齿不清的回答：“怎么了？”

　　“我刚刚说的那段话你还是别放在心上了，就当我太希望你能早日完成梦想当上金牌经纪人，利欲熏心胡乱说的吧。你就照着你的节奏来吧，我相信你。”陈嘉思前想后半天，还是决定跟丁砚竹说清楚。

　　丁砚竹快速刷完牙，把牙刷摆到洗手台上，揶揄陈嘉“怕我伤心啊？在你心里我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啊？再说了你又没说错什么，这本来就是真相啊。”

　　陈嘉嘴巴动了动，想解释却被丁砚竹驳回“别解释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赶紧睡觉吧，再聊下去天都要亮了。”

　　“真没事？”陈嘉忧心忡忡。

　　“有事！有事！我要洗澡！赶紧走吧你！”丁砚竹揽着陈嘉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推出卫生间，关门放水洗澡。

　　丁砚竹整理完一切，躺在床上时，陈嘉还在身旁辗转反侧。她拿过床头柜的手机，按亮屏幕照在陈嘉脸上，嘴里振振有词“马上四点了，你再滚会儿直接通宵得了。”

　　陈嘉立马翻了个身背对着丁砚竹“睡了睡了！”

　　丁砚竹平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在满是黑暗的卧室里，睁着眼睛发呆。

　　她从未想过前几天的玩笑话会埋下欲望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在外力的推动下，越涨越快，快到她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掌控。

　　她缓缓阖上眼睛，想摆脱罪恶的杂念，却又身困其中，无法逃脱。

　　八点的闹铃准时响起，丁砚竹这一夜压根儿就没睡着，才盖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身旁的陈嘉也紧随其后，两人的眼底都一片青色，黑眼圈之重。

　　“你睡着呗，今天你又没通告。”丁砚竹活动了一下肩颈掀开被子下床。

　　陈嘉眼睛都睁不开，倒回床上，对着天花板挥挥手“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丁砚竹梳洗完毕，坐在餐桌吃早餐时，在工作群里安排任务，着重观察各大平台有关孙婉清的消息。

　　因为一夜未眠，丁砚竹依旧选择打车去公司。

　　一整个早上她都泡在微信里，一会儿看业内群里发的选角信息，一会儿点开微信剧组招聘公众号，最后一条条查看副导演发的选角朋友圈。

　　筛选过后，挑了三个适合孙婉清的角色和两个适合周文心的角色，将她们的资料卡私发给副导演，等待回复。

　　午饭时间一过，她坐在工位上联系汤灿【你新开的剧演员找够没，没找够给我个试镜机会呗。】

　　【可以啊，除了男女主都还没定，你开窍啦？】

　　【嗯，两个人，你帮我安排下。感谢（亲亲.jpg）】

　　【女二女三女四你挑呗。】

　　【别了，还是试镜吧。】

　　【等她们来试镜，可就不是这几个角色了。】

　　丁砚竹烦的要死，纠结着该如何选择。

　　汤灿直接甩来一句：【别清高了，在所有人都走后门的时候，有后门不走的才是傻瓜。】

　　丁砚竹最终还是打破了自己制定的规则，咬了咬牙，将两人的资料卡发给汤灿，让她选。

　　汤灿回的巨快：【孙婉清很适合女三，这个周文心长相太小白花了，适合演校园剧，到时候开机了找个场景客串一下刷脸。】

　　汤灿知道丁砚竹也是第一次做这事儿，特地发了消息宽慰她：【小竹竹，没必要愧疚，这个圈子里谁不走后门，谁没个靠山，姐现在混的确实还行，赶紧抱好我的大腿！！】